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虞美人传》九歌霓裳

23、第 23 章

　　殷通走后，虞子期便去别院寻了项梁，说明是由，询问项梁之意，项梁沉吟了一会儿说道：“殷通若是拿我等去邀赏，大可直接来将我抓了去，为何说有要事找我商量。”虞子期拱手道：“叔父所言甚是，但殷通此人极善钻营牟利，有其他的意思也未可知，不知叔父预备如何应对？”项梁笑了笑说道：“殷通说是有事商量，想必不会将我怎样，你既然已经推脱到我尚在别处，那过几日，我便去拜访他即可，只是这些日子，我们的东西要预备起来了。”虞子期回道：“是，只是叔父还需多加防范。”项梁拍了拍虞子期的肩膀说道：“贤侄暂且安心吧，只是这些日子辛苦你了。”虞子期笑了笑，想着既然如此，那诸多事宜便要此刻预备起来了，多年的夙愿，终是要开始了。
　　而另一边，项羽兄弟二人之前在范先生那里读书，如今也是不读了，开始招兵买马，将龙且、季布等人均聚集与此，为将来举事做准备，虞子期虽是这些事由并没有跟虞婉细说，但是虞婉也渐渐的听见了些风声，想着若是举事街上必有大乱，便早早的吩咐家仆将范先生接到了虞府之中居住，范增还如往常一样，对虞婉爱答不理的，有些间隙，只是一味着让虞婉给他预备好吃食，花糕要桃花馅的，鱼要新打上来的，酒要陈酒不要新酿的诸如此类的要求，虞婉看着当世第一谋士，也是这般老顽童的模样，有些好笑，但也是吩咐了下人按照范先生要求的那样给他预备好，不可怠慢了先生。
　　这几日项羽一直都是早出晚归，常常虞婉还没有起床项羽便早早的出门了，少了不少闺房之乐，这些日子虞婉一直在家，看书养花的，颇为自得，有时高兴了也练一练剑，怕自己好久不练，便生疏了起来，一日虞婉一身红色短衣练剑之时，刚好被项庄瞧见，远远的瞧去，红衣素裹，剑法卓然，一招一式竟是凌厉，项庄不自觉的拍了拍手，爽朗的笑道：“嫂子，庄竟不知嫂子的武艺这样好，与寻常女子习武的花拳绣腿大不相同，像个女将军。”虞婉笑了笑说道：“庄弟说笑了，女子家的玩意，比不得你们，上不得台面的。”项庄今日穿了一件月白的衫子，簪了一柄银簪，项庄虽与项羽眉目间相似，但是并无肃杀之气，爽朗大方，今日颇有一股陌上人如玉，公子世无双的意味了。项庄说道：“嫂子，我此次是来告诉你，兄长突然有急事，要出门两天，托我来转告你，毋需担心，并且这几日街上可能会有些动荡，你暂时不要出门。”虞婉想了想，项羽此次走的这么急，必有急事，想必是奉了叔父之命，去火速联络项家其余众人了，点了点头说道：“好，我会安心在家的，我只愿你们都能平安无事。”项庄沉吟了会儿，说道：“会的，我们都会得偿所愿的。”
　　说着穿着素粉的短裾，簪了两朵绒花，倒是衬着气色极好的胭脂，轻摇慢步的拿着一叠糕点走来了，看着项庄也在这里，给项庄请了一个安，对着虞婉说道：“小姐，刚出炉的糕点，快尝尝。”虞婉看着项庄老盯着胭脂，虚的咳嗽了一身，把项庄拉回来身，项庄摸了摸头，不好意思的笑了一下，虞婉早就看出来项庄对胭脂的意思，只是不知道胭脂是否愿意，项庄这样好的人，想来胭脂也是愿意的吧，从桌子上拿起来了糕点尝了尝甚是好吃，便招呼着项庄也来尝一尝，项庄不好意思的拿起花糕尝了尝，说了句：“真是好吃，这糕也这样精致，嫂子真是有口福了。”虞婉笑了笑：“庄弟，既是喜欢吃，那便多吃一点儿吧。”项庄不好意思的推迟到：“不了，多谢嫂子了，庄还有要事，这就要告辞了。”虞婉看了看项庄，随即对胭脂说道：“去伙房多取一些，给庄弟带上。”随即又看了看项庄道：“胭脂力气小，要不你跟她一同去吧。”说罢对项庄会意一个颜色，项庄一向机警，立马明白了虞婉的意思，感谢的朝虞婉笑了笑，便跟胭脂去了伙房，虞婉坐在院中，看着他们远去的背影，少年公子俏佳人真是相配啊。
　　是夜，月色正好，虞婉坐在案前，身着素白睡裙，缎子般的长发随意的披在后面，有一搭没一搭的拨弄着琴弦，想着项羽一去了几天都不回来，还真是有点儿想他，长夜漫漫都不知道做些什么，想着想着便出了神，上下眼皮好像在打仗，便在案前撑着额睡着了，有人进来了都不知道，项羽轻轻的褪去外氅，坐在虞婉旁边，托着腮看着虞婉宁静的侧颜，想着夜里凉，刚想拿一件披风给虞婉披上，虞婉便醒了，眼神迷离的，看着眼前的项羽，想着自己一定是在做梦，伸手就掐了一下项羽的脸庞，自顾自的说着：“果然是在做梦，都不疼的。”项羽看着眼前娇憨的女子，想着可能这才是她本来的模样，轻轻的抚着虞婉细嫩的手，调笑道：“真是睡糊涂了，你仔细看看，是不是做梦。”听了这话，虞婉使劲的揉了揉眼睛，看着眼前项羽有些红的脸，不好意思笑道：“不好意思呀，我以为是在做梦呢。”说着轻轻的摸了摸自己刚刚掐过的地方，说道：“疼不疼啊。”项羽笑了笑，担心的说道：“夜里凉，怎么在这里就睡着了，得了风寒便不好了，胭脂呢，怎么不说给你披上件衣服”虞婉不好意思的吐了一下舌头，说道：“我让胭脂去歇息了，我本来想着弹琴，结果不知道怎的便睡着了，还有我哪有那么骄气呀，你这个啰嗦劲都快赶上哥哥了。”项羽深情的望着眼前的女子，说道：“你这样，可让我如何安心呢。”虞婉看着一双眸子正在深深的望着自己，一抹红晕爬上了脸颊，想着自己要赶紧转移话题，顺势扑进项羽的怀里，笑着说道：“这几天你有没有想我。”项羽看着怀中的女子，深情的说道：“为了早点儿来见你，我可是足足骑了四个时辰的马，只想着快点见到你，你说你是不在在我身上下了蛊了。”虞婉听着项羽这样的表白，红晕从脸颊一直延伸到了耳后，细细的看了今日的项羽与往日风度翩翩的模样倒是有所不同，眼中有些红血丝，想来是这几日未曾睡好觉的缘故，虞婉心疼的摸着项羽的脸颊，眼中似泛光，说道：“辛苦你了，我去给你打水沐浴，然后再安歇吧，这样也舒服些。”说着便要从项羽的怀中起来，项羽则是抱起了虞婉向床上走去，缓缓的把虞婉放在床上，自己则在床的另一侧躺下，虞婉便要起身说道：“我去帮你备些吃食，擦洗一番可好。”项羽一把牵过来了虞婉的手放在胸前，闭目说道：“别去了，我就这么躺一会儿就好。”虞婉看着身旁项羽躺下便传来了细微的鼾声的项羽，想着他必然是极疲乏的，轻轻的转身帮项羽盖好被子，也就躺下睡去了，夜里项羽还习惯性的将虞婉揽入了怀中，仿佛这样才睡的安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