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虞美人传》九歌霓裳

8、第 8 章

　　会稽城外，子期小心的进入到一个破落的草屋里，走过一截暗道，暗道之外却是别有洞天，传来了阵阵的敲击钢铁之声，屋里竟是一些上身赤裸男子，满身大汗的正在一下一下的制着武器，虞子期的突然到访，其中的领头人，一个身材魁梧的汉子恭敬的向虞子期行了行礼：“公子” 虞子期摆了摆手说道：“不必多礼，我只是来看看兄弟们干的如何了” 说罢拿起一柄宝剑，仔细端详，眼中闪过一丝狠戾说道：“宝剑锋利，有此利器，必能助我等光复大业，子期在此谢过诸位了”众人回礼。这几年以来，虞子期一直小心经营着这个炼铁之地，只盼望有朝一日，天下义士反秦，他也能有一份助力。
　　项家叔侄来了有些时日了，白日里项梁项伯兄弟一直在联络会稽的旧族，并吩咐项羽项庄兄弟，多方结交会稽郡的各路游侠义士，其中便有位哪位“纵得千金，不如季布一诺”的季布。
　　这几日想着家中有客来访需要收敛性子，不能丢了虞家的脸，便好好的做起来了大家闺秀，日日在屋中弹琴，有时也与项羽项庄兄弟二人一起用膳，也算是相安无事。这些日子想着项羽见过自己杀伐之象，自己又与他有些别扭，加上项羽性情冷冽，属实与项羽没什么话说，倒是与项庄越发的熟稔起来了，项庄小孩子心性，虞婉豁达开朗，他们一拍即合，一起谈天说地，无话不谈，嬉笑打闹，经常一起相约出门，项羽为此还和项庄别扭了几天，只得和季布混在一起。
　　月下，项羽不知不觉中走到了虞婉的院子之中，只见虞婉手持宝剑，翩若惊鸿，婉若游龙，红衣劲装，一招一式，刚毅果敢，只是眼中已经没有少时的快意了，多了些坚毅。一时间，项羽入了神，另一边虞婉看到来人是项羽，便匆匆挽了一个剑花收势，虞婉额上有些许的薄汗，更是映的双颊绯红，灿若玫瑰，笑道：“项大哥见笑了，闺中女子之剑，玩乐罢了，登不得大雅之堂”项羽匆忙回礼道：“采薇妹妹好剑法，多年不见，你我似乎有些生疏了，我记得少时你都是唤我羽哥哥的”虞婉粲然一笑，并没有直接回答项羽的问题只是道：“时过境迁，婉年少不识事，今时的虞婉已非幼时的采薇了，那时不知那段岁月已是我此生最好的时光了，竟没有好好珍惜，颇有些遗憾。”虞婉语气中一丝追忆岁月的意味。“项大哥，这些年你可还安好？”项羽沉吟了一会儿道：“平安度日，壮志难酬不知道是好还是不好”温柔的月光下照着项羽微微低头的侧颜，今夜的他倒是与往日的肃杀之气有所不同，让人有了一丝惆怅之意，这样骄傲自负的人，也会有不得志的时候吗？如虞婉一般恣意豁达，活得像冉冉升起的太阳一般的人，也有那些遗憾终生，难也忘怀的事吗？倏忽间，我们好像都变了，又好像还是从前，两人就这样静静地相对，静默良久，月光烛影里，一生一世一双人，若是时间在此刻停止，该有多好，可惜时光是最公平的，不因此长，不为彼短，于世人而言皆是相同。
　　那夜，她懂了他，他亦是懂了她，虽说时光难移倒流，难以回到从前，但若是彼此心意相通，那不若从前亦有何妨呢，未来也许会更加的美好，也未可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