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53、炭十郎离世 ...

  •   灶门炭十郎这个男人,在坚持了一年之后,生命如枯败的花,终于走到了尽头。
      藤花和斑赶到的时候,这个男人正在和炭治郎交代什么,而他的周围,葵枝和几个孩子都默默的在一旁流泪。看到藤花过来,这个在弥留之际的男人依旧对藤花露出笑容。
      身为妖,藤花见多了生死,因此内心并未产生波动。
      或者是早有预料会有这么一天,藤花很平静的走上前,居高临下的看他:“终于要不行了吗?”
      灶门炭十郎好像没有对死亡的恐惧,虚弱的笑了笑:“好在炭治郎已经能够独当一面了,我也没什么好担心的,能坚持这么久,也出乎了我的预料。”
      他太从容了,从容的不像是一个即将赴死的男人。
      灶门炭十郎,是一个豁达的人类,不过这份豁达却让藤花很是不解:“那其他的孩子呢?你没想过他们失去你之后,会怎么样吗?”
      炭十郎好像知道她会这么问,他有些无奈的笑笑:“生而为人,总是有离开的一天。孩子们日后会有属于他们自己的路,身为父亲,我为他们感到自豪。”
      藤花站在那里,深紫色的双眼中升起淡淡的涟漪,看着炭十郎,她突然想到了缘一。
      可惜,那个男人在离开认识之前,将仅剩的时间留给了自己的亲哥哥,却并未留给她只言片语。
      如果是那个时候的缘一,会对自己说什么呢?
      藤花不知道,也无从猜测,那个男人总是将自己的情绪很好的隐藏起来,死之前……也会像他这样柔和吗?
      突然,藤花的内心升起一股从未有过的冲动。
      “如果……”她握紧拳头,眼神坚定的看着炭十郎,深呼一口气继续道:“如果我有让你长生的办法,你愿意吗?”
      此话一出,空气中一阵寂静。
      良久之后,突然传来炭十郎有些愉悦的声音:“多谢你的好意,虽然选择死亡会显得我不负责任,但……长生的代价太大了。”他突然伸手,揉了揉什么都不知道的六太的脑袋。
      小小的六太抬起头,疑惑的看着父亲和善的笑脸。
      藤花一愣,炭十郎继续道:“我不想有一天亲眼看到亲人离世,而我还要痛苦的活下去,这样,其实就很好了。”
      炭十郎突然抬头,看向自己的妻子:“葵枝,接下来的日子可能要麻烦你了。”
      说完,炭十郎止不住的咳嗽起来,甚至有血液从嘴角溢出。
      炭治郎以及葵枝都手忙脚乱的扑上去,不过这一刻,一家人没了泪水,只有临终前的告别。
      被拒绝的藤花没有再待下去,反而转身离开了灶门家。
      她有心说炭十郎蠢,长生的机会摆在眼前都不要,不是蠢是什么?
      但回头看着一家含笑告别的模样,这番毒舌的话终究是没有说出口。
      一直站在门外的斑看她出来,喝的醉醺醺的脸上露出一抹不屑来:“切,伤心就哭出来,摆出这个样子给谁看呢臭丫头。”
      藤花茫然的看向斑,突然问了一句毫不相干的话:“长生……对于人类来说是负担吗?”
      曾经,缘一也说过这样的话,他说他不愿意长生。
      他说:【比起死亡这种人类该走的路,活的越久,反而越会失去很多东西。】
      他所谓的东西中,也有炭十郎说过的亲人吧?
      斑听到她的问题,突然仰起头看向天边,嘴里却道:“有些人类觉得长生是好事,因为漫长的岁月会让他们实现更多的欲望,但有些人类觉得,长生反而不是好事,人和人不一样,想法自然也不一样……我说你这个丫头整天想那些有的没的干什么?反正你又不是人类。”
      好不容易如智者一般发出像模像样的感慨,到了最后却话锋一转抱怨她想太多。
      真是……说话真扎心啊!斑。
      因为斑的打岔,刚刚还陷入迷茫思索的藤花很快就从回忆的泥沼中抽身。
      缘一和炭十郎不想长生,一定有他们自己的想法,但是身为妖怪,就注定了她与他们不一样的,人类的百年,对于妖怪来说,也只是弹指间的事情。
      所以想太多,确实只会庸人自扰。
      “而且,本大爷在这里给你一个忠告。”斑突然低头头颅凑过来。
      一开口,藤花还能闻到很浓郁的酒气。
      藤花忍不住的伸出手将眼前的大脑袋推开。
      “别推我,你这家伙……我警告你,被捧本大爷的脑袋……”
      “离我远点啦!好重的酒臭味。”
      “什么?你竟然说是酒臭味?你究竟知不知道酒的重要啊!”斑眯着眼。
      “所以啦!有什么话快点说……”藤花实在受不了这个味道,让他不要岔开话题。
      “什么?到底是谁岔开话题了你这个臭丫头。”
      “所以不要臭丫头臭丫头的叫,我有名字。”
      “哼!明明就是臭丫头!”
      行吧!大概是真喝多了,开始耍酒疯了。
      不过就在藤花这么觉得的时候,斑高傲的抬起头,居高临下的看着藤花。
      清风一吹,也将斑的话语吹进藤花的耳朵。
      “我劝你日后不要提让人类长生的话,就算你能办到,嗝!恐怕也需要付出不小的代价吧?”
      藤花愣在当场,她认真的看着眼前依旧醉醺醺的斑。
      突然有一股情绪在内心翻滚。
      “你……是在关心我吗?”藤花低着头,身侧的手微微握紧。
      被人关心的感觉……不让人讨厌。
      确实如斑所说,让人长生,她会付出很大的代价,甚至会威胁到自己的生命,所以……斑看出来了吗?
      斑很傲娇的一仰头,阴阳怪气的哼道:“你这丫头要是死了,岂不是没人给我买酒喝了。说起来这次的酒真好喝,我还要,你再去买点。”
      藤花:……
      藤花:(#`)凸
      所以你这个酒鬼不是关心我,是关心我死了没有人给你买酒喝了吗?
      藤花只感觉自己愤怒的浑身都在颤抖,然后扬起小拳头照着斑的脑袋就是一拳,直接在斑的脑袋上留下一个大包。
      顶着新鲜出炉的大包,斑疼的哇哇直叫:“你这丫头什么臭毛病,怎么动不动就打人?”
      藤花也阴阳怪气的哼了一声:“怎么?我花钱给你买酒养着你,心情不好了还不能拿你出气吗?”
      斑用两只大爪子捂着头上的包,巨大的身影蜷缩起来,眼角含泪的抱怨:“哪有你这么不讲理的?”
      藤花冷笑:“本公主就是这么不讲理,你咬我啊?”
      斑:……
      “啊,臭丫头……”不用看,已气疯。
      接下来的很多天,藤花都没有看到灶门家的几个孩子。
      倒是葵枝来过一次,谢她当日能出现在灶门家,虽然她的丈夫没有选择藤花口中的长生,但葵枝并不觉得丈夫的选择有什么错。
      甚至这个天性善良温柔的女人觉得,她的丈夫就算身死,日后也一定会守护在他们的身旁。而且她还坚强的表示,即便没有丈夫,她也会撑起这个家,让孩子们快乐成长。
      对于这个人类女人的坚强,藤花没什么好说的,余下的唯有祝福。
      灶门家在炭十郎离世后沉寂了一段日子,但正如葵枝所说的,她会撑起这个家,甚至炭治郎也会照顾弟弟妹妹,因此不出一个月,这个家再次充满了欢声笑语。
      时隔一个月后,再次看到树下几个孩子的身影,藤花竟没来由的松了一口气。
      “藤花姐姐,母亲让我给你送一些糕点过来。”灶门家的长女弥豆子正背着六太站在树下,举起手中的篮子对她说。
      听到糕点两个字,首先抬头的便是隐身在树下的斑。
      “糕点,哪里?”大妖怪在吃和喝的问题上从来都不顾及大妖怪的面子,此刻正将鼻子凑过去,要闻弥豆子手中的篮子。
      藤花对他翻了个白眼,从树上跳下去,有意的一脚踩在斑的脑袋上。
      “没你的份儿。”
      斑一阵气闷,冷哼了一声收回脑袋,但视线还是有意无意的放在弥豆子手中的篮子上。
      见她下来,弥豆子将篮子交给藤花,笑着解释:“这是母亲做的花糕,母亲说如果姐姐想吃,可以和我说,我送过来给你。”
      藤花揉了揉弥豆子的脑袋:“谢谢,不过这些就足够了。”
      身后的斑马上强调:“不够不够,这些还不够本大爷塞牙缝的。”
      藤花:……
      弥豆子因为还要帮母亲做家务,将篮子交给藤花之后便背着六太离开了。
      阳光下,走远的少女还偶尔回头对藤花摆摆手,脸上洋溢着再简单不过的微笑,直让人暖入心肺。
      可谁又能想到,就是这样可善可亲的一家人,在不久的将来会发生那样的事?
note作者有话说
第53章 炭十郎离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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