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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1、第十章 从此君王不早朝 ...

  •   第一案 从头开始
      第十章从此君王不早朝

      幽城,谊生疗养院,住院部512病房。
      在林上正打开柜门的前一瞬,一向淡定的闻牧海明显也有了几分紧张,扣住蔺天的手下意识地用了力。
      他这一个小动作不要紧,蔺天直接疼得两眼一黑,膝盖忍不住一弯,“扑通”一声跪了下来。

      所以,当林上正打开衣柜的时候,看到的就是这样的一幕:两个大男人挤在狭窄无比的衣柜中。蔺天跪在闻牧海的面前,脸好死不死地正好贴在闻牧海的裆部。闻牧海的大衣垂感很好,挡住了蔺天的半张脸,却也在同时挡住了两人此时此刻清清白白的关系。
      从外人看来,这一幕说明了什么香艳的内核,简直是昭然若揭。

      在打开柜门之前,林上正曾有过数种设想,甚至已经做好了遇见歹徒近身格斗的准备。可打死他也万万想不到,出现在自己面前的会是这样“白日宣淫”的一幕。
      此一刻他不得不在内心深深深处感叹:正经人的思维限制了他的想象力
      一时间,衣柜内外的三个人同时愣在原地,谁也不知道该作何反应,气氛尴尬到可以用脚趾抠出一座埃菲尔铁塔。

      严东见林上正打开柜门足足有半分钟却还只是定定地站在那里,不说话也不动作,于是乎起了疑惑。一边往衣柜的方向走,一边好奇地开口问道:“老大,怎么了,衣柜里有什么吗?”
      而蔺天转了一整天的大脑,在此刻已经彻彻底底地宕机。只能闭上眼睛准备接受自己的社死现场。
      来吧,出柜又如何?出就出吧,老子也不是第一回了。

      然而下一秒,他却感觉到眼前一黑。
      轻轻一记扣响,林上正竟把柜门关上了。

      “没啥。”林上正面色如常地对严东道:“我刚听到声音,还以为是闹耗子呢,瞅一眼,啥都没有。走吧,回局里。”
      说完,也不等好奇宝宝严东继续发问,林上正扯着他跟着护士长冯霞就离开了病房。

      在听到病房门再次关上的一瞬,闻牧海终于彻底松了口气,手脚并用地从衣柜里爬了出来。
      过了好一会儿,吓得脚软的后遗症才渐渐恢复,蔺天变回了能够直立行走的智人。揉一揉还疼着的手腕,忍不住和闻牧海抱怨:“我说黑带高手,你对我下手也忒狠了吧?我这小手腕都快让你给捏折了。”
      “不会折的。”闻牧海面无表情地理理衣摆:“我对力道有很明确的掌握,这种程度最多是脱臼。”
      听着闻牧海轻描淡写的一席话,蔺天忍不住打了一个寒颤,在心里默默地告诫自己:千万不能得罪这位爷,这回是脱臼,下回搞不好就是粉碎性骨折了。我这下半辈子还要抗摄像机呢,千万不能成了残废。

      “话说林队今儿对咱俩也算是手下留情哈。”回头看看那个让他心情如过山车一般起起落落落落落的衣柜,蔺天忍不住道。
      “他哪里是手下留情。”闻牧海声音清冷:“分明是无事献殷勤。”
      “啥?”蔺天立刻感到不明觉厉,忍不住裹紧衣领:“那他是要奸还是要盗啊?”
      闻牧海望向窗外:“这,就问他本人了。”

      离开病房前,闻牧海最后看了一眼仍旧坐在轮椅上的漂亮青年。那一个简简单单的眼神,却似乎暗藏着诸多蔺天看不懂的不简单。
      两人走出谊生疗养院大楼,来到停车场。不出所料地,林上正和严东正守在闻牧海的车前抽着烟等待。

      “呦,咋这么巧呢?”林上正看见闻牧海走来,笑着摆摆手:“这儿都能遇见,世界真是小啊。闻先生这是来探病的,还是来看病的呀?”
      看着林上正那皮笑肉不笑的模样,蔺天有种想上去给他一拳的冲动。但想着好歹人家给自己和闻牧海都留了面子,算是他们欠了人情的,他也只能低声下气地装傻干巴巴地“嘿嘿嘿”笑了几声。

      闻牧海倒是仍然一副油烟不进的样子,似乎也没觉着自己欠着林上正什么人情,直接开口说重点:“林队有什么要问的?”
      “闻先生怎么知道我有问题啊?”林上正反问道。
      “否则呢?”闻牧海倒是一点儿也不惯着林上正:“林队等在这里,难道是专程想听我俩道谢吗?”

      “好吧,虽然我也很想听,不过我也知道我是痴心妄想哈哈。”林上正看来已经习惯了在闻牧海这儿吃瘪,把手里的烟熄灭,收起笑容,正色问道:“戴霜的事,你们是从哪里知道的?”
      “我在警界这么多年,自然有我的线人,林队不需要知道是谁。我可以保证我们的调查没有任何违法行为,也不会与我在警局的工作产生冲突就够了。”闻牧海滴水不漏地说。

      听了这不算客气的一番话,林上正倒也没有继续追问下去,点点头算是认可。
      蔺天在心里忍不住暗戳戳吐槽:人家的线人就是你媳妇,哈哈想不到吧?

      林上正继续问道:“那你刚才也看见戴霜本人了,怎么样?有什么想法?”
      “林队有什么想法?”闻牧海反问道。
      林上正思索了几秒钟,仔细斟酌着词句:“这方面……毕竟我不是专业的,有些东西……可能看得不准。”
      “但是?”闻牧海静静吐出两个字。
      听着闻牧海这一句,林上正忍不住露出一个笑容。

      蔺天在一旁看着,突然心里涌上来一股嫉妒的感情。闻牧海与林上正毕竟相识多年,在那么多的案件里合作过,纵然他对这个刑侦大队长平日里展现出的情谊十分淡薄,但这位心理学专家还是早已习惯了洞察对方的心思。
      就像闻牧海知道林上正关上柜门就代表她会等在楼下,就像林上正刚说完半句话闻牧海就能接住下一句转折。
      此时此刻,蔺天竟不知自己是该赞叹闻牧海的学识专业,还是悔恨自己为何没有早几年和闻牧海一道成为犯罪嫌疑人。

      蔺天的大脑中天人交战,一旁默契沟通的两人倒是思考没有察觉。
      “但是,戴霜这幅样子,可不像什么普通的精神疾病。”林上正说着举起手,意有所指地落在自己的额头上:“我有一个猜想,但是我不敢确定。”
      “你的猜想没错。”闻牧海点点头:“戴霜的前额上有伤口,是手术伤口。”
      “真的?!”林上正即便已经有所怀疑,但当听到事实的时候还是极为震惊。他不敢想象,这种只在恐怖电影里出现的情节,会在自己身旁真实发生。

      “哎,老大!我打个岔,你们两个到底在说什么啊?我怎么一头雾水听不懂呀!”在旁边听了好一会儿天书的严东终于忍不住插话。
      “额叶切除手术。”林上正解释道,神色比方才要严肃几分:“曾经作为治疗不服从管理的精神病患者的一种手术。原理是将人的大脑一部分额叶切除,病人就不会吵闹、也不会有暴力倾向了。但也就从此成了没有思想、没有灵魂的行尸走肉。”
      “卧槽!怎么会有这么反人类的手术?”严东又急又气,没处发泄地直跳脚。

      “这种反人类的东西,还曾经在1949年获得了诺贝尔医学奖。”林上正讽刺一笑:“这个世界,本身就很迷幻。”
      严东突然反应过来:“那刚才那个病房里小孩儿就已经……”
      “是的。”闻牧海点点头:“他现在只是一具会呼吸的尸体。”

      “这是谁干的呀?”严东突然想起了什么,惊愕地压低声音:“不会是……戴坤自己这么对自己亲儿子吧?”
      “很有可能。”林上正分析道:“刚才那个叫冯霞的护士长明显在刻意隐瞒戴霜做过手术的事,这不大可能是巧合,一定是有人在背后指使的,而指使者最有可能的就是戴坤。”
      “如果是真的……”严东还是一脸不可置信:“那这孩子到底得了什么病啊?能让一个父亲舍得这么残忍地让自己亲生儿子做这种手术,虎毒还不食子呢。”

      “病历本上写的是:反社会人格。”闻牧海道。
      “反社会人格也是什么精神疾病吗?”蔺天终于找到了自己能插话的气口,立刻问道:“我在悬疑片里经常见这种人设啊,不就是一种比较讨人厌的性格嘛,为什么还要住到精神病院来呀?”
      “关于这个啊,那就要让闻大专家来解释一下了。”林上正说着朝闻牧海努努嘴。

      “反社会人格是一种人格障碍。”闻牧海道:“一位国内著名的犯罪心理学者曾经有一个很恰当的比喻,叫‘心理上的高位截瘫病人’。这种心理疾病需要终身呵护,也就是说反社会人格者一生都需要身边有人监督和控制。如果监护得当,这种人不一定对社会产生严重的危险,但如果放任或放弃,他们就会成为危险犯罪的始作俑者。”
      闻牧海在说这段话的时候,口气很平淡,似乎是已经对外演讲了许多次、背得滚瓜烂熟的专业知识。但不知道为什么,似乎是出自本能地,蔺天在听闻牧海说出这番话的时候,从他眼中似乎看到了一丝不可察觉的、极力克制的……苦痛。

      “如果按照这个理论的话……戴坤将自己的儿子送来精神病院也是出于安全考虑,他怕儿子长大会成为危害社会的罪人。要这么讲的话,他也算大义灭亲了?”严东道。
      “他的确是大义灭亲,而且灭的方式非常彻底。如今戴霜不仅没有反社会人格,他连人格也没有了。”林上正的声音带着毫不掩饰的嘲讽。

      林上正的一番话,让现场的气氛立时变得沉重起来。
      这样一个看起来青春年少、漂亮阳光的男孩子,即便他拥有反社会人格,人们也不愿意去想象,在他还没有做任何恶事的时候,就将他作为人的最基本的灵魂彻底剥夺。
      “只因为他是戴坤,他是要在仕途官路上长长久久走下去的人,所以他不能让自己的儿子成为自己的绊脚石,成为政敌对付自己的把柄。”林上正重新点起一支烟:“这就是现实。”

      一时间,现场气氛变得沉默,只有林上正口中吐出的烟袅袅上升。
      蔺天曾以为自己在母校亲眼目睹同窗四年女孩的头颅从天而降,已经是自己生命中所见识过最恐怖、最人生阴影、最噩梦连连的画面了。然而此刻,他回想起方才坐在窗前的男孩儿,他才真切地感觉细思恐极,浑身的汗毛都竖起来。
      再锋利的刀枪剑戟、再可怕的断肢残臂、再喷涌的脑浆鲜血,也不如人性之恶来得触目惊心。

      “但这一切只是我们的猜想,要怎么证实呢?”严东开口,将谈话的方向拉回现实。
      “那个护士长。”林上正思索道:“她一定知道真相,至少是部分真相。但是现在我们没有证据,还不能直接把她拉去局里讯问,也容易打草惊蛇。东子,你回去就找人密切监视冯霞。无论戴霜的事和戴晴的案子有没有关系,我都不能允许这种丧尽天良的手术出现在幽城的地界上。”
      “明白”严东应道。

      “林队。”闻牧海开口道:“我昨天发你的那个车牌号,有查到什么吗?”
      “我们联系上车主了,也拿到了行车记录仪。”林上正道。
      蔺天一听,立刻提起了精神,这可是能证明他无罪的契机。

      “但是很遗憾,行车记录仪什么都没有拍到。”林上正道。
      “什么都没有拍到?”蔺天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他们昨晚在幽大进行了那样缜密的分析,男厕窗户可是唯一的能躲避监控的路线,怎么可能什么都没有拍到?!

      “案发前后两整天的录像,我们都仔细看过了,没有任何人进出那扇窗。”林上正道。
      “可是窗台上的灰尘确实有被人抹去的痕迹呀,我们亲眼看见的,我还拍了照片。”蔺天说着掏出手机就要翻出相册来给林上正证明。
      “至于那个,我们问过教导处的陈汉了。他说案发前一周,曾经有个男的在行政楼附近鬼鬼祟祟的。后来让保安抓到了,是试图偷看学生上厕所的流氓,就报警让派出所带走了。窗户上的痕迹,可能就是那个男的那个时候扒窗户偷看留下的。”林上正道。

      “可、可、可那是男厕所呀。”蔺天只觉得自己的脑袋正在以肉眼可见的速度迅速胀大。
      “谁说流氓一定喜欢姑娘呀?”林上正轻松反问。

      这一句让蔺天彻底哑口无言,他瞪着大眼睛看看林上正,再看看闻牧海,最后看看严东。
      “没毛病。”严东附和地点点头。
      蔺天只觉得自己是哑巴吃黄连——有苦道不出。
      确实没毛病,谁说流氓一定喜欢姑娘呀?他蔺天这只流氓,就喜欢好看的小伙子。
      啊不对,应该是好看的三十来岁的犯罪心理学专家。

      此时的蔺天感觉心里十分苦恼,一分钟前他还以为要就洗冤成功的,如今又却回到起点。
      下一步该如何继续调查?蔺天想开口问闻牧海,自己的手机却在这时响了。蔺天低头一看,和刚才在衣柜里那个来电一样——是潘凯。
      连打两次,看来他确实找自己有什么急事,蔺天于是走到一边接起电话。
      而与此同时,正和闻牧海讨论着额叶切除手术的林上正的手机也响了,他向相反方向走几步,接起电话。

      “蔺天!”电话刚接通,潘凯那妖里妖气的声线就传过来:“你小子最近摊上什么事儿了吗?”
      蔺天心里不由得“咯噔”一下,还以为自己成为凶案嫌疑人的事情被抖出去了,心里慌得很,勉强故作镇定地反问:“怎么这么问?”

      “你之前是不是拍过一部古装的片儿叫《从此君王不早朝》?”潘凯问道。
      “是啊,半年前拍的。我记得那故事是……皇帝和侍卫不得不说的禁忌之恋。”蔺天回忆道:“那部戏怎么了?”
      “那部戏跟咱们这部戏用的是一个道具老师,你知道吧?”潘凯继续问道。
      “这个我知道。”蔺天点点头。

      “那位老师刚跟我打电话,说有警察联系他,给他吓个半死,还以为是来扫黄的。但后来才知道只是调查道具的事儿,好像是警方在调查的一个物件儿,最后通过销路发现是他手里的道具。”潘凯道:“但那个老师说那件道具在拍《从此君王不早朝》的时候就丢了,他也找不到去哪儿了,还临时买了一个同样的顶上。这事儿你知道吗?”
      “道具……丢了?”蔺天努力回忆着:“好像有这么回事儿,听演员提过一嘴,但对我拍摄没有影响,我就没注意。警察问这个干嘛?”

      潘凯道:“我也不知道,但警方听他这么说,就马上要了那部戏的所有剧组人员名单。那老师怕自己被连累,就全招了。”
      “啥?”蔺天一惊:“全招了?那我不就……”
      “你听我把话说完!你先别急着扫黄打非那点儿事儿了。”潘凯道:“问题在于,警察在看了那个名单之后,专门问了好多关于你的事儿。”

      “问我的事儿?什么事儿?”蔺天越听越糊涂。
      “就问你有没有碰过那个道具,有没有可能就是你从剧组偷的……”潘凯道。
      “你等会儿!”蔺天的脑子快乱成浆糊了:“这是查盗窃吗?可为啥就怀疑是我偷啊?哎到底什么道具啊?”
      “还能是啥?”潘凯道:“就是那侍卫随身携带的佩剑呀!”

      听到这一句,蔺天的脑子里突然乍现出一张他在警局刚看到一眼就吐出来的照片。
      下意识地,他缓缓转过头,看向在几步之外也在接电话的林上正,对方也恰巧转过头来看向自己。

      那一瞬,即便相隔数米,他却似乎已经清楚听到了林上正话筒里的声音:
      “林队,砍掉戴晴头颅的那把剑找到了,你猜跟谁有关?”

      正午的阳光暖洋洋地洒下来,空荡荡的停车场上。
      在初雪铺陈的银白大地上,蔺天咽了口唾沫,只觉得自己的心脏比冰雪还要凉。

      当重新坐在市局的审讯室里,蔺天只觉得自己整个人都有点恍惚。
      就在昨天晚上,他还亲昵地靠在闻牧海的肩上小憩片刻,享受着朦胧恋爱带来的未知的甜蜜。
      而只是一夜之间,他落入了跳进黄河洗不清的窘境之中。

      “千古奇冤啊警察同志!”蔺天只觉得自己都要把嘴皮子磨破了:“我是真的不知道为什么那把剑会丢,为什么那把剑会出现在案发现场,我是真不知道啊!我又不是二傻子,戴晴要真是我杀的,我怎么可能冒着被发现的风险去偷剧组的东西当凶器呀!您可以去调查,随便问谁都行,我人品一向很好的,从不做偷鸡摸狗的事!”

      然而,这一番情真意切的喊冤却没有引得坐在对面的林上正一丝一毫的动容。他也不说话,只是静静地看着蔺天哭嚎,手指摸着下巴静静思索。
      旁边的严东倒是率先有了动作,从桌子底下拿出一件快递员的制服来,背面印着“逆风快递”的标志。一句话不说,只在蔺天面前晃了一晃。

      “这、这、这个可和那个不一样!”蔺天只觉得头更大了:“这是我跟服装老师借的!借的!借和偷怎么能放在一起说呢?。”
      “借来做什么?”严东风问道。

      简简单单的一个问题,却让蔺天彻底卡了壳。
      借来做什么?借来假装成快递员私闯进疗养院去?
      这是实话。
      但实话,说,还是不说,这是一个问题。

      警方已经掌握了他拍GV的证据了,他已经要进去蹲号子了,如今要再承认了这个,他可就是数罪并罚。而且他一旦认了,他的个人信用就大打了折扣,再解释戴晴的案子就更麻烦了。
      但如果不说,他这盗窃惯犯的帽子怕是摘不掉了。

      这实话,是说也不是,不说也不是。
      苍天啊,大地啊,王母娘娘啊,佛祖啊,耶稣啊,真主安拉啊。
      蔺天成了一只被摊在油锅上的蚂蚁,仿佛下一秒就要被烤熟,给人补充蛋白质。

      看着蔺天急得团团转,林上正倒是不急不慌地坐在一边,一直都没有说话,只是静静看着蔺天皱成苦瓜脸的憋屈表情。
      就在这时,审讯室的门突然“砰”一声被猛地打开了。

      严东被吓了一跳,一看闯进来的是慌慌张张的程又青,张口就要训斥:“我说你小子就不能稳重……”
      “又出命案了!”程又青直接开口,打断严东的话。

      林上正不愧是老江湖,立刻察觉到程又青不同寻常的慌张,即刻问道:“哪里?”
      “谊生疗养院。”
note 作者有话说
第11章 第十章 从此君王不早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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