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人格]庄园恋人》枫糖SAMA

52、41般配

　　对于[深渊]，卡尔依旧一知半解，他看着那边俩人冰冷又满身尖刺地争执，最后一阵狂风卷起，将他们带走，消失不见。
　　在场的人都不知道他们去了哪，在原地私语了一会便作鸟兽散，艾米丽扶着艾玛，打算回去之后再和她聊聊奈布的事情。艾玛还有点懵，她跟卡尔摆了摆手也走了。最后只留卡尔一人站在枯败的喷泉旁，枫红带黄的叶子从头顶落下，归于尘土，寂静无声。
　　青年在原地发着呆，一直到一个有些熟悉的鸟叫声响起。

　　是……约瑟夫先生的跟随精灵？
　　只见小精灵携着一小卷纸，轻轻落在了他的肩头。
　　卡尔取下纸，神色有了些微的柔软变化。
　　是约瑟夫先生邀请他吃晚餐了。

　　……

　　这是他们第二次正式见面，上次卡尔就已经在心里打算好，下次遇见约瑟夫时一定要送一份最用心的礼物。
　　而到今日，卡尔好不容易做出了一份差强人意的作品。
　　他本是想做一个和约瑟夫一模一样的人偶，但那样的物品或许有些惊世骇俗，最终还是作罢了。他最后还是选择了手织帽子。
　　是那种一看上去，就暖意融融、软糯无比的针织帽。

　　青年小心地将帽子装进纸袋，再扣上遮挡边，又将上次约瑟夫借给他的羊绒围巾装在另一个袋子里，便跟着随身精灵匆匆出了门。
　　他的步伐很快，仔细看去还有些不自知的紧张。
　　手织的帽子特意选的和约瑟夫的围巾是同一个颜色，也不知道先生会不会喜欢。

　　……

　　另一边，约瑟夫家中。
　　今日的晚餐他准备得格外用心，除了果酒他是去楼下餐厅取用调配的以外，其他东西都是由他亲手制作的。
　　这次除了英国菜，他还做了一些法餐。
　　法餐注重酱料和口感，为了做好一道马赛鱼羹，他已经煮了几个小时的汤汁。还有绵密的鹅肝、可口的小食，都已经一一摆在了桌上。

　　等卡尔抵达目的地时，已经是半小时后了。约瑟夫在厨房和客厅间走来走去，纵使年轻状态下的他，也不太游刃有余。听到门铃声后，他忙不迭得扯下围裙和手套，又飞快地擦了擦汗喷了些淡香水，强装淡定地打开了门。
　　青年的灰发柔顺服帖，他手里拎着两个纸袋子，没有一丝风尘仆仆。在与约瑟夫对视了几秒后，他有些不好意思地低下头，然后摘下了口罩。

　　约瑟夫心头颤动，小伊索真的……啊，太可爱了！！！

　　收拾好一切后，小精灵出门去餐厅工作，俩人面对面坐下来，约瑟夫开始给卡尔介绍着那些法餐。
　　“这个是煎鹅肝，这个是洋葱汤，还有沙丁鱼奶酪……噢，这个要先吃才行。”
　　青年的目光认真地随着约瑟夫手指的移动而移动，每介绍完一道菜，他都会十分认可又期待地点点头，那样子乖巧又让人心软如水。约瑟夫越说越有些口干舌燥，最后不得不止住了话题。

　　按照顺序吃菜的卡尔嘴唇上已经沾上了果酱色的橙红，微张的嘴角在黄晕的灯光下熠熠发光。随着青年喉结处的吞咽，约瑟夫愈发觉得自己有些难以自持……
　　小伊索啊小伊索，为什么你能对面前这个扮猪吃老虎的家伙毫无戒心呢？
　　约瑟夫痛并快乐着。

　　晚餐进行得十分愉快，卡尔的话也多了一些，不过让约瑟夫有些惊讶的是，他这次提到了[深渊]。
　　男人思考了一下卡尔问话的缘由，很快便知道了为什么。
　　说起来……今天，[深渊]有一位新的强力生物加入了，而且那个[红衣人]曾经还是一个普通的人类求生者，这就更有意思了。真不知道杰克那疯子脑袋里装的都是什么，就算想要在灵魂上[囚禁]心爱之人，这方式未免也太过头了。如果是他，才不会用这样的……
　　“……”
　　约瑟夫想到那个被他放在唐人街镜像世界中的身影，把本要吐槽杰克的话又咽了下去。
　　算了，半斤八两。

　　卡尔还不清楚[深渊]的具体含义，约瑟夫便抽丝剥茧，把它讲了个细致。
　　监管者阵营的生物在生理意义上大都已经死去，只留灵魂在世间徘徊。而庄园主通过了各种各样的方式找上了他们，并承诺在庄园里可以恢复他们人类时的模样，并拥有特殊的能力。在这里他们可以像普通人一样生活，去完成未完成的理想，也可以在游戏场中享受追捕猎物的快感，掌握一切。更有甚者，还可以重新变为人类，得到全新的生命……又或者彻底死去，了却那悲惨的一生。
　　这一报酬很难不让那些迷途生物心动，约瑟夫就是其中之一，既然不能复活自己死去的兄长，那么留在这里好好钻研灵魂的奥秘也不是不行。所以他答应了庄园主的契约，成为了监管者。

　　而庄园主显然和某位邪神有着不知名的联系，自约瑟夫来到庄园后，他便发现了这里的监管者多多少少精神都有些不太正常，不是像红蝶那样外表美艳温柔，内里却隐藏着一个漆黑怪兽的生物，就是像杰克那样的双重人格，疯子和理智者拉扯得难舍难分的缝合体。他们有着难以愈合和改变的缺陷。
　　而约瑟夫觉得，他并不需要救赎，也不需要改变。自始至终他都能够做到冷静的思考和行动。[深渊]对于大部分监管者而言，是犹如dupin的存在，过于依赖虽然能够更加强大，但也会踏入更加无法回头的黑暗。

　　“……我是幸运的，”约瑟夫抿了口酒，看着卡尔灼灼的眼睛，笑容带着一点苦涩，“我的执念以及我在灵魂方面的研究都使得我本身要比其他监管者坚定、难以撼动，所以从最开始，我就是以人类灵魂的形态来到庄园的。”

　　青年眨了眨迷蒙的眼睛。

　　“你现在或许听不懂我的意思，小伊索，”约瑟夫道，“没有关系。简而言之，因为我很特殊，所以到现在为止我都不属于[深渊]。”
　　“你可以理解为，我是存在于人类和深渊生物之外的……一种，呃，我是说，一种生物？”虽然这种描述很抽象，但此时的约瑟夫急于证明自己和那些家伙不一样。

　　“是这样吗。”青年似懂非懂地回味了一下，今天的信息量着实有点多。
　　这么看来，[深渊]似乎并不是个好东西。难怪奈布在面对杰克的时候，周身的气质冷得可怕。
　　而且……艾米丽说过，只要成为了[深渊]的一部分，就很难再离开庄园了。
　　所以庄园主说的那些“重新变为人类”，是在画大饼吗？

　　卡尔难得纠结这些事情，他皱了皱眉头，打算先不去思考这些，毕竟他不是深渊生物，约瑟夫先生也不是，这样就够了。
　　饭后他和约瑟夫一起洗碗，挂钟慢悠悠地指向了8点，天色已经很晚了。
　　因为深渊的话题，俩人的关系不知不觉中更加近了一些，约瑟夫哼着不知名的法国歌谣，在快收拾完后的一次转身，他看见卡尔微红着脸，支支吾吾地想对他说些什么。

　　“怎么了，小伊索？”男人湛蓝色的眼眸带着笑意。

　　“……”卡尔抿了抿唇，手心里是密密的薄汗。他提着那个装着帽子的袋子，递给了约瑟夫。

　　“这是……礼物吗？”男人愣了愣，随即心中漫起欣喜。

　　“我……我先走了。”卡尔不知道自己为什么会心跳得这么快，好像快要爆炸了。他僵硬着脸，跟着回来没多久的小精灵走出了门。
　　他要吹吹外面的冷风，这里太热了。

　　“等……”男人想捉住青年的衣角，但卡尔已经消失在转角处，他无奈地扯扯唇角，打开了袋子。
　　……是一顶柔软的米白色针织帽。
　　虽然有些地方针脚弄得不够细密，但很明显能看出这是青年花费了不少力气织出来的礼物。
　　男人白色的发丝垂在脸庞，带来一丝丝酥痒，他扬着唇角，重新用黄色蝴蝶结扎好头发，然后戴上帽子拿起围巾追了出去。

　　“伊索！”

　　青年站在路灯旁，嘴里呼出的一小团白气在夜色下尤为明显。他的双颊有淡淡的粉，似乎是被冰凉的天气冻到了。
　　卡尔看见约瑟夫跑了过来，忙后退了好几步。
　　他重新戴上了口罩，努力深呼吸了几下，才慢吞吞地走到了男人面前。

　　他想问问那个礼物先生喜不喜欢，但突然……哎？
　　青年呆呆地看着男人的头顶。

　　白发的英俊男子头戴着那顶他再熟悉不过的柔软帽子，整个人也因为这颜色变得更加温柔，就像一颗小小星球，在卡尔心里点亮了一片夜空。
　　男人弯了弯眼角，一双好看的眸子里含着许多卡尔说不出来的情愫：“伊索。”
　　“……先生。”青年愣愣地开口，看着男人轻柔地为他披上围巾。

　　“围巾和帽子的颜色，很相称呢。”

　　眼前的青年彻底红了脸。

　　约瑟夫也不自在起来。
　　他轻咳几声，状似不在意道：“咳、我是说……”
　　“你不觉得……戴着它们的人，同样也很般配么？”

---

作者有话要说：　　*今天和基友聊小说的事情，聊着聊着我觉得我是时候更文了……这章写完就滚去看文献了。
*小说人物间的关系和自身能力的设定不代表作者本人观点，一切都服务于大纲。
*是否想加入[深渊]并不是监管者们能够随意决定的，绝大部分监管者在进入庄园的那一刻起，就已经成为了深渊生物，而由于深渊刻印的存在，他们会觉得自己“属于深渊”这一事是理所当然，不会有任何怀疑。
*想要脱离深渊≠想要反抗深渊，两者不冲突，但在你是深渊生物的情况下前者也很难达成。
*庄园主并非真的完全在画大饼。
感谢在2022-04-07 14:28:59~2022-04-15 18:09:39期间为我投出霸王票或灌溉营养液的小天使哦~
感谢灌溉营养液的小天使：敢坑我你完了 30瓶；
非常感谢大家对我的支持，我会继续努力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