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8、第 18 章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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楼道间通风很好，徐徐的甚至有阵阵清风。
本以为出来就成了，不曾想除了视野开阔些，甚至呼吸还是一如既往的燥热。
一股子的无名火，霹雳啪啦——的灼烧着他的五脏六腑。
如履薄冰、如临深渊的溜达了一圈，什么也没发现、什么也没发泄。
不过他还是很有大局观，沈娘娘好心的放他出来散心，现下已有小20分钟了，他该回去了。
许玮怅然若失的往回走，百无聊赖地深一脚浅一脚的踢推着同一个石头。
小小的石头，随着阴晴不定的主子，一会儿远，一会儿近的四处翻滚，在一处墙角处，突然碰了避，打着旋儿的拐个弯，不见了。
许玮匆忙的跟过去。
下一刻，额头，珰——一声轻响，分毫不差撞上了依旧行色匆匆人的肋骨。
“小心！！”来人惊呼，连发出疼痛的声音的时间也来不及。
十分之一秒，或者千分之一秒内，腰间顿顿的压上一只麦色有力、青筋爆出的大掌。
来人似乎痛哼了声，旋即就着这个姿势，直直的俯身、靠近。
“白、白掌柜的？！”许玮自己都没发现那语气带上了笑意，直愣愣对上男人的视线，同他一样，那眸子此刻也只有彼此。
“我这才走了多久？嗯？！就这么着急这投怀送抱？！”男人的呼吸重重的拂过他的鼻尖脸颊。
“……你怎么这么快回来了？！”许玮根本无暇顾及男人话里的呷醋，满心满眼都在咕嘟咕嘟——冒泡。
“嗯？！大概是想着要回来打断某位小孩儿乱跑乱跳的腿？！”男人将他扶起来，戏谑的说。扶正站直，这才放开了手。
嘿！白掌柜的当着众人的面都要抓我！现在没人了怎么还放开了！他天马行空的想。随即打住！！
“……谁乱跑乱跳了……我这不是回来了吗？！”许玮小声反驳，不过亮晶晶的眼眸却一直没离开男人的轮廓，又问，“白晔，去钟楼怎么样了？后面都没听见过声音！顺利吗？！那些人是不是在作什么巫术？！”
男人眼底含笑，不问反答，“一下这么多问题，你是想让我回答那个？！——外边不安全，回去说。”
许玮点头。
两人肩并肩的走在一起，片刻，白晔低声带笑的说，“下次走路，别分心玩儿东西，看路……”
哦——许玮无声做了个夸张的口型。
“不是任何是我都能抱住你。”像是看出旁边人心不在焉、毫不在意的，男人刻意加重了语气，“接着你的还可能是硬墙或、水泥地甚至更多尖锐的东西。而随便哪一个，你都不会好受。”
许玮乖了，重重的点点头，一下从昂首挺胸的凤凰，成了落毛的小鸡。
“……”
“你还当真了小孩儿？！看不出来逗你玩呢！整个人瘦的像只兔子，怎么都能接住你了。”像是真的是开玩笑，白晔还玩笑成功的笑了两声。
许玮一下恼了，突然牵住了白晔，故意抓住漏洞的反问：“假话！万一像今天一样，你没在身边，摔了、伤了、痛了、累了、你怎么知道我发生了什么？！何况，万一”
“没有万一！”白晔打断他。
一前一后，一瞪一呆。
几步之遥，那里是团队的居所；男人的身后，是快攀爬至顶的朱红。
一俯一仰之间，几厘分毫之间，他清晰的、一点点的看见男人的眼神转成了清冷犀利，深邃清澈。风呼啸着从麦田草屋跃向轻轨教堂，千丝万缕的光晕里，分明入骨的鬓角、眉梢、黑眸、鼻梁，直至微启双唇，一张一阖，一字一顿，
“哪怕，最后的最后，我会护住你。”
房间里。
“葡萄！我的祖宗！你可终于回来了！”
刚踏入房间，沈娘娘就来了这么一句。
许玮这才发现，丁泽、沈娘娘、鹏辰，都是一副歇口气的模样。安瑶，抱着手，站着。
更夸张的，沈娘娘、丁队长背上了包。行李都收拾好，更像是要出门。
“怎…怎么了？！我不是…是说了出去一趟吗？”
这氛围，大概是因为自己。
沈娘娘一屁股坐地上，讨饶道：“得了！我可不敢再答应你了，你是不知道你的白哥哥，刚才那样像是要把我和小鹏直接给吃了！”转眼撇了下门口，故意提高了声：“我可算是知道有哥哥的好处了！”
“行了！自己看不住人，还好意思提。”丁泽不赞成的打断，又对着许玮说，“回来就好。”
“不好意思。”许玮拉过白晔，抱歉。
小小差错过后，回归正题。
许玮赔礼地挨个发了食物，众人坐定，一边吃，一边听丁泽白晔说。
丁泽:“如果没猜错，那些人应当全是用来献祭用的。”
——献祭？！难不成今天这个鬼样子真是招魂做法弄出来的！！
“进圈后，我们在最外围一圈建筑里发现了血迹，本以为是偶然，推进后的废墟和房屋也同样发现了！……就连这栋的一楼，也发现了。”
鹏辰:“每处血量多少？”
白晔:“不一定。”
“正常情况下，血液占人体重的7-8%。假设一个60kg的成年人，血量为4800ml，一次失血超过50%，就会威胁生命；超过30%，便会有休克反应。有些地方明显超过这个血量，少的却不足100ml”
丁泽:“没错！而重要的是，几乎我们见到的血色深浅全都有细微差别！凝固了的，有的是暗红，有些要鲜亮些，还有的还呈现液态，并未凝结。”
白晔：“嗯。如果在空气中氧化时间不同，颜色不同说得过去。老年人或者身体虚弱的，血是暗红不奇怪，小青年的血是要红些，也解释的通。——不过，如果都是人血还都长时间放置户外，准确的说，只要时间够长，应该颜色差不多才是！！”
鹏辰：“那会不会是动物的，比方鸡鸭？”
丁泽：“现在不能确定，不过现场并未发现尸体，所以到底是什么血液，还不能确定！”
安瑶：“嘉美人，有没有什么办法能够直接辨别？！”
沈嘉：“有——对了！还有别的没？比如，无色的、绿色、蓝色，除了红色外的？”
白晔：“有，周围有各色的不大斑点，不过红色是主体。”
丁泽：“对！也是每个地方。”
沈嘉：“嗯。多数昆虫血液无色，南极有种鱼也是无色，蚯蚓玫瑰、田螺奶白、蜗牛河蚌靛蓝，蜘蛛青绿，还有些虫子是绿色。红色的话，那就大体是哺乳动物。……不过，现下没有专门的人血显色抗体，也缺乏蛋白鉴别的仪器，行！那只能靠显微镜了。——样本呢？！我看看去！！”
许玮根本插不进嘴，瞬间对娘娘路转粉！娘娘原来是这么厉害的！！
然后就只能不停地瞪大嘴巴表示自己的知识贫瘠。
此刻更是眼睛大得直接上了一个层次！一脸的不可思议？！
显微镜！？你怕不是在逗我呢？！
然后在他的目瞪口呆中，沈娘娘从容的接过一大把样本特定纸条，熟练的将包中的一台仪器拿出，装上物镜、目镜，扭了扭下方的放光镜，旋了旋调定螺母，就这样当场看起来。
刹那间，许玮觉得仿佛进入了一个实验室。
…………
大概过了小半个时辰，沈娘娘在自己的一声“呵——群英荟萃啊！”里抬起了头。
“鸟的、爬行动物的，多数是哺乳的，既有白细胞、成熟红细胞、还有血小板……——对了！按照这狗世界天上鸟都变异了的程度来看，那多半是人的。”沈娘娘的语气很重，再没了往日的戏谑。
许玮听得神乎其神，喘喘到，“可…可钟楼外那么多的建筑，如果血液出于人体，那不是……”
“很有可能，钟楼外，已经死过上万人，或者更多。”白晔双手交叠放前，冷静的补充。
“…………”静默。
许玮从小想象力丰富，只听队友发言，脑海中就不自觉勾勒出现实场景。自己吓自己说得大概就是他这种人。强烈的腥味如同真的能感受，为了不浪费刚吃的牛肉干，只能转移自己注意力，面无表情的撇向一边。
此刻，房间的小门已不能看间完整的日晕，残余的光泽悄悄退至门口，在地表留下一个似圆非圆的光圈。许玮甚至觉得有些漂亮。
安瑶:“那钟楼呢？你们没进去？！”
丁泽：“嗯，越靠近钟楼，外部驻守人群越多，微微一点响动都可能打草惊蛇。我们只绕着钟楼走了一圈，后门处是每只队伍的领队变异者，其余玻璃壁墙处，也都安置了人手。”
事出反常必有妖，正是这样，钟楼秘密更大！
白晔：“陆续有人过门往里！无一例外，没见着出来。应该都死了。”
“会不会是各个大佬谈机密，才没人出来？”沈娘娘近乎冷漠的说完这句话。
“……”
玩笑终归只是玩笑。
丁泽：“靠近钟楼，腥味更浓！钟楼内部死的人不亚于外圈。”
“有意思！？大型屠宰场的杀人游戏吗？！”鹏辰不似往日，脸上的神色已经变为冷冽。
这里已经祭奠了进万人！！
南城南城，或许真是改叫难城。
无数他们的同胞的生命已经终结于此。
作者有话说
第18章 第 18 章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