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极品的古代日常生活》红麻雀

3、第 3 章

　　古婆子骂完，就拿着篮子走了。她要把编好的篮子拿到自己屋里收起来，免得这些眼皮子浅的藏私。这可都是钱，不是她吹，她的篮子拿出去就让人觉得买去不亏，现在她拿去集市上，都不用叫卖，有的是人要。听说还有人拿去送礼的，能不是好东西吗。还有人找她预定呢。

　　只是这些古婆子谁都不说，宋氏编的篮子都是她自己去卖的，至于得了多少银钱也只有她自己知道。就是宋氏这婆娘惫懒，每日也就得一两个，看的她火大。这可都是钱，每天少得一个就亏不少钱。呸，一家子懒货，好吃懒做的缺德玩意儿，她都不屑的骂她。

　　古婆子把篮子放好，又去看大儿媳妇，这都还没回来，洗个衣裳能把自己洗丢了，也是个懒货。仗着自己是长子媳妇就各种毛病，还是骂的少。也就是他们老古家厚道，不然这样的儿媳妇的一天三顿的打。

　　到了后院，没见老三媳妇，有一捆新鲜的猪草。古婆子上前挑拣了一番，骂声又起，“哪来的大傻子，这么老的草也弄回来，怎么喂猪？过年的肉可全指望家里的两头猪呢。这在我跟前非得给她俩嘴巴子，打个猪草也不会，糊弄谁呢！今年的肉别指望给她一口……”

　　古婆子骂骂咧咧的回到前院，去看织麻布的老四媳妇。

　　“怎么这么慢？睁着眼睛睡着了吗？快点干活！”古婆子说着过去一块儿干活。

　　宋春花停下手中的动作：“大妮，去倒点水来，大家一起喝。”顺便起身去看三房的四妮有没有拉了尿了。

　　四妮已经睡着了，因为篮子的长柄上搭着一块抹布，倒是不晒。宋春花看了看，倒是没拉也没尿。

　　宋春花没看见婆婆，就知道她肯定跟老四家的在杂物房里织麻，便带着孩子们到屋里去喝水乘凉，春天日头毒，一直晒着热得很。倒也不敢很歇，不然被她婆婆出来看见不知道要怎么骂呢。

　　古大贵赶着牛车去县城，因为路并不好走，他在路上就折腾了两个时辰。不然村里人等闲不来县城呢，实在是太远，路上也荒凉，古大贵一人赶路就觉得心里毛毛的。暗暗决定以后再也不一个人来县城了，真是太不安全了。要是碰上个劫道的呢？钱还是没有命重要啊。

　　进了城，古大贵花了几文钱买了一个肉饼，顺便跟人打听要在那个地方卖水。店家看古大贵穿的补丁摞补丁，就知道是穷苦人家出身，来城里赚个辛苦钱。看样子还是头一次来。正好也没人来买饼，就跟古大贵说起话来。

　　古大贵也顺着杆子爬，没一会儿就跟人称兄道弟起来：“老哥，你别说，这日子真是难过。兄弟也没个手艺，不像哥哥还能来城里卖饼，一看就是有本事的。我就是听说这城里能卖水挣钱，就头脑一热，拉着一车水来了。在路上整整走了一上午。”

　　“兄弟抬举我了，哥哥我也是来挣个辛苦钱，不过好歹能养活家小。至于卖水，这买卖可不好做。这卖水的人都是有人牵头的，像兄弟这样的散户可不好做。碰到不好说话的兄弟可是要吃亏的。”

　　“原来是这样，谢谢哥哥指点儿了。我也是懵头懵脑的就来了。要不是哥哥跟我说，弟弟我这保不准要吃亏。说起来，我以后也不想来了，实在是太远了，不上算。”

　　“是呀，养家糊口都不容易……”

　　正好有人来买饼，古大贵就告辞离开了。县城里有专门的水市，而且不止一个。古大贵去的是离得最近的东市。到了一看，其实是个集市，卖的各种东西的都在这儿。卖水的也在这儿。果然卖水的人分成了几波，泾渭分明。

　　古大贵一来，就有人上来驱赶。他也没多纠缠，反正他不打算做卖水的营生，就赶着牛车离开了。走在街上，就注意酒楼饭馆的地方。古大贵赶着牛车又一身补丁麻衣，有些繁华的地方就不能过去，只在外围打转。他挑了家酒楼，从后门地方跟人搭上话，让人看了水桶里活蹦乱跳的鱼。等了会儿就有人来跟他说话。因为鱼还活着，也确实够分量，再加上古大贵的三寸不烂之舌，人家给了一百文。古大贵顺便就把水一起送给他们了。那人看水确实干净清冽，又尝了尝，还额外给了十文钱。

　　古大贵得了钱，找了个面摊，打算吃饱了再回去。

　　老古家也正在用午饭。虽然今天饭桌上缺了一个人，但是每个人的饭食还是跟平常一样的量。吃饭的时间一向是过得很快的，吃过饭个人有个人的活儿。

　　宋春花下午不想在家编篮子。说实话，她编的再多，挣再多银钱也落不到她手里。不管是老大家的，还是老太太偏心的老四家的，都比他们家得到的实惠多。若不是还有个在家里更没有地位的老三家的，她觉得自己肯定是忍不下去的。

　　都说她大伯子要是能考个功名，家里的日子会好很多。这话宋春花是信的，但是宋春花不知道她大伯子什么时候能有个功名。要是还要十年二十年的，这日子难道一直这么半死不活的过下去？然后看着她大伯子吃好的穿好的，一大家子陪着吃糠咽菜？

　　她这个暴脾气，忍不了忍不了！

　　有那奉献精神她不会培养自己儿子呢？用得着扒着大房？便是真的能一步登天，就她大伯子那双眼朝天的样子，知道她是谁呢？知道二房的侄子叫什么吗？就是沾光也是大房自己，再就是家里的公公婆婆！她宋春花算那个牌面上的人呢？

　　如果这样，那么她的付出与收获完全不相当。现在就一心指望她做牛做马，那以后难道还能让她做回人不成？她怎么就那么不信呢！

　　“娘，我下午想出去看看能不能找到些新鲜玩意来，好把篮子编的更好，也更好卖些。”

　　古婆子不愿意，现在这些就很好卖了，但是又不能明说，只道：“编篮子而已，怎么那还想把它编出话来呀？让你编个篮子你都不愿意干，那还想干什么？这不愿意那不愿意，都跟着下地去。”

　　“娘啊，你不知道。好用来编篮子的草都挑拣的差不多了，剩下的那些编出来也不过平常，怕是不好卖出去的。今下午我去山上找找，看有没有好点儿的草。娘啊，就像是做饭一样，用霉米怎么都不可能做出好吃的饭来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