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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离婚 ...

  •   时衣夕站在家门前,听着客厅里的声音,默不作声。
      外面日头高得很,把树荫拉的老长,还有知了声在坊间回响。
      其实这种情况,时衣夕早就能够预料到。父母之间的冷漠,她并不是感受不到,父母不在她面前提,她也是乐的装作不知道。
      可时家父母却以为时衣夕并不知情。
      时衣夕早上去了闻沐砚家,两家离的很近,转个弯的距离,但是时家父母未料到,时衣夕和闻沐砚这时会回来。
      闻沐砚看着时衣夕,并未说话,只是握紧了时衣夕的手。
      时衣夕笑着向闻沐砚摇了摇头,示意她没事。
      只是听到屋内声音,时衣夕身体僵了僵。犹豫了几分钟,沉了口气,松开闻沐砚搀着的手,直接推开门。
      佯装轻松道:“你们要离便离吧,其实不用特意瞒我,我都知道”。
      时妈妈慌然无措道:“夕儿…妈妈…妈妈只是…”。
      她过去站定在母亲面前,轻叹道:“妈妈,你们何必这样苦苦撑着,婚姻不幸,彼此都不幸福。”
      时妈妈慌忙看着女儿说:“妈妈…是为了你和弟弟好,你弟弟还小…”
      时衣夕弯腰收拾着茶几上的杂志和书本,干着嗓子说:“我知道,但是这两年,你们貌合神离,为着我和相此好,才装作无事的样子。”
      时父干咳了几声,犹豫着想对时衣夕说些什么,却未张口。
      “你们私底下时不时得争吵,有时甚至动手,我知道你们想瞒着,想等着我和相此都上了大学,再做离婚的打算,可是你们能够保证,以后的日子里,吵架不被时相此知道吗?”
      时衣夕的疑问让时妈妈犹豫了,时妈妈最是爱她这一双儿女了,可是时家父母感情破裂已经很久了,好似真的无法挽回了。
      时衣夕默然,你们有问过我和相此开不开心吗?这样没有感情的家庭又能好到了哪去呢?却是始终没有说出口。
      这个家就像用胶布粘起来的镜子,外人看来好似光鲜亮丽,实则早已破碎不堪。
      时父再次清了几下嗓子,对时衣夕微微正色道:“衣夕,这是大人之间的事,你一个女孩子就别管了,我和你妈妈有分寸!”
      时衣夕没吱声,也没看父亲一眼,收拾好东西,转身讽刺。
      “你若有分寸,时家又怎会变成如今这副模样。”说完便出了家门,拉上闻沐砚离开了。
      时家原本并不富裕,但是时父头脑灵活,又善于经商,很快便在外地开了自己的公司,生意蒸蒸日上。
      时父开始经常不归家,开始与时家妈妈吵架,不仅如此,还在外面养了女人,时衣夕经常在父亲的车里看到那个喜欢穿红衣服的女人。
      那个穿着红衣服的女人很年轻,烫着大波浪,很多次,时衣夕都想冲上去问她你要不要脸,问时怀,你怎么对得起我妈。
      但是,时妈妈叮嘱过她,让她遇见当作没看见,不要污了自己的眼。
      高一刚放暑假,时家父母离婚了,法院将时相此判给了时父,时衣夕判给了时妈妈。
      时相此,时衣夕上小学的弟弟,长得软糯可爱。
      时衣夕平时最宠这个弟弟了,虽然表面上很凶,却经常带他出去玩,有什么好吃的好玩的都分给他。
      对于弟弟的要求,总是骂骂咧咧,说着我才不帮你的话,转身却将弟弟的要求都满足了。
      时衣夕常对着时相此吼,“你从哪遇见我这么好的姐姐,怎么这么多要求,烦死啦。”
      时家父母离婚那天,时衣夕和时相此坐在桥边。
      脚下是流淌的小河,夏季的水温温柔柔,抚过脚丫子,却是轻轻凉凉的,仿佛能带走一夏的燥热与不安。
      河边的柳树替他们遮挡了午后的太阳,青石板铺成的路上并没有什么行人,大家都在午休小憩。
      时相此手里揪着柳条,犹豫了很久,抬头问道:“阿姐,你多久回来一次啊?Y城是不是很远啊?”
      “Y城很远,但是,我会攒钱回来看相此的!”时衣夕笑着对弟弟说。
      时相此不吭声,突然抱住时衣夕,“阿姐,等我长大了,攒钱去看你!”
      “哈哈,好呀。”时衣夕不想让时相此太难过。
      “相此,你想阿姐的时候,就去找闻沐砚,她那人最有同情心了,我还有好多乱七八糟的东西堆在她家呢,你以后有时间就去她家帮我取回来吧,还可以顺便问问她,你阿姐我的光辉事迹。”
      “我才不要,闻沐砚…她太讨厌了,每次都不和我说话。”
      “明明是你太小、太幼稚好不好,还说人家讨厌,人家是和你没有共同语言,你个小萝卜头。”
      时衣夕终是叹了口气,突然抱住时相此的头,狠狠的揉来揉去,时相此的头发都快竖了起来。
      “相此,你在家不要和时怀吵,乖乖听奶奶的话,知道吗?”
      “哦。”时相此应了一声没再说话了。
      过了许久,时相此皱着眉头。
      “阿姐,我见过那个女人,她经常坐在时怀车里。”
      “嗯,阿姐知道。”
      “妈妈经常夜里,一个人偷偷在房间里哭。”
      时衣夕抹平时相此皱着的眉头,“妈妈不想让相此知道,所以相此要装作不知道好吗?不然妈妈会更难过。”
      “嗯,好。”
      时怀长的很高大,喝醉酒会动手打时妈妈,有时怒气一上来,没喝酒时也会动手,但是会顾及儿女,不当着孩子的面。
      时衣夕曾见过时父打妈妈,上去推搡,却被赶出门外,门内的打闹声会更大,因为被孩子看到这样一幕,时父恼羞成怒,下手更重。
      后来,时衣夕就装作不知道,这样他们只会吵几声,顾及孩子,不会动手,妈妈也不会受伤。
      时衣夕讨厌时怀,即使时怀是她爸爸。
      曾经那个宠她、尊重妈妈的爸爸早就已经不见了。
      时妈妈带着时衣夕回了娘家,终于摆脱了挣扎了这么多年的时家,也终于,不再有邻居会称她时家妈妈了。
      时衣夕母亲原名叫林风,在安水镇大家总是喊她时妈妈,都忘记了时家妈妈真名叫什么了。
      林风回到Y城,时衣夕也跟着妈妈转学到了Y城。
      此去经年,时家终是散了。
      独留时家奶奶带着时相此,爷孙俩守着时家老宅。
      只不过,时相此常常喜欢在奶奶腿边问:“阿姐何时回来?”
      奶奶看着屋檐滴落的雨帘,低头回时相此,“快了,快了…”

      终是一城故事结束,不论悲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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