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44、第 44 章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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叶许醒过来的时候,人已经在被窝里了。
他动了动脑袋,覆在头顶的手就揉了揉他:“醒了?”
叶许往上挣了挣,露出一双还未清醒的眼睛,仰头撞上江时雨低头望向他的黑眸,带着笑意,不知道看了他多久。
“嗯......”叶许又把脸埋进江时雨怀里蹭了蹭,“我怎么睡着了?”
江时雨笑着把他捞出来:“起来吃饭了懒猪。”
叶许撇撇嘴,又缩回去:“你才懒猪。”
“让妈和孙姨评评理,谁是懒猪?”
“???”叶许半梦不醒的脑袋突然开始运转,“几点了?”
“十二点,该吃午饭啦。”
郁梨轻轻柔柔的声音从被窝外面飘进来,叶许羞愤欲死,一个劲往里拱。
江时雨拍了拍他已经拱到腰侧的脑袋,语气已经带上了命令:“出来。”
叶许只能哼哼唧唧地爬出来,迎面就是郁梨和孙姨明显带着揶揄的笑。
“......”想钻回去。
江时雨及时阻止了他,一手把他拎了出来,让他下去穿鞋,自己也跟着起身。
“我来!”叶许见江时雨要下床,踩着鞋后跟就蹲下去给江时雨穿鞋,熟练地江时雨都没来得及制止。
郁梨和孙姨复杂交织的打量眼神太过明显,江时雨只能尴尬地笑了笑。
替江时雨穿好鞋,叶许乖巧地站在一边,还伸出一只手臂:“哥哥,要扶吗?”
江时雨:“......我腿没断。”
叶许点点头表示“我懂”。
“哥哥你去哪!”叶许盯着江时雨往沙发的反方向走,急了。
江时雨下颚不甚明显地动了动:“......洗手间。”
“噢!”不是不想吃饭就好,叶许又屁颠屁颠跟上去,“我帮你!”
江时雨在身后郁梨和孙姨的眼神逐渐怪异前,把人拽进了洗手间。
叶许被江时雨的身体和手臂围困在逼仄的角落里,压迫感呼啸而至:“干......干嘛呀?”
江时雨收回手:“跪下。”
叶许还没想明白这啥情况,膝盖已经先落地了。
江时雨一双眼睛兀鹫一样盯着他,单手解开了皮带和裤链,把小主人对准叶许的鼻尖,命令他:“张嘴。”
江时雨向来不舍得弄脏他,这些东西江时雨不提,叶许就乐得假装不知道。
叶许抬头看了看江时雨的脸,有点严肃,好像不是在开玩笑,他心一横,眼一闭,就微张嘴巴往前凑。
都一个地方出来的,怎么还搞歧视呢。
做完心理建设的叶许恍若醍醐灌顶,感受到嘴唇碰到了熟悉的软肉,然后跟它擦身而过。
叶许:“?”
叶许睁开眼睛,江时雨已经站在便池边了。
叶许急急忙忙爬过去,瞅瞅酣畅淋漓放水的小主人,又瞅瞅面无表情放水的主人,一下子泄了气,竟不知道是庆幸多些还是遗憾多些。
江时雨看着脚边唉声叹气的小家伙觉得好笑,放完水也不急着穿裤子,就这么转过身对着他:“想喝?”
叶许皱着小脸,摇摇头,又小小地点点头。
发旋那儿几根睡得翘起来的头发随着脑袋一晃一晃的,挠得江时雨心痒痒:“过来舔干净。”
他们出来的时候,孙姨已经把餐盒一样一样摆放在病房的茶几上了,仿佛之前的尴尬没有发生过。
郁梨笑吟吟地朝他们招手:“快过来吃饭。”
三菜一汤,荤素搭配,营养清淡,郁梨给他两各盛了一碗大骨汤:“先喝点汤。”
叶许瞅着碗里寡淡的汤水,一脸郁卒:“我也要补吗?”
茶几太矮,躬身太累,江时雨干脆拿着碗喝了一口:“要补。”
“......好吧。”叶许看了眼汤,又看了眼江时雨手里的汤,“哥哥,我喂你!”
江时雨一记眼刀扫过来,满脸写着“你要再敢说一句我揍得你屁股开花”,叶许怂了,气呼呼地一勺一勺喝着汤,汤没味儿,心也被当成驴肝肺呢!
喝着喝着叶许觉得不对劲:“阿姨,孙姨,你们不吃吗?”
郁梨笑笑:“我们在家里吃过了,你们多吃点。”
“......哦。”这一大壶汤得喝到什么时候去?!
事实证明,再大的壶也有喝完的时候,叶许仔细回想了一下自己和江时雨的分配情况,以及最后江时雨以“宝宝太瘦了多喝点”为由逼他灌下的剩下三分之一,深刻怀疑江时雨就是嫌难喝。
孙姨利索地收拾完,郁梨坐了一会儿就准备起身:“时雨你先休息,晚餐的时候我再来。”
“不用了妈,让司机送来就行,您好好休息。”
“那怎么行,我得过来。”
“妈,”江时雨展臂捞过叶许的肩膀,侧头看他的眼神里满是温柔,“宝宝好不容易来看我一趟,给我们一点独处空间呗?”
叶许红着耳朵摸着圆鼓鼓的肚子不吭声。
郁梨不自然地咳了声:“好,儿子长大了,有了媳妇忘了娘......”
江时雨低头看到叶许,脸颊至耳根的红潮快蔓延到锁骨,及时跟郁梨交换了一个眼神:“妈。”
“好了好了,”郁梨噙着梨涡浅笑,“那我们先回去了,多注意休息啊。”
“好,路上注意安全。”
“欸宝宝。”
叶许迷茫地抬头:“......啊?”
“别太惯着这小子,”郁梨冲他挤了挤眼睛,“也别让他再受伤啊。”
叶许还没反应过来,傻愣愣点头:“......哦。”
江时雨憋笑憋得很辛苦,叶许头毛都快被他薅秃了。
送走了郁梨和孙姨,叶许瘫在江时雨腿上消食,江时雨就有一搭没一搭地撸他头发。
气氛温馨又和谐,叶许半眯着眼睛想,春困夏乏诚不欺我,这就又困了,但半睡半醒间隐隐约约觉得好像遗漏了什么重要的线索。
“!”叶许一个骨碌翻身而起,睁着完全清醒的大眼睛,“阿姨刚才说......她她她,我我我......”
“嗯,”江时雨把他激动的脑袋又摁回腿上,“你婆婆让你好好伺候你老公。”
叶许红着脸愣了半晌,突然又挣脱了江时雨的手,哼哼唧唧跪到江时雨两腿间,眼睛亮晶晶地望着他:“哥哥,我想吃!”
拥有暴饮暴食恶习的叶许被万恶的资产阶级地主江时雨抽了一顿,叼着皮带光着屁股被拎去了角落罚跪消食。
欲哭无泪的当事人十分后悔,饭饱思□□,做人不能吃太饱。
叶许也不知道跪了多久,等到江时雨施恩说“过来吧”的时候他都快喜极而泣了,可惜眼泪早流完了,睁着一双通红的眼睛扑上沙发偎在江时雨怀里。
江时雨把他嘴里被口水浸透的皮带放到一边,让他趴在自己腿上,揉他被招呼得又红又肿的屁股。
叶许被揉得很舒服,哼哼唧唧的,突然又表演了一个萌兔抬头:“哥哥,你手累吗?”
江时雨拍了怕他的脑袋:“不累。”
叶许就安心地继续趴下去,片刻后又忍不住开口:“哥哥,你什么时候受伤的啊?”
“前两天。”
怪不得哥哥都不介意我不肯视频,叶许在心里骂自己八百遍。
“那......怎么弄的啊?”
屁股上揉捏的手掌有一刹那的停顿,短暂地好像未曾有过:“被高尔夫球杆打的。”
“!!!!!!”叶许不淡定了,跪起来抓着江时雨的右臂,龇牙咧嘴地像个炸毛的小兔子,“谁啊!是有人要害你吗!抢劫?绑架?”
江时雨顺了顺他炸起来的毛,安抚似的亲了亲他的眼角:“没有,是我不小心。”
叶许不信。
但他看出来江时雨不想说。
不说就不说吧,叶许凑过去,用嘴唇轻轻碰了碰坚硬的石膏,滑进他怀里,抱紧。
哥哥没事就好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