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被他甩之后我崛起了》舟墨绯

34、第34章

　　第二天，黎笑脑袋炸裂一般地醒来。

　　她发现陈琳雯坐在她的床头，看她。

　　陈琳雯见她醒了，突然大骂：“席存阳那个混蛋！他真该出门被车撞死，喝水被水呛死，走路上被掉下来的路灯砸死！”

　　说完，她欲言又止，最终说：“但你也太能装了，旁边人根本看不出你伤心。”

　　黎笑沉思一下：“你也别骂他，根本原因在我。我如果不给他机会，他就伤不到我。”

　　陈琳雯不好多说什么，就说说自己的近况：“我找到工作啦！”

　　黎笑挑起眼皮看她：“嗯？什么工作？”

　　“在一个媒体做娱乐记者！”

　　“你不是不喜欢做娱记，坚定要做严肃新闻的报道吗？”

　　陈琳雯想也不想：“人要学会变通，我只是一时做娱记，不是一世要做娱记。现在风声紧，那位要劫杀我的大神，估计还对我念念不忘呢。我先韬光养晦，等风头过去，我再作谋划。”

　　黎笑：“你真是大丈夫能屈能伸呐。”

　　陈琳雯：“笑话，我虽然贪生怕死，但我不是蠢的好吧。好歹我也做出过一些成就的，脑子没问题。识时务者为俊杰，我懂！”

　　“你先前不是说，你不做记者了吗？”

　　陈琳雯羞涩：“可我也不会做别的呀。”

　　“你刚还说你不蠢。”如果不蠢，就可以学做别的。

　　“黎笑！”

　　陈琳雯想了想，对她说：“不过我跟你讲，昨晚魏洲说，你和席存阳的事，估计要在你们圈内出名了。当时曲玥玥和席存阳复合的消息在你们圈内多出名，这次你和席存阳的事就多出名。你想想你该怎么办吧。”

　　纸包不住火，情况已经到最糟糕的时候。

　　“能怎么办，被人戳脊梁骨呗。”黎笑想了想，觉得不对，“我昨晚做了什么？怎么忽然一夜之间，风声就变了？”

　　“你不记得？”

　　黎笑摇摇头：“没有印象。”

　　果然喝断片了，陈琳雯把昨天从魏洲那儿听来的描述，一五一十地复述给她。

　　陈琳雯描述得仿佛她昨晚亲临现场一样。

　　还说昨晚黎笑吐了魏洲一身。魏洲送她回来后，脸色难看至极，脚底生风似地跑开，拉都拉不回。

　　黎笑听完，给魏洲打电话：“魏师兄，昨天对不住你，还有谢谢你。”

　　魏洲想起昨晚被吐得满身污秽的经历，心情糟糕透：“我真后悔认识你们啊，一个两个都不让我省心。以后有事别找我，我和你们不熟。”

　　他顿一会儿，说：“友情提示，玥玥不是傻的，你俩的破事，想想怎么跟人家交代吧。”

　　能怎么交代？

　　不解释，不接触，让往事随风去，这就是最好的交代。

　　她忽然还是特别想唱歌。

　　她把音响开得大大的：

　　“时光一逝永不回，往事只能回味，
　　忆童年时竹马青梅，两小无猜日夜相随
　　……
　　春风又吹红了花蕊，你已经添了新岁，
　　你就要变心像时光难倒回，我只有在梦里相依偎……”

　　她跟着唱，陈琳雯听得心肝胆颤，眼皮突突地跳：“你不会又要喝酒变身吧？”

　　黎笑被她说得难过极了：“怎么叫我要变身了！我那叫真情流露！”

　　她又说：“难道你想我憋在心里，憋出好歹吗？我跟你说，我上次都晕倒，被救护车送进医院了！那就是坏心情憋着，不得宣泄的结果！”

　　陈琳雯忽然眼皮跳得更厉害，说：“你要听什么歌？我去给你搜，放给你听。”

　　她突然想起一首，兴奋地对黎笑说：“《This is what makes us girls》，这首不错，我放给你听！”

　　她打开音响，大大的，音乐流淌：

　　“Remember how we used to party up all night,
　　Sneaking out and looking for a taste of real life,
　　Drinking in the small town firelight.
　　……
　　This is what makes us girls
　　……”

　　陈琳雯抬头挺胸，张开天鹅手：“想象你穿着高贵冷艳的高定礼服。礼服上，钻石光芒璀璨。你抬着你慵懒高贵的步子，踩着音乐的节奏，走在Dior时装秀的T台上。台下是仰望你的人。而你不屑一顾，只管高贵，睥睨天下……多美妙。”

　　陈琳雯说着，也跟唱起来：“Don\'t cry about him，don\'t cry about him。嘿，嘿，嘿，嘿……”

　　她最后那些“嘿”让黎笑忍俊不禁。

　　黎笑禁不住笑：“最后哪有那些嘿！”

　　“有的有的！”陈琳雯频频点头，“你听，仔细听！”

　　黎笑一听，咦，还真有，她以为是编曲配乐呢，没想到是和声。

　　陈琳雯唱：“Don\'t cry about him，don\'t cry about him……听到没有，别为他哭泣，他不值得。歌上都把道理唱得清清楚楚的！”

　　黎笑边听边点头：“对，说得对！就是的！”

　　--

　　黎笑第二天去到公司，旁边人看她的眼神发生巨变。

　　他们的眼神或鄙夷，或轻佻，或打量，或一言难尽。

　　黎笑心里有感觉，看来，她当真出名了。

　　臭名昭著的名。

　　好吧，既来之，则安之。

　　她去张波诺办公室，说：“张总，我昨晚喝醉了，没做什么出格的事吧？”她明知故问。

　　张波诺对她摇头：“还好，只是喝醉了，唱几句歌。但也可以理解，生活中总有些挫折嘛，喝醉了就宣泄一下。”

　　黎笑说：“我约更江南的江总，和他谈方案的事，打算约下午两点半。您要一起去一趟吗？”

　　张波诺抬头看她：“已经约了？”

　　黎笑摇头：“还没，准备约。”

　　张波诺说：“嗯，你约吧，让师弟和我一起过去即可。你最近比较累，这段时间就别出去跑了，好好休息。”

　　黎笑一愣。张波诺以前恨不得把她一个人分成三个人用。现在，这会是什么意思？

　　但她随即点头：“好。”她服从命令。

　　她回到办公室，学弟悄悄地来到她旁边：“学姐，你没事吧？”

　　“嗯？”她能有什么事，“你有什么话可以直说。”

　　学弟悄声说：“外面那些人说，你和席师兄好上了，插足曲学姐和席师兄之间，说你、说你……”

　　“说我什么？”

　　“说你是不要脸的狐狸精，破坏人家感情。”他们的身后传来一道女音，田毓婧捧着水杯走进办公室，抬着下巴，睥睨地傲视黎笑。

　　学弟回头，气愤地望着她：“田工，话不要乱说！”

　　黎笑制止学弟：“回去坐着吧，不关你的事，以后不要管这件事，别人说什么，你也不要插话，不要理会。”

　　她看向田毓婧。

　　田毓婧坐回位置，讥讽地说：“再有才华又如何，人品不行……也不行啊。”

　　黎笑能说什么？她什么也不能说。再说，她们说的……或许也对。

　　她只说：“田工，我现在在泥潭里了，好挣扎。但是，你最好期待我一直在泥潭里，不要让我有重见天日的一天。”

　　田毓婧差点笑出声，又气又恨：“放心吧，我们不会让你出来的！”

　　黎笑眉毛一挑：“你们？你们是谁？”

　　田毓婧咬牙切齿：“一切有正义感，不想让肮脏事物存在这世上，污染世界的人！”

　　黎笑想了想，说：“看来，我不忍心污染外头人的眼，但不得不污染你的眼了。我以后会多在你眼前晃悠，和你多聊聊人生的。幸好，咱们在同一间办公室。多好，你抬头就能看到我。”

　　田毓婧咬牙：“不要脸！”

　　黎笑微笑地说：“反正在你眼里，我本身就没脸，那我要脸做什么？”

　　--

　　陈琳雯发现黎笑这几天怪怪的，总莫名其妙地关在房里，不停地对镜换衣服。

　　她打开房门，问正对镜比对衣服的黎笑：“又配衣服呢？”

　　黎笑拿着一件明黄色的裙子，上下左右比对。这件裙子，衬得貌美肤白的她，更加明艳动人。她说：“嗯，现在外头的人，总说我是狐狸精。我在想，我该如何穿，才能显得更像狐狸精一些。”

　　陈琳雯：“那简单，不穿衣服就好了。”

　　黎笑狠狠瞪她一眼：“我还没有不要脸到那个程度！”

　　“要不你穿一身包臀、凹凸曲线的裙子，再穿一双恨天高的大高跟，把头发卷成风情的大波浪，批到一边，再涂上桃花色眼影和斩男色口红。最关键是，把一个‘浪’字贴在脑门前。这样够狐狸精了吧？”

　　黎笑差点儿笑岔气：“我为什么还要把一个浪字贴在脑门上！”

　　陈琳雯不好意思：“因为我怕得罪人，怕别人以为我形容的形象全是狐狸精，所以得有个特别的标志以示区别。你贴个浪字在脑门，妥妥的，绝对没有任何误会，就是在告诉别人你想骚浪了！”

　　“滚！”

　　“不然你跳个舞，不停地抖pigu的，拍视频发到APP平台上，给万千人看。如果有人因此而撩你呢，或者你有幸在大众跟前火了，你放心，你给人的印象绝对是你期待的狐狸精印象。这样，你就能成功标榜狐狸精了。”

　　黎笑嘴角一抽一抽，指着门的方向：“滚——”

　　陈琳雯感到难做极了，她出谋划策帮她塑造狐狸精形象，黎笑却总不领情。

　　“不过那些都是形式主义的狐狸精，明眼人一眼就看透这种形象，没意思。有一种高级形态的狐狸精，你要考虑一下吗？白莲花，了解一下。”

　　白莲花？黎笑不屑地笑一笑。

　　她可不是会装楚楚可怜的人。她是毒水母、毒黄蜂还差不多。

　　她笑眯眯地说：“白莲花……好，哪天我装一装。”

　　陈琳雯讶异地看向她：“这种三观不正的人设，你真的要装吗？”

　　黎笑面无表情：“三观太正的，又怎配得上我邪恶的人设？”

　　陈琳雯想了想，气极地说：“你说为什么出这种事，别人总在骂你，席存阳却还能该干嘛干嘛，不受影响？这件事，你们两个是主人公，后果不该是你们一起承担么？你们的结果不该是一样的么？”

　　黎笑摇头：“哪儿有多严重的后果。没出什么事，我们也没伤没死没失业。不过是风言风语，过段时间，它就过去了。”

　　陈琳雯弱弱地问：“那你接下来打算怎么办？”

　　黎笑认真思考这个问题。

　　过了一会儿，她说：“认真工作，只有工作能救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