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第 2 章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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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殿下……”洛易泪眼汪汪。
“殿下……”洛子阳也泪眼汪汪的凑过来。
太子扶额，一个两个都吃准了他心软是不。
洛子阳跪了下来，“殿下若答应救我阿姐，子阳愿从此做牛做马报答殿下。”
太子头疼的敲了敲脑袋，“起来吧，做牛做马就不必了，你若无处可去，可留在我府上当个小厮，至于你阿姐，本殿想想办法。”
洛子阳欣喜的抬起头，“多谢太子殿下。”
洛易将洛子阳扶了起来，摸了摸他的头，这个白来的弟弟对她是真真切切的好。
太子接着说道：“不过刺杀皇上是大罪，本殿也不能保证将你阿姐无罪释放。”
洛易接到，“只要殿下肯在皇上面前替我说几句话，我自有办法证明清白。”
太子同意，“这不是难事。”
第二日，太子在早朝后借口留了下来，觐见了渊帝。
渊帝对这个儿子来找他自然是欢喜的，只不过面上不显，整理好衣襟端坐在御书房。
太子得到召见后走了进来，恭敬行了一礼，“儿臣参见父皇。”
“免礼，赐坐。”
“多谢父皇。”
太子坐下后，渊帝挥退了宫人，俩父子顿时大眼瞪小眼，气氛一时有些尴尬。
渊帝也不着急，慢悠悠的拿起一本书看了起来，又端起一杯茶，僵持了一会儿，渊帝沉不住气了，把茶杯往桌上一摔，“哼！”
太子连忙想起身告错，渊帝瞪了他一眼，“你坐下。”
太子坐回了原位，双手抱拳，“父皇……”
“行了，”渊帝漠然的打断了他，“你我父子不必如此生分。”
“是。”太子无奈苦笑，他这父皇，年纪越来越大，脾气秉性反倒是越来越小孩子气了。
渊帝率先发话，“今日怎么得空过来了？”
太子想了想，回道：“儿臣惦记着父皇前几日遇刺的事情，如今回想起来依然有几分后怕，今日特地过来看望，父皇的伤势可好？”
渊帝听罢一脸不信盯着太子，哪有人会在事发好几天后才特地过来关心自己的伤势。
太子被盯的发毛，知道自己的假话在父皇面前撑不住一秒，不过嘛……为了缓解尴尬，太子故作镇定的摸了摸鼻子。其实父皇的伤势他第一时间就从太医的口中和母后的来信中知晓了，现在提起只不过是拿来当个借口。他其实不太想直面自己的父皇，因为他们父子之间总是无缘无故的冷场。
就比如现在，他的父皇又不按常理出牌。
冷场了片刻，渊帝还是认真的回复了太子，“朕的伤势已经无碍，皇儿不必担忧。”
“那儿臣就放心了，儿臣方才想起儿臣的府上还有些珍贵的药材，父皇若是需要，儿臣明日便给您送来。”
渊帝一脸嫌弃，“不必了，宫里不缺。”
“倒是儿臣思虑不周了，”接下来太子假装不经意间提起，“对了，那名刺伤父皇的宫人可处置了？”
渊帝一眼就看穿了他，“交给诏狱司了，怎么？你熟人？”
“儿臣惶恐，”太子大惊，“儿臣与那人从未见过，又何来相熟一说？”
“原来如此，朕还以为你要替那人求情。”
“也不是不想……”
渊帝一口老血。
“只是，事关父皇龙体，儿臣以为，还是谨慎些好。”
“可是有人同你说了什么？”
“并无，不过是近日儿臣府中新来了个小厮，听他说家姐进宫为婢，已有多日失去消息，托儿臣帮他打听打听，儿臣见他孤身一人，着实可怜，这才答应了他。府中小厮告知儿臣，家姐进宫意在申冤，儿臣寻思，既是申冤，想必会想方设发的求见父皇，不知父皇可曾见过她？”
渊帝听的脑壳痛，“未曾。”
“那父皇可愿给她一个申冤的机会？”
渊帝已经听明白了，“是那名刺杀朕的宫女？”
太子立刻端坐，假装不知情的摇了摇头，“这……儿臣不知。”
“瑾殊，朕知你仁善，可莫要被有心之人利用了才是。”
“儿臣明白，”太子眼神清亮，“儿臣只是心忧有人会在父皇的眼皮子底下只手遮天。”
渊帝看着太子认真的眼神沉默良久，最终阂上了眼睛，轻叹，“罢了。这件事我会派人去查，你莫要在插手。”
“是。”太子恭敬顺从。
太子出门后不出片刻，渊帝召见了太医，没人知道他们谈了什么。
午夜子时，近侍换班之即，渊帝在熟睡中再次遇刺，侍卫统领在一刻钟后赶到，而皇宫之中，早已没了刺客的身影。
深夜的皇宫，养心殿内一片混乱，渊帝脸色苍白的躺在龙床上，目光阴沉，太医们一个个缩在墙角瑟瑟发抖，生怕渊帝一个不高兴他们就得遭殃。
侍卫统领跪在地上请罪，渊帝的目光轻飘飘的落在他身上，“荣卿。”
侍卫统领的后背一僵，“臣在。”
“你在宫中多少年了？”
侍卫统领的背影萧瑟，“臣在宫中当值已有十七个年头。”
“很好，朕信得过你。朕问你，为何这短短半月，朕便遇到了俩次刺杀事件，你这侍卫统领怎么当的？”为了表达怒意，渊帝还特意摔了一个茶碗。
“是微臣失职，请皇上责罚。”
“责罚就不必了，朕限你十二个时辰之内找出刺客。否则，提头来见。”
侍卫统领的背影更加萧瑟，“臣，遵旨。”
渊帝满意的点了点头，“荣卿，朕话虽然说的重了些，但朕相信以荣卿的本事，不出十二个时辰便能将刺客缉拿归案。”
“这……”荣青云面如菜色。
“荣卿莫非觉得朕在为难你？”
“臣不敢。”
“上次朕遇刺的时候荣卿不过短短俩个时辰便抓到了刺客，朕相信这次也是一样，荣卿的本事朕还是知道的。”
似是下定决心般，侍卫统领挺直了后背，“还请皇上告诉臣那刺客的身形相貌，臣即刻带人去搜查。”
渊帝似乎陷入了回忆，“说起来这刺客与上次刺伤朕的那名刺客身形相仿，就连身法都十分相似，同样对养心殿轻车熟路，刺伤朕之后飞快逃离。这次若非朕醒的及时，只怕朕现在已经身首异处了，朕的脑袋悬在脖子上，这叫朕以后如何睡的安稳？”
侍卫统领闻言迅速的抬起头望了一眼，只见那人垂坐在龙床上，脖子上裹着厚厚的纱布，虽有几分滑稽却丝毫不影响那人的威严，这就是当今的圣上，大渊国的皇帝季诏渊。
侍卫统领的背挺的更直了，“当年臣奉皇上为主，便已将生死皆交予皇上。臣曾发过誓，若有一天，因臣之过，皇上有任何差池，臣，定当以死谢罪。”
渊帝的思绪一瞬间便飘回了很远，语气怅然，“朕记得。”那时还是小小侍卫的统领眸光明亮，跪地高喊，“生死皆交予殿下。”一晃眼都这么多年了，他再也寻不回当年的那抹明亮。
渊帝遇刺一事自然是瞒着后宫的，但很显然，瞒不过皇后的耳目。
“本宫倒要看看，又是哪个小浪蹄子胆敢刺杀皇上？”皇后得到消息立马杀了过来，高高盘起的头发上插着满头的金凤钗，化着精致的浓妆，踩着高底的鞋，迈着优雅的步子，宛若盛装出席，施施然来到皇上的床前。
皇上看的眼睛疼，闭着眼睛评价了一个字，“丑。”
皇后顿时羞涩，脸上浮现一抹红晕，手不自然的摸着头上的金凤钗，“啊？是吗？是这样的吗？既然皇上不喜欢，那臣妾再去换一套。”说罢又带着宫人大摇大摆的离开了。
大渊国的皇后也是个奇人，每次出场必定震慑全场。一时之间，受到冲击的太医们的身体忘记抖了，侍卫统领缓不过神，就连皇上，被皇后这么一打断，皇上的脑子里瞬间就只剩下皇后那满头的金凤钗。
太医们和侍卫统领看着皇上面色如常的脸，脑海中不约而同的想，皇上不愧是皇上，连皇后都能镇得住，果然一物降一物。
渊帝双目无神的看着地上呆滞的侍卫统领，磕磕绊绊的说道：“荣、荣卿，你去做你的事吧。”
“是。”侍卫统领领命离去。
侍卫统领走后，渊帝遣散了太医，唯独留下了吴通吴太医，其余众太医如蒙大赦，瞬间消失的无影无踪，养心殿中就只剩下渊帝和吴太医大眼瞪小眼。
吴太医已经年逾古稀，一张圆乎乎的大白脸，胡子一小把已经全白。虽然早已知晓渊帝的计划，但看到他自伤，还是忍不住吹胡子瞪眼。
渊帝无奈的笑笑，动手一圈一圈的拆下脖子上的纱布，吴太医看到他的动作，气的胡子都飞起来了。
在拆完最后一圈纱布后，吴太医上前去查看伤口，不一会儿瞪大了眼睛，胡子都不吹了，忍不住嘲讽，“呦！好大的伤口，您可真下得了手，对自己真狠。”
渊帝的脖子上只有一条细长的红线，不细看都已经快消失了，面对吴太医的嘲讽，渊帝坦然的回答：“就这朕也做了不少功夫。”
吴太医生平第一次觉得自己的医术受到了侮辱。
为了配合渊帝，吴太医今夜都未曾合眼，为的就是能在第一时间倒腾着他的俩条小短腿赶在众太医前面先一步到达养心殿，接下来渊帝的伤势如何便任由他自己发挥了。
于是在太医们一个个赶到养心殿之后，看到的就是一副吴太医拎着药箱“呼哧呼哧”的喘着粗气，渊帝脸色铁青坐在龙床上的画面，太医们心里一咯噔，果断缩在墙角假装空气。
吴太医是从小看着渊帝长大的，看着他一步步从一个蹒跚学步的小人成长到如今强大的九五至尊。幼时的渊帝是先皇的独子，是当时所有人的掌上宝，偏偏渊帝是个调皮掏蛋不安分的，尤其是刚学会走路的时候，常常连滚带爬的一身是伤。而当时正值年少意气的吴太医便被皇后指派给年仅一岁半的渊帝，跟在他的身后为他处理伤口，看着他一路跌跌撞撞的前行，这一跟，就是一辈子。
所以渊帝的脾气秉性吴太医是最清楚不过的，正因为如此，他们是彼此都是对方信得过的人。
作者有话说第2章 第 2 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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