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科举之首辅之路》枝问雁

12、买书

　　次日下午散学后，杨云清没有直接回去，而是独自一人去了书肆。

　　昨天是第一日到张夫子这读书，不清楚住处，怕耽误了时辰才让来福驾着马车接送，如今也熟悉了些，倒不用费这个事了，杨云清就把来福派去给管家跑腿，自己一个人独自来夫子这了。

　　虽然杨云清没有去过这里的书肆，但是原身的记忆里倒有，所以他倒也找的到。

　　书肆也不远，杨云清一会也就到了。虽然已是下午，但是书肆的读书人依旧不少 ，不过也并不到拥挤的地步。

　　进去之后，杨云清就直接开始找那几本书。

　　《训蒙骈句》和《诗品》他都很快找到了，只不过还有另外一本《诗法家数》还没有找到。杨云清找了半天，最后只好先拿着已经找到的两册书去找那边的掌柜。

　　杨云清过去的时候，那边的掌柜正慢慢地翻书，翻完之后才说道：“嗯，字迹和以前一样工整，我照旧是算你五百文 ，下次书抄好了你还可以送到我这来。”

　　“多谢掌柜。”旁边一个穿黑色衣裳的十五六岁的少年接过钱说道。

　　少年转身后杨云清才发现那人正是和他一个私塾的何放。

　　因着一开始王向松向他提过这人，后来小胖子李高朗又跟他着重说过他就是私塾里已经考上秀才的三个学生之一，所以杨云清也记住了这个何放师兄。

　　既然见了，杨云清自然要打声招呼，于是他上前几步说道：“何师兄好！”

　　“嗯，杨师弟好。你是来买书的吗？要有什么书找不到在哪我可以帮你，这里我常来 ，对这里也熟悉。”何放对这个新来的师弟也还有印象，见这个小师弟打招呼他也就自然而然的低头出声问他需不需要帮忙。

　　杨云清听完，觉得王向松和他说的的确不错，这个何放师兄果然是个热心的性子。所以他就直接对何放师兄说道：“我今天是来买几本夫子昨日给我列举的书籍来，其他的都找到了，现在还差一本《诗法家数》没有找到。”

　　“这个我知道，当初我学诗时也用过这本书。你跟我过来，我帮你找找看。”

　　何放对这家书肆极为熟悉，很快就在一个角落里的一堆书下面找到了这本书，递给了后面跟着的杨云清。

　　“就剩一本了，还好你来得早，不然下次来估计就被别人买走了 ，这本书比较偏，然后等下次掌柜再去进这本书不知要等到何时。”何放说道。

　　杨云清拿到这本书，赶忙说：“多谢师兄帮忙了。”

　　何放他就是个热情的性格，见这个小师弟对这书肆不太熟悉，他就说道：“以后你要是有什么书基本都可以到这里买，这里的书种类最为齐全，市面上的书他家都有。有些书你要是找不到就可以去那边和掌柜的说一声，若是依旧没有，以后掌柜进书的时候也会给你留意的。其实若是你不太在意书的质量，你也可以选择手抄本，这种书虽然没法跟印刷本比，但胜在便宜。”

　　“手抄本？里面不会有疏漏吗？”杨云清问道。

　　“这倒不会。我就经常借着给这家书肆抄书补贴一下家用，每次抄完书交给掌柜 ，掌柜都会仔细检查，确保字迹工整没有错字，所以这些是可以放心的。”何放对于自己在这抄书丝毫没有避讳，在他看来，抄书既可以赚钱补贴一下家用，又可以温习一下知识，没有什么丢人的。

　　“我知道了。多谢何师兄告诉我这些。”

　　“没事没事，以后在私塾里，你若是有什么不懂的也可以来找我。”

　　“那以后就打扰师兄了。”

　　“嗯，师兄有事，就先走了，再见了杨师弟。”何放他也还有事，所以帮忙完了也没再多待，就直接走了。

　　“何师兄再见。”

　　等何放师兄走了以后，杨云清独自拿着那三本书去掌柜那结账。

　　虽然杨云清才八九岁，个子没有长起来，还是个小孩子，但是掌柜丝毫没有轻视他，这里一则是因为书肆里像杨云清这般大的孩子也不是没有，二则就是看杨云清所穿的衣裳了，一看就是家里有点余财的。

　　“《训蒙骈句》八钱 ，《诗品》一两二钱，《诗法家数》二两，总共四两银子。”掌柜看了一眼杨云清手里的书直接报道。

　　杨云清听了，不禁内心感叹书籍之贵，但是这些银子倒也在他的承受范围之内，他也就爽快的从荷包里拿出碎银子付账。

　　“小郎君以后若是想买书尽可以到我家这来买，不敢说别的，至少我可以保证，我们这家书肆书的种类是咱这县城里最齐全的。”掌柜一脸笑意地说道。

　　“嗯，行。以后若有需要，就到你这看看。”杨云清手里拿着书回道。

　　买完书，杨云清也未直接回去，而是走了一段路，去了杨氏小吃铺。

　　昨天海伯都已经让人把该准备的桌椅准备妥当了，店铺里面也按杨云清说的进行了了改造。除了里面隔出后面的地方留着做凉皮煎饼外，还在店铺里摆放了两张长桌，其余桌椅也就摆在了外面。

　　因为今天是第一天卖 ，所以海伯一直在这边看着。

　　杨云清过去的时候，因为到了下午吃饭的时候，店内已经有了不少人。

　　他家的这个铺子地段还算不错，加上海伯又按杨云清说的找了人到外面吆喝，所以一些人听着凉皮这个新鲜东西，也都起了进去看一看的心思。

　　杨云清给凉皮定价也不算高，一张五文钱，弄得也挺大的，切完后弄好装进碗里，也够一个成年人吃的。

　　因为大家都是第一次听说这个，很多人也都想尝个新鲜，所以还真有不少人进来。

　　当然还有人也不知道好不好吃 ，怕浪费钱 ，不敢进来，海伯也早就按杨云清说的，让人在店铺门口摆了一个试吃的地方，这样一来，有些一开始怕浪费钱的，试吃完也愿意进来买一碗这个新鲜吃食来。

　　“给我来一碗那个凉皮。”进来的这个是县城里韩府的二少爷韩泽，别人也就叫他韩二，平日里他最爱美食，经常出入各大酒楼。今天偶然听人说起一家铺子卖起了一种叫凉皮的新的吃食，那人还给他描述了一下。听人说完，就彻底勾起了这个韩二的心，所以就赶紧跑过来尝一尝。

　　“客官是要一张凉皮吗？一张也大概有一碗，若是胃口大也可以多要。”跑腿的伙计说道。

　　“嗯，那就来一张。”韩二直接说道。

　　“好勒，马上给您端过来。”

　　说完果然没一会，就把一碗凉皮端了过来。

　　“客官您请慢用，桌上的调料也可以自己加。”说完伙计就跑去招呼其他客人了。

　　虽然凉皮里面一般是放黄瓜，但是现在还不到黄瓜的季节，所以杨云清就让人在里面加了一些当季的蔬菜，切成细丝，过水焯一焯，再加上豆芽，吃起来也很不错。

　　厨房的李婶子手艺也很不错，后来在杨云清的嘱咐下，反复调试，也做出凉拌时吃起来最好的口味，这让杨云清一个现代人吃起来都觉得不错。

　　韩二他看着碗里的凉皮，挑起来发现果然和以往吃的面食不太一样，看起来就有一些软滑透明之感。

　　吃了一口，发现果然好吃，口感爽滑，甚是不错。而且韩二他的口味偏辣，看见桌上有芥末 ，就又加了一点才觉得过瘾。

　　吃完他才招呼跑腿的伙计结账。

　　“一共五文钱。”

　　韩二觉得实在是便宜，还好他平日有出来逛的习惯，荷包里也有几个铜板，就直接找了出来，递给了店里的伙计。

　　这个时候他发现这个小吃铺的角落里还围着一群人，他过去一看，发现是在烙东西，两个妇人在那，每个妇人面前都有不少人。一开始他以为是外面卖的那种大饼，看了半天才发现不是。

　　虽然不知道叫什么，但闻着味道倒还挺香的，他一开始进来的闻到的时候还以为是外面传来的呢。

　　他也不差钱，就打算也买一个尝尝鲜，毕竟刚刚的凉皮就吃起来还不错。

　　等了好长一会时间，排到他的时候，之见他面前的妇人问道：“客官您要哪种？素煎饼有一个鸡蛋加满菜四文钱，里面另加两片火腿需多出两文，加鸡肉猪肉多出四文，加羊肉或牛肉要多出六文。”这里的火腿可不是现代的火腿肠，而是货真价实的火腿，因为就放两片，所以定价也不算太高。

　　“那给我来个加羊肉的吧！”

　　“行，马上就好。”这个妇人很快就开始在鏊子上弄了起来，旁边已经放好了秘制好的熟肉，她利落地在摊好的煎饼上打了一个蛋 ，加完蔬菜后，问：“客官可能吃辣？要放些芥末吗？”

　　“要，多放些。”韩二说道。

　　妇人听完，就拿起刷子在肉上面刷了一些芥末，然后把肉放在已经加好菜的煎饼上，最后又加了两层煎饼在鏊子上蒸了一会。

　　“客官您的煎饼好了，那边桌子上还有自制的咸菜，您要喜欢也可以自己加一点。”说完就把外面用一整个大菜叶包起来的羊肉煎饼递了过去。

　　韩二递过铜钱后接过煎饼，还没吃就闻到了扑鼻而来的香味。虽然他刚刚吃完了一碗凉皮，但是现在闻到了这个感觉自己还能再吃一点，边吃边想着明日可以来把另外的口味也尝一尝。

　　杨云清在铺子里站了一会看了一会店内的情况，很快海伯看见了就赶紧走了过来：“少爷怎么来了？您还是读书要紧，这里交给我就好了。”

　　“没事，耽误不了多少功夫。我就是来看看今天第一天生意怎么样了。”

　　海伯听了，答道：“今天来的人不少，从早上到现在也有三四百人了，这已经算是很不错了。买一碗凉皮的人也不少，只不过来询问和买煎饼的人多一些，从早到晚没断过，也还一直供应不上。”

　　杨云清有些惊讶，他没想到买煎饼的居然比买凉皮的多，不过他想了想发现也是，煎饼买完就可以拿在手里吃，再加上现在才二月，天气还冷，吃煎饼不仅热乎还暖手，而且用料也足，三层煎饼加满菜，一个壮汉也能吃饱 。

　　而凉皮他估计到了七八月份夏天的时候就会卖的好了，那时天气热，人们可不就想吃一点凉呼的吗？

　　于是他就和海伯说：“那明天再多找几个人弄煎饼，凉皮那边减几个人吧。”

　　“嗯，放心 ，这个老奴也知道。已经找人去打鏊子了，明天就能拿来。”

　　杨云清看着小吃铺里干的热火朝天的妇人和伙计们，对海伯说道：“等月底给他们把月钱加一加，鼓励他们一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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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者有话要说：　　这个时候没有辣椒，还没有传入，芥末是本土哒。本来想写茱萸，它也是代替辣椒作为提辣用的，但是又担心大家吐槽，所以就用了熟悉一点的芥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