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被他甩之后我崛起了》舟墨绯

49、第49章

　　他们来到荣侑宽办公室门前。

　　荣侑宽推开办公室的门，他的身后跟着苏韩敏、柏蜀宁。

　　他问：“对方公司和项目是什么情况？”

　　黎笑走在最后。她进门后，随手关上门。

　　苏韩敏手里托着文件夹，看了看文件里关于对方公司的内容，说：“那个开发公司，叫盛华地产，他们的楼盘项目叫翰林府。翰林府的一期到三期目前在售，五期和六期在挖基坑。一期到三期，是普通高层住宅，而五期和六期是联排别墅。”

　　“五期六期虽然是别墅，也还未建成，但按他们一二三期相对现代风、和我们有着明显不同的建筑风格判断，五六期的风格应也是现代风，而不是传统园林。”

　　柏蜀宁提出疑问：“可它们是别墅区，容积率本来也低。虽然项目的建筑风不同，却也无法推翻他们是偶然才把销售点做得和我们一致的可能性。”

　　荣侑宽神色冷凝：“他们做销售策划的是谁？是他们公司的本部门，还是外包给别的策划公司做？”

　　苏韩敏摇头：“这无法确认，除非我们打入对方公司内部，向他们的员工打探。”

　　他介绍分析对方的情况：“盛华地产在业内名不见经传，是地方性的开发公司，只做当地市县和周边几个地级市的开发项目。近五年，他们共开发了十二个楼盘，大多数是现代风住宅小区，也有商业楼盘。十二个小区里，有四个被业主维权过。业主维权的内容，是状告他们期满诈骗，虚假销售。他们在预售时，向业主承诺，高层和别墅区的活动区域共有，以此吸引高层住宅买家。然而在交房时，他们的高层住宅最终为别墅群让道，与别墅区隔断，当初承诺高层、别墅共有资源，没有做到。高层住户为此闹过不下十次。他们的物业公司，比较出名的是，曾与窗霸、沙霸等势力合流，扶持窗霸沙霸收取业主的非正当费用。他们家房体开裂、精装劣质的新闻，也一时沸沸扬扬。还有一起维权，是建筑工人维权，集体讨薪。在当地人群中，盛华公司的声誉并不好。”

　　“因为这样，他家近一两年的日子并不好过。虽然仍有项目在做，但那是前期囤地的荫蔽，他们这一两年已屡屡在土拍市场失利。”

　　他想了想，继续说：“土地拍卖的接连失利，他家经营情况每况日下。可近来却得到投资，盘活了底气，在业内活动又能活跃，参加了上个月在青岛举办的数字建筑峰会。他们还去了BAT建筑工业化峰会。咱们公关部的李云盟说，他在建筑沙龙那儿和盛华打过照面，他们的老总相当活跃。他们近期还接触了中海公司西南地区副总马维远，以及万恒置地闽北地区总监的陆国年，还有大唐盛世的黄历仁等。”

　　也就是，这样一个在业内名声臭、业绩差，现在本该日子到尽头的公司，如今却很有底气，且异常地活跃在市场。

　　这有点不正常。

　　“是谁投资他们？”荣侑宽问。

　　苏韩敏摇头：“目前尚无法确认。但我们怀疑是大唐盛世这边。我们正在核实情况，有答案了告知您。”

　　张波诺和黎笑的神色则有些难看。

　　大唐盛世公司，是她们“富春山居”项目的甲方。

　　荣侑宽瞪她们：“张总和大唐盛世有合作？”

　　张波诺沉脸：“我们是有合作，但只是项目合作，其他事我们互相不参与。”

　　“可为什么事情总这样巧合，总能关联到你们？”

　　他想了想，说：“但无论如何，事情已经发生，巧合也好，故意也罢，想办法补救才是关键。”

　　他看向黎笑：“之前的策划文案，已经被其他人用过。无论你们是谁抄谁，谁撞谁，也无论我们之前再如何原创，它被用过，我们就无法再用它。我不想被人往我头上冠上抄袭的帽子。我们的十里风荷不能这样。”

　　“你必须负责想出新的点，提供给苏韩敏。”

　　黎笑强行压下心头的不适，点头：“嗯，好，我和大家一起努力。”

　　他又问：“这两天，你有没有事？跟我去会会盛华公司。”

　　黎笑想想，张波诺点头：“她有空的。”

　　“好。无论它是偶然还是有意，我们都得找出真正的原因。”他看向张波诺，“我们是一体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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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张波诺出了意城公司，就给席存阳打电话。

　　第二天，策划部总监柏蜀宁把两份文件放到荣侑宽办公桌：“荣总，这是您要的十里风荷文案。一份是我根据黎工提供的内容做的修改版，另一份是我们部门的自创版。”

　　荣侑宽要接过文案，这时，助理打专线进来，告诉他黎笑已经在停车场等他。

　　他让柏蜀宁放下文件。

　　等柏蜀宁出去，他整理好物品，出了办公室。

　　到地下停车场，黎笑已经在等候。

　　他坐进车里：“抓紧时间。盛华的林总倒是愿意见我，我倒要看看他究竟几斤几两。我们在他们下班前赶到，别再浪费明天的时间跟他耗。”

　　他们到达S市，荣侑宽独自进盛华公司老总的办公室找他。

　　再出来时，他的脸色尤其不对。

　　他皱眉不悦地走到黎笑跟前：“你不是说，没向其他人提过你的创意点！”

　　黎笑感到莫名其妙，她必须解释：“除了对你我公司的相关人员，我没向其他同行细说过！”

　　“他们家林总却说，他们的文案是别人给的，让他们拿来用。他们正需要这类文案，所以用了。”

　　“我们抛开其中有人蓄意构害的说法，你是否确实不该让其他人知道它！你也有点责任？”

　　她到底让谁知道过这些东西，并且知道得如此全面详细？

　　她让荣侑宽、张波诺知道过。

　　她让学弟知道过。

　　其他人，他们开会时候或许听她作过报告。或许还有的人像田毓婧和曲玥玥那样，看过她们的图纸，了解其中一些内容。但那些内容都比较片面，并不全。

　　哪怕像“更江南”项目的江总知道一些她们“十里风荷”的情况，她后续和他谈判或交流时，也已经极力避开谈到十里风荷。故此，江总知道得也并不全。

　　还有谁？她还让谁知道过？

　　她想起来了，邓教授详细了解过，办事处的胡局了解过，就在她办“十里风荷”工规许可的时候。但他们两人，一个德高望重、颐养天年，一个位置和常做的工作摆在那儿，没心思管她这些。他们至于把她说的东西写成文件，还交到一个日常操作违规的公司老板手上？不会。

　　她给邓教授详细说的时候，席存阳也在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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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对啊，他也在场。

　　如果泄露的因素，当真在她，那么他也在场。她为什么不愿意去怀疑他？

　　她回家翻看她的私人邮箱，查看里头记录她想法的日志。

　　“十里风荷”最初的创意版本，第一个创立的时间是201X年3月5日，第二是同年4月18日，第三是7月11日……都是她和席存阳分开之前的事。

　　里头那些想法，她都和他讨论过，也问过他的意见的。

　　也只有他，才最了解她想把别墅的私人花园放哪儿，她为什么想把它们放在那处。因为当初她装修他家的观星台时，就生生把一面墙敲掉，在天井的旁边做出一个观景平台。她喜欢那个平台，所以把它再次用在“十里风荷”里。

　　她查看盛华地产对外宣传视频的文案，也有她这一条呢，和她的想法如出一辙。

　　内容如此相似，她都不好不去找他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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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她把文件打印成文本，堆叠成累，抱到席存阳的房子。

　　她把这些文本，扔到他面前：“这些你怎么解释？”

　　她把盛华地产文案和她的相似处，一条条标出，用红笔的标注，鲜艳醒目。

　　而她的对比文件则源于邮箱截图。

　　她把邮件发件人和邮箱界面都打印出来，页面上看得明明白白的。

　　席存阳把文件扫到地上：“所以，你怀疑我？”

　　黎笑把文件一页页捡起来，拿到他的面前，当着他的面，对他注解：“邻里关系的这一条，当年我你住在我那个小区，有一次楼上的情侣请你我上去吃饭，你不肯去，我非要拉你去。你经不了我的拗，到底和我一起去。我们几人，最后坐在地上喝啤酒，聊了一晚，高兴得很。那时，我是不是告诉你，我想把这样的关系做进我的作品？你看盛华公司的，他们家宣传视频的脚本里，有没有这条？”

　　“你家里的室外漏窗，当初装修的时候，我觉得窗口景色太单调，我不喜欢，我想每一帧都是美景，所以特意在漏窗后种了树。那时，我还问你，如果以后我的住户能入门就透过漏窗看到绿树，他们步移景异，会不会和我一样感到高兴。你看，关于这点，我的文案和盛华公司的是不是一样？月亮门那个……”

　　“够了。”席存阳冷冷地打断她，“所以你怀疑我！”

　　“我不怀疑你，但我怀疑曲玥玥！你是不是把我的东西都向她说了！你是不是但凡她想要知道的，你都告诉她！”席存阳不至于把她的东西给其他人啊，但他会给曲玥玥！

　　他脸色红一块，青一块，后牙槽作响，太阳穴青筋暴起：“收起你的被害妄想症！难道别人都像你一样恶毒！盛华的老匹夫，背后有人，曲玥玥势力单薄，拿什么撼动他？你别蠢！”

　　恶毒……对，只有她最恶毒：“看来你是不到黄河心不死。”她拿出电话，递给他，“我有盛华老总林时升的电话，他知道你这个人，多少会给你几分面子。你打电话给他，问他，是谁把东西给他们！你一条条地去查，看最后是不是能顺藤摸瓜，查到曲玥玥那儿！哼，我就是有被害妄想症，就算最后查实，泄密的不是我，而是另有其他人，我也怀疑就是你把东西给曲玥玥，其他人就是曲玥玥，是她整我的！而且我有理有据，她有动机，我凭什么不怀疑她，为什么不怀疑她，你告诉我！”

　　“好，那我告诉你，我没跟她说过你的项目，也没跟她提过你的事情。”席存阳在沙发上，抬头望她。

　　“这些作何解释！”她将文件甩到桌上。

　　席存阳眼皮一跳一跳，目光想在她身上烧出洞。

　　她张望四周：“曲玥玥人呢！不如你当面问她，用分手威胁她，看她说不说真话！她最怕跟你分开！”

　　“够了，你要胡搅蛮缠到什么时候！为了把答案做成你想要的，就胡乱发疯咬人？你要发疯，我不陪你疯！”他将她推出门，“我给你解释什么？我无须解释！你回去反省反省，你是如何愚蠢地泄了密！”

　　黎笑用力抵着门，不让他关门：“你只要打电话给曲玥玥或林时升他们其中一人，当面质问他们，就能撬出些因果，你为什么不肯打这个电话？”

　　他睨视她：“凭荣侑宽亲自去找林时升，都只能撬出这点信息。我很了不起么，能挖得出更多？你当真看得起我！”

　　“哼，那你就问曲玥玥！”

　　“无凭无据，我不陪你做疯子！现在，你走！”

　　黎笑回到家，打开邮箱，一个陌生的邮箱地址给她发来邮件：【陈琳雯同志遇险，现成植物人，望尽快来安排接她回国。】

　　她当即昏倒在桌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