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6、第六章 还是那个臭医生 ...


  •   午后的阳光带着入秋的凉意,树叶被篮球场上来回跑动的人一带而过,又无力的落下

      阿KEN站在办公室,喝着一杯不怎么合口味的速溶咖啡。透过窗口,楼下穿着统一囚服的犯人在享受着每天同一时段的短暂休息,那服装的颜色像极杯中的咖啡,操场上一粒一粒的咖啡豆

      在在热锅里焦躁不安。阿KEN皱了皱眉头,但看着身后这间被各类医疗器械占的满满当当的办公室,他还是带了一个颇为满足的微笑,虽然这看起来很不专业,比不上明细有条的凌霄医

      院,但比起非洲草原上临时搭建起来的医疗帐篷,实在好太多

      爸爸终究是和阿姨结了婚,结婚当天,阿KEN从非洲赶回来对他们说恭喜,每一个字都像最锋利的玻璃割开还在愈合的伤口。阿KEN突然觉得自己是不是不应该再孩子气,将母亲的死归咎

      于父亲,他不能再用同样的方式伤害一家人的感情

      然而即使这样,即使如此努力,尽管知道父亲对自己的种种干涉都是处于关心和紧张,阿KEN却觉得越发无力

      直到他在龙城诊所内看到一张狱医自愿申请表,赌气似的填上“齐百恒”三个字,如释重负般长出一口气

      让阿KEN没想到的时,这个举动却在龙城诊所炸开了锅

      女护士们担心的直摆手“阿KEN啊!你以为监狱是什么地方啊?哪里的环境好复杂!”

      “什么杀人犯,□□犯全关在里面,好危险的”

      “阿KEN身为朋友,我还是想劝你,不要因为和爸爸赌气就做这样的决定”连一向乐观的王浦纷也这样说

      阿KEN笑了笑,不答

      有什么地方会比非洲大草原的环境还要恶劣,有什么地方会比濒临死亡的眼神还要绝望

      现在看起来,那些女护士说的也太夸张了些

      这里不仅有换班的男医生,还有一些值班的女护士,虽然来来回回不像医院那样繁忙,但别有一翻忙时的悠闲

      一段时间下来,来就医的犯人多数为感冒发烧或者消化不良这些常见病,即使有因为打架受伤的,也多被阿SIR带来,程序走的有条不紊

      办公桌上的电话响起,又有犯人受伤被送来,阿KEN戴上口罩,同时示意护士阿敏准备

      被送来的俩个犯人,一个头发短的可以看到头皮,捂着受伤的胳膊疼的哇哇叫,另一个头发稍长,额头上还有未干的血迹,年轻的面孔配着双煞气的眸子,好像在他眼里只看的到敌人

      阿KEN微微一怔,那双充满敌意的眸子他再也熟悉不过,一次是在午后沿海的街道上,一次是在法庭的被告栏后

      王启杰

      阿KEN还没动,王启杰就冲他喊道“我朋友受伤了!!你一定不能让他有事!”

      一贯的威胁口吻,如同在法庭上隔着被告栏像一只垂死挣扎却毫不示弱的野兽

      “臭医生!你不要乱说!你有没有看到那混蛋怎么推我妈!没撞死他算他走运!!”

      在法官一遍一遍的“肃静”声中,阿KEN说出了自己所看到的事实

      “那个撞伤伤者的人在不在这里?”

      “在”

      “你能不能将他指出来”

      “就是他”

      四目相接的瞬间,谁也不躲避,不退缩

      他狠狠的记住了他,他也默默记住了他

      王启杰伤人罪名成立,判入狱三个月

      “喂!!我朋友有没有事啊?”被护士阿敏按在检查台上的王启杰还在冲阿KEN喊

      “如果真的担心你朋友就不应该打架”阿KEN冷冷的回答,继续着手中的检查

      在阿SIR的干扰下,王启杰的火没有发起来

      王启杰是被老爸送进监狱的,这个消息从他进来的第一天就像瘟疫一样传遍监狱,连自己老爸都不待见的人,还有谁会把他放在眼里。所以一时间,监狱里最会滋扰生事的人都将矛头对

      准了他

      王启杰打架打了二十年,被老爸看不起也看不起了二十年,但庆幸的是,每次有事,都会有个朋友出来帮忙挡驾,受的伤总比他重,用他的话说,他这辈子都欠朋友一条命,很多年后他

      才知道,他所谓的朋友都是他老爸派来帮他的,而他从头到尾欠的那条命都还是他老爸的

      不知道就乱说!简直跟那个臭医生一个样!王启杰在心中狠狠说道

      王启杰的伤很快被护士包扎好,但他的眼睛却一直盯着被阿KEN检查的男人

      过了一会,阿KEN抬头对阿SIR说,俩个人都是皮外伤,没什么大问题

      王启杰又立即问起来“你有没有检查清楚!?他刚才叫的很大声!?他是不是骨头断了?你不照X光怎么知道他没事?”

      阿KEN取下口罩,转身不再理他,并示意阿SIR可以带他们走了

      这个细微的动作却让王启杰突然跳起来“原来是你!!”

      阿SIR还没来得及阻止,他已经冲到阿KEN面前,揪起他的衣服“你就是在法庭上指证我的臭医生!”

      “我只是说出事实,如果你不想被关禁闭,最好放开我”阿KEN平静的说,口气冷静坚决

      王启杰虽然气极,却又没有任何发作的理由

      “想早点出去,就不要再惹事,我会在监狱外等着你来找我报仇”

      阿KEN的眼睛沉静的像夜晚的一滩湖水,王启杰被带走时,又不禁回头看了一眼,正听见对方很职业口吻的说道“明天中午记得来让护士帮你换药”

      这一天,王启杰都自认为没碰到什么好事,早上因为打架被撞破了头,后来发现狱医正是指证自己的臭医生,还被对方煞有介事的口头说教了一翻,好不容易回到狱室又被告之有人来看
      自己

      王启杰不喜欢有人来看自己,虽然自己号称皇廷酒店的三少爷,但家里除了妈妈,已经不会有人记得他的存在。妈妈的身体弱,每次都要坐很远的车才能到,当王启杰看到日渐憔悴的妈
      妈时时,才软下了一向硬邦邦的语气

      “妈,不是叫你没事多在家休息,三个月很快的,你不用为我担心,那两个混蛋还有没有欺负你啊?你最近身体怎么样?这几天变天了,有没有风湿痛……”

      漂亮的贵妇一路轻轻摇头,眼睛在看到儿子额头上的伤时,莹满了泪水,干枯的手指贴在冰冷的隔音玻璃上,好像那样就能感觉到来自儿子的温度

      如果说监狱是一个冷冰冰的炼狱,那探监室就是这个炼狱最柔软的部位

      即使柔软也不代表他不黑暗,坐在离王启杰几个座位之远的一个男人,弓着背,底着头,手指在隔音玻璃上随意的刮,他没有抬头,因为他的脸被爆炸后的弹片嵌入,形成了一个又一个

      的坑,整张脸就想被拙劣的针缝在一起

      他是这间监狱的另类,平日里没有朋友,也没有人敢惹他,更没有人知道他犯过什么罪

      坐在男人对面的,是一张骄傲的脸,与男人的阴森诡异形成鲜明对比,正是贺正豪

      他扬起手与男人一起拿起对讲机

      “撒昆,好久不见”

      男人猛咳几声,虚弱的回答“我以为豪哥早把我们兄弟忘了”

      贺正豪笑道“怎么会呢?我一直以为你被关在马来西亚,谁知道那帮警察居然把你关在香港,我好不容易才查到你的下落”

      撒昆歪了歪唇角,眼神避了开去“既然被你找到,我也无话可说”

      “无话可说?好像不对吧”贺正豪用对讲机在玻璃上敲了敲“当年奎巴金库里的钱,警察没找到,我也没找到,你不会不知道吧”

      撒昆冷冷一哼,默不作声

      “撒昆,你现在人在监狱,霸着那些钱有什么用?”

      “你现在身家也不小啊,不一样还想要那些钱”

      “难道你想让我白来一趟香港?”

      “能知道你还活着,就不白来”撒昆沙哑的说,时不时发出冷笑“我也等了你很久,我就是要亲口问问你我弟弟是怎么死的”

      贺正豪的脸色变了变,笑容僵硬的如同硬石

      两人的对视渐渐变成刀锋冷影,一动不动,恍如隔世,终于贺正豪轻轻笑出凑过去,缓缓说“等你出的来再说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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