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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第 1 章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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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少爷,前面就到山庄了。”一名十六七岁左右的少年兴奋地指着前方气势恢弘的山庄说道。而在他身边同样骑在马上的男子正是他口中的少爷。
男子看起来也很年轻,至多不过二十岁。俊朗的面容,稳重的气质。让人一眼就知道他出身不凡。黑亮的头发用做工很精巧银白色的发带工整的扎了起来。它身着一身素雅的白衣,衣服的袖边和领边都有用极细的银丝绣的花纹,使这件简单的白衣在素雅中隐隐的透着华贵的气息。男子的腰间斜挂着一支白玉箫,玉色晶莹剔透,如羊脂般柔滑的白,在阳光的照射下还闪着星星光点。即使是不懂行的人也能看出这是支价值连城的白玉箫。
男子听到少年的话,只是微笑的点了点头。之后两人便骑着马向山庄飞奔而去。
一到山庄门口,就见一位五十岁左右的老伯出门迎接,他就是箫隐庄的管家:齐忠。齐忠一身灰蓝色的长衫,今年五十三岁的他鬓角已经斑白,但人看起来还很有精神头,说话的声音依旧洪亮。走起路来也毫不含糊。见到男子和少年,心里很是高兴。本来眼睛就不大的他,笑起来的眼睛就只剩下了两条缝。“大少爷,你终于回来了。路上没出什么事吧?”
率先跳下马的少年装着不满的神情插嘴道:“忠伯,你还真偏心。光顾着问少爷好不好,根本不管我死活嘛!”
“去,一边去。你个死小子。就会平嘴。小心我罚你。”忠伯佯装生气的板起了脸。
“嘿嘿!您老别生气嘛。我这就闪啦!”说完就动作迅速的牵起两匹马朝后院的马厩奔去,像是深怕忠伯追上来,临走还不忘做个鬼脸。
“这小子一定得好好教训一顿。”看到齐叶做的鬼脸,齐忠笑骂道。
“忠伯也别跟他一般见识了。他还是个小孩子。”白衣男子浅笑的说道。声音沉稳而带有磁性。
“大少爷你也别太护着他。什么小孩子,大少爷你在他这么大的时候已经开始主持庄上的生意了。”说到这里齐忠露出很是骄傲的神情,就好像说的是自己一样。不过说实话,大少爷可是齐忠看着长大的,无儿无女的齐伯可把他当作自己的亲生孩子看待。有这么聪明的大少爷,自己可是打心眼儿里的骄傲啊!
“忠伯你也太夸奖我了。”男子嘴边依旧是那抹淡淡的微笑。
“好了好了。我也不耽误少爷的时间了。老爷和夫人在前厅等着呢。”齐忠笑呵呵的说道。
“嗯,我这就去见爹和娘。”男子随着忠伯向庄内的前厅走去。
从大门到箫隐庄的前厅,是一定要经过一座前花园的。院内栽满了桃花,现在正值春季三月,株株桃花树上都开满了粉红的桃花,煞是可爱。粉红的花瓣加上淡黄色的花蕊,更使桃花显得娇羞柔美。也难怪流传着人面桃花的美谈。这桃花还真有几分少女的美。而这园子也因这繁盛的桃花得名——桃婷园。
穿行在曲折回环的长廊上,男子也因这满园的桃花而稍稍驻足。“桃花又开了。又是一年春到时。可儿又长一岁了,今年有十七了吧。”
“大少爷在想什么?”看到男子驻足不前,看着满园桃花发呆,忠伯转身问道。
“没什么。我们还是赶快去见爹娘吧。”说完就径自向前走去,走过了转角渐渐没了踪影。不好再追问什么的忠伯也赶紧跟了上去。
箫隐庄的前厅里摆着整套高雅贵重的熏香木的家具。博古架上摆着几样清雅名贵的瓷器。还有几盆开得正艳的兰花点缀在其间。前厅的面积很大,大概是为了平时会客方便而准备的。四围的墙上挂着几副山水画和墨宝。从画的落款上可以看出,这些作品皆出自同一人之手。字迹浑然天成、苍劲有力,不禁让人好奇:能写出这样一手好字、画出这么完美画作的人会是怎样的。如若见字如见人,那这人必定不简单。在正对前庭大门的主座上坐着一对中年的夫妇:他们正是箫隐庄的现任庄主——齐言,和他的夫人——湘蓠。
齐言可是二十年前让江湖为之一震的人物。一身高强的武艺,由以天剑诀著称。一把天言剑在他的手中正如剑龙在世。但武林上却没有见过天剑诀全部招式的人,原因很简单:见过齐言的天剑诀的人,已经不活在这个世上了。齐言从入江湖以来,就是一个武德兼备的人。不到万不得已之时他是不会痛下杀手的。在他二十岁的时候遇见了江南商贾之女湘蓠,从此决定共度一生。在娶了湘蓠之后,齐言便淡出了江湖。算起来,他在江湖上行走的时间也不过只有短短的五年而已,但他的德才却早让整个江湖折服。连带着,箫隐庄在江湖上也有着举足轻重的地位。而现在三十五岁的齐言有的两个儿子——齐箫洵和齐箫律都已经十九岁了,也在江湖上行走近三年了。二人却已在江湖中确立了不寻常的地位。可以说他们的风采一点也不输给当年的齐言。因而,江湖上的人也常常夸奖说:“齐家真是教子有方!”这样的家族,不知羡煞了多少江湖上的名门豪贵。
而齐言的妻子——湘蓠,完全是一位才貌兼备的富家千金。江南自古就多美女,这生在江南、长在江南的女子,天生就拥有江南女子的温柔和娇媚。湘蓠虽不是江南第一美女,但她的美貌却已足以让一大堆男子拜倒在她的石榴裙下。饱读诗书的她又有着书卷熏陶出的美。她的美并没有因时间的流逝而减少,反而多了几分成□□人的美,让她看起来更加的端庄贤淑,即使现在她已经三十二岁了,但风韵犹存。想当初,她可是对偶然看见的正在吹箫的齐言一见钟情。那时,齐言二十岁,而她刚刚十七岁。正是情窦初开的年岁。大胆有主见的她完全不顾家里的反对,决然要跟着齐言离开。也正是这样她保住了自己的幸福。
因为怕妻子不习惯北方的气候,所以齐言便斥巨资在江南水乡建造了箫隐庄。但至今为止,没有人知道这笔钱是从哪里来的。而箫隐庄上至庄主下到仆人也都很有默契的绝口不提。所以,这也是江湖上津津乐道的事情。本来嘛,凭箫隐庄在江湖上的知名度,它的一切都是人们所感兴趣的。但至今人们能确定的仅仅是一些表面上的、鸡毛蒜皮的事情。
像是箫隐庄是江湖上的第一文庄、乐庄。这是因为齐家的人个个都是饱读诗书、精通音律的人,不像是江湖上的一些小人物,只懂得打打杀杀,哪里会舞文弄墨、弹琴享受呢!江湖上的人也都公认了,这箫隐庄是武林中的一大奇庄,齐家的人个个文武双全,不是一般人能够媲及的。但最让人难以相信的是庄里的下人们,他们也都识字、懂得音律,虽然远远不及主人。但就这点来说,便足以让武林中其他各大世家惭愧好一阵子了。
还有就是齐家的人了。齐言和湘蓠有两儿一女。齐箫洵和齐箫律都十九岁。两人可是双生子。小女儿齐可儿,刚刚十七岁。萧洵和萧律已步入江湖,所以有不少人已见过他们。但齐可儿可就是个迷了。她从未踏进过江湖一步。可见齐家人有多爱护她。江湖上仅仅是知道她今年的芳龄而已。因为没有露过面,大家不免会有一些猜测。而一些好事之人就会猜测说齐可儿是生的奇丑无比,所以齐家的人才不敢让她出来见人。但大部分的人还是认定齐可儿是一位世上难得一见的大美人,所以齐家人才这样保护她。根据很简单,光看齐家其他的人,就知道齐可儿不可能是丑八怪了啦。
除此之外,箫隐庄就再没有什么消息让江湖上的人得知了。箫隐庄也就成了江湖上的一个谜。他的一切都让人想要探知,但终究没有人敢去尝试。箫隐庄中立于武林中,他在武林中起到了平衡的作用,成为了江湖人默认的存在。他只会成为全武林的朋友,而不会成为哪家的盟友。也因此,没有人会和箫隐庄为敌,因为他的朋友可以说是全武林中的人。跟他为敌,不就表明是跟全武林为敌吗!但世界上没有永远的秘密,箫隐庄隐藏的秘密太多了,也许终有一天会大白于天下的。
坐在前厅的齐言和湘蓠正一边悠闲地品着新到的茶,一边等着自己的儿子。湘蓠刚细细的品了一口茶,还未来得及发表感想,就看到齐箫洵走进了大厅。
“孩儿给爹娘请安。”虽数月未归,但这家中的礼节齐箫洵可是一点也没忘。
“好了好了。不用这么多礼。快过来让娘好好看看。”湘蓠高兴地站起来招呼箫洵。看到有三个月未见的儿子,湘蓠可算是把悬着的心放下了一半。“平平安安就好。路上没出什么是吧?”
“娘不用担心,路上一切都很好。孩儿没出什么事。”箫洵微笑着回答道。
“那就好。”湘蓠高兴慈爱的说道。
“不是跟你说了吗,箫洵在外边跑也不是一天两天了,肯定不会有事的。你还要一直担心个没完。”同样刚刚放下茶杯的齐言笑着对妻子说道。
“儿行千里母担忧。这句话说的够明白了,你让箫洵出去办事,我能不担心吗?”湘蓠没好气的反驳道。
“好好好,你总是有理,行了吧。”齐言好言讨好爱妻。哎,自己的妻子可真是个宝,惹不得。
“这还差不多。”湘蓠瞥了齐言一眼,又转向齐箫洵说道:“好了,我就不打扰你和你爹谈正事了。记得谈完后去看看可儿,她要是知道你回来了,肯定开心。”
“知道了,娘。”齐箫洵答道。
待湘蓠离去后,箫洵换上了严肃的面孔,对齐言说到:“爹,事情恐怕正朝我们担心的方向发展。”
“是吗?”齐言的双眉紧皱。
“现在知道的,是有昆仑剑派的四名弟子、九华剑派的六名弟子和蓬莱阁的三名弟子遇害。”齐箫洵把自己得到的消息一条不差的向齐言娓娓道来。
“十三人?”齐言的双眉收的更拢了,“仅仅一月有余的时间,他们竟然杀了这么多的人?”
“是。据我了解到的最新的消息来看,这些仅仅是他们的警告和挑衅。”
“何以见得?”
“十三人皆死于心脉伤损,没有发现任何外伤。而且,尸体皆被整齐的放在各派的正门前。但他们的行动没有被任何人发现。尸体都是在清晨被发现的。”
“死因呢?”齐言声音略感沉重的说道。
“各大门派认为是外邦不知名的邪功。我查看过尸体,如果不出意外的话,因该是魄曲类。”齐箫洵的眼中闪着凌厉,字正腔圆的说出了自己得出的答案。
“几曲?”
“被杀的弟子都是刚入派不久的晚辈,功力薄弱。依我看来,不过半曲。”似乎齐箫洵完全知道齐言会问自己什么,他早已把能知道的事情查清楚了。
“他们到底是些什么人?而这样做又是是为了什么?”齐言轻叹道。
“他们刚开始行动,具体目的还不清楚,但他们……”齐箫洵看看站在自己对面的齐言,欲言又止。
“你是想说,是音谷的人所为,是吗?”
“爹,天下懂得音律武功的,也仅有华音谷、留音谷和容音谷。音谷始终与武林保持一定的距离,从不相犯。而这次的行为,却已大大超出了音谷的限制。我怕……”箫洵的话还没说完,就被齐言迅速打断了。
“够了,你想说的,我全明白,但音谷的事,我们还要从长计议。”齐言疲倦的闭上了双眼,“好了,你走了这么远的路也应该累了,去休息吧。”齐言背对着箫洵,轻轻摆了摆手,温和的说道。
“知道了,爹。”齐箫洵应言道。
齐箫洵离开后,齐言一人默默叹了口气,自语道:“音谷,到底想干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