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9、第十九章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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原本沈戍还想着和楚归多聊一会，但是还没过半个时辰，沈家就来电话找人了。
沈戍接电话看短信都没避着楚归。
原本楚归还想着站起来给他留点私人空间，结果一听。
——沈临匀？
坐下坐下，楚归贴着沈戍坐的紧紧的，如果有毛绒耳朵，恐怕耳朵尖尖也要竖起来了。
沈戍好笑的看着倚在自己身边的小猫，小猫甚至示威性的亮出了小斧子，像是伸出了尖尖的爪子。
眼角眉梢俱是笑意，可是说出来的话却冰冷极了。
“沈临匀，是谁给你的勇气，能力不足还要去接地级任务，闯了大祸死到临头来找我……呵，什么忍不忍心，别恶心人，滚。”
啧啧啧，楚归看着沈戍斜靠在沙发上闲适的表情。
这张嘴说的话可真好听啊。
抹了蜜吧。
楚归满意的起身，准备给沈戍做点点心。
反正今天周末也没课，作业也已经做完了，家里的店他也没有打算盘出去。
等到毕业后或者把那个黑衣傻逼的事情处理好了，再开门营业。
不过有时候一些街坊邻居过来买东西，他还是会接待的。
就像现在，就在楚归端着一叠红豆酥路过大门正准备去里间的时候，一对年轻的夫妇正在外面拍门。
楚归上去看了眼，见两人神色焦急，想了想从口袋里揪出正在睡觉的小纸。
“去，把这盘红豆酥端给那条窝在沙发上的懒虫。”
小纸呀呀的应了一声，用脑袋顶着对他而言有些过于大的盘子，摇摇晃晃的就往一边的房门跑。
给这两人打开门，楚归把他们迎了来。
这两人神色略微有些奇怪，但是楚归也没说什么。
两夫妻神色慌张，对视了一下，女人先开口。
“您……是老板吗？啊，老板啊，不好意思，是这样的，我听街坊们说，您家店里能买到各种丧葬用具，还能念经超度之类的……吧？”
楚归点了点头，之前他老爹还在的时候，就有这种服务，当时的他觉得就是封建迷信，虽然出于尊重不说，但是总归还是有些不以为然的。
只有现在亲身经历了，才知道之前的自己有多浅薄。
“你好，我是马东妹，这是我先生祝任生，小先生你看看，能不能在你店里买点楼房，挽联挽幛和香烛纸钱的，然后请你去……去我们那看看？”
楚归一愣，想到了之前在路口看到的，这家人不是已经开始烧纸钱号丧了嘛，怎么……
视线往男主人身后游移了下，楚归知道这户人家大概是出了事情了。
“行吧，你先跟我来挑一挑货。”
说着就把两夫妻带到了铺子左边的房间，这还是他重生后第一次带客人来。
平时爷爷奶奶们需要的元宝纸钱都在前厅就有，还不需要开这个房间。
房间里一片黑暗，楚归低声说了句别怕，便打开了灯，一瞬间两夫妻都吓了一跳。
祝任生还好一些，只是猛地打了个冷战，马东妹就不行了，低促的尖叫了起来。
楚归皱了皱眉，对于耳边这种刺耳的高音有些难受，但是考虑到环境问题，倒也没说话。
墙上是整整齐齐挂着的纸扎，都还没点上眼睛，这个房间的灯光有些暗，年久失修还忽闪忽闪的。
等两位平复了下心情，楚归带着两人走进了房间，向他们介绍着自家的产品。
走到那一排童男童女和成年男女的纸扎时，祝任生有些好奇。
“小楚，这些怎么都没眼睛啊，还挂的这么高，是有什么讲究吗？”
祝任生看起来三四十岁左右，戴着眼镜，书生气很重，嘴角也总是挂着笑，看起来很和善，一看就是之前不怎么接触这些东西的。
楚归想了想，拿出当年老爹告诉他的例子，依样照葫芦的画给两夫妻。
“脚踩地续阴阳，头顶天至天听，纸人是这人世间最空虚的东西啦，”楚归指着高高挂在墙上的纸人，五官俱全却空着眼珠子，“你看他们，他们看不到你，这就是规矩忌讳。”
“挂那些房子车子这种大件的无所谓，这些帅哥美女，童男童女之类的，脚不能沾地，头不能顶天，眼睛得等卖家订好了，写好了纳礼人了才能点睛。”
祝任生若有所思的点了点头，一边的马东妹跟在丈夫身后小心的看着这位年轻的店主，看着年纪不大，身姿单薄清挺，这样的一个好看的人，每天守在店里和这一墙苍白无血色的纸人待在一起吗。
想到一半，马东妹就听见屋外传来了懒散的男声，只见一个高高的男生从门外进来。
乖乖，长得也很帅啊。
马东妹一下子有些唏嘘，平常也没能见着几个帅哥，今天这种日子居然一下见着俩。
“阿楚，来客人了？你这屋我还是第一次见，讲究啊。”
楚归愣了下，想着哥哥给客人讲解完，这沈戍就马上来捧场，不会被人以为是托儿吧，连忙解释。
“啊，没有，他们是来找我这边找我买纸扎的，一会我过去帮忙看一下。”
沈戍很神奇的嗯了一声，没说话跟着一块参观起来。
楚归像是带这个旅游团一样，他一边讲，身后的人一边参观一边听。
说到兴起，楚归还说了些未来等他开店时候的业务。
“我们白事店将来开通网上业务，代烧纸扎，就是在我这购买纸扎，然后由我代烧，一般都是在我家后院直接烧掉的。
当然，如果是大市范围内的，还额外提供坟前代烧，虽然和那些道观师父们开设的代烧业务不能比，但是我们也有我们自己的优势，就是我们便宜，没有那些昂贵的请大师费用。”
几人从古早年代的大三件纸扎一路参观到现在最流行的loft公寓和ins风家具纸扎，中间略过几个美女帅哥纸人，连连点头，为楚归对未来的展望连连赞叹。
一路看下来，在了解到今天出殡的是这位祝任生的母亲后，楚归对症下药进行推荐。
最后两夫妻在店里买了小几千的纸扎。
毕竟纸扎店有，但是ins风的纸扎还真是别具一格。
这些贴近现代人审美风格的纸扎时楚归重生后趁空练练手消遣来的，没想到今天居然有伯乐能卖。
在打包了纸扎后，楚归正要打算和两夫妻一起去路口看看时，马东妹挣扎了半天，终于一跺脚拉住了楚归。
“那个，找你过去，其实……也是说不出口”马东妹欲言又止了半天，低头呐呐道。
“灵堂上出了点怪事，原本是想找个人过去念念，本来也想瞒着的，但是……总是亏心，我先和你说说吧”
楚归有些意外，没想到这两夫妻居然愿意先开口。
早上他经过那里的时候，没感受到什么阴气，想来也并不会出多大的事情，所以也没问，就打算跟着去看看。
沈戍倒是面色一变，看了看手机，又看了眼楚归。
注意到了他的动作，楚归低声凑在他是耳边说，“有事你就先过去，我这里没问题，但是你要是敢和沈临匀扯上点关系，我打死你。”
说完，楚归就把夫妇两人带回了大厅，留下沈戍一人在原地笑的一脸憨批。
“说吧，祝先生，马小姐。”
楚归从一边的柜台里拿了点三万昌的碧螺春泡上，今年的特级一等明前茶，已经被楚归喝了不少。
这个牌子的，他从小喝到大，哪怕换一个牌子他都喝不惯，楚归平时除了可乐，就喝茶。
十分的朋克养生。
楚归在柜台边上冲茶，给两夫妻一点组织语言的时间。
由于白毫所致的茶汤起初有些浑浊，静置片刻后茶汤青嫩甘醇，香气鲜润袭人。
取出一套冰冻烧制的透明琉璃茶具，楚归倒上茶，端到茶几上。
诚实的客人配得上这杯碧螺春。
两夫妻有些慌张的心被这杯柔和的茶所抚慰，这次还是马东妹先开的口。
“我婆婆……前几天在浴室里摔了，就仙去了，今天是她老人家出殡，这没成想，遇上好些怪事。”
“什么怪事？”楚归一边问，一边余光往祝任生身后瞟了两眼。
“……我们的匾额折了，挽幛也立不住，香烛纸钱还有之前买的纸房子也是……烧什么灭什么，点香也点不动。”
“人家都说，是我们两口平时苛待老人……才！我实在是扛不住了，边上的好心人说这里有这家店，才过来看看。”
楚归没说话，想了想后，在两人紧张的目光注视下起身。
到里间拿了个迷你小纸人应急，走出门一看两夫妻都紧张的立正了，楚归一乐。
“走吧，去你家看看。”
马东妹一愣，连忙欣喜的点头，短短一个上午，她都快被偷偷议论她平时不孝顺婆婆的人逼疯了。
楚归跟着两人出了门，锁上卷帘门。
小纸不知什么时候溜进了他的衣领，说沈戍已经出门了。
楚归微微点了点头，抬眸看着两夫妻的背影。
祝任生背后，背着一位双腿呈异状扭曲的老太太。
像是察觉到有人在看她，老太太缓缓的扭头，头竟然直接扭了一百八十度。
嘴角咧起一个狰狞又恶意的笑脸。
楚归也跟着一笑，手上的小斧子很虚伪地不经意露了出来。
老人猛地用鼻子出了一口气，愤愤扭回头。
呵，才不惯你这个臭毛病呢。
作者有话说
第19章 第十九章
，还差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