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豪门之路：谁来抚慰你的伤》霓裳残雪

12、你喜欢他吗?

　　第二天，星期一。
　　余初见早上有课，吃完早餐之后，郝卓义送她去学校。
　　下车之前，他吻了一下她额头，看着她进了学校，车门才缓缓关上。
　　余初见下课之后，校门口并没有人来接她，她也就回了自己原来住的房子。
　　晚上，郝卓义只来了一个电话，问她要不要过去南苑住，余初见以这几天课多，不想来回折腾为理由拒绝了。
　　余初见两天没回家，第三天一放学就看到郝卓义在学校门口等她了。
　　“你怎么来了？”
　　“来接你回家。”
　　两人在外面吃了饭再回家。
　　“要我帮你擦背吗？”在卧室门口，余初见问他。
　　“这么想帮我擦背？”
　　“……”余初见囧，他是故意的吗？
　　“不用了，你上课也累了，早点去睡吧。”
　　第二天，吃早餐的时候，郝卓义问她，“我们什么时候去领证？”
　　闻言，余初见手里的动作一顿，迟疑道，“上次那个问题，你还没有回答我。”
　　“什么问题？”
　　“如果有不得已的理由，我们……”
　　“初见，你不会还想着以后要和我离婚吧？”
　　“我只是想确认一下，有没有这个可能。”
　　“你愿意嫁给我，要以我同意日后可以离婚为前提？”
　　余初见低下头，弱弱地说了一句，“不是这样的。”
　　“放心吧，只要你想要的，我都会给你，如果你想离婚，那我会放手。”
　　“你说真的？”
　　“嗯。”郝卓义点头，只有他自己知道，不会有那一天的，“现在没问题了吧？”
　　“没有了。”
　　“那什么时候可以去领证？”
　　“什么时候都可以。”
　　“今天就去吧。”
　　“好啊。”
　　吃完早餐，余初见忙着出门去学校，郝卓义拉住她，“我送你。”
　　走到玄关处的时候，郝卓义突然停了下来，“手给我。”
　　“干什么？”
　　“门锁密码是你生日，这个家我不在的时候你也可以随时出入。”郝卓义握着她的手录了指纹，还把门锁密码告诉了她。
　　到了学校门口，郝卓义还是像往常一样，吻了一下她的头发，再看着她下车，“下了课我来接你。”
　　“你，你好像很闲？”余初见记得他说过他是军人，可军人天天不用工作的吗？
　　郝卓义轻笑，“你觉得我需要工作？”
　　也对，工作不就是为了钱吗？家里那么有钱还工作个屁啊。
　　余初见摆摆手，认真道，“不，不需要。”
　　男人看着她的样子，宠溺地揉了揉她的头发，“去吧。”
　　就在余初见转身之后，男人的脸瞬间严肃起来，他今天其实是有工作的。
　　临近放学的时候，余初见接到了来自苏悦的电话，苏悦约她逛街。
　　郝卓义清楚她的一举一动，她一下课就截了辆出租车奔去了商场，他就知道她完全忘了他们之间的约定，于是他很有先见之明地还赖在郝卓凡的办公室没有去接她。
　　这时，他正优哉游哉地拿出手机给她打电话。
　　“你不用来接我了，我约了朋友逛街。”余初见这才想起跟郝卓义约好了下班之后去领证的。
　　“那不领证了？”郝卓义淡淡地问。
　　他本来打算领完证再出发的，现在看来来不及了。
　　“领证的事，明天也可以吧？”余初见试探性地询问。
　　“初见？”电话那头传来另一个声音。
　　一旁的郝卓凡耳朵贼尖，一听就听出那个声音是谁。
　　不过也不难猜，余初见的朋友就那么一个。
　　“初见，领什么证？”苏悦摘了墨镜，压了压鸭舌帽。
　　“先不说了，我朋友来了。”余初见连忙挂了电话，推着苏悦上了车，“这个，晚上再说。我们去逛街。”
　　“哟，有人被放鸽子了？”看着男人放下手机，郝卓凡冷嘲了一句。
　　“我说的事你记得落实。”他今天来是跟郝卓凡说，减轻余初见的工作量的。
　　“哥，我每天累死累活，你都没怕我累着。”郝卓凡吃味道，“一周五个工作日，她只上四天课，你还怕她苦着累着，你干脆把她娶回来，养在家里供着，那么她可以连动都不用动一下，你就不会怕她累着了。”
　　一周四次出门，他已经很担心了，所以他暗中派了人保护她。
　　“她愿意跟你领证？哥，你是怎么搞定她的，我以为你这一辈子都不可能结婚。”在转椅上转了一圈的郝卓凡说。
　　“我才以为你这一辈子都不可能结婚呢。你也不小了，玩够了没？”
　　闻言，郝卓凡耳边不由得响起刚才那个声音，“领什么证？”
　　什么时候他会和她领证？
　　“初见嫂子这个人，好像也挺随便的。”郝卓凡默默转移话题，他说的是初见嫂子。
　　郝卓义眸子一沉，若有所思。余初见这个人好像真的，从始至终都没有什么意见，除了要他给她一个未来可以离婚的可能。
　　似乎看出了男人的忧虑，郝卓凡适时开启了另外一个话题，“哥，想不想再看一下初见嫂子？”
　　待会他就要出发执行任务了，临行之前在看一眼余初见也是好的。
　　说着，他在键盘上快速敲了几下，投影仪的光，然后再调整了室内的灯光，影像就出现在了洁白的墙壁上。
　　郝卓义看到了余初见和一个女人出现在商场门口，监控画面里，苏悦和余初见刚好从车上下来。
　　她甫一亮相在街头，便吸引不少行人的目光。
　　尽管女人戴着帽子，但是郝卓凡还是从帽檐下看到了她的脸，一如既往地美艳。
　　两人进了商场，他操纵键盘切换了另一个画面，还把镜头拉近了。
　　“是我想看初见，还是你想看她？”郝卓义说的意思很明显了。
　　她是谁？自然是苏悦了。
　　郝卓凡扯唇一笑，没有说什么，看着她们进了一家服装店。
　　“好贵！”余初见看了一眼价格，低声说道。
　　一条裙子好几万，余初见第一个月的工资还没拿到呢，哪有这种钱买这么奢侈的东西。
　　“好看！”苏悦一味蛊惑道，她的眼光自然是好的。
　　结账的时候，余初见翻了一下包包，发现自己好像没带钱和卡，今天早上出门的时候，为了衬今天的衣服，她拿的是那天和郝卓义逛街的小包。
　　“怎么？没带卡？哎呦，怎么办呢？”苏悦一边调侃着，一边找出银行卡，递了过去。
　　余初见一手按下她的卡，一只手还在包里翻翻找找，“等一下。苏悦，不要，我不能再用你的钱了。”
　　“不差这一点，你欠我的还少吗？哈哈，这辈子你都还不清了，所以你也别想还了。”
　　“说得也是，我们在法国那几年，小姨经常给我打钱。说是友情赞助我上学，但我知道她是想给你的，我帮你存了一笔巨款，回头我把卡拿给你。”
　　就在这时，余初见从包里翻出了一张卡，她想了想，推了过去。
　　“钻石黑卡，无限透支，”苏悦一眼就认出了那张卡，不由得拿了过来，卡面通体黑色，上面印了一朵玫瑰。
　　她把自己的卡重新推了过去，红唇张合揶揄道，“初见，长本事了？有人养了，就不要我了？”
　　“苏悦！”余初见嗔了她一眼。
　　“晚上再说。”苏悦买完单，挽着她的手，出了服装店，“好可惜这不是一顿饭，要不然就把你留下来刷碗了。”
　　“带你去一个地方。”出了商场，苏悦就带余初见去了市中心的一个高档小区。
　　说是小区，其实只有两栋楼，却是CBD中心少有的住宅。
　　“哇，小悦悦！”
　　这是余初见第一眼看到苏悦新买的房子的感觉。
　　“CBD中心，三面环江，顶楼复式，带露天阳台，还有游泳池。是一个设计师专门为自己设计的，可惜他要去南方城市发展，才忍痛割爱。我特别喜欢，没事就坐在那看风景，想想那样的生活多惬意，就毫不犹豫地买下了。”
　　“你不是买了个房子，你是买了间展馆吧？”
　　“我就是这么想的，这些房间特别适合给你画画。这间，这间，都可以做你的画室。”
　　“你不会是为了我才买的吧？”
　　“别把你自己想得那么重要好不好？我是为我自己，等我不工作了，至少还有住的，吃穿就等你养我了。”
　　“不工作了？你想干什么？”余初见听出了她玩笑里认真的成分。
　　“我不想干什么，我只是想不干什么。模特是青春饭，我已经24了，虽然30岁之前还可以继续，但我不想等到那时候才被迫退场。人生当如夏花，我要在最灿烂的时候谢幕。”
　　什么意思？
　　“你真的要退圈？”
　　苏悦没有直接回答，“我跟你说，我已经身无分文，以后换你养我了。”
　　“这房子多少钱啊？”
　　苏悦举起右手食指做了个“一”的手势。
　　一个亿？
　　余初见惊叹，“哇，苏悦你这个亿万富婆！”
　　苏悦将刚刚伸出来的食指，放在了自己嘟起的嘴巴上，做了个噤声的动作。
　　余初见不管，过来挠她痒痒，苏悦自然是躲，两人又打闹起来。
　　酒店。
　　苏悦新买的房子还不能马上入住，虽然整体的设计上不用大改，但还是要换一下家具什么的。
　　余初见洗澡的时候，手上的戒指掉出来了，她试戴了一下无名指，发现这个手指好像也适合。
　　刚洗完澡出来，电话就响了，“你今晚不回南苑了吗？”
　　什么，这话听起来好像她已经住在他家了似的，不过她好像真的是在人家家里住了好几天了。
　　“嗯，我今晚跟我闺蜜住。”
　　两人继续聊了几句，最后男人叮嘱了一句“注意安全”就挂了电话，其实此时此刻他已经在出发的路上了。
　　余初见挂了电话，在床上躺成了一个“大”字。
　　过了一会，苏悦洗完澡出来了，坐在床边用毛巾擦着头发。
　　见状，余初见起身，拿了风筒帮她吹。
　　苏悦也没有跟她客气，惬意地享受着这份独宠，只是无意中，她看到了她无名指上的戒指。
　　吹干头发之后，两人坐在床头，苏悦拉着她的手，无声地摩挲着上面的戒指。
　　“小悦悦，我结婚了。”
　　虽然现在还没有结，但跟他结婚是迟早的事，还不如把最终结果告诉她，看看她是什么反应。
　　余初见这样想着，却不知这样带给苏悦最直观的感受是——她的背叛。
　　大概女人都想要一个归属感吧，发生过什么之后，仿佛他们之间有了联系，就会理所当然地认为他是你的，或者觉得自己是他的。
　　“你跟谁结的婚，你什么时候有男朋友了？”苏悦并没有很惊讶，因为下午的时候就听到她说领证了，还有那张钻石玫瑰黑金卡，而且上次也见过她的戒指。
　　“不久，半个月前认识的。”
　　“半个月前？上次你说那个？余初见，才认识半个月你就跟人家结婚？对方是什么人啊？”
　　“他叫郝卓义，是……”余初见突然觉得，说第一豪门好像不太好，说得好像她看上的是他的家产一样。
　　“他的性格为人，家庭背景，兄弟姐妹，你了解吗？”
　　“我们双方都见过父母了，他有一个弟弟，家里是经商的，我们现在住的这家酒店，就是他们家开的。”
　　余初见风轻云淡地告诉她，苏悦听完之后也是风轻云淡，她好像不知道京城第一豪门。
　　“那看来他们家很有钱，所以你是看上他的财了？”苏悦坏笑。
　　苏悦虽然不知道第一豪门，但是常年到处飞的她，怎么会不知道豪庭酒店，在国内外很多城市都有连锁。
　　“你说什么呢？”
　　“你们怎么认识的？”
　　“在一次宴会上认识的。”
　　“嗯，很像童话故事里的情节。王子遇到了灰姑娘，然后一顿猛烈攻势，终于抱得美人归。是不是这样？”
　　余初见白了她一眼，却无话可说，好像就是这样的。
　　“这么短时间，你了解他的为人吗？”苏悦正经道。
　　“不是很了解，目前看来应该不差。”
　　“精英家庭的孩子，一般都不会差，你跟他结婚是觉得对方的家庭……”
　　“不是的，跟他的家庭条件没有关系。”余初见知道她想说的是什么。
　　闻言，苏悦沉默了。过了一会，她才问道：“你喜欢他吗？”
　　喜欢他吗？
　　是个女的都会喜欢他吧，“人美声甜”，家财万贯，认识他的人都会喜欢他吧，很温柔，很贴心，时不时还逗你一下。
　　“不讨厌。”只是觉得跟他在一起之后就再也不能接受别人了。
　　“只是这样？”
　　“你知道的，我们，睡过。”
　　苏悦闻言，一下子愣了，良久才问了一句，“余初见，你是洁癖啊还是基督徒啊？！”
　　“两者都有吧。”
　　“有时候我真的理解不了你们水瓶座的心血来潮。”
　　“所以你应该知道我对你二十四年的专一是多么用情至深。”余初见投入她怀里。
　　“是是是。”苏悦捋着她的头发，脸上虽然笑着，心里却满是苦涩。
　　好像她心爱的人被人抢走了，不是好像，就是她最喜欢的人被别的男人抢走了。
　　而她自己呢，不知什么时候才能像个正常人一样接纳别人，可恶的郝卓义却早早地抢走了她爱的人。
　　想到这，她不由得从心底里对那个人生出一丝厌恶，不过这都是在她没见到这个人之前。
　　“我过两天要飞，这两天你陪我吧。”
　　“我知道，时装周嘛。”
　　“最后一次了。”苏悦轻轻叹气。
　　“如果不舍得就继续走下去啊。”
　　“我没有舍不得，只是……告别难免让人伤感！”苏悦意有所指。
　　告别，告别T台还是告别和余初见这份友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