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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4、钛合金狗眼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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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哎孩子,这衣服可不是这么洗的,一不小心会洗烂的。”
河边妇女实在看不下去不远处一打扮乖巧的女子洗衣服的姿态,亲自走来上手帮忙。
“你不能只敲打这一处,会把衣服扯烂的,你看,像大姐这样,翻着来,一边翻一边打,然后放水里甩一下,继续翻打。”
女子似懂非懂的点点头,接过洗衣棒学着刚刚妇人的样子敲打着,却还是有些手生。
妇人看着女子笨拙的模样,再瞧瞧她年纪尚小,便也懂了:“我看你这样是不是没做过这种粗活?才嫁人不久吧?”
白离摔着细嫩的胳膊倒腾着脏衣服,忙中朝妇人笑笑:“是啊,确实有些东西还没有学会。”
那妇人也是自来熟,当即将洗衣盆端了过来,和白离凑在一起:“没关系,谁还不是从刚开始不会学起的,慢慢来,以后大姐教你。”
“我见你脸生的紧,是外地来的吧?”
白离应对自如:“恩,和夫家举家刚刚迁到这里不久,家就住在河对岸的茅屋里,大姐得空了上家坐坐啊。”
“那是自然,我们这群老妇女整日里也闲得慌,正好又多了个你,我们一起聊聊天也热闹。”
其他人见两人聊得愉快便也渐渐围了过来。
“小娘子长得挺俊呐,你夫君倒是捡了便宜了,能娶到你这模样的俏媳妇。”
白离作势抬手捂着嘴不好意思的笑笑,继续有来有回的撇天。
不出一盏茶的功夫便融入了河边一堆洗衣服的妇人聊天的队伍中。
而她那不知名的夫君及家人们此时正集体躲在河对岸,临时搭建起来的茅草屋内,吃惊的看着面前的画面。
不得不说,小师姐不愧是小师姐,能打能跳还能说,简直不是人!
而已经自动将自己归为夫君这一人物的司羽涅得意的朝众师兄扬扬眉,自信满满的推开门,在身后众多虎狼视线中大摇大摆踏出了房门。
人没走多远,其他人才反应过来:“他什么意思啊?他长那样像小师姐夫君吗?像父君还差不多。”
陆希仙摇头答道:“这话就是你的不对了,司师弟人才双绝,就是老了点而已,怎么不像了,再者说了,司师弟和小师姐二人可比我们在场所有人关系都亲密,自然由他来扮演夫君的角色最适合不过了。”
然在他说出最后一句话来时,不知为何祝晋忙转头向席上坐着的步玉栖看去,见他并没有异常的举动才稍稍放松了下,心头着实为这位曾经被他欺负惨了的外峰师弟捏了把冷汗。
哪知他心中的石头刚放下去一半,席上的人蓦然睁开了闪着黑晕的双眸,起身向着门外而去。
脸上倒是没什么表情,就是出门时不小心将他们费劲千辛万苦好不容易拾捡回来的木门冰住了。
随后只听“砰”得一声,化为碎渣。
众人:“......”
好冷!
“好在妹子你是成亲了的,不然呐......”
洗衣的妇人已经围在一起不知道聊到了什么地方去,其他人听到这话,也沉重的唉声叹气。
白离奇怪的问道:“这是为什么?难不成如果我没成亲,会发生什么不好的事吗?”
妇人忙打断她的话,小心的向四周望望,这才小声的说道:“你来我们这儿呆的还不久,有些事你还不知道,我跟你讲......”
她话音未落,旁边便有人打断了她:“我们现在围在这里讲这些不好吧,如果被人传出去......”
“那有什么的,允许那些男人这么做,就不允许我们背后说了吗,他们还管得住我们的嘴啊!”
也有人站在妇人这边:“就是,原本这种事就不该发生,凭什么他们男人想干什么就干什么,却凭白要害我们这些女人。”
“你瞧瞧都死了多少人了,他们只管享受富贵,却不管不顾的将女人丢进那冰冷的深渊中,那些刚出嫁便被扔进潭中等死的女人该是多么绝望啊。”
“要我说啊,要怪就怪当初他们千不该万不该把那桃花山给烧了,我看呐就是老天对我们桃花谷所有人的惩罚。”
白离一听此话,循着话头问道:“怎么还扯到烧山的事上来了?我们这里曾经还有座桃花山,怎么现如今看不到了?”
妇人摇头叹息一声:“现在自然是看不到了,那里已经变成一处深潭了。”
这位妇人给她讲了个故事。
那时的山上还是漫山遍野的桃树,而桃夭便是百年桃树修炼成形的树妖,然族长的儿子不知为何与那桃夭相识,二人一见倾心,情投意合,瞒着族长便有了夫妻之实。
之后肯定是被族长发觉了,他命儿子与桃夭断了来往,迎娶另一女子为妻,却未料从来都对父亲言听计从的儿子不仅当众悔婚,甚至还和族长撕破了脸,族长一气之下命人将与儿子私通的桃夭抓了起来。
哪知众人此时才发现,跟他们生活了一段时间的桃夭,竟然是个妖怪。
人们从来都是对妖怪天生带着害怕的,在知道桃夭的身份后,一夜之间男人女人各个都露出了陌生的表情,哪还有之前大哥大姐和善的问候,每个人都想要将她杀死。
而本性善良的桃夭以为自己能够感动这些人类,却未料到最终还是被五花大绑了起来,被逼问真身在何处,甚至还寻来了法师,要用仙剑将她镇压。
那把剑最后被刺进了突然上前挡在桃夭身前的族长儿子胸口。
听着爱人逐渐微弱的呼吸,桃夭悲从心起,她才终于明白这里没有人愿意相信她是好妖,他们惧怕妖的能力,所以不论妖是好是坏,统统要置其于死地。
崩溃的桃夭愤然之下将挡在她面前的人统统杀死,抱着爱人的尸体回到山上。
族长害怕她再下山为祸一方,当即便命人放火烧山,将山上一众树木少了个精光,想要将桃夭烧死。
然而从第二日起,被烧毁了的桃花山便整个沉了下去,不知哪处涌来的潭水将其埋在深深地水下。
自此再也没有人见过桃夭。
“我觉得潭底如果有妖怪,那也是桃夭,或者是她死后的怨念吧。”
“听那死老头胡说,什么做梦梦到妖怪给他显灵了,什么桃花时节出生的女子,还非要等到出嫁之日,他就是心虚,当初桃夭是怎么死的他倒是记得清楚,现如今为了平复桃夭心中的怨念,倒是不惜牺牲那些个无辜的少女。”
“我呸,什么狗屁族长,如果不是因为他当初从中作梗,桃夭和他儿子都不会死,现如今这吃人的妖怪自然更加不会出现,他甚至都忘记了自己儿子的死,欣然接受了那怪物的要求,简直丧心病狂!如果不是看在他如今已经年迈,我真想去将他扇醒!”
“我说,你们几个说归说,能不能小声点,要是谁突然来了,到时候我们就有的被骂了。”
“咔嚓!”
一道巨响令在场的妇女皆惊吓的回头看去,却见白离正紧皱着眉,抿着嘴角一脸的怒气,手中用来洗衣服的洗衣棒已经断成了两截,前端正顺着水流向下游游去。
一时间几个妇女都有些被惊到了,她们实在没想到看上去如此柔弱文雅的女孩子竟然会出现这般表情。
白离气的鼻子都冒气了,直接摔了棍子撸起袖子便打算找那死老头去算账。
却在半道中被一只手给拦了下来。
众人寻着胳膊的方向向后看去,便见虽穿着粗布衣衫,却瞧着面色俊朗的男子出现在他们身后,忙闭上嘴向旁边躲。
“阿离,衣服洗完了吗,我们该回去了。”
司羽涅手下用劲,眼中满是警示,白离这才稍稍收回来神,微微点头:“差不多了。”
“怎么还把家里唯一一根洗衣棒给折断了呢,那下次还怎么洗衣服啊?”
将人拉到身后站着,司羽涅才蹲下身子将散在各处的衣服拾掇起来,收到盆子里,向旁边的各位道歉:“实在抱歉,惊扰到各位了,我们夫妻二人也是近两日才搬到这里,她遇事喜欢刨根问底,有些事不懂所以才多问了些,给各位添麻烦了。”
那几名妇人此前哪里见过此等面容俊秀的男人,忙摆摆手,表示没关系。
倒是其中一妇人看了半天,道了句:“你们,是夫妻?”
其他人刚刚刚刚收到了惊吓才没注意,这时被那妇人这么一提醒也有些奇怪。
这二人,女的看上去像是小孩子,男人虽说长得比他们家那些老爷们要俊俏上不知多少,可年龄似乎要大上许多。
他们真的是夫妻,而不是父女?
司羽涅骄傲的一手端着洗衣盆,一手搂过白离,笑对众人:“哦?大姐您竟然看得出来?不错,我们确实是夫妻。”
众人:“......”
刚刚不你自己说的吗?
得意了不到半步的司羽涅便被打入了坑底。
“阿离。”
白离钻过司羽涅胳膊,看向正缓缓向这边走来的步玉栖,本就尴尬到差点翻白眼的心绪瞬间一扫而光,当即扔下司羽涅奔了过去。
“哥哥!”
司羽涅手边一空,转身看去,只见小丫头正兴高采烈的奔向她家师兄身边,言笑晏晏的搂过他的胳膊,步调一致的朝这边走来。
眼睛都快要笑没了。
呵。
趁着两个男人收拾衣服,妇人将白离拉到一边小声道:“你那个表哥看着虽有些冷淡,但我觉得吧,看他对你那态度是个能疼人的,况且还年纪轻轻,和你也是郎才女貌,你怎么就选了个老男人呢?”
噗呲!
耳力极佳的某凤凰心口猛地被狠狠扎了一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