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被NPC宠爱的少年》茶雾雾

105、被神宠爱的少年

　　顾长安这几天一直窝在房间里，连楼也没怎么下，只有吃饭时才会跟顾泊聿打个照面。

　　顾爸上班完全没有感受到家里的气氛，姜晚秋在经历那天的事情以后，觉得对不起顾长安之外却又不知道如何去缓和这种关系。

　　倒是顾泊聿，还是像个没事人一样，只不过这几回去顾长安的房间，都被顾长安反锁在外。

　　八月的天，知了正叫的欢，顾家是独栋的小别墅，还带了一个泳池和后花园，顾长安站在阳台上就能看见穿着泳裤游泳的顾泊聿。

　　顾泊聿的身材是真的好，他认真地锻炼过，无论是在篮球场还是健身房，肌肉块块分明，动作时双肩浮现出明显的肌肉，在波浪起伏的水池里格外明显。

　　顾长安却不想多看，哗啦地拉上窗帘，连阳台上的玻璃门也关了。

　　这些天他窝在卧室里打了几天游戏，又准备好了开学要用的资料，顺带还收拾了要带去俞峤那的东西。

　　他和俞峤考研时就合租了房子，离学校也近，两室一厅一厨一卫，相较于家里，顾长安还是宁愿和俞峤住在一起。

　　想了想，顾长安还是回复了俞峤早上发来的消息。

　　顾长安：我今天下午回去。

　　吃了午饭，本该睡午觉时，顾长安就来找了姜晚秋，姜晚秋正在做美甲，上门的美甲师在一旁展开工具箱，也没回避。

　　“姜姨，我下午打算回去了。”

　　姜晚秋脸上做出惊讶的表情：“怎么这么突然？不在家里多住几天吗？你这也才回来没多久。”

　　顾长安也有些歉意，但又不敢说出顾泊聿的那些事情：“我马上开学了，开学后我还是和以前室友合租，不在学校住，早点去还有些东西要置办，和他商量着来。”

　　姜晚秋对于顾长安要走的原因心知肚明，她也不能从中调解，她深知自己儿子的性格，但平白无故地把这个孩子拉进来，也不是一件好事。

　　更何况现在顾长安并不知道这些事情，姜晚秋仔细打量了一下顾长安，她难得也觉得顾长安是她见过人里面长的最好看的一个。

　　顾长安长相倒是和母亲有些相同，从中参杂了顾爸的英气，还真的有点像古书里的“公子世无双”的意味了。

　　“你钱还够花吗？我这里有张卡，你开学肯定要置办的东西多。”姜晚秋说着从手提包里拿出钱夹。

　　“够的姜姨，爸爸在旅游前才给了我钱，现在还剩很多。”这是实话，他还真不缺钱。

　　顾爸爸在花销上从来不会亏待儿子，在他理念里从来不是“穷养儿子富养女”，而是儿子女儿都要富养，这样的孩子出来才见多识广，不会被别人因为物质骗了去。

　　姜晚秋手上动作没停，还是从粉色的钱夹里抽出卡来递给顾长安：“这本来早该给你的，为了祝贺你上岸成功，钱不多，心意到了就好。”
　　“姜姨不知道你们现在年轻人喜欢什么，你也不是特爱打游戏的，也不爱球鞋，我怕送也送错了，你还用不上，还不如直接把钱给你，你想买些什么就买些什么。”

　　顾长安心生感动，他和顾泊聿的关系再如何，和姜晚秋还是没有关系的，姜晚秋自嫁进来，不说将他像亲儿子一样对待，也是与顾泊聿一碗水端平的。

　　再推拒也没用，顾长安还是收下了那张卡。

　　姜晚秋不止有顾爸给的零花钱，她自己也开了家美容院和一家原创设计服饰，这钱，也是她自己给顾长安的。

　　顾长安离开后，姜晚秋的神色才冷了些，她将钱夹放在玻璃圆桌上，连做美甲的心情也没了。

　　她一婚结婚早，生孩子也早，现在的她，也才四十来岁，脸上保养得当，跟个二十几岁的姑娘似的，又多了些成熟女人才有的韵味。

　　姜晚秋轻轻撩了撩耳际的碎发，眼底里想着事情。

　　她决不能再让这件事情这样发酵下去，必须得从根本上解决问题，不管顾泊聿愿不愿意，她还是得和顾爸商量商量，把他送出国的事了。

　　顾长安从小洋楼出来，意外的没受到顾泊聿的阻拦，他动作轻，连几个阿姨也没惊动，也只是向姜晚秋打了声招呼。

　　路过顾泊聿房间外时，门是虚掩上的，能听见里面噼里啪啦敲击键盘的声音。

　　顾长安没有过多停留，提着早就收拾好的行李箱就走了出去。

　　打了出租车后，顾长安才给俞峤打了电话。

　　电话很快就接通了，电流让俞峤的声音也模糊了些，莫名地多了些磁性和低沉。

　　“阿峤，我出门了，可能要两个小时候到，你吃完饭了吗？没吃我们出去吃。”

　　“在家吃吧，我去买些菜，晚上煮火锅。”俞峤声音不急不缓。

　　“也行，你在忙什么呢？”

　　“收拾了房间，我把你房间也打扫出来了。”

　　两人又聊了几句没再言语就挂了电话。

　　出租车上安安静静的，车窗外飞逝的景象一闪而过，顾长安莫名间产生了点困意，他看了看时间，时间还早，就靠着车窗睡着了。

　　司机戴着帽子，透过后视镜看了眼顾长安，天气是阴的，厚重的云层遮挡住了太阳。

　　光线还是照射了进来，照亮了帽子下那张俞峤的脸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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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今晚的夜色来的格外的早，顾长安到了家没多久，外面就开始下起了雨，淅淅沥沥的雨逐渐变大。

　　俞峤没在家，玄关处却已经摆上了顾长安的拖鞋。

　　顾长安按开了灯后，提着行李箱回到了自己的卧室。
　　这是他俩租的房子，也住了的大半年，到处都充斥着生活气息。

　　等他刚从房间出来，俞峤就已经从外面回来了。

　　提着大包小包，雨下的大，他也没带伞，也只是湿了点头发和短袖肩膀处的两三滴雨水。

　　“辛苦了！”顾长安连忙迎上前去接俞峤手上拿着的几个塑料袋。

　　凑的近了，顾长安猛然间才发现俞峤比自己还高了大半个头。
　　淡淡的疑惑顿时涌上心头，奇怪？俞峤之前有这么高吗？

　　“不重，我自己来就行。”俞峤换了鞋，避开顾长安的手将东西提进了厨房。

　　客厅里明亮的光线照亮了整个小客厅，露台外的雨被隔绝在窗外，只听见密密麻麻拍打窗户的声音。

　　“没带伞让我来接你就是了，快去换个衣服，别感冒了。”顾长安跟在俞峤身后，帮忙上去分装买回来的食物。

　　俞峤背对着顾长安，宽阔的肩膀遮挡住了面前的东西，他不紧不慢地收拾买回来的东西，声音也是沉稳地：“没怎么淋雨，冰箱里没有东西，我今天出去就买的多了些。”

　　顾长安拿出洗干净点盘子，将水果蔬菜分装，又拿出切片的雪花牛肉和其他的东西，除了牛羊卷，俞峤还买了些海鲜，连鲜切的三文鱼也有。

　　“别忙活了，剩下的我来，你先去换衣服吹个头发。”

　　俞峤也没再说什么，出了厨房就去换了身衣服。

　　顾长安也没什么要忙活的，煮了包火锅底料，又洗干净了蔬菜，连水果也盛装在盘子里。

　　去旅游前冰箱里除了饮料酒水其他东西早就盘空了，也恰好这次不用再去买了，他直接开了两瓶鸡尾酒放在桌子上。
　　不一会儿，餐桌上就被摆的满满当当的。

　　俞峤从卧室里走出来，有些不适应地扯了扯圆领的体桖。
　　这下忙完了，顾长安这才看清楚了好朋友的脸。

　　俞峤年龄和顾长安差不多，本科四年也一直在一起玩，两个人的性格差不多说是大相庭径，却还是能玩到一堆去。

　　俞峤的脸本来并不是特别出众的长相，吸引小姑娘的，永远都是那股气质，弄得他的颜值也往上提了三分。

　　但现在，也不知道是不是头顶光线太过强烈，照的俞峤眉眼深邃，鼻梁高挺，那眼睫毛和双眼皮的褶皱都带了股异域的美感，眼瞳也跟个剔透的琉璃珠子似的。
　　明明是黑色的，顾长安似乎愣是看出了别的颜色来。

　　他的腿和胳膊都很长，明明穿了间体桖，走动间却还是看出了宽肩窄腰的感觉，一种类似上流社会的贵族感扑面而来。

　　这种奇怪的割裂感让顾长安皱了皱眉，但很快，他又打消了这一感觉。

　　电磁炉没一会儿就咕噜咕噜煮了起来，顾长安连忙下了丸子和其他荤菜，两人边下菜边聊天。

　　“这次拍了好些照片，到时候打印出来弄个照片墙。”顾长安环视了眼客厅：“你要是也想要我就挂客厅，要不挂我屋也行。”

　　“随你。”

　　“不过我早就想问你了，你是怎么找到这个地方的？我发现去那里旅游的人也挺少的，景色明明也不错，却是很少有人发现。”

　　俞峤握着筷子，他似乎有些不太熟练，夹了丸子夹了三次才夹上来：“在一本旅游杂志上发现的，很冷门。”

　　顾长安喝了口鸡尾酒，恍然间又想起了艾瑟罗斯，这些天在现实中的经历差点使他都快要忘了那段穿越之旅了。

　　红汤的锅底被煮的冒着热气，顾长安下了一筷毛肚，他显然不是很能吃辣的样子，偏偏又要嘴馋下红汤的锅底。

　　俞峤坐在他对面，饭桌是个长方形的两人餐桌，可以清楚地看见顾长安皮肤浮现的红意，连嘴唇也被辣的亮晶晶的，像抹了层水汽般。

　　顾长安在这里比在家放松多了，只是疑惑这次为什么俞峤话少了很多，大部分时间里都是顾长安在问，俞峤回答。

　　直到俞峤夹丸子第三次还是没有夹起来时，顾长安用漏勺将那个掉进去点丸子捞了上来。

　　“你今天怎么了？心不在焉的？想什么呢。”

　　俞峤没回答，他微垂着头，一手撑着下巴，偶尔才会夹上一筷子菜。
　　听见顾长安的问题，他才抬头，似乎也才回过神来：“没什么。”

　　顾长安犹疑地瞧了他几眼，见俞峤实在不想说也不再问了。

　　“你有想过喜欢什么样的人吗？”俞峤忽然问道。

　　“啊？”突兀的问题让顾长安有些回不过神来：“你怎么突然想问这个问题？”

　　“就是想听听看。”

　　“我想想……至少三观一致吧，怎么？你有喜欢的人了？”顾长安想了想，又看了眼俞峤，难不成好朋友真的有喜欢的对象了？

　　“三观一致？”

　　“对，我想要一段健康和谐的恋爱，相互尊重，我不是什么外貌协会，只注重感觉，但小到大，还真没有让我动心的。”

　　顾长安说完这句话，俞峤微愣，他抿了抿唇，捏着筷子的手也攥紧了。

　　“所以……终究是我错了吗……”
　　这句话太轻太轻，几乎淹没在滚滚的汤底煮沸的声音中。

　　吃完饭的俞峤更是沉默了不少，连顾长安也看出了很大问题。

　　洗漱完后二人各自上了床，顾长安以为这一觉会睡到大天亮，结果半夜被一阵急促的敲门声吵醒了。

　　雨没停，夹着雨声，顾长安听见了沉闷的敲门声，刚开始是急促的按铃，来人似乎越来越不耐烦，干脆直接敲拍着门，在夜晚显得刺耳又突兀。

　　顾长安开了床头柜上的小夜灯，趿拉着拖鞋，脸上是被吵醒的不悦，他完全没想到夜晚是谁会在这个时候火急火燎地来敲他的门。

　　正当他走出卧室时，俞峤卧室的灯也开了，他看着顾长安，脸上并不是刚睡醒的样子，很是清醒。

　　俞峤的脸色沉沉的，他似乎在生气，压着鸦羽似的眼帘，目光不快地朝玄关望去。

　　那门被拍打着，声音越来越响，就当顾长安打算问一句是谁时，俞峤就越过他一把拉开了房门。

　　这一层住了两户人，隔壁的人在外打工，只留了顾长安这一户租客。

　　楼道间的声控灯亮着冷意的光，俞峤的身影遮挡了大半个门口，顾长安越过他就看见了顾泊聿。

　　顾泊聿实在是狼狈，他淋湿了大半个身子，身上也只是那件家居服，外面罩了间黑色的棒球服。

　　“滚开！”顾泊聿看也没看俞峤，直接想要推开他走进来，却被俞峤牢牢地挡在门口，任凭他使出全部的力气竟然也没撼动分毫。

　　“你……”顾泊聿怒火上涌，他现在极为生气，自从晚上知道顾长安离开后，他才愤怒地想要出去找顾长安，却被姜晚秋拦下商量着出国留学的事情。

　　现如今的顾泊聿怎么会想着出国？顾长安在这，身边跟了个如狼似虎的俞峤，以前顾泊聿对俞峤还没有什么危机感，但自从这趟旅行回来，顾泊聿凭借着本能对俞峤全身防备。
　　他是不可能瞧着顾长安属于别的男人。

　　姜晚秋商量无果，平日里温温柔柔的顾夫人，竟然出人意料地当着佣人的面打了顾泊聿一巴掌。

　　顾泊聿本以为自己有大把的时间可以跟顾长安耗，却没成想其实自己的力量还是很弱小，单是姜晚秋，就可以断了顾泊聿的路。

　　顾泊聿再也忍不住，他也是个火爆的性格，不再像平日里那样婊里婊气地，而是直接一拳向俞峤打了过去。

　　这场打斗也只是在一瞬间，连顾长安也没反应过来，俞峤就被巨大的冲击打到了玄关的矮鞋柜上。

　　顾泊聿紧紧地攥着俞峤的衣领，目眦尽裂，打完这一拳他并没有停手，立刻又想打上第二拳。

　　“顾泊聿！”顾长安松散的睡意彻底没了，他上前想要拦下顾泊聿拳头，尽量用自己的手臂去阻挡他的力气。

　　直到这时，刚才还一脸淡漠的俞峤，才拦住了了俞峤打下来的劲。

　　“你发什么疯？”顾长安也怒道：“你来干什么？”

　　顾泊聿脑海里被今晚姜晚秋说的话刺的双目尽红，他不甘示弱地瞪着俞峤：“你别以为你那点小心思藏的好，你是什么身份，你配吗？”

　　俞峤的衣领被扯的皱巴巴的，将顾泊聿推到门外，听见这话，他也不由得笑了，眼神里却是杂着赤裸裸的讥讽，他背对着顾长安，这样直白的挑衅也只有顾泊聿看到。

　　“你滚！顾泊聿你滚！你大半夜不睡觉跑来发什么疯？”顾长安被俞峤拦在身后，也只能靠着俞峤和门框之间的缝隙看到顾泊聿那张脸。

　　“哥，你跟我回家，我和你说了，这家伙没安好心，他就是想睡你！”

　　“顾泊聿！”当着正主，顾长安既愤怒又羞耻，此刻他真的恨不得上去堵住顾泊聿的嘴。

　　他完全没想到今天偷偷的离开，顾泊聿疯了似的还上门来闹，平日里顾泊聿并不会事情做绝，这次却像是要破釜沉舟似的，上来撕破脸。

　　“哥！哥！顾长安，跟我回去，别和他待在一起。”顾泊聿侧颈的青筋毕露，他伸长手想要去抓顾长安的衣服，却被俞峤拦地死死地。

　　俞峤皱了皱眉，他将顾泊聿一把推到门外，当着顾长安的面将门合上，他朝顾长安点点头，露出让顾长安放心的眼神。
　　“我和他谈谈，不动手。”

　　顾长安信不过顾泊聿，却是信的过俞峤，又怕俞峤又被顾泊聿打了，还没等他拒绝，面前的门就已经关上了。

　　顾长安被关在家里，奇怪的是，门竟然怎么打也打不开，这门本来也是有猫眼的，却被上一届租客贴了福字，遮挡的严严实实。

　　走廊外，声控灯森冷，走廊上的窗户被大雨敲击的叮当作响。

　　两人隔了一臂的距离，身高也是差不多高，明明俞峤的身材没有竟然健身运动的顾泊聿壮实，此刻气场却变得更为压迫性。

　　关上门的刹那，俞峤完全变了，他不再是刚才那样一副老实人的样子，他的眼瞳本该是黑色，却在极重的墨色中忽然幻化出金色来。

　　顾泊聿有些不适应，凭借本能，他猛地后退了几步，拉开了两人的距离。

　　“又是一个自以为是未觉醒的蠢货碎片。”俞峤再次出声，声音已经完全变了。

　　他上下扫射般将顾泊聿打量了一遍，这种目光让顾泊聿攸地生出少许的难堪来。

　　“你让我想起了曾经的我，狂妄，自以为是。”俞峤心情忽如其来地变好了，他继续说道。
　　“国师当初看我时，是不是也像我看你一般？”俞峤自言自语道，他是说给自己听，没指望顾泊聿听懂什么。

　　“呵，像一个学习他人情感的机器人。”

　　“这就是未觉醒的碎片吗？以强取豪夺，狩猎的本能，未分化的最低级的人格。”

　　“除了主神系统，你们这些未觉醒的碎片也是麻烦货。”俞峤淡然出声，完全忘了自己当初也和顾泊聿一样。

　　未觉醒的碎片，以自以为是的强取，又以性/爱为情感调剂品。
　　他们这些碎片，本该是散落在各个世界成为各个人，有大有小，占比大的碎片会自然觉醒，而未觉醒的小碎片，只学会了人类最基本，最原始的求/爱方式。

　　怪不得顾长安这么厌恶。

　　顾泊聿眯了眯眼，陌生的感觉袭来，脑海里忽然电光石火，嘴立刻说了出来：“你是谁？”

　　俞峤笑了笑：“也不算太蠢笨。”
　　他说这话时，腰间一抹浓重的黑雾蜿蜒曲折盘旋往上，在顾泊聿震惊的目光中，化成了实质性的一条黑色的巨蟒。

　　那蟒蛇缠住了俞峤大半个身子，俞峤的身体也在开始发生变化，头发变长，松散地披在肩膀处又垂落了下来，金色叶子和桂枝缠绕在发丝间，神秘而又迷人。
　　皮肤也变成了暗色的小麦色，连着面容也在扭曲变化后出现了一张极具异域俊美的脸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