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85、母亲的心 ...

  •   第二天,夏晓初早早就起了床,漱洗完毕,换上一件不算难看也好看不到哪里去的衣服就出门了。
      昨天,那个世界,她已经答应他了。她今天,要和磷火,一起去他小时候生活了的家中看看,也就是...他生母的家。

      这天的天气非常的好,空气清新,阳光明媚却不显得热,这个城市的人们照常的生活着,车辆在公路上川流不息的行驶着,鸣笛的声音嘈杂却又显得那样的和谐。年幼的孩子们成群结队在一起,交头接耳地说笑着。他们背着书包,蹦蹦跳跳的走在人来人往的路上,稚气的脸上,是天真的灿烂笑容。
      夏晓初来到了凤凰城最热闹的市中心,在公园中找了一个位置坐了下来,其实她和磷火就住在同一处地方,早上想要一起出门完全是办得到的。可是,阿磷对她说,他想要重吻一下几年前他们在那和平世界约会时的美好回忆,所以先让她在这个地方等着他。
      想起以往他们约会时的场景,夏晓初眉目如画的面容就渐渐蒙上了一层淡淡的粉色,显得十分动人。同时她的心头又涌上了某种窘迫的感觉。现在想想那时的自己真的是纯情到家了,每当那个家伙提出约会的邀请时,她都可以兴奋得一整夜睡不着觉。第二天更是早早地就起床,把自己打扮得美美的,早早地就来到约会的地点等他。有的时候,甚至会比约会的时间还早上一两个小时。在等待他的过程中,她还时不时地照照镜子,梳梳头发什么的,生怕一会儿心上上见到她的时候,会看到她仪表不完美的地方...
      想着少女时代窘迫的往事,宛如青苹果般不成熟的恋爱,晓初不禁莞偶,她从随身的包包里取出了一把做工精致的木梳子,拿在手里细细的梳理自己亚麻色的美丽长发。来到这个世界已经快一年的时间了,她原本已经剪得很短的头发又变得长长的了,现在几乎到了腰部,虽然打理起来麻烦了很多,但她还是觉得这样很好,因为磷火他很喜欢摸她的头发。他说她的发间,有一种奇特的香气,非常地好闻,他非常喜欢。她知道,那是玫瑰花的香气,是她的家族...不,应该说是雪女特有的遗传,妈妈和风音的身上也有,不知道爸爸和神夜火莲...
      看看手表,离他们约定时间已经过去了十分钟,但那家伙还是没有来。这又是他故意的,以前他们约会时候,她早早的就到了,他肯定要到时间过一点的时候才会出现,她问他原因,他总是说:我喜欢看你在等待我的时候那焦急却可爱的表情。
      真气人,夏晓初心中愤愤地想,那家伙肯定一早就到了,故意躲在暗处,看自己出洋相,这男人,实在太坏了,太坏了!
      “你焦急的表情,真的好可爱。”低沉的男性声音传入夏晓初的耳中,她急忙转过身,娇嗔道:“阿磷!”
      神夜磷火缓缓走到她面前,一只手搭上她的肩膀,低下头看着她,狭长的眼睛闪耀着不怀好意的光芒:“你在这里,等了很久吧?”
      心头的火被他这么一句轻佻的话彻底的给点燃了!夏晓初从座位上跳了起来,伸出粉拳不断在磷火结实的胸膛上乱捶一通!
      神夜磷火被她的粉拳攻击捶得连连后推,虽然嘴上虽然一直喊着好痛,但是脸上那不怀好意的笑意却愈甚,漆黑的眸子望着碧瞳女子美丽的面容,她俏丽的模样,再也无法忍耐,趁她精神分散,吻了她一口...
      猛得被“偷袭”,夏晓初美丽的脸刷地红了,他更用力地捶他的胸膛,娇羞地叫着,却不料被磷火趁机抓住了手,他坏笑着,亲了她一下...
      这天早晨正是一天中最繁忙的时候,公园中的人来来往往,但很多人都会停下脚步,诧异却微笑着这对打闹亲热且容貌出色的情侣。夏晓初显然注意到了旁人异样的眼光,羞涩的她当场脸红,她拼命地像磷火使眼色,示意他收敛一点,她可不想在众目睽睽之下被别人当怪物一样看着,她最不喜欢这种氛围了。
      可是磷火却对她的暗示置若罔闻,继续大胆的吃她豆腐,他抓着她细嫩的小手就是不放开...情急之下,晓初伸手肘击了一下他的腹部。
      神夜磷火惨叫一声,“你谋杀亲夫啊!”
      “活该...”

      两人在打闹了一番之后,这一天行程就进入正题。因为怕路上太过招摇了,神夜磷火今天没有把他那辆拉风的跑车开出来,只开了一辆很普通的车,还是超级逊色的面包车,这与他的外形不相符到了极至。不过晓初倒是并不在意,来到这个疯狂的世界这么久了不,她早就受够了被众人注视的日子,很烦。现在,能和自己喜欢的男人,两个人不受干扰地到处走走,想想也是一件非常浪漫的事情呢。
      神夜磷火童年时候的家位于一座离凤凰城很近的无名小城,当然没有流云城的路程那么相近,再加上面包车的速度远远都不如跑车。到目的地时候,已经是正午十分了。磷火将车停到一坐山下,伸手打开了门,走下了车。
      夏晓初也紧跟着他下了车,抬起头望着面前不高的小山,开口询问道:“阿磷,这就是你童年时候的家吗?”
      磷火轻轻点了点头,声音有些暗哑:“我的家那个就在山顶上,初初,你要和我一起上去吗?”
      晓初颔首:“当然,我也很想看看阿磷小时候生活过的地方...”

      走进已经荒废许久的屋子,神夜磷火的表情忽然变得复杂,原本还算开朗的面容沉了下来,夜空般眼眸,漆黑沉暗,眸光流转。脑海中如倒带一样回放出童年时的那一段不堪回首的记忆,但更多的,确是关于那个名为“母亲”的画面。
      记忆中,母亲应该算是个美丽的女人。但她的美丽,不是晓初那样的娇媚明丽,全身都散发着纯真的气息,让他心动不己:不像纪潋滟那样知性温柔,很个值得交往的贴心朋友,更没有尹风音的绝世之姿,美得简直超出人类的范畴,让火莲那样的高傲的男子如痴如狂..母亲美得很平凡,容颜并不是完美无缺的,气质也没有半点出挑地方,怎么看都只是很平凡的一个女人,只是拥有了一点点的美貌而已。要是没有发生后来的事情,她应该可以找到一个条件不错的男人,性格温和,工作稳定,有着不错的收入,或许不一定富有,但可以给她一个温暖的家,生几个可爱孩子,一家人在一起和和美美的过着平凡却充实的生活...
      但是这一切已经没有可能了,在她被她的继母送进朱雀宫实验室的那一天,在那些人在她的体内植入生命的种子时候,在他出生来到这世间的那一刻...这个女人的一生,已经彻底毁灭了,而自己,正是毁了她幸福的最魁祸首,是他毁了他的妈妈...
      “阿磷,阿磷...”夏晓初焦急的声音把磷火从伤感的思绪中拉了回来,“你怎么了?”
      磷火会过头,看向一脸焦急的爱人,疑问道:“怎么了?初初?”
      晓初美丽的面容透着焦虑,她急切地说道:“阿磷,你是不是...又想起了童年时候的事情?”
      “没...没有。”磷火否认地很勉强,表情更是骗不了人,微微偏过头,不敢看爱人的眼睛,“我没有想那个时候的事情...”
      “你不用瞒我。”晓初微微地闭了闭眼睛,轻轻扬起唇角,“你的眼神,骗不了人。”
      磷火颓然坐在一个石凳上,底下头,黑色的发丝垂落,他将脸深深地埋在双手中,这一刻的他显得那么的无助,丝毫都没有平时刑堂执掌人的冷静和威严,原本磁性好听声音都带着浓浓的鼻音:“晓初,那段回忆,实在很不愉快,我不想让你的心情也受到感染,对不起。”
      夏晓初缓缓走到这个现在正心情沉闷的男子面前,伸出白皙的手,握出了磷火的手,将他头按在自己的胸前,柔声地说:“阿磷,若你包当成我是你的爱人,就把你的童年的那些痛苦的回忆说出来吧。我愿意分担你的一切痛苦。”
      “初初...”俊眉紧颦,神夜磷火仍在犹豫,把他的这些不堪回首的过往告诉单纯善良的初初,真的好吗?他非常迷惘。
      “爱人之可以互相分享快乐,自然也应该分担一切的烦恼,不是吗?”夏晓初软言细语,浅笑着看着男友。
      神夜磷火抬起头,有些迷惘地望着爱人。夏晓初也静静地看着他,冰绿的眼眸仿佛两弘清澈的泉水,磷火清晰地在这双美丽的眸子中看到了自己倒影,他轻轻地叹了一口气,缓缓站起来,转过了身背对着她:“初初,你跟我来...”

      磷火带着晓初,走遍了他童年所在的一切地方,向她一一的述说,晓初有种身临其境的感觉。
      最后,他们走进屋子的里间。
      刚一走进屋,夏晓初就被眼前的情景个惊呆了。只见空旷的房间里,在高高的天花板上,挂满了各种各样的风铃。五颜六色,花样繁复,作工非常精细。底端精致的小玲铛,在微风的吹拂下,发出轻微却悦耳的声音,交织在一起,宛如一首美妙的乐曲。
      晓初目瞪口呆,她怎么也想不到,在这个荒废的小屋子,怎么会有这么多漂亮的风铃呢!而且这些风铃的样式,和阿磷做给她的那些好像!这是怎么回事?
      “这种风铃是母亲教我做的。”仿佛看穿了晓初的心理,磷火轻声地说着,他伸出手轻轻地释碰着风铃上的小铃铛,狭长的黑眸闪耀着温柔的光芒,嘴角甚至还微微上扬,仿佛回到了童年时难得的温馨时刻:“其实她有时候,对我也挺好的,会对我笑,和我玩,教我编风铃...”
      磷火说这些时口气明明是带着着愉快的回忆,脸上甚至还带着微微的笑意,可是夏晓初却赶到一阵心酸,她道:“阿磷,风铃,是你母亲教你编的吗?”
      “嗯,有的时候,在她精神状态不错的情况下,她对我也还算亲切,偶尔还会陪我玩,一起玩游戏...她的手很巧,会做各种各样可爱的小玩意,尤其擅长做做这种风铃...”说到这里,他顿了一下,神情变得有些恍惚,“为了讨她的欢心,我主动学习了编制风铃方法...”
      晓初无言,只是紧紧地拥抱着他,她知道这个一向坚强而倔强的男子,一定是最脆弱,最需要安慰时候...
      两个人在小小的屋子中,迈着轻缓的脚步,旋转着缓缓走动,磷火狭长漆黑的眼眸眸微眯着,带着深深得迷惘,依然深深地陷入在童年痛苦的回忆中,而夏晓初清澈的眼睛,则倒映出满屋漂亮的风铃。她的手轻轻地抚摸过一个个做工精细的风铃,突然,她的目光被一个小小的物件吸引...
      “阿磷,你这看这是什么?”
      听到晓初的声音,磷火不解地转过头:“初初,怎么了?”
      无数个风铃一环抱的样式排列着,在屋子中最大的那个蓝色的风铃中,底端的铃当上,挂着一片小小的纸片。那样的渺小,渺小到从未被人发现。
      磷火抽下纸片,小心翼翼地展开泛黄的纸片上。那只有短短的一行字:孩子,对不起。
      纸片从神夜磷火的手中飘然落下,他却浑然不知,只是呆呆地站在原地,目光呆滞。显然是无法承受这一个突然的,却又未经证实的猜测。他的母亲是个精神病人,也许这些字只是在她神智不清的情况下写下的,并没有什么特殊的意义...
      夏晓初弯下了身,重新捡起了那张纸条,望着神情呆滞的磷火,微微地叹息,柔声说道:“阿磷,你的母亲,或许并没有疯,她只过是是以疯狂的伪装,来逃避内心对你的真实感觉,她,是爱你的。”
      磷火一怔,眼前又浮现出了母亲美丽的面容,这一次,她的一颦一笑都前所未有清晰,仿佛她就在自己的面前...他想起她看自己时候的样子,表情虽然很狰狞,但是她的眼神,明明是那样的不忍和哀伤,在她平静的时候,那望向自己的眼神,明明是那样的温柔...这么多年来,他竟然忘记了!
      一阵风吹来,满屋的风铃叮叮作响,幻化成一首美妙的乐章,眼前闪现出妈妈温柔的笑脸,她弯弯地眼睛,一脸慈祥地看着他...他一直遗忘了,她也曾那样的看过自己...只是自己一直遗忘了,磷火的眼睛湿润了...
note作者有话说
第85章 母亲的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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