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死神同人）秋水长天》月凉薇

54、秋雨的开始

　　我是不知道什么是“亲人”的。我只知道，每当我想到在我身边的武藏、绯真、露琪亚以及修翯时，我那沉寂已久的灵魂便会雀跃不已。
　　白矢说，那是因为亲情。我早就把身边的人视作最亲的人了，只是我不自知。她还告诉我，我已经不能再以路人的心态生活下去了，因为这个世界的特殊性，我也早已不再是那个孑然一身的“血姬”，而是身边之人的“秋水”。
　　而对于我来说，身边的人也不再是所谓的漫画角色，而是活生生的人。
　　是不可分割的存在。
　　可是，一旦被迫分开，灵魂深处那个叫做“心”的东西，就会像被撕碎了似的疼，疼到令人无法呼吸，想要解脱，如同被潮水推上岸的鱼儿，徒劳的张着嘴，却得不到一点的水分。
　　这么痛苦，我不想要亲人了，从来就没有任何感觉的自己，怎么忍受得了这突如其来的痛苦？
　　【可是很快乐的，不是吗？只要有他们在，你总是喜悦着的。分离是一定的，但这并不能掩盖掉在一起时的快乐，它带来的痛苦，总比身为“血姬”时的麻木与混沌要好的多吧？】
　　“是……这样吗……”我放下搭在双眼上的左手，看向做在我身边的武藏：“大哥，你知道是谁把修翯派往东六十九区的吗？”
　　“秋水……”武藏一怔，低头抚着我的眉心，似乎想要抚平那里根本就不存在的褶皱，“别这样……那是意外，谁也没有想要制造这种意外。”
　　“……我明白了。”
　　阅历如我，又怎么会不知道呢？
　　宫本修翯以一个默默无闻的旁系子嗣的身份当上宫本家的家主，在上川家家臣中的地位，更是无人能出其左右，这不能说没有我的影响成分，但更离不开他自己的努力。宫本不过是个中流偏下的小贵族家族，想要获得上川家其它家臣的尊敬，光有我的偏爱可是一点用也没有的，为了维持这好不容易得来的荣耀，修翯他一定是自己要求去东六十九区主持新产业的扩张的。
　　这两只亚丘卡斯的出现的确只是意外，蓝染惣右介是不会放虚来攻击我身边的人的，尤其是在他羽翼未丰的当下，除非他想现在就被我抹消。朽木白哉也不可能等到现在才想要报夺爱之仇，他的骄傲也不允许……
　　但还是无法释怀啊……我苦笑着翻身把脸埋在了花丛之中。以前就听那些同人女们说死神世界的死亡率是所有同类漫画里最高的，我却不以为然，总认为是夸大其词，直到现在才知道，那并不是夸张，而是我太强了，强到这里没有任何可以威胁到我的存在，而忽略了这个世界对其他人的危险性。他们上一刻才和你说过话，下一刻可能就永远也回不来了。
　　无法嗅到花草的芬芳也感觉不到土地上那一层厚花瓣铺就的柔软，睁着的双眼里是一片沉寂的黑暗……这样的“感觉”真是糟糕……
　　“呐，大哥，我又想任性一次了呢……”
　　“我知道。”武藏向后一倒，躺在我的身边，“我已经开始着手准备了，只有你能让父亲大人点头，其他的我都会帮你办好。本月２５日大吉。”
　　“还是你最了解我了……放心了，２５日之前一定会让老头点头的。”

　　两只白色的小鸟在地板上跳跃着，犹豫了好一阵子才钻到茶几下，去啄食地上的点心屑，但很快就被地板上那微不可查的震动惊起，恋恋不舍的相携而去。
　　我仰躺在茶几边，一动不动。回廊外的阳光就在指旁跃动，只要勾勾手指就能碰到，我却只知呆呆的看着空中盘旋着越飞越远的白影。
　　绯真已经有好几天没出现了，我也没有让人去找他。我知道，她现在一定很难过，很痛苦，她是那么的爱修翯，而那个她爱的人再也无法呆在她身边了。微笑着安慰我开解我，又强迫自己放弃希望那个人回来的念头劝我不要复活修翯，劝我不要因此而毁掉尸魂界这种事，一次就够了，再多几次，对她来说实在太过残忍。我做不出来，可是武藏这几天为了忙那件事而无法陪着我，让我无法不想念她。
　　“绯真……”我轻喃。那震动也重归平静。
　　“家主大人。”来人跪坐在茶几的对面向我行礼，没有在意我是否看到他也没有为我依然毫无形象的一动不动的躺在地上而生气。他早已习惯了我这样。
　　“老爷让我给您带给话，２５日那天他一定会出席的，所以您无需再去养心院向他征询意见了。”
　　我都还没去呢，就先让人把我给堵上了，臭老头你别扭了这么多年还没别扭够么还是你以为自己是小白那样的青涩少年怎么别扭都没关系吗拜托你都是有两孩子的爹了虽然没长白发但也没资格装嫩了好不好？
　　我翻个白眼在心里小小的吐槽了一下，才趴到茶几上看着白发苍苍的老管家，“福岛管家啊～我就那么的可怕吗？臭老头到现在都不让我去看他……真是的，这次我还什么都没说呢就让你上这儿堵人来了……”
　　福岛管家无奈的叹口气：“老爷的心结没那么容易解，还请家主大人体谅。”
　　“啧……这老头还真是……”用别扭来形容似乎还不够精确，懒得动脑的我也就没再说下去。一时间，竟安静的只能听见风中树叶相磨的沙沙声。
　　半响，我才抬眼看了下对面的老管家，然后起身进屋，从书桌上的一沓文件里抽出两张纸来递给跟着我身后的福岛，“这是我写的食谱，你回去后就按这上面的给他安排食膳吧。老家伙的身体实在是不怎么样，还请你多多费心了。”
　　“这是应该的。”老管家站了一会儿见我又趴在桌子上不睬他，便道：“家主大人还有其他的吩咐吗？”
　　“唔，没事了，你回去吧……等到，你帮我准备一下轿子……算了，我还是自己走去好了……”反正时间还早，我用舜步的话可比轿子要快Ｎ倍。
　　“家主大人是要去接露琪亚小姐吗？”老管家把纸折好放在胸前的衣襟里，静静地看着我。
　　“嗯。”我站起来整整衣衫就准备离开。
　　比起死板而又寂静的上川家，让露琪亚呆在有海燕在的十三番队更能让我安心，所以自修翯去世那天起，露琪亚就在我的要求下一直住在十三番队没有回来，而一周后就是２５日，也该是时候接她回来熟悉一下那天将举行的程序了。
　　“需要让绯真小姐和你一起去吗？毕竟，你们从未分开过这么久……”
　　“不用了。”我垂下眼睑，投下的阴影遮挡住了我晦暗不明的双眸，“就让她安静的度过这段时间吧……什么时候没事了，她会来找我的。”

　　再见到露琪亚的时候，她正在愉快的与人打着招呼，身上布满了阳光，丝毫不见两周前的阴霾。又或者，她只是把那些灰暗的东西小心的收拾起来，不愿我看见。
　　只希望不是后者。藏起来的悲伤更易伤人。
　　“呐，秋水姐姐……”露琪亚突然不再夸张的阿散井是怎样笨的大傻瓜，站在原地极其认真的看着我，直到此时我才发现自己牵着她的手不知何时走入了树林深处。
　　真是的，居然走神走的这么厉害，希望露琪亚不要生气才好。
　　“秋水姐姐别再担心我了，我已经没事了，真的。”露琪亚抓着我的手腕紧了一紧，调皮的吐了下舌头。
　　我怔怔的看着她，直到她脸上的微笑渐渐隐去。
　　“姐夫的离开让大家都很难过，尤其是秋水姐姐和姐姐了，所以我不能不仅不管你们的情绪而沉浸在自己的悲伤中，更不能让你们反过来担心我。”露琪亚扬起头正对着我，“因为我也想守护两位姐姐呢，还有武藏大人，他经常会像哥哥那样照顾我。这份心意还是海燕大人帮我弄明白的。”
　　“呵，谢谢你，露琪亚。”我轻轻的抱住此时看起来是那么可爱的露琪亚，“但你不必太过强求你自己，你啊，只有守护好我的心就可以了。别小看它，这可是一件比变强要难得多的工作……”
　　“嗯……”
　　我放开手，看着被我在其脸上狠狠揩油而变成包子脸的露琪亚轻笑。
　　“秋水姐姐～”
　　不等露琪亚说出抗议的话来，我突然脸色大变的看向树林的另一边，那里海燕的灵压和迥异与普通大虚的灵压让我有非常不好的预感，旋即拉着露琪亚向那里舜步而且。
　　只希望，这一次我还来得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