8、青玉案8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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青玉案8
“Kozi！是你吗？！”
突如其来的叫声差点让Kozi摔下手里的花盘，抬头看看，有个女孩子快步走过来，啊……她是……
“美惠？”Kozi感觉自己的神经已经在身体内部不舒服了。
美惠笑着说：“我还以为我认错人了呢！”
“吓我一跳，”Kozi说，“这‘突如其来的呼唤’。”
“有吗？”美惠顺着Kozi的话说，“你好好的啊。”
“那当然，我的神经是经过千锤百炼的。”Kozi把花盘放好，至少看到你也不会有什么反应。
“你在花店打工的吗？我还以为我看错了。”
“我只是来帮忙的。”Kozi这才看清美惠的打扮，女孩打扮得非常精致，他说，“这么漂亮，是要和男朋友约会吗？”
“才不是！”美惠笑得很灿烂，用嘴型说，‘是和Gaku啦！’
女孩走远了，只有Kozi在发愣。
不，不是吧？Gackt？？
算，算，关我什么事？——她又不是和Mana约会，可是，可是，Gackt？
Kozi一边整理自己心里混乱的思绪，一边收拾，花店就要打烊了。
其实美惠并没有Kami说的那么讨厌——这是Gackt在刚刚的相处得出来的结论。
漂亮，自然，落落大方，能言善辩。当然，有一点任性。不过那大概是自少由家里惯出来的，最让自己觉得好的是，美惠没有大小姐那种倨傲的脾气。
嗯，虽然当初答应她的邀约是本着自己‘对女性要温柔有礼’的教养的。
约自己出来的是她（‘虽然很唐突，但是你能和我见一面吗？我其实有个不情之请呢。’），除了约定的地点和时间之外，要去哪里吃饭由自己定，就算吃很平常的料理也不会露出那种有钱人的让人讨厌的表情，而且她很聪明，和她的话题从西方到东方，从明治到大正到昭和都没有问题。
从料理店里出来，女孩有点不好意思地说：
“其实有一件事想麻烦你的。”
“要是能帮到你，我很乐意。”
Gackt倒是很想知道美惠有什么事要麻烦自己。
“就要到Mana的生日了，我不知道该送他什么礼物，你能给我一点帮助吗？”
女孩漂亮的笑容和真诚的话语对Gackt来说简直是心脏直击。
“我回来了！”Kozi胡乱地踢掉了鞋子，Mana正坐在客厅里，皱着眉对着几张纸。
“你回来了。”Mana抬起头，“吃饭了吗？”
“吃了。”Kozi解开大衣，“你看着什么？”
“Gaku的歌词。”
“给我。”
Mana抽了两张给Kozi。
不知不觉中，已经到三月了——三月有几场演出，四月要录音，录音之后还要向外宣传和演出，专辑发行了之后还有一堆巡演，期间还有要发行一张单曲的计划，那样的生活真的不是正常人能想像的。
尤其是Mana还是队长。
“画出来的那些是你想改的？”Kozi懒懒地问。
“嗯。”Mana再画了一笔。
“你们不会再打架吧？”Kozi深深地皱起了眉头，“喂喂喂，那句，Gaku写的不错嘛？！”
“我怎么知道会不会？”Mana接过Kozi递过来的纸，“哪句？”
“这句啦！”
“嗯……”
讨论了一会儿，放下了那些歌词后，Kozi想起了在花店发生的事。
嗯……告不告诉Mana？
Mana其实并不关心的吧……？
“喂，Mana，告诉你一件你或许会有兴趣的事情吧？”Kozi眯起了眼睛。
“我还以为你是要我去把Mana绑给你呢。”Gackt开玩笑，“当然没问题啊。”
“太好了。”美惠感激地说，“我一直都在烦恼呢。”
“不过你不觉得找错人了吗？”Gackt说，“找Kozi不是更好吗？”
“Gaku先生，你最合适啊。”美惠俏皮地竖起一根手指，摇了摇，“Kozi虽然和Mana很熟，可是他一定会转身就告诉Mana的。”
“那家伙很可能这么做。”而且还是用一种很欠扁的口吻说。
“呃，Kami和Yu~ki都有恋人了呢，所以也不方便。”女孩继续说，“但是啊，你的话，又帅又细心，有什么不好呢？”
不得不说，美惠的话让Gackt很受用。漂亮女孩的恭维话放到哪里都是万能的。
“哦……你让我嫉妒起Mana来了。”和女孩子约会可是她却只想着另一个男人也的确让人挫败。
“有吗？”美惠捂着嘴，笑弯了腰。
“是的，”Gackt转了个话题，“你有在心里想好了哪种类型的礼物了吗？”
“想过，我本来想送一个威尼斯面具给他的。”
威尼斯面具？！
果然是有钱人家的孩子……
“最好不要啊，Mana不喜欢FANS送那么贵重的礼物的。”
“嗯，所以我现在想送一本书给他，”美惠补上了一句，“对他有用的。”
“那么就从这里开始好不好？”Gackt停下脚步，对面正有一间书店，“那里。”
“Gaku？”Mana睁大眼睛，一秒钟之后又恢复了正常。
“啊呀……我就知道你有这种反应。”Kozi深感挫败地躺倒沙发上。
“那你干吗还告诉我啊，要我给你弱小的心灵一个重重的打击吗？”Mana伸手拿起了Kozi的一缕头发。“我没必要要有什么反应吧？”
“啧啧，我可怜的伟大队长，倾慕者少了一个。”
“你不用嫉妒我的，我知道我的FANS就算少了十个也比你多。”
“我才不是这个意思！”Kozi马上蹦起来，却忘记了自己头发还在Mana手上，于是，“哇啊——！”
痛死了！！！！
“抱歉，”Mana伸手想摸摸Kozi的头发，Kozi马上弹开了。
“哼！”Kozi一边揉着自己的头皮，一边恨恨地说，“你没有生气吗？”
“我不需要吧，我不喜欢美惠，她要是真的喜欢上Gaku也好啊，”Mana顿了顿，“除非Gaku纵欲过度弄得连演出都不能。”
“你这句话让Gaku听到了他绝对会要求决斗！”Kozi没好气地叹气，毒舌啊！
“嗯——Kozi，跟我做一件疯狂的事情好不好？”
“什么？”Kozi问。
“现在去上野公园好不好？”Mana认真地说，“夜晚看樱花也是很美丽的。”
那一秒Kozi真的好想把杯子里的水泼到Mana脸上。
气氛温馨的咖啡店里，终于买到了给Mana的礼物的美惠满足地喝着一杯黑咖啡。
“不觉得苦吗？”Gackt自己的那杯也加有一定分量的糖。
“不能摄入太多糖分啦。”美惠不好意思地说。
“啊，说的也是。”Gackt心想，女性一向很在意这个。
“非常感谢你呢。”美惠真诚地说，“Gaku先生。”
“你还是叫我Gaku吧，那样比较自然。”Gackt小心翼翼地选择字眼，“美惠，其实，你有没有想过，Mana可能已经有恋人呢？”
“有也很正常啊。”美惠看起来一点都不在意，“我也很清楚，Mana那么受女孩子欢迎，一定会有恋人的。”
其实Mana更加受男人欢迎的——Gackt敢打保票，LIVE上的男人百分之九十都是冲Mana去的。
“那么……”
美惠更不好意思了：“但是真是没有办法放下啊。我……嗯，真的很喜欢他呢。”
女孩的头低低的。
“抱歉。”Gackt干脆地道歉。
“Gaku先生不需要抱歉呢，是我叫你出来麻烦你了，你只不过让我看清一点而已。”
“我是看不过让漂亮的女孩伤心的。”这是实话，Gackt的确非常喜欢女性。
“我呢，是Malice Mizer忠实的FANS呢，喜欢Mana，不过也只能在这个时候吧，你们MAJOR之后就会离我们很遥远了。”
Gackt没有说话，认真地听着美惠的心底话。
“只不过啊，我说过那么讨厌的话，Mana一定对我没有什么好感吧。”
猛然想到Kami跟自己说过的事，Gackt仔细地观察美惠的表情。
深深的后悔啊。
“不用为以前的事感到迷惑的。”Gackt冷静地说，打断了女孩的不好的联想，“Mana更加喜欢坚强的女孩子。”
“谢谢你啊。”美惠淡淡地笑了。
上野公园的樱花在几天之前就开了，白天看去，就是粉红色的海洋，偶尔飞过的一片片花瓣，就是海洋里泛起的浪花。再过十天左右，樱花凋谢的时候，风一吹，漫天飞舞的花瓣可以迷醉世界上最不浪漫的人。
大约不少情侣都有夜间赏花的兴致（顺便再干点什么），十点钟了，公园里还是有不算少的情侣两两走过。
虽然泼水不遂，不过Kozi还是被Mana拖来了上野公园。
“好多人。”Kozi抱怨。
“往深处走吧。”
慢慢走到了樱林深处，两人之间渐渐笼罩上一层暧昧的气氛。
“三月的天气……是有点冷呢。”Mana不等Kozi反应，就拉过了他的手。
“对啊！冷死你！”Kozi虽然这样说，却没有抽回自己的手。只是狠狠地踩了几下落在自己脚边的在黑夜看起来像是白色的樱花花瓣。
“真无情耶……”Mana换了一种撒娇的口吻，“我猜猜……”
下一秒，Kozi还不知道事情是怎么发生，他已经被Mana按在了樱树上。
“Mana！你！”Kozi气的大叫，话还没说出一半，Mana已经吻了上来。
混蛋……Kozi又气又恼。
“你是嫉妒了吗？Kozi……？”Mana轻轻地在Kozi耳边说，气息喷到了Kozi的脖子，Kozi浑身一震。
“我才没有！”Kozi低吼，推开了Mana。
“我只是和美惠吃饭和看电影而已哦。”Mana拉住了他的手，力度之大Kozi根本挣脱不开，“我只有吻了一下她的脸颊。”
“谁管你这些啊？！！”
总是这样！总是这样！明明跟别的女人约会的人是你！我发脾气就弄得好像是我错了！！
Kozi转过头不愿意看到Mana。
“哦……你不管，我还是会不舒服，因为她不是你。”
“你……”Kozi咬紧牙关，握紧了拳头，他不知道是殴打Mana一顿还是拥抱他一下好。
“你不喜欢，我就再也不做了……只有这件事我是错了……我知道你一直都不高兴……对不起……不会了。”
“你现在才知道吗？！”
Mana在背后抱住了Kozi。
送美惠上了计程车，Gackt回家，手上拿着一本列夫·托尔斯泰的《战争与和平》。
她会说出那样的话，绝对不是故意的……
或许当时她太小；或许Mana拒绝得太坚决；或许她当时太冲动；或许她根本是无心的，一个女孩子想要和喜欢的人约会而已……无论怎么诚挚地邀请Mana都无动于衷，不得已，情急之下，用了最差劲的办法。
当时美惠大约15，6岁，还不知道这样的话很伤人吧。
当时Mana如果不是很缺钱是绝对不会答应的——Mana重视感情，他不会用钱来衡量感情——美惠后来也知道自己错了，可是那个错误始终是无法弥补了。
这一切都形成了一个恶性循环。
Gackt冷静地分析问题。
第一次看到Mana和美惠的约会的时候，Mana的确是在笑着，那么是他也意识到少女知道自己错了？因此才不用冷冰冰的态度对美惠？Mana肯定是察觉到了，可是他没有主动提出，所以美惠以为Mana一直很讨厌自己，嗯，从某些地方看，真是个非常恶劣的人……不过，Mana倘若先提出，那么美惠就不会那么深刻地认识到自己的错吧？
Mana顶多只当美惠是自己的妹妹，什么也不干，只是看着她成长。
Gackt突然有一种同病相怜的感觉。
自己的确是对Mana有些好感。比如Mana的创作才华，比如Mana舞台上冰冷的女王形象，比如Mana偶尔一露的微笑。但是Mana不会。
Mana顶多也只是当自己是战略伙伴而已。
在打开家门的时候，Gackt突然意识到一件事。
‘来到东京的关键词’——刚刚来到时，是烦操，音乐，练习——渐渐适应后，变成了练习，LIVE，录音，——到现在，就是忙碌。
但是忽略了两个关键词。
一是Kami二是Mana。
没有Kami这个朋友，自己现在是不会如此如鱼得水的，而Mana……则是贯穿了自己的东京生活。
把自己拉入Malice Mizer的是Mana，队长是Mana，和自己争论得最多的是Mana，和Kami讨论，也经常谈到Mana。
虽然队里的关系最不好的是Mana。
Gackt苦笑。
Mana有相当的一部分和自己相似，冷静，偶尔会有疯狂的想法，重视朋友，执着，追求完美，对自己苛刻，为达目的不择手段。不过最大的不同是Mana太过冷漠——他的朋友比自己要少（简直是百里挑一），他对刚刚认识的人都有一种疏离感。而自己的人际关系非常好。
光是这点就可以将自己和Mana作出最大的分别了。
我的确有点在意Mana。这是沉睡之前Gackt的想法。
“我们认识多久了？”一个吻结束，Mana舔了舔Kozi的嘴唇，问。
“四五年吧。有什么问题？”
“不懂我的心啊……要是我们能结婚，那么孩子都有了。”Mana放开了Kozi，往上望着漂亮的樱树，虽然黑夜让一切都暧昧不清。
“我还以为你会拿着钻戒跪下来向我求婚呢，结果啊，只有那么几句话，大打折扣，谁会高兴啊？”Kozi不禁开起了玩笑。
“可惜现在没哪个国家允许同性结婚。”Mana习惯性地拿起Kozi的一缕头发，吻了吻。
“你以为那样就不用戒指跑车别墅存折了么？告诉你，少了一样，别想老子进门！”Kozi得意地叉着腰，COS那些势利女人。
“天啊，”Mana接着说下去，“我难道就栽在了一个只看到钱的家伙上了吗？！”
Kozi笑了出来，“得了吧！我还不知道你有多少钱，穷光蛋一个。”Kozi撇撇嘴。
两人相视而笑。
“听着，Kozi，我现在没有车没有房子没有钱，可是很快，一定会有的。”
“嗯？”
“所以，你一定不要错过我这只会下金蛋的鸡”。
……
“啊哈哈哈哈哈哈——”Kozi非常没有形象地大笑，“去你的……啊哈哈哈……会下金蛋哈哈哈哈哈……”笑得蹲到地上，笑个不停。
“哈哈……你这是什么烂告白啊……”Kozi就要笑得打滚了。
Kozi笑了好久，直到他能再站起来，Mana才说：
“我知道，再怎么烂的告白，你一定会答应的。”
“哼！”
一阵大风刮过，樱花纷纷随风飞舞，如同在这个初春里的一场暖雪。可惜还不到樱花凋谢的日子，不然会更加好看。Kozi想。两人的长发都被吹乱，头上，肩膀上，都有美丽的樱花着陆。
“好像高中生的告白场面。”Kozi连忙摇头，摇下头上的小东西。
Mana微笑，拨开Kozi头上的樱花，小心整理他的头发，十分温柔。
微笑着替自己整理头发的而自己头发凌乱的情人，手上的动作十分的轻柔，仿佛自己就是他的珍宝——这个场面，Kozi暗暗告诉自己，一辈子也不要忘记。
作者有话说
第8章 青玉案8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