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犬夜叉]桔香幽幽》半卷舒帘

1、难分输赢

　　“人法地，地法天，天法道，道法自然。道生一，一生二，二生三，三生万物。万物负阴而抱阳，冲气以为和①……”橘莄（ [gěng] 【字义】：1.古书上说的一种草。2.草茎。）如同一滩烂泥一般趴在桌子上，有气无力地背诵着。
　　“啊啊——”橘莄尖叫着，大声叫着：“我为什么要背这些鬼东西呀，一点用处都没有……”
　　“谁说没有用处，你个傻孩子，身在宝山而不自知，你现在背诵的东西是世上难得的宝贝。花草树木，飞禽走兽，天地万物要是知道你现在所默诵的法门，按照修炼，就可以成精成仙。”橘莄的爷爷精神矍铄地从外面走进来说。
　　橘莄闻言做出一个受不了晕倒的样子，开口：“爷爷，这些话你只能骗骗小时候不懂事的我，我现在已经大学毕业了，你觉得这些话还能骗得到我吗？拜托，爷爷，现在已经二十一世纪了，还是不要在这里散播封建思想了好不好？你孙女我是个标准的无神论者，对于你所说的骗人的那一套才不会相信。”
　　“什么封建思想，我说的可是实话。连大圣人孔子都说‘子不语怪力乱神’，对于未知的东西你怎么可以妄自下评判，说它是骗人的呢。”橘莄的爷爷教训着她。
　　“天地万物都可以成精成仙？爷爷怎么这些年了你还是这一套说法，那些妖魔鬼怪先不说我是一个都没见过，就连爷爷这么些年好像也是一个都没有碰到过吧？这个爷爷你怎么自圆其说？”橘莄晃着脑袋得意洋洋地质问着。
　　橘莄的爷爷看着橘莄叹了一口气说：“没见过不代表不存在，我们眼睛所看见的不代表一切。不过你这个孩子怎么回事，一谈到这些妖魔鬼怪你就如同炸了毛的鸡，那么抵触，咬牙切齿的，好像曾经在它们手里吃过亏似的。”
　　“哈哈，爷爷的话真是好笑，你知道我是不信这个的，而且也从来都没见过那些鬼东西，怎么可能会在那些根本不存在虚无的东西上面吃亏。”橘莄撇撇嘴，不加思索飞快地回答。
　　“我都跟你说了这个世界是有妖魔鬼怪的，它们并不是人类的想象，蒲松龄的《聊斋志异》不就写得就是这方面的事情。你以为修炼成精成仙是上下嘴唇一碰就那么容易的事情，像那些山林树木，花鸟虫鱼要想成妖成仙首先得开启灵智，只有开启了灵智才可能化形，然后成妖成精。现在环境污染这么严重，天灵地秀，日月精华吸收起来比以前难上百倍千倍，本来那些异类中有灵根的就是少之又少，在现在的这种条件，恐怕更是百年难得一见喽。”
　　听了爷爷的慨叹，橘莄不客气地吐槽：“我们人类可是世界上最聪明的动物，那么按照爷爷的说法，再加上我们家这个祖传的修炼法门，为什么我的曾祖父，曾增祖父还有那些我的祖辈们没有一个得道成仙的？就连爷爷你修炼这么些年我也没看出有飞升的样子？还有，还有我，我也在爷爷你的强力要求呀，日日修炼，可是到现在我也没感觉到爷爷你所说的在经脉中流走的气。综上种种，我说什么祖传的修炼法门是骗人的难道理由还不充分吗？”
　　橘莄的爷爷被橘莄的话噎得说不出话来，吃吃艾艾地说：“那个，那个——那个也是要讲究资质和机缘的——”
　　对上孙女似笑非笑的面容，橘莄的爷爷说不下去了，知道就算解释给橘莄听，她也不会相信，而且有些事情他并不想橘莄知道，因此想了想说：“就算不能飞升成仙，可是你看爷爷我现在八十多岁了，耳不聋眼不花，健步如飞，你曾祖父，曾曾祖父我们的祖辈们虽然没有一个修炼成仙，可是他们都很长寿，都近百岁才去世，这就是修炼法门的功劳。”
　　“爷爷，专家研究表明根据医学上的遗传原理，长寿基因是可以遗传的。还有现在医学这么发达，百岁老人也不算罕见了好不好？再说爷爷你不要忘记了我们家可是中医世家，养生之说自然是无人可比，长寿一点有什么好奇怪的。”橘莄看见爷爷死鸭子嘴硬，无奈地抚着额头说。
　　“你就继续辩吧，我算看透了，不管我说什么你都不信，总有理由反驳就是了。”比起橘莄的无奈，橘莄的爷爷表现的更加无奈。这几年这一幕常常上演，最终都是以橘莄胜利而告终。
　　橘莄不以为意地撇了撇嘴，她知道要是把爷爷气极了自己绝对讨不了好去，因此不再出声。不过橘莄说归说，她觉得那个法门还是有点用处的，虽然她每日打坐修炼的时候感觉不到气流的流动，但是打坐完毕觉得神清气爽。如果疲累的时候打坐的效果就非常显著，按照法门行走几个周天就会觉得精神奕奕，之前的疲倦一扫而空。
　　橘莄从来没有把这些告诉爷爷，以免得他更加得意洋洋，辩论的时候拿它堵自己的嘴。不过橘莄猜测就算她不把这些好处说给爷爷听，爷爷修炼这么久应该也能体会的到，但是橘莄不认为这是爷爷口中所说的成仙修炼法门，在她看来，这个可能类似于“五禽戏”“太极”一类的健体养生的方法而已。
　　“丫头，现在诊所里没有病人，而且你也没事，还不快去抄《金刚经》、《楞严经》、《地藏经》、《法华经》……”橘莄的爷爷指使着。
　　“啊！”闻言橘莄发出一声惨叫，摆出一副惨兮兮的面孔说：“爷爷，我都搞不明白了，我们开得是诊所还是寺庙？还有为什么总是让我抄这些东西呀，我对这些没兴趣，也不想当尼姑，要是练毛笔字的话呢，不是我吹，我现在的毛笔字已经写得非常漂亮了。爷爷，用毛笔抄经书很辛苦的。”
　　对于橘莄的诉苦，橘莄的爷爷丝毫不为所动，说：“有这叫苦的功夫你已经抄了好几个字了，还不快去。让你做事你就老老实实去做就是了，卖经书的钱不都用来养活你捡回来的那些流浪狗，现在你收留的狗越来越多，你还是考虑一下抄多少本经才能够养活它们吧！”
　　被爷爷说中“软肋”的橘莄，尽管心里有一百个不情愿也都咽下了，这一回合以橘莄的爷爷胜利而结束，橘莄嘟着嘴，虽然不情愿还是乖乖地抄经去了。
　　橘莄大学读的是医学，按道理说是个比较热门的专业，只要这个世界有病人，那么就会有医生的存在，医生总也不会失业。只是橘莄读的是中医，现实社会中由于西医的冲击，中医逐渐衰落，甚至有被西医取代的架势。
　　当初橘莄选择读中医，本以为是走了个捷径，因为橘莄出身于中医世家，自小就是以《千金要方》为启蒙的书籍，等她稍大一点，什么《伤寒杂病论》、《黄帝内经》、《神农本草经》诸如此类的中医有关的书籍更是被当做课外读物来阅读，人体脉络及穴道的模具更是被橘莄当做玩具一样来玩耍。可是没想到毕业找工作却处处碰壁，好不容易找到一份工作却发现自己总是做“凉板凳”。
　　中医的“望闻切诊”及针灸之学都是需要时间积累的，因此人们就算看中医也都是找上了年纪的。橘莄一个二十出头的小姑娘，尽管已经浸淫中医近乎二十年，医术并不逊色于那些老中医多少，可是人们对她并不能投诸于信任。在病人的多少与收入直接挂钩的情况下，月末橘莄手捧着瘪瘪的工资袋欲哭无泪。
　　橘莄就这样硬撑了半年，情形没有丝毫好转，因为父母加入了“无国界医生”的行列，奔波在外地，爷爷的年纪也一年比一年大，虽然身体还健硕，可是“老健春寒秋后热”，万一有个好歹怎么办？终究是让人放心不下，何况家里还有那么多的狗狗需要照顾，再加上在医院的工作也不如意，本来是抱着治病救人的原则，可是却整日对着天花板发呆，橘莄思虑再三辞职回家在爷爷开的诊所里帮忙。在自家的诊所里工作还是满愉快的，除了三五不时地要做一些在橘莄看来莫名其妙的事情，抄经书、画灵符、结阵……每天更是要雷打不动地打坐修炼。
　　这些事情以前橘莄在读大学离家之前也做过，自从她懂事之后她对爷爷说过多少次这些都是封建迷信，可是爷爷全然听不进去，为此橘莄也曾经抗争过，不过所有的抗争最终都已失败而告终，她还是要照做无误。当初为了逃离这一切，橘莄一时意气，大学填报志愿的时候特地填了一个离家比较远外地学校，毕业的时候更是留在外地，不肯回家。只是事情最终难以如橘莄所愿，她还是不得不回家，回家之后还得心不甘情不愿地作着那些古怪的事情。
　　看着孙女的背影，橘莄的爷爷微微地叹了一口，其实橘莄不知道，家里其实并不是像她想的那样是“中医世家”，祖上做的事情本来类似于“崂山道士”，以降妖除魔，镇魇伏鬼，超度亡灵……这些事情才是正职，炼丹制药，治病救人为辅。不过随着时间的流逝，社会的发展，“无神论”的广泛传播，正职渐渐衰落下去，副职反而变成了正业。
　　社会的进步，科技飞速的发展，经济也高速发展起来，只是人与人之间的交往也不再单纯，淳朴，变得越来越现实，相互算计，为了利益而勾心斗角。世界各地战火不断，因为人心的黑暗而产生的罪恶也变得越来越多，数不胜数。为了维护社会的平衡，长治久安，人就必须采用一些特殊的办法消除这些恶灵。加持了灵力的经文、符咒、阵法、结界……都是消灭这些东西的好办法，可是因为越来越多的人心已经被污染，不复纯洁，因此拥有灵力的人也越来越少。
　　低头看了看自己的双手，橘莄的爷爷有些无奈的笑了笑，限于资质及其它方面的一些因素，他修炼了这么多年，身上的灵力只是比普通人强一些而已，写的经和符，虽然有作用，可是比较差，只能起镇压的作用。可是橘莄不同，她一出生，灵力就非比寻常，她制作的东西不仅可以彻底消灭那些“脏东西”，而且还能够起到净化的作用。
　　让橘莄的爷爷疑惑的是橘莄一出生就拥有的巨大灵力，为什么在日常生活中无法像自己一样看到那些“奇奇怪怪”的东西？而且按照橘莄的天资，和她坚实的基础，每日又按照祖传的心法来修炼，为什么灵力不见增长？
　　按道理说不应该出现这种情况，实在太让人匪夷所思了。涉及到这种奇异的事件，橘莄的爷爷百思不得其解，他知道这种事情无法按照常理来解释，可是这种情况碍于某些原因又不能和橘莄说明，其实就算说了，橘莄对此也会嗤之以鼻，认为什么“灵力”全是无稽之谈。从橘莄那里不会得到答案，因此橘莄的爷爷自己苦思良久，作出过种种猜测，不过有些推测最终难以得到证实，只能存疑于心。

作者有话说

　　①引自老子《道德经》。
最近迷上了《犬夜叉》，极度心疼里面的桔梗，因此有了这篇文的产生，可以非常郑重地向大家保证这绝对不是一个悲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