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值得世间所有温暖》绿色牛奶

16、第十六章 垃圾

　　易初莫名其妙地看了眼金崎的背影，不知道自己什么时候得罪了这位大爷。
　　“白洛，走了。”易初没进教室，就站在门口冲白洛挥了挥手。
　　走廊里，易初想了想还是问了白洛：“你，跟金崎是吵架了吗？”
　　白洛不知道他怎么突然问起这个。
　　吵架的话，他也不知道他们这算不算吵架。
　　他一直都是能动手绝不动嘴，还从来没跟谁吵过架。
　　易初边走边说：“整个年级差不多都知道他突然回原来的班了。之前感觉你们还挺好的，突然你就没同桌了，刚才看金崎还一脸怨气。”
　　白洛：“可怜我么？”
　　易初笑了笑：“对啊，要不你转来(1)班，我跟你同桌？”
　　“算了，没同桌才是我原本的生活。”
　　“……”易初笑了笑没说什么。
　　“作品展示和小比赛，先去看哪个？”
　　操场上挺热闹的，三个年级的学生都在，到处是人。
　　“比赛吧，谢九说他们有篮球赛。”
　　“行。”
　　他们过去时，整个篮球场人圈里里外外叠了起码得有三四层。瞧不清里面的情况，只能看见篮球时不时在空中飞来飞去。
　　边儿上加油助威的声音感觉都是嘶吼出来的，尤其是女生，个个双手扩在嘴旁跟打了鸡血似的在那吼着。
　　本来本来就不太喜欢人多的地方，这会儿更是懒得挤着去看。
　　至于之前答应谢九来给他打个气加个油，就算了吧。回头给他俩棒棒糖作为补偿吧。
　　于是白洛准备叫易初先去别处看，抬眼人不见了，刚刚还在这站着呢。突然手上一股力道把他拉了下去。
　　易初蹲在地上，把人拉到跟前，笑了笑指着前面一堆竖着的腿：“我找了个好办法，从这儿，腿缝就能看见场内，看得还挺全的，是不？”
　　“…………”白洛一脸诧异地看着似乎还得意于自己作为的易初，觉得自己可能是认识了个假的易初：“这能是你干的事吗？”
　　众女生心里的超级无敌温柔淑男学霸校草，蹲地上搁人腿缝里看球赛。
　　还很有兴致。
　　有点儿惊悚。
　　“你不觉得你这样很猥琐吗？”
　　说着白洛就要起身，易初又一把把他拉了下去：“别啊，再不看错过可就没了啊。”
　　白洛简直没眼去看，淡淡说了句：“那帮女生知道你这样吗？”
　　易初顿了顿放下挡住半张脸的手，收回从人腿间穿过去的视线，站了起来，推了推架鼻梁上的眼镜，对白洛温柔一笑吗说什么。
　　白洛笑了一声也站了起来，看着他道：“别啊，再不看错过可就没了啊。”
　　“你，你……你小伙伴来了。”易初被他说的一堵，顿了顿指指他身后。
　　谢九哼哧哼哧地跑到白洛面前，两手撑膝：“洛爷，你还真是让我好找。给你留了地儿呢你还搁这儿待着。”
　　“你也没说你在哪儿啊。”
　　“好吧，我的错。现在是高一对高三，下一场是我们对高三，现在过去吧，给你留有地儿呢。走。”谢九又看了看易初，“易初也一起吧。”
　　跟着过去，谢九指了指离篮球架后一米远的空地：“这儿，还行吧，不介意的话，坐地上看也行。”
　　说着从篮球架下面的纸箱里拿了两瓶矿泉水递给白洛和易初。
　　“看赛的还有水喝呢。”白洛接过水，似笑非笑地说了句。看了眼场上正打球赛的两队，说“高三的这是把高一的当猴耍呢，这群高一的脑子也不行啊，被压的死死的。十七比三，这得有多垃圾。”
　　谢九：“哟，洛大爷还能分清哪高一的哪高三的？”
　　“听说这届高三都挺嚣张的，个个社会大哥似的。嘴角拐到耳根子，眼睛眯得能瞟死人，下巴扬得看着都得脱臼，那能是高一新生会有的样子吗？”白洛顿了顿，又说：“高一军训那一个周天气不错，这会儿蜕皮期还没过呢，全是黑球。”
　　易初在旁边忍不住笑了：“你观察的挺仔细啊。”
　　白洛看着球场说：“是个老生都能看出来哪些是新生吧。”
　　谢九看了眼球场那些人皱眉：“我咋看不出来呢，感觉没啥不一样。”
　　看不出来也就算了，他又凑过来低声说：“我发现洛爷你还有当侦探的潜质呢。不过我可提前跟你说啊，以后尽量不要这样明目张胆地说高三的坏话，万一被有心人听见了，后面会有挺多麻烦的。”
　　白洛扭头看了眼他，淡淡道：“知道了。”
　　视线再转回到球场时，余光扫到有个人在盯着他看，于是他也看了回去。
　　两人都没打招呼。
　　右后方，金崎已经换了身球衣，长胳膊长腿的，挺养眼。嘴里咬着根黑发圈，低头抓着头发，脸上没什么表情，但眼睛一直看着白洛。
　　白洛正好奇着金崎是不是也要上场，可他又不是体育队的，不需要。但又想起来谢九脚受伤还没好，估计是让金崎来替他。突然手上一股力把他拉了下去。
　　易初坐在地上，旁边地上铺了两张书纸，冲白洛笑了笑：“坐吧，站着看等会儿就累了。”
　　白洛应声坐了下去：“谢了。”
　　“别跟我客气了，看赛吧。”
　　白洛嗯了一声，又发现谢九人不见了，侧头扫了眼才看见谢九到金崎跟前说着什么。
　　金崎正在扎头发，头发半扎起来，刚好把右边那撮粉色的头发露出来，还挺显眼的。
　　他没张嘴说什么，只是眼睛一直盯着白洛腿上被易初还拉着的半只手，眼神冷然。
　　白洛突然反应过来，抬了抬手。
　　“呃，不好意思，忘松手了。”易初笑了笑收回手，继续看着前方的球场。
　　第一场球赛结束时，谢九才跑过来，双手合十鞠了一躬跟白洛说：“洛爷，我就要上场了，你可要给我加油。有你洛爷洛学霸的加油助威，我们高二一定能赢。”
　　说完比了个加油的手势就跑开了。
　　“…………”白洛看着谢九兴冲冲离去的背影，有点儿迷茫。
　　感情谢九这是把他当神仙在拜呢。
　　易初比了个加油的手势，温柔一笑：“洛学霸，要加油哦！”
　　真正到谢九上场打球时，虽然他用眼神跟白洛示意了很多次，但白洛就是视若无睹，没有张口喊过一次加油。其实他还挺不明白的，为什么谢九要拉他过来加油。
　　后来白洛实在看不下去了，用手机设置了几个大字，坐地上盘着腿抱着手机，手机屏正对球场。
　　谢九，加油!!稳中求胜!!
　　一行字在手机上慢慢移动显示，黑底红字。
　　这可能是洛学霸对谢同学最大程度上的加油助威了，
　　谢九抽空看着整句话，跟白洛比了个OK的手势，随即转身接了个传球，运了几步传给另一个人，没着急投球。
　　金崎坐在记分牌旁边，扫了眼白洛低头笑了笑，拿过手机扒了几下，然后用一只手举着，屏幕朝着球场。
　　也是黑底红字的一行：谢九，加油!!稳中求胜!!
　　在谢九接过球时，另一只手阔在嘴边使劲儿喊了一声：“谢九!加油！高二加油！!”
　　白洛闻声看过去，不知道该说点什么。
　　金崎周围几乎都是女生，个个手上端着部手机，上面显示着一模一样的话。接着又发现其他的大部分人也开始端着手机，然后开始震天震地的喊，声音直接淹没给高三队加油的喊声：“谢九!加油！高二加油！”
　　场上的谢九跟突然打了鸡血似的，脚也没事了，球打的越来越猛。高二队的开始反压高三队的。
　　比赛快结束的时候，白洛扫了眼记分牌，笑了。
　　高二比高三，十四比十二。
　　他收了手机，突然有点明白为什么谢九叫他来了。
　　壮大实力嘛。
　　裁判哨音一响，比赛结束，本场胜负已定，高二队以两分之差赢过高三。
　　高三那帮人显然不舒服，最后拿球的那个人把篮球狠狠往地上一砸，瞪了眼谢九，转身离开。
　　金崎本来起身想去问问谢九的脚有没有事，还没走几步忽然瞥见篮球正往还坐在地上低头划拉着手机的白洛砸过去。
　　现在要喊也来不及了，反而抬头会正迎上篮球，猛地跑了两步，抬脚横扫一腿，替白洛挡了一球。
　　本来易初看到篮球飞过来是要拽白洛侧过来的，结果手才抓着白洛，篮球就在空中被金崎一脚截住了。
　　白洛看着金崎愣了会儿，半晌才吐出两个字：“谢了。”
　　他还真是小看了金崎。
　　金崎倒是没理白洛，只是看了眼易初冷哼一声：“垃圾。”而后转身离开。
　　易初：“…………”
　　白洛：“…………”
　　金崎转身时，白洛不经意间瞥见他的左手腕处有一抹红色，像是纹身，不过他也没过多注意。
　　站起了身，看了眼还在那儿开心得跟队友手舞足蹈的谢九，白洛怀疑这可能是他们第一次赢过高三的球赛。
　　接收到白洛的视线，谢九没过去，而是隔空冲白洛笑了笑，两只手对一起比了个心。
　　白洛回应了个淡淡的眼神给他后转身就走。
　　易初追了上去：“去看作品展示？那些歌唱、舞蹈、小品什么的比赛估计你也没兴趣看。”
　　白洛笑了声：“你怎么就知道我没兴趣看？”
　　易初反问：“难道你有？”
　　白洛：“没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