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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8、第 18 章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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莫不是这女子已经定亲,或是这女子已经有了心上人,宋晔也没有脸面抢亲,所以才不好意思开口。
宋晔要是知道皇帝心中所想,他得吐血。
他之所以没有明说花颜的身份,是怕皇帝觉得她庶女的身份不配做太子妃而已,并没有别的什么意思。
“若是你们两情相悦,身份什么的都不是什么大事儿。”皇帝觉得这事儿需要自己操心一番了,他这个儿子从小到大就很让人省心,就连坐上太子之后依旧是游刃有余,现在终于有一件事儿能让他这个做父亲的体现他的价值了。
皇帝心中暗暗开心。
宋晔觉得机会来了,“父皇可否赐儿子一张圣旨,日后儿子有了想娶的女子,儿子想自己做主。”
皇帝挑眉,他可不傻,这空白圣旨一出,自己以后都别想插手他的婚事儿了,作为一个父亲来说,孩子的亲事还是需要帮忙把把关的。
皇帝见宋晔实在是嘴紧,便循循善诱,“只要那姑娘是世家中,还没有嫁人,朕都同意你们俩的婚事。”
皇帝没发现自己的姿态在一步一步的放低。
“父皇说话算话。”
皇帝愣了一下,才反应过来这死小子原来挖了坑在这儿等着自己呢。
“死小子,现在就开始算计你父皇了,我还没老糊涂呢?”皇帝没有愤怒,脸上反倒是带着丝丝的笑意。
他不由得叹气,儿子长大了不由爹呀。
“儿子不敢。”宋晔庆幸自己有这么一个父皇,皇帝虽身居皇位,从小与他相处就如同民间的平民百姓一般,没有那些帝王家的猜忌与防备,几个兄弟中父皇也最为疼爱自己,他这道这些爱里面有自己母后的那一份。
所以他对父皇并不像别的兄弟那样对待父皇那样小心翼翼,两人之间更多了许多人情味。
皇帝冷哼,“你不敢,这都明目张胆的欺到朕头上来了,你还有什么不敢的。”说完皇帝又想起来一个事儿,“你说说你心仪的姑娘是不是郑国公家的,朕这些年见你对他们家倒是挺殷勤。”年年过年过节都往他家送礼,反倒是他这个父皇常常被忽略,想想皇帝就觉得心里不是滋味。
被说中了心事宋晔脸上表情也没有变,依旧是默不作声,过了一会儿他终于开口,“嗯。”
皇帝乐了,终于让他给猜中了,“朕记得郑国公家一共是三个女儿,一个嫡女,两个庶女,你是看上哪一个了。”
早在太子找郑国公家庶子做伴读时,皇帝就命人查清了郑国公家的情况。
如今的郑国公府早已没有老一代郑国公在世时那般风光了,现今的郑国公没有什么能耐,只得在京中混个闲置,倒是他那庶出的儿子,还有几分去世老国公的风采。
“郑国公府到底是老世家,听说他的大女儿在京中年轻一代中也颇有些名气,也算是出色的 ,倒也勉强能配当这个太子妃。”皇帝手里的奏折一刻也没耽误,说得渴了便端起一旁的茶杯喝了一口。
“咳咳……”茶水放了一会儿了,有些凉意,他年纪大了,喝点儿凉的就要咳嗽。
宋晔看了一眼他喝剩的茶,轻轻的了几下皇帝的背,帮他缓解咳嗽,“以后凉的不要喝了,安得公公怎么这么不小心,茶都凉了也没人来换。”
皇帝终于止住了咳嗽,他摆摆手,“不怪他,这一点儿凉茶不碍事儿,朕这把老骨头还撑得住。”
宋晔嘴上不说,心里却还是有几分担忧,皇帝这几年身体越发的差,有的时候一点点受凉也要拖上个十天半个月才好,他自己却又总是不当回事儿。
“我让张太医来为您把把脉。”
皇帝满口拒绝,“不用,太医前两日才刚刚来瞧过,没什么问题,平日里只需要多多注意保养便是。”他才不想要看太医,没一会看完太医,都会开一大堆的药,吃得嘴里都没味儿了。
“您的药又没喝了吧。”宋晔叹口气,“太医说的话您多少听一些,也不至于如此难受。”谁能想到堂堂的一国之君竟然害怕喝药。
皇帝的一双眼睛转了转,假装拿起奏折翻看.
见皇帝一副小孩子的做派,宋晔颇为无奈的看着他。
宋晔从皇帝手里拿过他正在看的折子,“累了就休息,身子要紧,那些不重要的就交给儿子来。”
听到这话皇帝倒是很乐意,他这个皇位做了整整二十多年,早已疲惫,可惜肩上压着的担子让他不敢松懈,如今太子已是能够独挡一面了,他也该试着放手,让自己松快松快,说不得在自己有生之年还能过过那悠闲的日子。
“这些奏折你来看便是,要如何处理你自己拿主意,你跟着朕也处理了不少事情,这点小事儿难不倒你。”皇帝轻快的将没看完的奏折往宋晔跟前一推,大有不想再管的架势。
皇帝本打算离开御书房,找个安静的地方喝喝茶,还没走两步,才想起来还有一件事儿,“改日让皇后将郑国公家的三位姑娘都叫进宫里来,朕瞧瞧,若是朕满意了,赐婚便依你。”说完他心情颇好的离开御书房,留了一个自觉很潇洒的背影给宋晔。
这话的意思便是不管花颜是什么身份,他看了人就同意,宋晔相信花颜一定会得父皇喜欢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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三日后,皇宫里传来皇后的懿旨,让他们郑国公府的三姐妹全部去赏花,话虽这么说,但大家都知道前些日子早就已经传出消息,说皇帝有意为几位皇子选妃,所以这一次的宴请用意大家都明白。
花颜还没得到消息前院便传来消息,说是父亲找她,花颜有些意外,这么多年父亲似乎都忘了还有她这么一个女儿了,如今突然想起来,不知是她的幸还是不幸。
书房内,花颜对花朝行了一礼,“父亲。”
花朝闻声抬头看了一眼花颜,“嗯。”
他直奔主题,“昨日你母亲说为你寻了一门亲事,为父觉得可以,你亲娘没了,这些事儿本该你母亲做主,但你母亲觉得不好私自做主,为父便为你做主了,今日便是告知你一声,你的亲生算是定下来了。”瞧着这位乖巧的女儿,花朝仿佛看到了她的娘亲的样子。
那是他年轻的时候,她娘亲是一个落魄官家之女,父母双亡,也没有什么亲人,自己见她长得好看,便将她抬进来做了姨娘,可惜她命不好,生下孩子没多久就过世了。
他想,那时候他对她应该是心动过的,如今他们的女儿都长这么大了。
花颜低垂着眼睑,“父亲可知道那林渊是个怎样的人,您有花过那么一点点时间去了解过吗?”
面对花颜的质问,花朝一时语塞,“你母亲说是个好的,难道你母亲还会害你不成。”
“那林渊,林尚书家的二公子,在京都是赫赫有名,有名的纨绔子弟,成日里花天酒地,寻花问柳,这京都里有谁不知道,哪家的姑娘愿意嫁给他。”花颜说着,眼圈忍不住红了。
“你母亲说早已与你通过气了,你已经同意了,如今怎地又说那林渊不好,你觉得是我跟你母亲都要害你。”花朝很生气。
他觉得父母之命媒妁之言,天经地义,如今他估计她的感受,告知她,反倒成了他们这些做父母的错了。
“您从小到大管过我吗?您是不是都已经忘了自己还有一个女儿在后院,在您的心里,只有大姐姐和二姐姐,既然你之前都当我这个女子不存在,为什么现在又要来插手我的婚事。”花颜一口气将所有的话,所有的委屈都说出来了,说出来她觉得舒服多了。
花朝气急。
“啪。”
响亮的巴掌声响彻这个书房。
花颜捂着被打的脸,因为疼痛眼角已经积满了泪水,但是她咬着牙不让泪水流下来,她嘴角扯出一抹笑容。
她还期待什么呢?期待那缺席了十几年的父爱吗?真是可笑,这么多年她就当她父亲早就死了就好了,还期待什么。
“你嫁也得嫁,不嫁也得嫁,你的婚事还轮不到你自己做主,这么些年吃府里的用府里的,也该是你为府里做点儿贡献的时候了。”用一个庶女换一个有实权的差事儿,他觉得划算得很。
花颜像看陌生人一样看着花朝,“您记着,从我踏出郑国公府的那一刻,我便不再是你的女儿,我也不再有你这个父亲。”花颜已感觉不到自己的心是否还痛 ,她只知道以后自己就真的是没有父亲了。
闻言。花朝愣了愣,接着毫不在意的道:“一个庶女除了联姻也没有太多的作用,你若是能像你嫡姐那样得太子喜欢,或许我还会对你另眼相待。”
“你们都觉得花容就是太子妃了是吗,既然你们所有人都喜欢太子妃,那我偏偏不会让你们如了愿。”说着,花颜已经不想从花朝嘴里听到任何的话了,她捂着半张红红的脸颊跑出书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