42、万众瞩目 ...
-
从最开始，维特妮斯让楼兰换回zero的身份，重回现实，宣告杀手回归的原因，本就不在于给超英一个回去的理由，而在于试探在时间线重启后，普通民众对超英们的态度。
对城市意志而言，超英想要回归太简单了。
不管是明甬还是余杭，甚至是记忆并未完全恢复的秦镐，无论哪位出手，给个台阶，剩余的自然会有人补充，甚至不需要花费什么精力。
但重启时间线的原因本就是极为不利的舆论局面，不管是超英内部存在的分歧，还是来自外界的压力，不管是蝙蝠侠的plan B，还是神盾局给出的法案，都直指超英的管控问题。
是的，超英需要管控，那么，管控的权力应当放在谁手中呢？
政客希望是己方政治势力出面，军|方希望是从属于军|队，可这两大势力，对于超英本身的态度就像是对一把好用的刀。
这样目的性极强的方式，对于处决罪犯的束缚、对于超英权力的削减，甚至对于超英弱点的掌握，最终很可能影响到超英本身在战斗中能发挥的作用。
所以，从最开始，维特妮斯重启时间线的目标，就是改变这个问题的答案，让底层民众彻底看透所谓“理想管控者”的真面目，进而心甘情愿地信任作为平民保护神的超英本身。
作为古老的文明见证者，维特妮斯有千万种方法改变舆论局势，不管是彻底曝光各方人马的底牌，还是用话术引导民众思路，甚至用舆论场中的手段破坏政|府公信力，但时间的紧迫让她不得不选择了最简单的方式——让人们亲眼所见，也就是经历未来后重启时间线。
M国政|府和军|方的手段本就依仗着信息传递速度、范围带来的不对等，在民众面前强行粉饰太平、转移视线的基础上，对舆论虚假包装。
对上这种手段，就有些不够看了，确切地说来，在时间线全部重启的瞬间，这些人费尽心机引导的舆论局面就已彻底宣告破灭了。
现在zero的宣布回归及随后的高调刺杀，不过是在试探民众心中的容忍度——可想而知，作为这种不安定环境下的居民，M国普通民众对超英设定的底线低得可怜。
在政|府公信力彻底破产的情况下，就是杀手这类位于暗处的职业，也依旧能够被他们毫无异议地接受。
不同于妄想操控舆论的政客们，引导现在这场舆论盛宴的zero的手段就高明多了。
从头到尾，他只做了两件事，默许不影响自身行动安全的、来自粉丝和媒体的探查，在众人关心时，随手报了个平安，因此，即便最终形象出现偏差，众人也只会从自身出发来寻找原因。
此时，在时空裂隙中休养的维特妮斯也已经缓过神来，既然舆论环境已然成熟，被禁锢在这里的超英也就有理由重返现实了。
返回的条件也很简单，zero的身份还是很好用的，作为地下世界的无冕之王，他完全有理由与帮手熟识，只要有城配合他做出个大场面就可以了。
过了四天，zero似乎看到了网站上为他留下的空间，熟悉的红色字体再次出现在了空白处，很简短的一句话，却足够让所有人喜极而泣：“Let’s welcome our heroes back.”
大概是历尽各种艰辛，才终于找到了让超英们回归的方法，这显然为他带来了足够的好心情。原本冷漠的zero不仅公布了超英回归的时间地点，还难得在网上停留了片刻，选择性解答了网友唧唧喳喳提出的各种疑惑，虽然用的还是最简洁的句式，但也足够让人开心了。
在简洁的“OK”中，主动出击的星球日报拿到了直播权，而对于部分过于激动、想要亲临现场的粉丝，杀手则简单地拒绝了他们。
可随后，见群情激奋，不得已的zero只得加班加点，强行破解了所有发言者的账号，在了解了年龄和身体状况后，按照先后顺序，指定了五个可以到场的幸运儿。
这也是个手段，一则，在普通民众亲眼目睹了真实状况后，无论是新闻，还是其余的舆论争锋，军|方和政|府都不会再占据信息差的优势。二则，进一步让民众确认他们自己脑补出的zero形象，亦即面冷心热的杀手超英，也为后续可能用到zero声名的步骤奠定基础。
次日，依旧是星球日报的无人机，在纽约，某个相对偏远的郊区，五位幸运者安静地立在原地翘首以待。
没有恼人的记者，没有神盾局的特工，也没有敢来窥伺的其他势力，直播画面中，除了幸运观众正互相窃窃私语、树林叶片晃动以外，几乎整个画面都是静止状态。
Zero公布的时间还是清晨五点四十九，不过，为了防止错过他的出场，直播从五点二十就开始了。
在经历了没有超英、因外星人入侵而崩溃的世界后，今日大概算的上是个大喜的日子了，绝大多数公司都放了假，实在没放假的，也允许在直播的时候自行观看。
可以说，现在，整个M国的民众，包括那些虚与委蛇的政|客，包括神盾局，甚至包括那些时刻找茬的军|方，无论心中如何作想，至少表面上，大家都正在密切关注此事。
五点半，那个熟悉的身影终于远远出现在了镜头中，首先出现的，当然是zero。
缠在腹部的绷带上还有着零星的血迹，标志性的长款深蓝色风衣搭配湖蓝色的作战服，身后交叉背着两把哑黑色的刀刃，皮质的半长作战靴轻巧地踩过草地，几乎没有发出半分声响。
紧跟其后的，是两个从未出现过的身影，一人银发玉簪，手握折扇，身着绣着海浪纹的玄色交襟长袍，周身气质低调内敛，墨蓝色眼睛映着澄澈天光，另一人身上是玄衣龙纹的骑装，手执青铜长剑，披散的墨色长发散落肩头，暗金眼眸中含着冷意，像是不苟言笑的将军。
“甬哥，你和镐哥怎么站？”大概是许久不曾说话，Zero的嗓音虽然低沉磁性，却带了些天然的沙哑，对着明甬和秦镐，他说的自然是纯正的中文，“我站在他们这边可以么？”
做戏要做全套，帮手毕竟只是zero请来的，关系再好，求人帮忙自然也有求人帮忙的态度，即便zero本人是个杀手。
更何况，明甬的身份在神盾局过了明面，还是局长亲自写的文件，若是zero面对着城市意志还为了自身安全，真的一语不发，这才叫经不起推敲呢。
“你带着他们后退些，站在草丛那边，”Zero表明了态度，明甬自然也不会敷衍，沉稳的公子折扇一展，缓声道，“不然现在这个距离，你不要说是护住他们了，连定位都难。”
到底是杀手，zero不喜多言的习惯大概已经刻在了骨子里，微微颔首示意后，准备移动到合适位置的他仿佛才想起，对方是自个儿请来帮忙的，转过身来，又低又快地应了声“好。”
走到人跟前站定，zero犹疑了片刻，排在首位的女孩子听到男子清浅地叹了口气，紧接着，大提琴般低沉迷人的声线在她耳畔响起：“All of you, come with me.”
不同于M国活泼的口音，他用是古典的英式发音，不管是词句间的连读，还是单词发音，都显得优雅而自然。
几人跟着他站到了合适的位置，明甬和秦镐对视一眼，同样，向站在几人身前、保持着警戒状态的zero微微颔首示意。
Zero没有明显的动作，只稍伏低了身形，但是屏幕前，观看直播的顶级战斗人员们都能感受到，此时的zero已经彻底进入了五日前的作战状态。
而在时空裂隙中，回归的维特妮斯站在众超英面前，先是保证楼兰绝不伤无辜之人，随即让他们为不泄露zero的真实身份、并承诺不再调查与zero的具体背景和其弱点状态起誓。
所有超英都毫无异议地应下了誓言，即便是控制欲极强的大蝙蝠，也难得服了软。
毕竟之前早就知晓了，若是这些城市意志真要害人，单凭他们展现出的能耐，这个世界能不能存在都是两说，更不用说是想要为难他们了，身家性命都还捏在别个手中，总是识时务点的好。
乳白色的风暴在扇面上汇聚，贵公子背手身后，折扇向上一挑，随手将压缩到极致的风暴球抛向空中。玄衣将军手持青铜长剑，向着风暴所在的位置劈斩而下，不同于雷神似是引雷为自身所用的攻击方式，秦镐掌控着的雷电，完全处于他本身。
灿银色的炫目电弧在剑尖轻快地跃动着，剑光闪过之处，风暴团伴随着暴虐的闪电炸裂开来，生生在空中开启了通道。
此时，zero眼疾手快地从背后抽出了双刀，煞气乍现，锋刃从手上抹过，带起了飞溅的鲜血，一把被他掷出去，钉在了通道正前方，另一把则被握着刀锋，深深插进身前的土地中。
除了拍摄全场的远景镜头外，还有架无人机飞到了他面前，给了男人一个特写。
原本锋芒毕露的杀手半跪在地上，鲜血顺着刀锋缓缓淌下，腹部的绷带已被鲜血浸透。
兜帽投下的阴影一如既往地掩住了他的表情，可用力抿紧、却依旧微微颤抖着的唇角和浅淡的唇色无疑正昭示着他难得一见的脆弱，而他身后，带着血色的屏障一闪而逝，护住了五个普通人。
作者有话说
第42章 万众瞩目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