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67、最后的结局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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随着一阵玻璃碎裂的声音响起,原本嬉笑打闹的众人都不约而同的看向天空中心,脸上嗲这前所未有的严肃。
“结果……已经出来了。”我任由结界碎裂消失,看着微笑着走到我面前的蓝染惣右介道。
“多谢。”蓝染绅士的右手抚胸,向我行礼。
“没必要,我只是给了个机会让你们各取所需罢了。”我从蓝染身边走过,驻步于灵王身边,而身后,从王属空间过来的贵族们已在向新的灵王见礼。
“你的愿望,我已达成。”
灵王欣然的闭上眼,嘴角向上勾起,拉出一个最真实的笑容,在一声巨响后爆炸为华美的淡蓝色灵子雨,无声的滋润着现世里所有的灵魂。
“他会怎样?”蓝染站在我身边发问。
“会变成一个极普通的人类,拥有一个普通而又平凡的人生。”我道,“只是,站在了云端之上的你,真的得到你想要的了么?”
“得到怎样,得不到又怎样,反正我也孤寂了这么久,能站在最高处俯视众生,也算不枉此生了。”
“是么……”
我转身想向正等着我的武藏等人走去,眼角却瞥见一个不该出现的人类在模拟额空座町的街道上行走,并且微笑着看向天空。
“你不是人类。”我直接瞬步站在街道上说。
一个普通人类是不可能自行解除尸魂界的静止术而来到这里的,也不可能在看见空中的死神和虚后还能毫不在意的微笑……最重要的是,随着他的靠近,我竟会有一种极熟悉的感觉,好像我与他早就认识了很久很久……而分明,我们此前只见过一面。
“还是没有想起我来吗?秋水,诅咒的效果应该已经被解开了才对啊。地狱……之主?”
随着来人说到“地狱之主”的时候,面前的亚裔男子开始发生变化,黑色的短发变长变淡,渐渐变成淡金色的长发,皮肤也越来越白皙,鼻梁高挺,身形也变得修长,一身休闲服最后开始变化,化作一件极眼熟却怎么都想不起在哪儿见过的华美长袍。
“你……是刘庆磊?”我迟疑的开口,但显然,他并不是我自以为认识的那个人。
“那不过是我在人间行走时使用过得一个化名。”男子有些苦恼的看着我,“看来,没我的帮助,你还是醒不过来啊——”
男子低头,将他的额头对上我的,来不及推开他,就感觉到自己似乎变轻了,各项感知也在不断的恢复着,更重要的是,我终于看到了自己会如此狼狈的辗转于各个世界的原因,看到了那早已尘封在心底,忘怀了无数岁月的记忆。
“喂,你就是地狱之主了吗?”少年瞪大了眼睛,好奇的打量着面前的女子。
女子冷冷的扫视了一眼整个大殿,看也不看陌生的少年,扭头就走。
“诶?你别走啊,你还没告诉我你是谁呢!”
“神主……在哪?”女子终于停下脚步,看向少年。
“神主大人?他不在,你要有什么事找我也是一样的,我可是神主大人钦点的暂代者呢~”少年得意洋洋。
女子瞥了少年一眼,直接打开空间门走了进去。
“啊!你怎么走了,你还没告诉我你有什么事呢!”
“嘿——地狱之主,我又来了哦~”少年蹦蹦跳跳的跑到女子身边,“你又在看那些世界里的灵魂了,我说,你除了这个就不能做点别的吗?”
女子看着面前的湖水,一言不发。
“喂,我跟你说话呢!”少年急了,从指尖冒出一点灵光扬手打入湖中,映在湖面上得各个镜像便碎裂开来,消失不见。
女子皱眉,转而走进身后的小木屋,老旧的木门在主人进入后就自动关闭,任由少年施展所有的术法也不动分毫。
“我来了。”昔日的少年历经无数岁月的洗炼,终于成长为面貌俊朗的青年,站在女子身边,竟是比一如从前的女子还高出一个头来。
青年站在湖边,痴痴地望着女子,直到年之沙漏流光,已自动倒了个方向,才失望的垂首准备离开。
“你……不累么。”
青年惊喜的抬头,看向女子。
“……我给不了你想要的。”
轻轻的一句话,青年如坠深渊。
当累积了无数岁月的感情得不到回应,任何人都只有两条路可选,要么放弃,要么毁灭。
青年选择了后者。
“我诅咒,用我的生命来诅咒,如果不够的话,那就再加上吾之一族的血脉与灵魂,诅咒你,让你失去所有的感知,所有的灵觉!”
“你不是什么感情都没有吗?你不是冷酷无情到只会看着你的工作吗?那我就让你当个真正的无情无感之人,让你再也不能当你的地狱之主!”
疯狂的青年再也无法忍受这无尽的深渊,狞笑着将黑水晶钉入女子的心脏。
“我诅咒,诅咒你永远都将活在失去之中!”
“永无,光明!”
“是啊,是我害了那个孩子。”我睁开眼,看着光之灵在我的掌心跳跃。
“你不必有这样的想法。”神主站到我的身侧,“我掌管控制正之能量,魔君掌管控制负之能量,而你,地狱之主,则是负责调整平衡与裁决,任何强烈的情感都会影响甚至阻碍我们的理智与判断力,纳罗从一开始就很清楚这些,也清楚你所会给的答案,却无法自控的越陷越深,走上那样一条毁灭的道路,这怪不的任何人……只能说,这是他的命。”
“是吗?”我轻叹,继续向前,拐过一株巨大的枫树,看向不远处相谈甚欢的几人。
冬季大决战早已结束,蓝染如愿以偿的坐上了灵王之位,随着他“叛逃”到虚圈的两位副官,市丸银与东仙要也已官复原职,除了五番队队长是从零番队调过来的以外,整个净灵廷,不,应该说是正个尸魂界都回到了过去所特有的宁静,大家该干什么还是干什么,再也没有了过去一年里的紧张与非正常减员。
“准备好离开了吗?魔君已经为你代工很久了,我这次放下工作来寻你,就是被他给逼的。”
“哦?才这么短时间他就做不下去了?”
“如果地狱那女人还不快滚回来,就等着看这些世界全完蛋吧!这是那家伙的原话。”
“真是……”我无奈的揉了揉太阳穴,向林中的几人走去。
又要离开了啊……可这次却是自己必须要离开。在这里,我所受的诅咒得到了消减,再也不用忍受那无情无感的折磨,只是,自己本就是为地狱所生,只要我还有能力,就必须担负起我一直以来的责任,无可推脱,无法逃避,只能离开,回到过去。
这是我必定要经历的劫难,度过了,就要回到以前的岗位上,重新为众生服务……无可奈何。
容不得我再多想些什么,武藏等人就看到我,并迎了上来。
“你怎么现在才来?我们刚才还在想你跑哪儿去了呢!”朽木真己一把甩开武藏,笑嘻嘻的拉着我道。
“我这不是来了吗?”我微笑,“最后一次的聚会,我又怎么会不来呢。”
众人一愣。
“最后一次……聚会?”还是武藏最先反应过来,紧皱着眉头盯住我。
“实话说,我今天这是准备跟你们告别的。”我苦笑。
天下无不散的宴席。地狱界离不开我的支持,魔君能说出会完蛋这样的话来,就绝不是开玩笑,再者……这个世界本来就不应该有我的存在。
“姐姐?”“秋水?”
“呐,不会痛苦也不需要悲伤,只是睡一觉而已,死神的世界就再也没有秋水这个人,也不会有人记得她的存在。”
我细细的看着每一张陪伴过我的人的面孔,看着除了武藏外的其他人倒下,然后像初生婴儿那般甜甜的睡去。
“秋……水,为什么?”武藏痛苦的死撑着双腿,眼睛眨也不眨的看着我。
“……抱歉。”我别过头去。
“……我明白了。”武藏轻叹一声闭上双眼,向地面滑落,带着他特有的无奈与宠溺,开始做一个永远也不会有我出现的梦。
“你笑什么?”我看向一旁的神主。
“没什么,我只是对他没有再次为你发狂而感到欣慰罢了。”
“他?”我一怔,“他,竟是‘他’么?那个孩子……”
“不过我倒是没想到你会解决的这么快。”
“速战速决……我不想让他们看到现在的自己。”
“但他还是看到了,并且聪明的选择了放手。”神主最后看了林中人一眼,伸手拿出一个晶瓶,另一手拂过我的脸颊。
“干什么?”
“不干什么。”晃晃被装入几滴水的晶瓶,神主道:“这是自我们诞生以来第一次看见你流泪,当然应该好好保存。”
“是么。”我有些哭笑不得的看着那瓶子里的几滴水,而后折叠空间,拉着他一起走进了四番队中。
“秋水?”卯之花烈微笑着上前来摸摸我的头发,“怎么,终于想到来看看我了吗?”
“卯之花……烈。”我看着对方的双眼,“你还不去找他吗?”
“秋水,你在说什么?你要我去找谁?”卯之花烈面不改色。
“他啊——那个将你从至高点拉下来自己坐上去的人,那个像过去的你那样想要死在别人刀下的人,那个将你从孤寂的漩涡中心拉出来代替你去承受……那个被镜花水月斩断灵根,转世为人的人……”
“卯之花烈,这世上没有解不开的误会。如果不是自愿,你送给蓝染的那把斩魄刀,又怎能伤得了他?”
“昭——”卯之花烈终于瞪大了双眼,脸色苍白的叫出了一个人的名字。
“去找他吧,去过你们曾经一度可望而不可及的生活……以你现在的能力,这并不是难事。”
“相爱之人不应该分离。”
“你倒当真是个称职的媒婆。临走还要撮合那么多对。”
“没有,我只是……希望他们在我走后也能得到幸福。”
“如果你真的希望他们幸福,就不该消除这世上有关你的一切。”
一个不论是样貌还是穿着打扮都与我无二的女子从樱花树下向我走来,“你可知道,对他们来说,你是个即使为之舍弃生命也在所不惜的重要存在?”
女子在我面前站定。
“白矢。”
“如果你一定要离开的话,就让我代替你生活下去吧……由我,来做这个世界的‘秋水’……遗忘掉自己最珍视的东西……这是多么的可悲。”
神主侧移一步,看向别处。
“可是白矢……”被当作替代品而存在下去的你,就不会感到悲伤了吗?
“能摆脱斩魄刀的形态,如你那般自由的活着,还能拥有那么亲密的家人……于我来说,并非坏事。”
一阵沉默。
“白矢……让我看看你好吗?”
白矢会意的点点头,在白光闪烁中现出真身。
“这……就是你啊……”我伸手抚上少女的脸颊,顺着坚挺的鼻梁向上,划过星眸上一簇剑眉,最后在脸旁的银白色短发中停下,感受着它们的柔软。
“辛苦你了。”
“秋水……”少女坚毅的面容终是在这一瞬间土崩瓦解,眼中的氤氲化作滴滴泪珠向下滑落。
“白矢……”我捂住少女的双眼,“……别看。”
少女点头,顺从的闭上双眼。
我双手合十,再次分开时,两声间出现一颗深蓝色的光球,向上一推,它便快速的上升到空中,直到它的光芒笼罩住整个尸魂界时才停下,然后“叮铃”一声炸裂开来,分化为无数细小的光点,飞向远方,钻入每一个人的额头。
这是……我最后的祝福……我的工作不允许我再插手这个世界,但我会记住你们所有人,包括这里的一草一木……我都会记得……
我与神主的身影已变得模糊,如水中倒影般虚幻,飘荡着,愈加透明,当阳光毫无阻碍的照射在我曾站立着的土地上时……
……就再也不会回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