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4、无法交流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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晚上睡不好,白天一天都没有精神,在书院正式上课的第一天便那么浑浑噩噩的过去。
袁锦阳晚上积了食,独自在书院中散步,心中纠结着要不要跟马文才解释一下,她并非是他想象的那种没有出息没有风骨的狗腿子,她只是比较注重他内心的感受所以才这么顺着他。
可他要问她,“为什么这么注重我内心的感受?
她可以回答,“因为想和文才兄做朋友啊。”
嗯……貌似有些不妥,这话里话外的不还是讨好嘛。
那她就实话实说,“这不是文才兄脾气不好嘛,我怕被收拾。”
还是不妥啊,这句话更显得她没出息,说了可能真的就被收拾了。
或者是,“因为我一直懂得换位思考,这样做更加尊重文才兄。”
好,这个好,又夸了自己又套了近乎。
袁锦阳心中设想着种种情景,想着如果一会马文才这么问她,她便那么给他解释。
她走到舍房大门口,遇到了一脸幸灾乐祸的王蓝田从外边回来。
真是冤家路窄,看他一脸幸灾乐祸的样子,肯定是给梁祝两人添麻烦成功了。
袁锦阳拦着他的路,问道,“又去找梁山伯的麻烦了?”
王蓝田笑得格外招揍,“袁兄,小弟冤枉啊,是那祝英台给梁山伯招了麻烦,梁山伯好不容易挑满的水,你猜怎么着,嘿嘿!让祝英台给弄脏了!她不小心跌了一大跤,在地上哭唧唧后悔啊,什么‘我给山伯做的烧饼’,哈哈,现在烧饼没了,水也要重挑,这个祝英台可够蠢的!”
看着王蓝田眉飞色舞一脸兴奋的样子,袁锦阳心中吐槽,王蓝田这人脑子怕不是有大病,她摇着头走开,心中颇为不耐。
她大概能猜出来发生了什么,祝英台怕梁山伯饿着,亲手给他做了烧饼,本来兴冲冲的去找他的,不小心跌跤把烧饼扔到地上,烧饼脏了,水也弄脏了。
祝英台好心办了坏事,心中肯定自责。
毕竟是个十指不沾阳春水的娇贵小姐,遇到事情哭哭啼啼也没什么,但是她现在却不考虑自己身处的环境,遇事就哭难免会被人怀疑身份。
她是不是该离着祝英台远着点,免得到时候祝英台的身份被怀疑的时候牵连到她的身上。
袁锦阳有些犹豫,不知道这个祝英台这个朋友她要不要交。
她知道祝英台和梁山伯他们心地善良,待人真诚,要是成为朋友的话一定是很好的朋友,而且她自问也挺善良的,做不出什么坏事,他们应该是一路人。
可是,一想到马文才以后会深深的爱上祝英台,她的心中就不舒服,可能是羡慕,或者是嫉妒,只这一点就让她对祝英台的好感消散不少。
最重要的一点是,她是跟马文才一伙的。
要是跟梁山伯与祝英台两个人成为朋友,如果马文才以后刁难起他们,她夹在中间肯定难办。
而且,马文才先前跟祝英台结下了梁子,报复是迟早的事情,她要是跟梁祝二人走的近了,马文才一定会不高兴的。
算了,走一步看一步吧,祝英台今天还因为她睡觉的事情针对她呢,不,不是针对,是祝英台的正直触犯到了她的利益。
这样一想,她们就更当不成一路人了!
她之前就不是什么正儿八经的好学生,毕竟上课睡觉偷吃东西对她来说都是常规操作。
请原谅她对课堂和老师的不尊重。
就这么想着到了房间,马文才正在屋内读书,预习着明天上课的内容。
美男灯下读书,颇为赏心悦目,她因着王蓝田说梁山伯和祝英台的事情而生出的烦躁之意全然消散。
这回她学聪明了,夸奖的时候用点评的语气道,“马兄都这么厉害了,还这么用心读书,真是让小弟自愧不如。”
马文才嘴角果然扬起,忘却了白日里自己生的气,笑得好看,但说出的话却不好听,“回来这么晚,一会儿收拾东西可要轻着点儿,不要扰了我。”
言下有威胁一意,袁锦阳只当没听出来,点头道,“这是应该的。”
她心中滤镜作用,忘了对他傲娇的吐槽,又是感叹,有什么介意的事情都直接说出来,不虚情假意伪装和善,小马可真是个好舍友!
见马文才似是忘了白日里的不快,袁锦阳犹豫再三,也没主动提起,只心中决定一定要争气,好好读书,让马文才打心眼里认同她。
但是还有一件事情需要解决,她什么时候才能睡到床啊!不管是地上还是长椅上都难受死了,文才兄什么时候才会把床给她分一分啊?
爬床的日子道阻且长,她要努力!当然了,仅仅是为了睡床,床上的人她目前还不敢多想。
……
王蓝田和秦京生二人总爱找梁山伯与祝英台的麻烦,又刻意的讨好马文才,典型的欺软怕硬。
这边袁锦阳还没跟马文才混熟,另外两个没皮没脸的人便插足到他们两个中间,他们成了四人行。
四个人走一块,两个人贱里贱气的,一个人傲里傲气的,还有一个虽面善,对谁都一团和气,但跟这三个不甚好惹的人在一起,这副面善被定义成笑面虎。
四人被看成书院的四个恶霸,无人招惹,众人处处恭维。
袁锦阳总是看着那两个贱里贱气的人翻白眼,他们这么一凑上来,她不就相当于跟他们一起站在了“反派”的一方?
她不喜欢,偏马文才喜欢。对此她只有两手一摊,没办法,孩子从小被肯定的少,就想要捧着来。好吧,他高兴就好。
这一天,四人一起随着众人去迎接被山长邀请来讲学的谢道韫。
众人叽叽喳喳的在路边等着闲聊着,袁锦阳抬头看了一眼身旁的马文才,搭话道,“文才兄,你可知道谢先生是个什么样的人?”
马文才莫名其妙的看了她一眼,“知道又如何,到底是个女子,就不该这样抛头露面。”
一旁的秦京生连忙接上马文才的话头,顺着道,“就是啊,文才兄说的对极了!仗着一句诗句声名远扬,还真把自己当成先生了。”
旁边的王蓝田唯恐落后的夹声道,“听说她都二十七八了,还没出阁,大概是生的太丑没人要吧。”
马文才笑,指着蓝田玉摇头。
几人你一言我一语聊的挺欢,袁锦阳插不上话,心中着急,这两个可恶的人,真是把马文才往阴沟里带。
她情绪不高的站在一旁,对马文才的话不赞同,同时心中有些担忧,万一她暴露,他会怎么看她?
正想着,马文才拍了拍她的肩膀,她一下回过神来,“怎么了文才兄?“
马文才哼笑,“该走了,傻愣着干什么?”
她往四周观察,果然见人群散去,谢道韫已经进了书院了,王蓝田张着嘴巴一脸痴汉的样子望着前方,刚刚还猜着谢道韫丑,现在倒转不开目光了,一个劲的往前瞅着,愣是没敢一个人先走。
袁锦阳走在马文才身侧,偷偷扭脸看了一下他,心中想着,长得真好看,但是祝英台为什么没有选择你呢。哼,不还是因为你的大男子主义,你们根本不是一路人!
“文才兄,我想问你一个问题。”
马文才步子不停,视线不变,“说。”
她突然犹豫了,见他一脸不解的往过来,她连忙打哈哈,“你饿不饿啊,我们中午吃什么?”
马文才终于扭头看了她一眼,那个眼神是觉得她多多少少有些不正常,讨论个吃食还这么正经,虽然嫌弃,但并没有因此把她的话晾在那里,“不饿,中午自然是饭堂做什么便吃什么。”
袁锦阳颇为尴尬的挠了挠脑袋,干笑着,“哦哦,文才兄不挑食,这个习惯可真好。”
其实她想问的是,如果他以后有了喜欢的人,他会带着她去她喜欢去的地方吗?
但是她最后想了想,她现在作为一个男人的身份,问马文才这样的问题,多多少少有些不合适,这才改口。
但马文才说的女子就该在家待着让她心中不适,她纾解心情的道,“我以后要有了娘子,她想去哪儿,我便带她去哪儿!只要她开心就好,才不会把她当作鸟雀一般困在家中那么小小的一块天地。”
王蓝田好像听了好笑的笑话般哈哈大笑,圆圆的狗眼笑得弯弯的,“锦阳兄弟呀,你莫不会是个惧内的吧?”
一旁的秦京生也附和着大笑,指着她嘲笑道,“妻管严哈哈。”
“你们!”袁锦阳有些羞恼,说她妻管严没什么,反正她也不娶媳妇,她恼的是自己这般发自肺腑的话被当成笑柄耻笑,爱妻子为妻子着想怎么能被说成妻管严呢!
她看马文才,发现马文才目中也带着笑意。
“真是,可恶!”
她恶狠狠的咒骂着,却惹的那两个人笑得更欢,马文才嘴角上扬的弧度也更深。
“……”
她无语,胸口剧烈的起伏着,话不投机半句多,她简直就是在对牛弹琴!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