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HP]蜘蛛尾巷的波特小姐》霍格沃茨的根号李子

24、最后一个房间

　　黑色火焰散去，哈莉娅发现自己已经来到了最后一个大房间。她没有花时间仔细打量这个房间，而是把目光直直落在了面前背对着她的人身上。
　　紫色的头巾，熟悉的大蒜味——
　　奇洛。
　　“是你。”哈莉娅手中紧握着魔杖，但是声音非常冷静，“果然不出所料。”
　　“晚上好，波特。”奇洛开口了，他的声音很低沉，但是不再结巴，“不出你所料吗？我还以为你会怀疑斯内普。毕竟，有他那么个大蝙蝠整天爱管闲事地在不该他出现的地方飞来飞去，还有谁会怀疑结-结结巴巴-可-可怜的-奇-奇洛教授呢？”
　　“魔法总会留下痕迹，阴谋也总会露出破绽。”哈莉娅平静地说，“要不我数数你今年都做了些什么？在古灵阁盗窃魔法石？第一次比赛对我扫帚使坏？圣诞节放进巨怪？努力搞清楚了所有保护魔法石的关卡？说实话，奇洛，你这些事情做得实在有些明显。”
　　奇洛的脸部肌肉抽搐了一下，“观察力不错。”他阴险地说，“居然都被你发现了。没错，第一次比赛是我想把你从扫帚上甩下去——要不是斯内普一直在旁边念反咒，我早就得手了。是啊，斯内普那次是想保护你的。”看到哈莉娅微微有些惊讶的表情，奇洛恶狠狠地说道，“斯内普以前和你父亲在学校里颇不对付，可是他竟然会想方设法保护你！还有万圣节，的确是我把那巨怪放进来的——告诉你吧，我对巨怪有一套独特的办法，你大概也看到我是怎么教训旁边房间里的那个家伙了吧。不过，万圣节我失败了。不仅巨怪没有把你弄死，那条三个脑袋的大狗也没能把斯内普的腿咬断。”
　　“你太麻烦了，波特。你总是做一些让我不太满意的事情。不能让你再活在世上。反正，不管怎么样，今晚我一定要把你干掉。”
　　奇洛啪地打了一个响指。
　　说时迟那时快，几道绳索突然从旁边飞过来，把哈莉娅绑了个结结实实。她来不及念咒，但是却紧紧抓牢了魔杖。
　　绳子缠得很紧，但哈莉娅知道这样的攻击只需要一个“力松劲泄”就能搞定。可是这样明目张胆地还击似乎不是什么好选择。所以她只是握紧了魔杖，先分散奇洛的注意力。
　　“哦，真的吗？你今晚要把我干掉？”哈莉娅用漫不经心的口吻说，“请问我能不能问一句，你要怎么动手？我不太建议你使用阿瓦达索命咒。你知道，在你之前，一个比你高明百倍的巫师都失败了呢。”
　　奇洛的脸又抽搐了一下，哈莉娅惊讶地看到了——害怕？
　　“前两天我听到你在一间空教室里哭泣。”哈莉娅不依不饶地接着说，“我还听到有人在威胁你。你说你太辛苦了，不想再继续了——”
　　“够了！”奇洛吼道，恶狠狠地看着哈莉娅。哈莉娅非常高兴地看到他脸色开始发白。
　　“是啊，波特。有些时候我发现我很难完成主人的命令。他是那么的强大，而我只是个无名小卒……我是在周游世界的时候遇到他的。那时我还是一个傻乎乎的小子，对善恶是非有一套荒唐的想法……是主人指出了我的错误，教我重新认识这个残酷的世界……于是我就潜伏进霍格沃茨，帮助主人完成实行他伟大计划的第一步……今晚我就要成功了，波特。而你，只是我主人道路上微不足道的绊脚石，你活不过今晚。”
　　“你主人？伏地魔？那天威胁你的人是他？”
　　“是啊。有些时候我完成任务不够出色，我的主人会惩罚我。”奇洛的声音低了下去，整个人颤抖了一下，“主人一直对我很严格，密切监视我的一举一动……”
　　“好了。现在我觉得我应该好好看看身后的这面镜子。”奇洛说着饶有兴趣地转过身，不理会哈莉娅了。
　　哈莉娅这才注意到了奇洛身后的那面镜子——她一下子张大了嘴。
　　厄里斯魔镜。
　　哈莉娅的大脑开始飞速运转。厄里斯魔镜可以让人看到内心的渴望。而她现在最大的渴望，就是在奇洛之前抢到魔法石，挫败伏地魔的邪恶计划。也就是说，如果她现在去照厄里斯魔镜，就会看到自己抢先得到了魔法石——也就是说，她能够看到魔法石在哪里。所以她现在应该试着照照镜子——
　　“该死！”奇洛突然骂道，“我看见魔法石了——我正在把它献给我的主人——”
　　奇洛的鼻子都贴在镜面上了，表情贪婪。
　　“可是我该怎么得到它！”
　　“你不知道么？”哈莉娅冷不防说，“你不知道这面镜子有什么用么？”
　　“什么？你说什么？”奇洛带着贪婪的表情猛地扭过头，盯着哈莉娅。
　　“上面的篆文你是看不懂吗？”哈莉娅故意用一种不耐烦地语气问他。
　　奇洛连忙扭头去看篆文，可是眉头紧皱，看来是没看懂。
　　“伏地魔怎么会有你这么愚蠢的仆人。”哈莉娅轻蔑地说道，“倒着读。”
　　奇洛自动忽略了哈莉娅的前一句话，倒着阅读篆文，脸上浮现出恍然大悟的表情。
　　“看懂了吧，奇洛。镜子显示的是你的欲望。”哈莉娅继续说。也不知是为什么，虽然她现在非常紧张，但害怕是她现在完全没有的情感。她对奇洛这个愚蠢、贪婪的家伙感到无比蔑视，心里只想着越让他生气越好，尽管她现在处于劣势。
　　“原来这就是你的欲望。”哈莉娅保持着轻蔑的语气，“长生，财富——我真是不明白，我听说你以前是一个成绩非常好的正直学生，现在怎么会堕落到这种地步？”她顿了顿，奇洛的脸色越来越黑，预示着危险，但她不想住嘴，“我一个一年级学生都明白，真正获得这一切需要依靠持续不断的努力，而不是通过这种下三滥的手段！你连一个一年级学生都不如，却甘愿匍匐在别人脚下做一只没有尊严的走狗！”
　　“你说得太多了，波特。”奇洛阴森森地说，“恐怕我得让你吃一点苦头——”
　　他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拔出魔杖，直指哈莉娅——
　　“钻心剜骨！”
　　哈莉娅无暇躲避。一道鲜红色的光向她飞来，在无形的空气中激起旋转的气流，不偏不倚打中了她。她听斯内普说过这种咒语，知道这是三大不可饶恕咒之一，只要用在别人身上就足以在阿兹卡班待上一辈子，因为这种咒语会给人带来极致的、无法描绘的痛苦。可是她从没想到过这种咒语会这么痛——
　　白热的刀子扎着她的每一寸皮肤，她的血液在全身血管里疯狂涌动，她的骨头仿佛全部被人用力掰碎，她的眼珠在大脑里疯狂旋转——她不要忍受这种痛苦，一秒钟都不要——她希望停止——赶快停止——
　　她跌倒在地上，抽搐挣扎。哈莉娅努力说服自己不要喊叫出声，但她的意志放过了她咬紧的牙齿，尖叫声冲破喉咙，冲出嘴唇——
　　“奎里纳斯……适可而止……”
　　在强烈的剧痛之中，哈莉娅隐隐约约地听到一个高亢的声音从不知何处嘶嘶地发声。
　　奇洛抬起了魔杖，阴恻恻地笑着，开心地打量着哈莉娅。
　　哈莉娅大口地喘息着，胸口剧烈起伏，深入骨髓的疼痛还残留在她体内，让她感到全身乏力。但不可思议的是，魔杖竟依然被她稳稳地抓在手里。
　　“是，主人。”奇洛的声音隐约带着一些洋洋得意。
　　“主人”这个字眼在哈莉娅心里激起了波澜。哈莉娅感到伤疤开始疼痛，她及时用大脑封闭术封住了疼痛——与此同时，她后知后觉地意识到，刚刚那是伏地魔的声音——可是伏地魔怎么会在这里？
　　“奎里纳斯……注意你的绅士风度，友好一点……不要让我们的小姑娘太过于痛苦……”伏地魔的声音嘶嘶地发话了，声音里带着浓浓的戏谑，“现在，让我来和这个女孩谈……面对面地谈……”
　　“可是你的体力还没有完全恢复，主人——”
　　“这点力气，我还是有的……”
　　奇洛犹豫了一下，开始慢慢地解他的紫色头巾。
　　哈莉娅并不明白这是怎么回事，但她不会听不懂伏地魔和奇洛对她的鄙视与嘲讽，似乎她只是他们手上一个有趣的玩物，可以任人宰割。一股腾起的怒火在哈莉娅心里开始熊熊燃烧。
　　她本来想静观其变，看看奇洛到底想做什么，然后再找出方式反击。但是她无法容忍自己被别人当面在口中谈论时如同脚下的泥巴一般无足轻重。她无法容忍自己置身于这样一个屈辱的处境——在强敌面前因自身力量薄弱而显得脆弱无力。但她并非毫无办法——作为斯内普的养女，她并不是没有能力去还击——况且，奇洛用这样凶狠的咒语攻击她，这已经超出了道德尺度的范围。那么，为什么她不能反击？为什么她不能用同样攻击力的咒语去反击这个罪恶滔天的人？
　　想到这，哈莉娅一挥魔杖用无声咒解开了身上的绳子。接着，她猛地一转身，魔杖对准奇洛——奇洛还在悠然自得地解着头巾，还没反应过来她要干什么——
　　“神锋无影！”
　　她用尽全身力气，输出了这道咒语。
　　这是斯内普曾经不小心告诉她的一道咒语。斯内普当时反应过来自己说了什么之后，强烈警告她，这种咒语已经是在黑魔法范围内了，不到万不得已绝对不能使用，因为这种咒语攻击力极强。
　　现在她万不得已。
　　咒语的效果立竿见影。奇洛痛苦地弓起身子，他的肚子上莫名其妙地出现一道很深的伤口，鲜血源源不断地从那里涌出，就好像是被一把无形的剑刺穿了一样，看上去非常可怖。
　　“蠢货！”那个声音突然再次出现，嘶嘶作响，“不行就杀了她！”
　　奇洛现在已经站立不住，倒在了地上，嗷嗷大叫。听到伏地魔的声音，他立刻抬起头，举起魔杖对准哈莉娅准备念一个致命的咒语——
　　“阿瓦——”
　　但是哈莉娅比他更快。
　　“……除你武器。”
　　奇洛的魔杖打着旋飞向哈莉娅，被她一把接住。奇洛这下没了办法，只能怨毒地看着哈莉娅，一边嗷嗷大叫。
　　哈莉娅没有再看奇洛，她的力气几乎耗尽了。她无力站立，只能拖着颤抖而痉挛的身躯向厄里斯魔镜移动。
　　镜子里的她就是现在的样子，脸色苍白，身上流着血，浑身颤抖，强撑在地面上。
　　几秒种后，镜子里的哈莉娅突然露出一个温和的笑容。
　　她笑着看着镜子外的哈莉娅，伸手进长袍口袋里，摸出一块鲜艳的红色石头，对哈莉娅眨眨眼，神情俏皮。
　　与此同时，哈莉娅感到口袋里一沉——
　　不可思议，她真的就这样得到了魔法石！
　　哈莉娅转头看向奇洛，奇洛现在身上有好几个看上去被剑刺的伤口，深红的血源源不断地流出，奇洛脸色苍白，□□变得有气无力，生命正从他体内流失。
　　哈莉娅再次犹豫了。
　　奇洛固然是一个罪大恶极的家伙。但是他——罪不至死吧？
　　哈莉娅犹豫不决地移动过去，手里还握着奇洛的魔杖。她轻轻俯下身，准备给奇洛念那个专门治愈黑魔法伤口的咒语。
　　然而伏地魔的声音又出现了。
　　“蠢货！那女孩得到了魔法石！快抢！”
　　听到这话，奇洛猛一翻身，一把抓住哈莉娅的手腕。哈莉娅没料到奇洛还有这一手，没躲过去，被奇洛扑倒在地，手腕被奇洛紧紧钳住——
　　伤疤猛地剧痛起来，哈莉娅来不及用大脑封闭术了。
　　“啊——”奇洛突然再次嚎叫起来，“主人，我不能碰到她！我的手——我的手！”
　　哈莉娅低头一看，奇洛已经松开了她的手腕，她的手完好如初，而奇洛的手上却长出了一个个恶心的红色水泡，令他疼痛难忍。
　　“愚蠢的人——”伏地魔的声音开始咆哮。哈莉娅低头看着自己的手，没想到奇洛竟然不能碰她？她下意识地想去触碰奇洛的皮肤，好让奇洛无法伤害自己。可是她转念又想到奇洛中了神锋无影咒，现在情况已经不大好了，但是帮奇洛治愈伤口似乎不是一个好选择。
　　奇洛挣扎了两下，倒在地上不动了，鲜血依然源源不断地流出。
　　哈莉娅从口袋里摸出那块鲜艳的石头——魔法石，和厄里斯魔镜里的那块一般无二。
　　她注视着魔法石。这么一块石头，却引起了这么多腥风血雨。
　　一股强风突然袭来，一团黑色的雾气从奇洛身上升起，在空中凝聚成型。雾气的正中间是一张辨识度极低的面孔，上面镶嵌着两只猩红的眼睛。
　　“哈莉娅……波特……”它喃喃道，声音恶毒。
　　“……伏地魔？”哈莉娅皱起眉头，不是很确定地问。
　　那团雾气还来不及说话，燃烧着黑色火焰的门突然打开。
　　银白色的头发和胡须，炯炯有神的蓝眼睛，高大的身躯——邓布利多来了！
　　黑雾咆哮着，快速穿过邓布利多身边的门，逃走了。
　　“哈莉娅——”邓布利多跑过来，“孩子——”
　　哈莉娅感到眼前开始发黑，她的意识开始模糊起来。
　　“邓布利多教授……”她无力地嘀咕了一声，接着身子一软，瘫在邓布利多怀里，什么也不知道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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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者有话要说：　　这里伏地魔和哈莉并没有过多接触，只是打了个照面。这是伏笔，以后会解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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