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死神同人）秋水长天》月凉薇

56、正名

　　我今天，是犯太岁还是怎么了？
　　刚从十三番队回来不足一个时辰的我，看着正跪坐在房中对我晓之以情动之以理的劝我不要收绯真与露琪亚为上川家养女的弘野坚二。坐在书桌后盘算着待会儿要怎么把这茅坑里的臭石头给哄走。
　　“我说，弘野大长老啊，”我见房中的老人家终于停下来喘了口气，见缝插针道：“这件事连老头子都点头了，你多说无益，还不如回去完成今天的工作然后早点休息呢～”
　　“家主大人，此事万万不可啊，以绯真姐妹的出生，她们连在上川分家打杂的资格都没有，怎可收做本家的大小姐？您收留她们，让她们以使女的身份呆在本家，还给她们如此大的权势，已是极大的恩惠现在却还要给她们正名，将她们的名字收入我上川家族族谱，您此举要让作为尸魂界第一大贵族的上川家颜面何存！”老人猛的抬头，直视我的双眼，掷地有声道。
　　好麻烦……当初怎么就没看出来这老人家也是顽固守旧派的典型代表呢？
　　“安啦～安啦～只要上川家还是尸魂界的第一贵族，谁该对上川家说三道四呢？我想把上川家变圆变方还不是随我高兴？”我向他摆摆手，示意他可以走了，此时武藏才拿着一沓文书走了进来。
　　武藏看着跪坐在一旁的弘野坚二，眉头微皱又迅速的苏展开来，“弘野大长老，绯真姐妹已在上川家住了这么久，没有人不喜欢她们。秋水难得的随心一次，您此次就睁一只眼闭一只眼吧——”
　　“不行！”弘野坚二激动的站了起来，“绯真姐妹品行的确很好，老夫也不愿与她们为难，但无论如何也不能让她们成为上川家的小姐！您即已以身作则了这么久，此时就更不应该破坏规矩！”
　　“哈？”好……好囧……“难道我一直都不守规矩的话，现在反而就可以破坏它了吗？”这什么逻辑啊！
　　“家主大人，”弘野坚二的脸变得更加难看，弄得我也不好意思继续开玩笑，而他接下来的话更是让我好不容易调整好的心情变得更加冰冷：“如果您怎样都不肯收回这项决定的话，老夫也不得不使用一些非常手段来维护我上川家的声誉！”
　　“非·常·手·段？弘野坚二，你想做第二个港村吗？”
　　“老夫不敢。”
　　“不敢？”我冷冷的注视着座下的老人，面如寒霜，“你都要用非常手段了，还有什么不敢的？”
　　弘野坚二已经为我的气势所迫而冷汗直下了，但仍然颤抖着高扬起头：“老夫只是不愿看到您的名声因两个出生卑劣的人而受损。您是我所见过的最好的家主，不应该为此而染上任何污点。”
　　我突然很没形象的趴在了书桌上，摇晃着脑袋不知道该说什么好。对这样一个一心只为我着想的老人，我再大的火气也发布出来了。
　　其实我很清楚，弘野坚二为人正直，虽然很顽固又很愚忠，但绝不会做出港村那样的事来，不然我也不会指明让他做上川家的大长老了，但是我今天这种烦闷焦躁的心情，实在是经不起一丝火星的挑拨。
　　“弘野，你也已经有二千多岁了吧，与现在的山本总队长可是平辈呐……我记得你当初也是被前任总队长从流魂街带入净灵廷，当了几百年的死神后背收入上川家的。以你二千多年的见识与经历，难道还看不明白所谓的贵族究竟是什么吗？为什么还要被那些虚有其表的东西所束缚住呢？”
　　半响，我才幽幽地开口：“至于你所谓的污点……没有谁能完美无缺，神也不能。我可以让自己变得更好，但无法让自己变得如你所想的那般完美。完美啊……在很多时候也是一种缺陷，而且每个人对完美的定义都不尽相同……”
　　“呃……”弘野坚二怔了一下，眼中的不甘与火焰逐渐消退，“家主大人……”
　　“你回去吧，绯真与露琪亚的事你如果不能帮忙的话，就当什么也不知道吧……”
　　“……老夫告退。”弘野坚二终是轻轻叹了口气，向我行了一礼便准备离开，在经过武藏时又行了一礼，然后才消失在门前。
　　我颓然的靠在了椅背上，双眼无神的盯着天花板，脑海里正杂乱无章的播放着今天发生的一系列事件。
　　“秋水，今天的事我都知道了，你……”武藏轻拍我的脑袋，手里的文书就随手搁在了我面前，“看开点吧……死亡，对尸魂界来说是在平常不过的事了……而且……”
　　“放心吧，我没事的。我刚才只是在想，弘野大长老的胡子居然也被刮了个精光呢……看起来年轻了好多哦～～”我抓住武藏的大手不住摇晃，笑嘻嘻道。
　　武藏皱了下眉，眼中的担忧一闪而过，很配合的顺着我的话头不再提今天的事，“你怎么对胡子就那么感兴趣呢？上川家都已经没人敢留胡子了……”
　　“哪有～我只是……嗯……”我转了转眼，想想应该怎么说才能表达的足够贴切，“只是想让大家都养成刮胡子的好习惯，每天都清清爽爽精神百倍嘛……这是我作为家主应该做的……”
　　“是吗……”武藏斜斜的扫了我一眼，一脸不相信的拍拍刚才拿进来的文书，“那我亲爱的家主大人，你是不是也该背背收养事宜与正名仪式的所有流程、注意事项还有这方面的特殊礼仪呢？”
　　我望着面前有手掌厚的文书，艰难的咽下一弯儿口水，“……可不可以不背啊……这么多，光是看看都会死人的啊……”
　　“算了吧你，这么点东西还能难得倒你？我这些天跑前跑后可没少累着，你也总该为你自己做一点儿事吧？”
　　“哭……我讨厌贵族……”

　　二十五日。
　　今天是难得的好天气，与连绵了整整一周，直到昨晚才停下的阴雨天气相比，今天的天气实在是好的不得了。尽管天上的云还有很多很厚……
　　好吧，我承认自己的废话有点多，谁叫我现在都无聊到快长草了呢？贵族的那些规矩简直就是万恶之源呐……万恶之源……
　　我的左手边是一顶做工装饰都极为考究的人辇，有风吹过时可以看见扬起的窗帘后眼观鼻鼻观心，总之就是面无表情一动不动的坐着的上川藏人。虽然我自己看起来也是面无表情还严肃到不行的样子。
　　绯真和露琪亚站在我的右后方，两人都静静的站着，不发一言，露琪亚更是低着头看她的脚尖发呆，不知道在想些什么。
　　“别走神了，秋水。”有人小声提醒。
　　我一转头，就看见了我身后的武藏，还有他身后密密麻麻一眼望不到边的人群。
　　“人还真多……武藏，这次我们再摆他个十几二十天的酒宴怎么样？”我望着他身后的人群感叹。
　　“虽然上川家并不在乎这么点儿小钱，但也不能允许你如此胡闹。”
　　人年上的帘子不知何时已被它的主人拨开，英俊的中年大叔在教训了我一句后像是突然醒悟到他自己做了什么不可思议的事似的呆愣住，直直的与转回头的我对视。
　　上次，为了庆祝绯真与海燕的婚礼，我下令在尸魂界所以上川家的势力范围内摆宴十天，除了受到绝大多数无权无势的流民们的爱戴以外，也收到了不少诸如败家子之类的称号，兔子要眼红这也是没办法的事。
　　“是吗？父亲大人，即使退位了，您心心念念的还是只有上川家的得失啊……”我轻笑，刻薄冰冷的话语令我自己都吓了一跳。嘴上说着不在乎，原来自己还是有生气的啊，为他曾对自己做过的事，也为他现在总是逃避着的态度。
　　随着一阵古老的鼓乐敲响，我们不约而同的侧身看向了场中，就好像刚才什么也没发生一样，但我有注意到，自我最后的话音落下后，上川藏人的心跳就没慢过。
　　老祭司终于停止了双手的舞动，缓了口气后神情恭敬的慢慢拉开了老祖屋的大门，露出里面挂满了族人铭牌的钢线。我与武藏的铭牌也在其中，紧跟在上川藏人之后。
　　老祭司取来呈有新铭牌与笔墨的托盘，双手高举的跪在我面前。
　　念起豪笔，在新的铭牌上写下绯真与露琪亚的名字后，我在众人此起彼伏的抽气与惊异声中走入了老祖屋，亲自把刚写好的铭牌挂在我与武藏的铭牌之后。
　　新写好的铭牌本来只有交给老祭司，让他挂上去就可以了的，而我却亲自把它们挂在了我与武藏的铭牌之后，这样的举动无疑是在向众人宣告我对绯真姐妹的重视，此后也更加不会有人敢对绯真姐妹的地位产生质疑。
　　我转身，站在老祖屋的门内，面对着门外的众人轻颔首，正要开口说话，屋上的天空突然变得乌云滚滚，倾盆大雨就这么毫无征兆的落了下来。
　　我也突然没了说好的兴致，丢下一句大家可以走了就站到了绯真的身边。反正那些形而上的语句我本来就不喜欢。
　　“绯真，露琪亚，待会还有宴会要开，你们先去换上衣服吧。”
　　“是，”绯真应个一声，发现露琪亚还在低头发呆，一点反应也没有，又轻轻叹了口气，“对不起，秋水大人，露琪亚今天有不舒服。”
　　我笑了笑：“没事，我知道的。不过你现在应该叫我什么？”
　　“姐，姐姐……”绯真有点脸红，一手拉住了露琪亚，“那个……姐姐，我先带露琪亚去换衣服。”
　　“嗯，别让大家等太久。”
　　“是……”绯真小声的应了一下，拉着露琪亚就忽忽的走了。
　　露琪亚……是真的很喜欢海燕啊……被收养自己，看着自己长大的姐姐杀掉自己喜欢的人……一定很难过吧……毕竟她还只是个孩子……
　　只是，这也是没办法的事呢……大不了找机会让她见上海燕一面好了……虽然很可能产生一大堆了麻烦……
　　我突然打掉身后武藏手中的伞，拉着他在雨中乱跑了起来，对他一愣之后微恼而又无奈的表情视而不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