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反派总以为我喜欢男主［快穿］》烟七木

47、第二十章

　　无尘谷禁地

　　素星手执明灯，走在前方，皓月紧随其后，她忐忑地问道：“谷主，不知此次召我回谷所为何事？”

　　“是长老要见你。”素星打开一扇沉重的石门，将皓月引了进来。

　　皓月一进门，便看见了石室正中央的石台上，盘腿而坐的老妪。

　　她认了出来，那老妪所穿的正是与她一样的圣女服，洁白无瑕的云锦披在那风年残烛的老妪身上，满是皱纹的双手中捧着一颗泛出荧荧亮光的明珠。

　　皓月的目光从那老妪的手移到她的脸上，那沧桑的面容萦绕着丝丝死气。

　　似是感受到了皓月的目光一般，突然，那双眼睛睁开了。

　　皓月被吓得悚然一惊，立刻低头屏气，“见过长老。”

　　“长老，这就是无尘谷第三十六代圣女——皓月。”素星道。

　　那清澈洞明的眸子盯着皓月瞧了好久才缓缓说道：“好孩子，到我身边来。”

　　皓月蹑蹑地走到跟前。

　　长老拉过皓月的手腕，将她拽到近前，让她坐在石台上，与自己平行，皓月被她那冰冷而柔软的手抓着不敢反抗。

　　“皓月是这一代弟子中，最出色的，不仅天资聪颖，而且道心坚定纯洁，是最适合的圣女人选了。”素星见长老一直盯着皓月看，出言道。

　　这时，那老妪才缓缓开口道：“你看中的孩子，自然是好孩子。”

　　说完，用手指抬起了皓月的下巴，让她看向自己，两双相似的眸子对视着，“我大限将至，今日，就将这无尘珠传给你，你可愿意。”

　　皓月不知所措地看向旁边的素星。

　　无尘珠？她从来没有听说过。

　　似是察觉到了她心中的疑惑，老妪开口说：“这无尘珠乃是无尘谷从建立之初世代流传至今的宝物，与涤尘剑、无垢剑并列为无尘谷三大法宝，无尘谷也是因它而得名。”

　　“只有拥有无尘珠，才能发挥出涤尘剑与无垢剑的真正威力。不过，对于现在既没有涤尘剑也没有无垢剑的无尘谷来说，这珠子最大的作用，是它的感应能力。涤尘剑落入赵业平之手，怕是很难收回了，但无垢剑还有机会。”老妪目光灼灼，双手紧握。

　　“真的吗？无垢剑难道已经现世？我在落云宗不曾听说。”皓月激动地问道。

　　“无垢剑已经现世，就在锦垣获得残剑引发天地异象的那天，在迷雾之林深处，无垢剑出现了强烈的剑气波动，不过那天，出现在在迷雾之林的修士太多了，人潮散去后，根本无从找起。”素星一声叹气，当时她们立刻就赶往了迷雾之林，但却一无所获。

　　“两年了，就那么一次，无垢剑的波动只出现了那么一次。”老妪看向皓月，“你认为这是为什么？”

　　皓月一惊：“对方知道我们在找他，所以不敢用剑？”

　　“两年了，我一直守着，一直在猜测，想了无数种可能性，对方也许是个实力低微的散修，惧怕无尘谷的追缴，所以不敢高调示人；也许，那人已经死了，无垢剑又重归寂静；也许，对方是个老奸巨猾隐藏颇深的人，他知道无尘谷无尘珠的秘密……但是无尘谷不能再等下去了。”老妪不舍地摸了摸怀中的明珠，“现在我就要死了，待我死后，你将这无尘珠炼化，然后去找赵业平，与他达成合作，无尘珠加上涤尘剑，就能定位到无垢剑的位置，即便无垢剑没有任何灵气波动。这就是无尘珠的最重要作用，它是两柄仙剑之间的桥梁。”

　　皓月苦笑道：“可那赵业平也不是好相与之人，不知他是否会答应，即便答应了，真找到无垢剑，他肯定会想尽办法据为己有的。”

　　“说服赵业平之事，你要想想办法，他是个贪婪之人，最终总会答应的。至于他想夺取无垢剑之事，你却不必担心，这无尘珠里内含一套心法，你炼化之后，自然会出现在你内府之中，你跟着练，练至七重天。只要那无垢剑是无主状态，你又在无垢剑旁七尺之内，催动心法，那无垢剑便会自行认主。赵业平抢不过你，你要好好利用他。”

　　“是！”皓月低头，虽然即将得到宝物无尘珠，但她心里却高兴不起来，只觉得身上的担子和责任越发沉重了。

　　“不过……”老妪幽幽的声音又响了起来，“没有涤尘剑无垢剑的人，想要驱动无尘珠需耗费大量的精气，这些精气都来自于施法者自身，若是一辈子不能寻得这两柄仙剑，你渐渐地就会变成我的模样，无论你修为是何种境界。”

　　皓月抬起双眸看向老妪，眼中满是震惊。

　　“如此，你可还愿意继承无尘珠。”老妪一笑，缓缓闭上眼睛。

　　皓月看向谷主，只见素星双手背在身后，面无表情地看着她。

　　皓月咬了咬牙，“皓月愿意，皓月将毕生以寻回无垢剑、涤尘剑为使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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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落云宗

　　“夫人，皓月秘密赶回无尘谷后，目前已闭关七日。”

　　顾然翻过一页医书，懒懒地回道：“好，我知道了。”

　　“还有一事。”九黎迟疑片刻后道，“锦垣出现了，从绝灵地带的那一端而来。”

　　“是嘛。”顾然的神情并没有多少惊讶，她摆摆手让九黎退下，自己陷入了沉思。

　　这一次，锦垣带着泽羽以及海族精锐闯过了绝灵地带，回到灵蕴大陆，手执封印解除的凤鸣剑，加上渡劫期的修为。

　　灵蕴大陆上，他一手创立的灭云教残部一直在暗中发展，落云宗内部更是暗流涌动，亲近锦垣的修士紧密团结在赵老身边。这些人，顾然知道他们的存在，这些年，她既没有帮过他们，也没有害过他们。

　　这些人都会成为锦垣的助力，而反对三洲协定的修士，则是他潜在的助力。

　　锦垣这次归来，再也没有力量能够压制他的崛起了。

　　锦垣和锦宣的较量终究要来到，从情感上来说，她想帮锦宣，但从完成任务的角度来说，她要帮锦垣。

　　“总归是叔侄，何至于此。”顾然一声叹息。

　　————

　　三年的时间过得很快，仅仅三年，整个灵蕴大陆的局势又迎来了巨变。

　　锦垣所带领的灭云教已经雄踞烟州、凉州两地，中州的一半势力也已经被收服，真正发展成了足以与三洲联盟相抗衡的组织。

　　而在截杀锦垣之路上屡屡受挫的赵业平，也终于在一年前与皓月达成了合作，去寻找无垢剑。

　　赵业平知道无尘谷作为曾持有涤尘剑、无垢剑的门派，肯定有后招，说不定会在找到无垢剑后立刻就杀了他，夺取涤尘剑，所以他一直十分谨慎，特意在系统商城兑换了法宝，能够在第一时间将无垢剑与自己进行捆绑。

　　于是各自心怀鬼胎的两人一起上路了，但是寻剑之旅却并不顺利。

　　他们按照无尘珠的指示，来到了灵蕴大陆边缘，烟州的一座无名深山之中，在无尘珠定位的位置，是密林中的一处深潭，他们从天上找到水底，一无所获。

　　然后他们扩大了搜寻的范围，终于无意间闯入了一个秘境入口，原以为无垢剑唾手可得，却没想到，这秘境竟然凶险重重。

　　第一次探寻秘境，他们死里逃生，而后各自休养。

　　两个月后，两人再一次前往秘境，还是无功而返。

　　赵业平虽然可以在系统商城里兑换传送符，但这传送符只能带他去他曾达到过的位置，而且在秘境中无法使用，所以他们只能一次次往里闯。

　　而且这两人的行动都是秘密进行，需要掩人耳目，赵业平身为苍蓝阁的首图，事务更是繁多，打击灭云教的第一梯队就是他所带领的队伍，因而每次离开都不能太久。

　　秘境中，无垢剑的方位每次都有些许不同，而秘境危险重重，所以两人每一次还是要在秘境中，对无垢剑的位置进行重新定位。这也让皓月很庆幸，赵业平还有需要她的地方，否则一定会撇下她独自探寻秘境。

　　赵业平也是心中十分郁闷，其实在第一次秘境之旅后，他曾多次独自探寻，但无奈秘境中岔路太多，没有无尘珠的指引，他根本找不到无垢剑，还遇上了多次险境。

　　他们几次死里逃生，本来以为是手到擒来的事，却没想到折腾了这么久，还是一无所获，连无垢剑的影子都没看到。

　　“噗——”皓月从另一处水潭中冒出头来，趴在岸边的一块怪石上，吐出一口鲜血。这里的水域都是相连的，无垢剑所在的深潭下方，水系四通八达，从秘境出来之后，她慌不择路，来到了这里。

　　她一声苦笑，“还是不行啊！每次都是这样，感觉自己很靠近了，却还是不行。”

　　皓月挣扎着爬上岸，对着月光开始调息。

　　秘境中突然出现的大鲵将她和赵业平冲散了，他们本来就不是坚实的盟友关系，大难临头自然是各自逃命。

　　几轮调息之后，皓月睁开眼睛，看着水面倒映的圆月和树影，不由出神。

　　突然，她听到密林中传来脚步声，浑身一惊，立刻躲到水下，屏息凝神。

　　只见，月光下，两个黑衣人一路疾行来到水潭边。

　　“教主，青龙堂线报，赵业平最近一年频繁来到此处，每次都是秘密行动，而后受伤而归。不过他修为高深，我们的教众不敢靠近，所以只能知道是大致在这一片区域，并不知道他具体的目标地点。昨日我收到青鸟传书，得知赵业平又来到此处，丝毫不敢耽搁，便立即向您汇报了。”一名黑衣人拱手禀报。

　　皓月在水下听得一惊，她没想到，赵业平的行踪竟然已经暴露，幸好，除了第一次两人是一同前往，后来每次他们都是分头前来，在那秘境入口处汇合。她自己每次前来都会乔装改扮，加上有无尘谷为她掩护，因而别人并不会察觉到她短暂的消失。

　　“赵业平不是你们能对付的人，你现在带着你的人立刻退出这片区域。”被称为教主的黑衣男子指示道。

　　“是，属下告退。”黑衣男手下迟疑片刻，恭敬地退下了。

　　皓月在水下，却是心神剧震，“竟然，是锦垣吗？”

　　她没想到，竟然能在这里遇到他。想到曾经的锦垣，再看现在两人的境遇，她不由得一阵恍惚。

　　突然，一道剑气袭来，皓月赶紧避让，但那剑气霸道凶狠，气机锁定之下，她竟避无可避，只好一个弹越，跳出水面，抽出腰间软剑去挡。

　　只听手中软剑竟传来一声脆响，被那剑气削成了两半。

　　“是你？你怎么会在这。”锦垣这时也认出了水下之人，竟然是皓月，想要收回剑气，但却还是慢了一步。

　　皓月被那剑气击中，重重地落到水中，鲜血慢慢在水中晕开。

　　锦垣赶紧上前，将她从水中抱起。

　　皓月陷入了半昏迷的状态，她本来就被秘境中的大鲵冲撞，尚未完全恢复，而后又在心神恍惚没有防备的状态下被锦垣偷袭，被凤鸣剑剑气击伤，现在已经是极度虚弱了。

　　等到她再度醒来之时，已经是后半夜了，就在她受伤的水潭不远处的森林中，锦垣划了一圈结界，将她围在中间，生了一从篝火，在她旁边。

　　她缓缓起身，身下是一个回灵阵，她的伤势已经好了大半。

　　她环顾四周，却不见锦垣身影。

　　正暗自失落之时，锦垣从黑暗的密林中回来了。

　　刚刚，他安顿好皓月之后，便将这附近探了个遍，并没有发现赵业平的踪影，却和一个身手不弱于赵业平的人交了手，对方只想遁逃，他也没有强留，只是心中疑惑，这片山林，到底隐藏着什么秘密，这么多高手现身于此，绝不是巧合。

　　锦垣坐到篝火旁，思索着什么，两人一时沉默，竟是无言。

　　皓月心中泛起一阵苦涩，从见到锦垣的第一眼起，她就对他心生好感，但她是无尘谷圣女，她的身份，她身上肩负的使命，让她注定不能拥有普通女子的情爱。

　　而且，锦垣的身边，有詹晓晴，九品丹师，曲隐谷谷主唯一的妹妹，对锦垣有救命之恩；还有泽羽，海族公主，对锦垣有再造之恩。

　　这二女，不仅都是世间难得一见的绝世美人，身份更是极其尊贵，能为锦垣提供强大的后援支撑，更别说她们都对锦垣情深义重。

　　终于，还是锦垣打破了这片沉默：“你怎么会来这里。”

　　“无意间在此发现了一处秘境，所以来此一探，没想到秘境凶险，因此受了点伤。”皓月将早已准备好的这番说辞告诉锦垣。

　　锦垣若有所思，“秘境？原来如此。那秘境入口在何处？”

　　皓月苦笑一声，并不说话。“我与少宗主立场不同，恐怕不能告诉您。不过，我想以少宗主的能耐，没有我的帮助，也会很快找到秘境入口的。”

　　锦垣微微一笑，“也罢，我不会与你为难的。只是，圣女不必再叫我少宗主，我如今乃是灭云教教主。”

　　“你……”皓月欲言又止，她想问问这些年，他过得怎么样，但最后还是没有问出口，从灵根被废，到暗中崛起，再到千里追逃，如今华丽回归，这期间种种艰难，不言而喻，只是，这些波折，她都没有参与，两人如今又是这般立场，他没有将她斩于剑下，已是顾及往日情分了。

　　“圣女有什么想说的，尽管说来，若有锦垣能帮上忙的地方，自然是义不容辞。”锦垣语气虽然轻佻，但眼神却分外认真。

　　但最后，皓月也没有多说什么，洒脱一笑，然后起身道：“多谢教主今日不杀之恩，只是来日再相见，恐怕还是针锋相对你死我活的局面，届时请教主不要手下留情。皓月就此告辞了。”

　　听到她这番话，锦垣神色颇为落寞地说：“皓月，我们之间，何至于此。我的剑芒指向的只是落云宗而已，我与三洲联盟没有仇，与无尘谷也没有仇。”

　　皓月苦笑：“但如今天下局势就是如此，皓月身单力薄，虽为圣女，但也只不过是无尘谷的一枚小小棋子，听从师长安排。”

　　“若有一日，我杀了赵业平，定会将涤尘剑返还，交给你。你可信我？”锦垣抬眸看向皓月。

　　皓月无言，沉默良久。

　　锦垣见对方不回答，也并不强迫她给出答案，只是淡淡一笑，“口说无凭，等到了那一日，且叫圣女看看我的真心。”

　　皓月心头一跳，虽然没有说话，但内心却被触动了。不知为何，她就是相信他。

　　“那我便替无尘谷向教主道一声谢了。”皓月说完转身欲走，但却突然听见锦垣一声闷哼。

　　回过头来，只见锦垣捂着胸口满头大汗。

　　她赶紧奔到他身边，“锦垣，你怎么了？”

　　“我没事，你不是要走吗？快走！”锦垣大喊。

　　“你怎么了？是受伤了吗？还是中毒了？”皓月慌乱地从储物戒中拿出数瓶丹药，见对方越发痛苦，并不回答她的问题，只好每种丹药各取一枚，想要给他喂服。

　　谁知，当她的手接触到锦垣的脸之时，锦垣突然狂性大发，将她扑倒。

　　皓月惊叫一声，断剑出手，竟然在锦垣胸前划出了一道血痕。

　　她不知所措地看着受伤倒地的锦垣，几乎快要哭了出来，“对不起，我以为你会躲开的，我没想真的伤到你。”

　　因为受伤，锦垣短暂地恢复了理智，他快速地扔出几块灵石，在自己周围布了一道阵法，阻止自己待会儿意识不清冲出去害了皓月。这是情毒，毒性非常凶猛，如果不能及时纾解，它就会一直向内腐蚀灵根，但锦垣他本身就是一个灵根被废之人，因为虽然凶险，但对他来说还不足为惧。

　　他快速地思考着，是谁给他下的毒，想到了刚刚在林中交手的那人，他瞳孔紧缩，牙根紧咬。

　　看到阵法外皓月仍留在原地，锦垣冷笑道：“还不快走！滚！滚啊！”

　　皓月一步一步往后退，但眼神仍紧紧地盯着锦垣。

　　突然，她像是做好了什么决定一般，停住不动了：“如果我走了，你怎么办？你刚刚让你的手下带着所有人都退出了这片山林，此处又是个人烟稀少之处，方圆几百里，只有你我二人，如果我不救你，你……”

　　这时，锦垣的神志已经接近涣散了，他内心深处的理智让他想要喊出“滚开”两个字，但火热的眼神却紧紧盯着对方白皙滑嫩的脖颈。

　　月光下，两人的身影终究是重叠到了一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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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不远处的密林中，顾然双手抱臂，斜靠在树上，抬头看着月光，算准了药效发挥的时间，敛息向锦垣和皓月的所在赶去。

　　锦垣清醒时，她自然是不敢靠近的。

　　确定了一切都在朝着她预想的方向发展，顾然放心离去。

　　对于给锦垣下药这件事，她没有什么负罪感，锦垣和皓月在原命运轨迹中，就是这么在一起的，只不过时间地点不一致，应该比现在还要早上两年，在烟州苗寨。只是这一世，因为继承无尘珠，修炼无尘珠内的心法，皓月没有去过苗寨，也就没有这段情。

　　但对顾然来说，皓月还是与锦垣在一起更好些，这样她就失去了保守无尘珠的资格，也就无法与赵业平一道来追寻无垢剑，她也不必因此再继续藏匿无垢剑。

　　顾然脚尖一点，轻轻落到水面，来到皓月和赵业平辛苦探寻了一整年的秘境中。

　　这是一处非常凶险的上古秘境，是她无意中寻得的，当时她只是在外围转了一圈，便几番遇险，那秘境中心，恐怕更是九死一生。

　　但是，她去不了，青苫在这个秘境却如鱼得水，如入无人之境，当时还从秘境中心处给她摘了一朵连青苫秘境中都没有上品奇花回来。

　　当时，她便心生一计，想到了一个隐藏无垢剑的绝妙方案。

　　顾然拿出一只精巧的金色小铃铛，轻轻一摇，叮铃铃的铃声响起，不一会儿，一只黑色的小猫就从秘境深处蹿了出来，像炮弹一样，冲到顾然的怀中，委屈地喵喵叫着。

　　顾然安抚地摸着它的小脑袋，“青苫，辛苦了，这次多亏有你。”

　　顾然摘下青苫脖子上的挂饰，那是一只玉色的小剑，只有小指指甲盖大小，正是赵业平和皓月苦寻不得的无垢剑。

　　“走吧，咱们回家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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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林中

　　锦垣还在沉睡。

　　皓月披上衣服，坐到篝火旁的树桩上，看着怀中黯然失色的无尘珠，无尘珠已经自行与她断开了联系，内府之中属于无尘珠的那处位置，如今已是空空荡荡。

　　皓月心中有愧疚，有不舍，但更多的却是轻松。

　　圣女的这个责任，她承担了太久太久，已经不堪重负。

　　“也许，我真的没有资格继承无垢剑和涤尘剑。”她苦笑一声，虽然曾经一度那么靠近无垢剑，但她心中却一直没有那种自信，那种自己真的能够拥有无垢剑的自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