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被他甩之后我崛起了》舟墨绯

31、第31章

　　如果他心思再坏一些，他刚才就能罔顾她的不悦，直接拿来师父的电话，打给胡局，让她所有为之坚持的努力化作泡影，让她之前的忙活，沦为笑话。

　　黎笑皱眉地看向席存阳：“即便这样，我也乐意。”

　　因为亲自操劳过，或者像傻子一样团团转过之后的她，到底不一样的。

　　席存阳勾唇地冷笑：“你费这么多工夫做无用功，有意思么？”

　　然而他忽然叹一口气：“我不是想和你拧，只是想告诉你，你有很多快捷的方式走，你得学得聪明点。”他能帮她。

　　“就让我先愚蠢地笨着吧。”她即便贪图聪明的捷径，也不想走他的捷径。

　　席存阳愤恨地剜一眼她，转身离开。

　　黎笑现在还不能倒。她还得挺过这周末，猛攻最后一个壁垒。

　　周六的下午两点，她准时到邓老师家，准备迎接胡局的到来。

　　待客的东西她得准备，不能让老师师母帮她引见人了，还烦劳他俩待客接物。即便他们真心觉得他们能准备，她也得去忙活。

　　下午三点，胡局准时到……

　　……

　　晚上六点，黎笑从邓教授家回到了她的家。

　　好累。

　　然而，她还是需要第一时间跟张波诺通电话，汇报工规许可的事。

　　她对张波诺说，规划局办事处那儿已经开始重视“十里风荷”，下周就会有许可证的结果，大概率会是好结果。

　　在事情完全落地之前，她不打包票。

　　张波诺问她事情的经过，黎笑大概地讲述过程，张波诺听完后感到很高兴，告诉她早点休息。接着，两人挂了电话。

　　黎笑又给学弟发信息，告诉他情况，让他放心。

　　她说后天到了公司，再向他仔细说明。学弟收到信息，兴奋地说：“好嘞！”

　　放下电话，她终于可以休息。

　　她趴在沙发上，想起席存阳说的话，对失业了在她家待业的陈琳雯说：“陈琳雯，你说我们有时是不是真的很笨，很不行？别人三两下能做成的事，我们却费尽所有心思和力气，做出的效果或许还没他们三两下做出来的效果好。”

　　这件事，到底让她受到打击，她看到了人与人之间的差距。

　　她忽然觉得她差极了，比不上别人。而且，她也害怕通过这件事，她学会“聪明”，一旦遇到困难，就去找别人，把难处甩给别人帮她解决。长此以往，她习惯贪图安逸。

　　因为她亲身对比了“聪明”作法和她“愚笨”作法的时效差和难易程度差。明显，“聪明”的作法令人舒适太多。

　　她该怎么办？

　　陈琳雯大咧咧地说：“这好办，你让那个三两下就能做完的人，多做点，帮你做不就行了？”

　　“这怎么行！别人不可能一直帮你！”

　　“那也好办，傍上一个可以一直帮你做的人。”

　　“万一别人不在了呢？所有人都不在了，你总有一天需要自己做。”

　　“那你说怎么办？”

　　“谁会，都不如自己会。改变不了世界，就改变自己，让自己变得更好。”她决定了，即便独挡风雨的这条路又苦又难走，她在前进的道路上蠢得像只笨鸟，她也要老实地走下去。想成长，别无他法，只有去经历风雨，即便显得蠢笨，也坚持走下去，这才有出路！

　　“我决定使用蛮劲。我笨，那我就多做点，绕弯路也不怕，总有一天我会熟能生巧。”她走过去看陈琳雯在搜索什么，她已经捣鼓电脑好久，“还在找工作？”

　　陈琳雯在认真看网上的信息：“是啊，也不知道怎么回事，投了那么多都没有回应。”

　　黎笑拍拍她的肩膀：“也许最近不是招聘季。二来，是现在接近年关，许多单位都是在做年终总结，谁有心思招聘新人？也许过一两个月就好了。”

　　陈琳雯点头：“对，肯定是这样。”

　　黎笑解决“十里风荷”关卡的消息，周一就被全公司上下都知道。

　　规划局办事处通知他们明天去拿证。

　　学弟对她崇拜有加：“我就知道学姐最棒，这场仗最后肯定能赢！”

　　田毓婧白他们一眼，“高兴得意什么啊，说不定这次只是走运。下一次，就不一定有这个好运了。”

　　黎笑也不敢自我恭维，笑笑地说：“对，对的，这次纯属走运。田工及时提醒得是，我差点骄傲自大。”

　　田毓婧眉头皱起：“谁要提醒你！”

　　“不然你在嫉妒我？”

　　田毓婧冷笑：“这更是一个笑话。”

　　“所以我是真心感谢田工您的敲打的，让我不要骄傲得意。”

　　--

　　学弟和其他两名员工跟她到会议室，总结关卡这件事给他们的经验教训。

　　总结完，学弟倒杯水，走到茶水间旁的小阳台上，站在黎笑旁边：“学姐，很感谢你。跟着你，我学到很多东西。”

　　学弟说的话，让她有那么一阵恍惚。

　　她不是天生就会这些东西，也是跟别人学来的。也有那么一个人，曾经手把手地教过她这些。

　　比如，那个人曾经就对她说过：“不到最后一刻，不要轻言放弃。即便最终确认被判定为死，也要镇定有尊严地死。”

　　“而你要做的，就是死之前全力以赴！”

　　那个人还对她说过：“没有硬实力，你谈什么软关系！谁会跟一个操.蛋的软骨头上谈判桌谈话！”

　　“有了硬实力，你就是天，你就是地，你就可以蛮横无理、横行霸道！”

　　当然，他说话时的神情，没有一个是客气的。他就是在冷漠中带着蛮横，不了解的人，还以为他文质彬彬的外表下，是怎样温文尔雅的内在。实际上，他是一头蛮横的狼，除了自虐、偏执、变态、执拗，他还蛮横。

　　也就是在一些特定的人面前，他会乖顺。比如他的师父，邓教授。其余的，他不是在人前冷漠，就是鼻子翘上天。

　　她总结他的特性为——欺软怕硬。

　　他也就是柿子专挑软的捏。否则，怎么不见他蛮横一下他的师父！

　　所以他横，她比他更横，这样他就欺负不到她了。

　　可结果却是，似乎他们两个，你死我活、两败俱伤。

　　黎笑回学弟：“别骄傲，你要学的还有很多，我要学的也还有很多。没有谁会一直厉害，我们能做的，只有不停进步。”

　　等等，那个男人也说过类似的话？不过他是骂她的，说：“就凭你这点水平，也敢沾沾自喜？你的路还很长，要学的还有很多！”

　　跟他在一起之后，他对她的批评，从来都惯用骂的。读书期间，她在实验室当他助理时，他要批她了，即便再气愤，也不过是冷漠中带着不客气，从来不会直接喷火。

　　后来，他从来都直接喷火。

　　学弟对黎笑点头：“好，我知道。”

　　关卡这件事，没有谁是最后的赢家。

　　就像田毓婧说的那样，她们没有值得骄傲高兴的地方。因为，她们并没有找出背后搞她们的人。

　　而要搞她们的那个人，最终也没有搞到她们。谁也没有最终全赢。

　　她对学弟说：“我们近期不能掉以轻心。以后所有电子文件，保密程度加倍。而纸质版的文件，无论何时，都要经过你我的手去核查、抽查。”她皱起眉头，面色凝重，“这条路，只是刚开始，我们后头还有很多路要走。”

　　学弟回答：“好，收到。”

　　她走出茶水间，荣侑宽给她打来电话：“盟友啊，听说你经过千辛万苦，终于把证办理顺畅了？你办得那么辛苦，却没想让我帮忙，这点让身为队友的我感到很受伤。我似乎不被重视。”

　　她一笑：“我是拿您的钱，给您办事的。若我拿了您的钱，还让您办事，这钱我们怎么好意思拿？而且，我当时想，如果我实在没法儿，就怎么着都要请您出山帮忙了。没想到，我们走运，把关卡渡过去了。”

　　荣侑宽笑笑：“今晚我请你吃饭，晚上六点我去接你？”

　　黎笑忽然想起来，上次去张波诺家里，他还让她请吃饭来着。她回答说：“我请您，您别过来了，我过去您那儿跟您会合。”

　　“会合？”荣侑宽语气严肃，“你当是公事吃饭？你说得没有任何感情色彩，这伤了我的心。”

　　黎笑突然语塞。

　　荣侑宽直接说：“今晚我去接你。至于你要请客……无妨，我不介意吃软饭。”

　　黎笑的脸瞬间尴尬地一红。

　　--

　　黎笑觉得她真的做错了，她不应该招惹荣侑宽。

　　他们这样的关系，不认真、不负责，她该把它切断才是。

　　他们正在吃饭，她思前想后，说：“荣总，我想跟您说件事。”

　　“盟友，你说。”

　　“我觉得我们还是不要这样为好，有时候谎话说多了，会当真的。”

　　荣侑宽勾唇浅笑地看她：“嗯？我们什么样子？什么谎话？”

　　她直说吧：“样子是我们假扮情侣的样子，谎话是我喜欢你、你喜欢我之类的谎话。”

　　他挑眉一笑：“你当真了？喜欢我了？还是你即将喜欢我，却不知我是否喜欢你，你心里忐忑不安？如果是，你完全没有必要忐忑，我是喜欢你的。”

　　黎笑好几秒钟说不出话：“我是怕你当真。你说喜欢我，万一到时你真喜欢我了怎么办？”

　　“怎么，你不打算对我负责？为什么怕我会喜欢你。”

　　她语塞。因为……喜欢一个人，却不能和他在一起的感觉，她最懂。

　　可难受的。

　　他如果喜欢她，他可怎么办？

　　他说：“你如果真怕我喜欢你，那么你跟我在一起不就行了？”

　　她忽然发现跟他讲不通，目瞪口呆。

　　这些逻辑简直进可攻，退可守！

　　荣侑宽笑了笑：“行了，看把你紧张的。你怕什么，我主动答应跟你结盟，后果会如何发展，我心里有数。”

　　即便如此，她也不能继续答应：“当我厚颜无耻，出尔反尔。是我耍流氓了一次，对不起您。”

　　“哦？对不起三个字最廉价，张口就能说，却对已造成的伤害做不得半点补偿。”他挑眉看她，抿一口酒，说：“既然你说对不起我，那你补偿我可好？”

　　黎笑不解地问：“要怎样补偿？”

　　“你陪我睡一觉，睡一觉就是你对我的等价补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