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被他甩之后我崛起了》舟墨绯

18、第18章

　　黎笑眼神化作刀子，恨不得在他身上划拉几下。

　　他无视她如要杀他一般的眼神，在办公室里转悠。

　　她听到他的声音从身后传来：“你这里不对，没有体现二级抗震的构造要求。”他又指向图纸另一边：“地下室外边线和建筑外边，最好用不同颜色表示。”

　　他说的虽然对，但她不想他再参与她的事。

　　她啪啪将图纸折好，覆盖上：“秦老，您要喝茶吗？我顺便给您泡。”

　　秦老摆手，“不用，你喝就行。”

　　“好的。”黎笑走出办公室，到茶水间。

　　席存阳的火气蹭蹭蹭往上冒，烧得他胸口一起一伏，怒火燎原。

　　秦老看出席存阳发怒了，赶紧推他走：“今天就到这，明早我去实验室找你。”

　　Z大设计院就在实验村边上。它们之间的距离，比从实验村到土木建筑学院的距离，还要近。席存阳偶尔会Z大设计院走动。

　　他平和地朝秦老点头：“好，明天联系。”

　　他走出总工办的门，走到茶水间，怒火冲天地盯着在那里烧水的黎笑。

　　黎笑面无表情地略歪头看他：“你还有事？”

　　他不知道此刻为什么这么愤怒，只知道现在恨不得吃了她。

　　或者如果有可能，他宁愿从未认识过她。那么，现在和以后，他就可以不用见到她，也不用像现在这样，死不得，活不得了！

　　“今晚跟我去开房。”他猩红着眼对她说。

　　他疯了，无可救药！“你若犯病了就去找别人犯，我不跟你一起发疯！”

　　她要走，他一把抱住她，将她抵在作业台上，吻住她，并将手伸进她……

　　黎笑的世界崩塌，她哭着眼，战栗地喝止他：“你住手，要不要脸！”

　　他用力按了几下，伏在她耳旁，声音沙哑地对她说：“你在乎脸皮，我可不在乎！我没脸没皮！现在还要跟我谈脸皮？”

　　黎笑捂着嘴，流下眼泪，可她却推不开他。

　　她哭着点头应他：“好，我答应你。”

　　席存阳这才放开她，之后帮她整理衣领。

　　看到她慌乱无措的模样，他神情黯然。

　　他艰难地开口：“也许我满足之后，就不会找你了，给我点时间。”他声音温和。

　　黎笑咬牙瞪他，恨极他：“好啊，反正有免费的身体给我用，我为什么不用！你最好给我仔细提防，不然我会拍下你的视频，发给你最心爱的曲玥玥！”

　　席存阳现在恨不得把她的嘴缝上，或者捂上。

　　这样，她就不会说出这些拱火的话！

　　他说过什么来着？这个女人从不会吃亏！

　　--

　　黎笑最后没和席存阳去成酒店，因为——曲玥玥来找他。

　　黎笑在设计院旁边等席存阳的时候，魏洲和他一起从实验室出来。

　　魏洲见到黎笑，十分高兴，“笑师妹！今晚跟我去喝茶！”

　　曲玥玥这时在马路对面，朝他们招手：“阿阳，这里！”她在车里叫他们。

　　黎笑瞥席存阳一眼。看来，他今晚和她没戏了。

　　从他目光沉静如水地看向曲玥玥，嘴角抿着，神情和之前暴戾的神色天差地别，曲玥玥的出现似乎安抚了他发疯的精神来看，黎笑就知道今晚不用和他发生什么。

　　曲玥玥走过来，朝黎笑礼貌地点头：“笑师妹也在啊。”

　　黎笑点头：“嗯，是的。”

　　黎笑注意到曲玥玥脖子上戴了一条半圈吊坠项链。

　　项链是铂金的链子，吊坠是半个圈戒。圈戒原本是完整一只的，现在却被曲玥玥破开成两半。戒指原本的图案所剩不多。曲玥玥还拿了玉镶盖在圈戒上，戒指原本的模样已经看不出。

　　如果不是戒指侧面一道深的划痕，黎笑格外熟悉，她差点认不出，那是席存阳曾经送给她的戒指。

　　--

　　席存阳那年被曲玥玥抛弃了，生活还是要继续的。

　　他拼命工作。

　　然而刚起步的时候，他挣得不多，工作与生活都还筚路蓝缕。

　　房东那时候涨房租涨得厉害。他住的地方房租涨太多，严重超出他们的预算，黎笑就和他一起搬家。

　　当时，他们手上的钱不多，还要预备一部分钱，交下个季度的房租。加上他俩平时的开销用度，他们手上几乎没有余钱。

　　如果在搬家这件事上，他们再请人搬行李上楼，他们接下来吃饭就会受影响。

　　于是他们自己搬上楼。

　　他们新搬的地方在七楼。

　　小区是老小区了，没有楼梯。黎笑每次扛着一百多斤的行李，上下跑了几乎十遍，席存阳则跑十几遍。

　　他们住的房子是老房，屋子里没有装空调，也没有装暖气。夏天热的时候，日夜都是四十度的温度。

　　那时候，黎笑最大愿望，就是夏天屋里能有个空调。

　　他们住进那房子的第四个月，席存阳去买空调了。

　　可当他回来，他身后却什么也没有，只递给黎笑一个盒子，告诉她：“喏，给你。”

　　黎笑打开盒子，看到的就是如今曲玥玥脖子上的圈戒。

　　她气极了，把圈戒扔给他：“我要空调，我要空调！”

　　那时，他对她难得温柔：“我给你扇风，过几天条件好些，我再去给你买。”

　　他平时对她不这样的。不是不理会她，对她冷冰冰，就是宛若有病似的自我折磨、失眠、酗酒，和她争吵。

　　好吧，这个戒指她收下，没有空调其实也可以。

　　后来，他们条件好了些，换了个宽敞明亮的地方住。

　　席存阳有次加班，到凌晨一点才回来，她给他做顿夜宵。

　　她砍鸡肉的时候，分神了，回头想掀开沸水锅的锅盖时，她的刀落在她手背上，伤了她的食指。

　　如果不是戒指帮她挡下些力道，或许现在，她的食指不一定还在了。

　　席存阳快速慌忙地处理她的伤口。

　　她说不用去医院，他却坚持要去。

　　等伤口处理完，他们从医院回来，他却把她做饭的东西扔进垃圾桶，吼她：“如果你当时再用力一点，我现在是不是可以恭喜你成为残疾，嗯？”

　　他说的话真不好听，他们从来不会好好说话。

　　后来她和他争吵得越来越多。有一次她怒火刹不住，把他送的戒指摘下来，扔给他：“我不要你的东西，把你的东西收回去！”

　　他也怒得可以，把她的戒指扔出去：“我给谁都不会给你，扔掉也不给你，你不要，更好！”

　　她以为那戒指最后真被他扔掉了的。她为此还伤心了很久，跑到楼下的草丛去找，却怎么也找不到。

　　如今这戒指却戴在曲玥玥脖子上。

　　--

　　曲玥玥见黎笑盯着她的项链好一会儿，她低头看一眼链子。

　　她把整个圈戒分半，镶上她和阿阳以前几乎定情信物一样的和田玉。

　　就是这个操作，瞬间让整个项链意义非凡。

　　她对黎笑说：“这玉是我和阿阳第一次去新疆旅游时候买的。它从高二到大二，跟了我四年。我很喜欢它，阿阳也喜欢。可惜后来摔坏了，我也没得地方再用它。现在能再利用它，实在是岁月赐给我们的最好的礼物。它像把我们以往的点点滴滴都带回来了，融入我们现在的生活。”

　　她抱着席存阳的手，看着他，温柔地笑：“我们以前可好啦。当然，我们现在也很好。”

　　黎笑看得玉里的半个圈戒出神。这项链里，大部分只看到玉，她的圈戒都快看不到了……她不置可否地说：“曲学姐心思好。”

　　席存阳把曲玥玥的链子解下来，曲玥玥神色一变，拉着项链，不让他解开。

　　他平静地说：“给我，我送你另一条。”

　　曲玥玥抓着项链不让他拿走，倔强地咬唇看他。

　　她从席存阳那儿找到这枚戒指，找人做了几天才做好项链。她今天才第一次将镶嵌好的项链戴出来。

　　席存阳是无法让别人拿走戒指的：“项链还有很多，我会送其他的给你。”

　　曲玥玥不好和他再拗，索性放弃，摘下来，笑着给他，说：“那我们现在就去，我需要很多。”

　　席存阳老实地点头答。

　　魏洲目光讥讽地瞧着他俩：“好啦，今晚你们有约，赶紧走吧，我和黎师妹去喝茶。”

　　曲玥玥高兴地回魏洲：“帮忙看好黎师妹哦。如果你们回去太晚，记得送她回家。她一个女孩子独自回去不安全。”

　　“黎笑！”陈琳雯在马路对面朝他们招手笑，跑来：“哈哈，你们好！”她朝他们点头。

　　她把果子分出去，“来，尝尝，我从文学院门口摘的！石榴，可好吃啦！”

　　曲玥玥没有接，神色尴尬为难。

　　魏洲嫌弃，却也接了过来，掰开闻闻：“这玩意儿能吃吗？我这么多年都没去摘过，你竟然摘了。”

　　陈琳雯坚强地厚脸皮地点头：“能吃，能吃的，我以前亲尝过，色美味鲜。”

　　她大学时候就摘过，为此，还被院里的一条狗追赶过……嗯，那些光荣往事，她想提也是不好意思提的。

　　她不想给席存阳，但想想……还是给他一个。她不情愿地塞给他，席存阳点头致谢。

　　曲玥玥对陈琳雯说：“陈小姐，听说你做新闻媒体工作？我们公司最近在运营公众号，想找些能写内容的人帮生产内容，不知道你能否帮忙接一下活儿？”

　　即便她能接，她也不接曲玥玥的。陈琳雯笑着说：“我最近比较忙呢，还要帮笑笑她们公司做个专访，档期没了。以后估计也经常跑外线。实在没时间呢。”

　　“你还帮笑师妹她们做专访啊？是帮张总吗？”

　　陈琳雯刚刚接过张波诺的电话，她已经答应张波诺。

　　她点头回曲玥玥：“对。到时你们记得帮忙转发呀，大家团结互助，以后轮到你们做，张总也会鼎力帮宣传。”

　　曲玥玥：“嗯，好，到时我去观摩你们的采访现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