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14、被NPC宠爱的少年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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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三日。
裘硕坐在顾长安前排位置，有一下没一下地玩着顾长安的橡皮。
正值二十分钟的大课间活动，教室里空了一大半，有几个交换生也不在教室里。
顾长安的草稿写的很整齐，他的字专门练过，漂亮端正，有着别致的风骨。
他将正确的答案填到空位置上，才掀开眼皮看了眼面前的裘硕。
裘硕像只大型犬一样，巴巴地等着顾长安的回应，看他写作业也不敢出声打扰。
“你很无聊嘛？”顾长安在将最后一道数学小测解答出来时，终于忍不住问了。
“有点，这张卷子老师又没让做，你做它干什么？”裘硕道。
顾长安：“要你管，无聊就去找北盛。”
“不去，要不去小卖部吧，我请你喝汽水。”
顾长安面无表情：“不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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顾长安站在小卖部门口，心里狠狠叹了口气，他还是没有接受住裘硕那死皮赖脸的功夫，还是陪着他来了小卖部。
学校里只有一家小卖部，只有四五十个平方，门口摆着两个大冰箱，现在正值下课期间，小卖部的人却不是很多。
今天的天色暗沉，像是要下雨一样，乌云密布，小卖部里却没有开灯，门口的大榕树遮挡住了大部分仅存的光，将小卖部大部分笼罩在黑暗里。
走到门口的裘硕忽然定住了脚步，他微微皱眉，像是嗅到了什么气息，抬脚即将跨进去的一只脚又收了回来，一把拉住顾长安的手臂就往后快走了几步。
“你干什么！”顾长安被拽的莫名其妙，这家伙不是自己说要来小卖部的吗？怎么都到门口了又不进去。
裘硕长的高，比顾长安还高了大半个头，此刻将手搭住顾长安大半个肩膀：“突然发现自己没带钱。”
顾长安“啧”了一声，挣开裘硕的手，他长的好看，眉眼清冷，不耐烦时像只矜贵的布偶猫，微仰下巴：“慌什么？你还说请我喝呢，你就是想让我请你吧？”
裘硕眨眨眼，微躬着大半个身子看着顾长安：“这种天气喝什么汽水啊？”
顾长安听罢，优哉游哉地开口：“你不要，我要，来都来了，我才不想空着手回去呢。”
裘硕拗不过顾长安，余光又朝小卖部看了一眼。
小卖部光线很暗，但也能看清货架上的一些东西，收银台里并没有老板。
裘硕抱着手毫不客气地一脚重重踢向收银台前的矿泉水箱子，“砰”地一声，连顾长安都忍不住侧目。
小卖部里的灯才打开了，那灯罩里落了很多小虫子的尸体，即使开了灯，也不是很亮。
老板是个四十多岁的大叔，一边喊着来了来了一边用毛巾擦着手：“哎呀后院杀鸡呢，都没注意到人来。”
待老板走进了，顾长安才看到老板手里拿着的毛巾还有淡淡的嫣红色，像是洗了手匆匆忙忙赶过来似的。
顾长安和老板关系很熟，直接开玩笑道：“不好意思啊，今天过什么节？要准备吃大餐？”
老板客气地笑了笑，额头的皱纹很深，显的一副老实敦厚的样子：“我家婧婧闹了三天了，今天好不容易才买了只鸡，搁后院呢。”
裘硕趁着顾长安和老板聊天，慢腾腾地围着一排货架走了一圈，走到后院的门时，脚步顿了顿，又若无其事地看着货架上的东西。
从货架上拿了包夹心饼干，又从冰箱里拿了瓶果汁，裘硕才探出脑袋问站在收银台前的顾长安：“安安，你要吃什么？辣条要不要？”
“不要，味道太大了，给我拿瓶温牛奶。”
顾长安结了账准备离开，靠近里面的铁门忽然传来一声撞击声，声音不大，但还是很清晰，顾长安外出的脚步兀地一停，本能地向声源望过去。
听见这声音，老板的脸色一僵，随即笑道：“可能是婧婧在后面玩呢。”
老板的女儿才五岁，算是老来得女，扎着两个羊角辫，怀里抱着一只淡紫色的小熊。
顾长安见过几回，那女孩不爱说话，偏偏每次见了顾长安都会甜甜地笑，举着手要抱抱，她也只让顾长安一个人抱，别的学生来逗她，她也不搭理，自己抱着小熊不吵也不闹，连眼神也不给其他人一眼。
“哈哈，那我们先去上课了，安安，走吧，等会迟到了。”裘硕揽着顾长安的肩膀往外走。
老板也笑着，等到两个背影消失在门口后，他的笑意陡然消失，眼皮也耷拉着，老实巴交的面孔像是换了一个人，随手将毛巾丢在地上后，又从柜台底下抽出来一把有点生锈了的斧头，那斧头很长，被他拖在身后，铁在水泥地拖拽下发出沉闷的声响。
老板面无表情，一步一步朝后门走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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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什么？关之鸠死了？”李可深吸一口气，有些震惊：“你们去哪里了？”
曹杰头发乱糟糟的，眼镜腿也折了一边，他面色惨白，眼底布满红血丝，坐在阶梯上，整个身子都在颤抖。
“小卖部……小卖部。”
乔柯面色难看：“你们做什么了？他触犯什么禁忌了？”
“疯子……那老板就是个疯子，那死小孩也是。”曹杰痛苦地低吼道：“我和关之鸠进小卖部打算找找线索，结果有个小女孩上来就要和我们做游戏……”
“副本里做游戏那些输了都会死……我当然明白这个道理……”
“然后呢？”
“然后我们拒绝了她。”曹杰双手抱头，他现在头疼的要命，关之鸠死的模样还在他的脑海里，这种突如其来的猎杀让他心脏都要骤停，一想到那个小女孩吃掉关之鸠的大半个内脏，他现在胃里翻腾倒海，想吐却又吐不出来。
这种感觉并不好受，他在其他副本里并不是没有见过尸体，但从来没有这么直观的见到这凶残恐怖的场景，一想到那个画面，曹杰浑身发颤。
“那你是怎么逃出来的？”
曹杰听见这话，看向了问话的李可，李可长相可爱，猫眼似的圆眼睛。
她是真想知道曹杰是怎么逃出来的，但这话落在刚经历生死一线的曹杰来说，像是他应该死在那儿似的。
感受到曹杰看过来凶狠的恶意，李可不由地颤了颤。
曹杰眼底布了不少红血丝，进这个副本他就没有好好睡过觉，死亡从一开始就盯上了他，要不是他运气好……
幸好得了简郁的解围，她站在栏杆旁，离了众人有两三米远。
“你用道具卡了？”
曹杰收回那怨恨的眼神，将头埋在膝盖间，深吸一口气道：“没有，我以为我也会死在那，但……有人进来了。”
“谁？”
曹杰仔细想了想那个声音，几乎那人一出现，那对NPC父女就停止了虐杀行为，又变成了正常人的模样。
“那个声音……是顾长安……就是他。”
众人一愣。
“对，就是他！那个NPC！”曹杰抬起头，像是想起了什么，脸上有些癫狂：“你们还记得吗？第一天我问题没答上来，他一出现，那个NPC就没有为难我了，他肯定有问题。”
乔柯：“图书馆档案的线索也是他给我的。”
乔柯和秦京也去了趟图书馆，看到了那名失踪同学的档案，和顾长安说的一模一样，甚至档案上更详细，连家庭住址也有，就在离学校不远处的街道上。
李可认真思索了下：“竟然他有问题，死马当活马医，那我们再去问问他？”
简郁吹了个口哨，她靠在栏杆上，一头黑长直的头发散在背后：“别把希望寄托在一个NPC身上，竟然他有问题了，还是别去试探了，怎么死的都不知道……”
“那不问他去问谁，这个副本这么奇怪，以往的副本里至少还有NPC给我们提供一些信息，在这个副本里，都三天了，什么也没查出来！就这样等吗？等时间一到，我们都死在这，看看谁运气好最后一个活下来就可以出去了。”曹杰忽然怒吼道，他使劲揉了揉头发，扯下一把发丝，吓了站在旁边的李可一跳，离他远了些。
过副本最忌讳的就是心态问题，众人看见曹杰这样子，也知道他离崩溃不远了，没有人去安慰他，连曹杰自己也清楚自己心理出了点问题——明明知道不能这样的，但偏偏就是恐慌。
到底恐慌什么呢？
简郁被曹杰打断了话也没生气，连眉毛也没皱一下，反而是盯着曹杰这副糟糕的样子，心里不知道在想些什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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顾长安是高三上学期才开始住校，分配去了顾北盛裘硕一个宿舍，四人寝，还剩下一张空床。
高中老师管的严，教导主任三番两次强调不能带电子产品回学校。
这些话在裘硕耳朵里就已经生了茧子，不只是手机，还专门将游戏机带回了宿舍。
顾长安怀疑，要不是晚上断电，他可能还会把电脑也跟着搬回宿舍。
高三的晚自习已经变成了自习课，上不上都无所谓，只有几个学生还留在教室，连交换生也走完了。
顾长安对交换生难免起了点疑惑的心思。
他们总是喜欢聚集在一起，偶尔顾长安瞥见他们，也是三三两两地穿梭在校园偏僻的角落里。
包括上次那个问他问题的乔柯，顾长安也觉得有些说不上来的怪怪的。
就在顾长安以为自己和交换生不会再有交集时，有人又找上了门来。
高三宿舍是新建没几年的，一层有六个公共洗衣机，顾长安将衣服提下楼时就撞见了上次问他问题的那个男生。
刚洗完澡，顾长安的头发只用毛巾擦了擦，发尾还滴着水。他头发半长不长，一骨碌地将头发捋向脑后，有几缕极其不服帖，耷在眉眼上。
他皮肤很白，气息干净，似是刚洗过澡的缘故，脸颊也泛了几分桃色，偏偏那双眼睛微微上挑，睫毛下半遮掩一双琉璃色的眸子，倒显得几分艳丽了。
一个男生长了这副昳丽殊色的样子……
即使再次见到，乔柯也忍不住怔了怔。
他真的没有在副本里见过这么漂亮精致的男生，即使站在那里，也能在人群里一眼吸引到。
这样的男生，会找什么样的对象……
顾长安皱了皱眉，看着突然过来的乔柯，看着自己半晌没说话，这样灼热的视线让顾长安有些不适。
“怎么了？”
“咳……洗衣服呢？”乔柯不好意思道，不知道为什么，每次遇到这个NPC手脚都无处安放似的。
虽然不清楚这个交换生忽然搭讪，但顾长安脾气也很好：“嗯，你也住这一层的吗？”
乔柯跟着他“没有，我住下面那一层，前面好几人排队想上来看看这里还有没有空位。”
“这个点洗衣服的人稍微有点多，等晚点或者吃晚餐的时候人少，你可以那个时间段再来。”
乔柯没想到这个NPC这么好说话，又稍微探了探口风：“行，谢了。”
“对了，你上次跟我说的那个……温狱，其实他以前是我初中同学，上了高中之后听说他的事之后，一直挺担心的……”
顾长安不清楚温狱那些事，他记忆里那个男生总是不爱说话，成绩也不是很好，有时候连体育课也不参加，只有几次接触，顾长安不仔细想也都快忘了。
“这样啊……现在我也不清楚太多，你担心的话，也可以去他家看看。”
乔柯脸上也顺势而为地露出担忧的神色：“我也是这样想的，所以我打算明天去找班主任请个假。”
顾长安微微扬眉：“班主任？你找她请假没用，你要去找陈老师，你找班主任不批的，你不知道吗？”
乔柯面子上装的惊讶，心里却狠狠落了口气：“可能说过，我搞忘了。”
顾长安将桶放在地上，看了眼洗衣机上的时间：“好吧，你要是想请假就去找陈老师……而且最多只能半天的假期。”
乔柯再次震惊了，表面没显露出来，坐在椅子上将自己那几件脏衣服丢在盆里。
“行，陈老师是那个老师？”
“就是教英语的那个很温柔的老师。”
“温柔……”乔柯有些不敢苟同。
顾长安点点头：“对，他保送还留过学，你要是有什么事情，也可以找他，陈老师比较好说话些。”
乔柯笑了笑：“好。”
作者有话说
第114章 被NPC宠爱的少年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