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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与我无关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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眼睛闭着,脑海里闪现刚才她发现的微妙细节。避开监控,窗户固定片上的擦痕,桶底另一个人的鞋印。
可以断定丁朝阳被人给强行遏制,从男厕挪到女厕,再用绳索之类的工具将丁朝阳从二楼放下,证明当时的丁朝阳已人事不省。
唯一不解的是,想要给丁朝阳弄残,在厕所就可以啊!弄到储物室就是为了避人耳目?不对,真的要隐藏罪行,学校储物室去的人少,不代表没有人会去。
她今天还和储慎之去了呢!
而且冒着被人发现的大风险将丁朝阳从东边挪至西边的储物室,舍近求远,大费周章,不合逻辑。
严说认为,伤丁朝阳的人,很可能是学校里的人。就算不是学校的人,也是经常出入对学校地形非常熟悉的人。
对方作案心思缜密,警方未必排查得到,但绝对想得到。
那么,今天第一天出现在学校里的她就会成为有嫌疑的对象。
背对的严说翻身平躺,无辜的看着立在床边的储慎之,压低声音,“怎么办?我睡不着啊!”
储慎之蹙眉看她。
“我也没有办法!大白天的,我浑身都处于亢奋中,哪来的困意?”
“你亢奋什么?”
“丁朝阳的事。我脑子一直在想着,你说怪我么?”严说无奈地坐起身。
说完,身边静默了须臾,储慎之转身离去。
严说以为他要出去,没想到去找了校医,严说听到储慎之这样说,“老师,刚才一二班的丁朝阳被人割了手脚筋,没有人通知你么?”
“什么?我去看看!”校医吓了一跳,忙站起身跑了。
严说寻思,不通知校医还不明白么?事情太严重,人直接送医院救治了。
不过储慎之给校医支开是为了……拿安眠药?不是吧!
当药片递过来,严说就知道这是什么了,很不想吃,但这个时刻哪由得了她,严徵随时随地都会来找储慎之和她问话,再带到警局,事情就大条了。
“也不知道吃了这药对我的婴儿身体会不会有后遗症……”严说一边嘀咕,一边就着水将药吞进了肚子里。
重新倒在床上。
药效来得还是挺快的,没几分钟,严说就意识迷糊了,嘴里还不忘嘀咕,“你说,会不会没有效用啊……”毕竟之前只有一次经验。
说不定需要天时地利人和呢?
眼下只能赌了。
储慎之没理她,看着她眼睛翕张几回,最终闭上眼睛,均匀的呼吸传来。
别说严说不确定,储慎之都不确定是不是真的有效。
严说之前是自然入睡,现在是强迫入睡,方式截然不同。
储慎之正盯着严说的变化时,外面传来脚步声。
“慎之,找你问点事。”严徵走进来,说。
储慎之已经在严徵进来之前就站到了帘子外面了,“四叔,找我什么事?”
“你一个人?不是说你带严严同学来校医室的么?不舒服?她人呢?”严徵问。
储慎之敛着眸色,没说话。
他跟班主任说的是‘严严’,不是‘严说’。
这个不重要,重要的是,帘子里面的人的状态。
“我听说严严同学是你介绍给班主任的?”
“嗯。”储慎之没否认。
严徵看储慎之的眼神似有了然,说,“大小伙子了,有喜欢的人正常,但是早恋可不太好,要专心读书,知道吧?要是被女生家长知道,会找你的。”
完全被曲解的储慎之只得硬着头皮‘嗯’了声。
严徵怎么都想不到这个女生家长会是自己。
“丁朝阳被人割断了手脚筋,怕是废了。现在要排查嫌疑,四叔是例行公事,你只要如实告知便可。”
“好。”
“严严是今天来的转学生,她之前在哪里上学的?”严徵问。
“她不是转学生。在路上碰到过两次就认识了。她说想来我学校看看,我就帮她了。”
严徵一愣,“就是说,你都不了解她是什么人?”
“嗯。”储慎之垂着视线。
严徵微微蹙眉,问,“她现在人呢?”
“因为学校出事,我让她离开了。”储慎之说。
是他让离开,不是严严自己要离开,这里面出入是很大的。
严徵指了指帘子,“她不在这里?”
储慎之眼神微沉,脸上的情绪管理的很好,没有任何的破绽。
严徵不是怀疑储慎之,毕竟他是在严家长大的,但作为警察,有义务寻查真相。
他上前,将帘子掀开。随之愣住。
储慎之转身顺着看过去,床上没了严说的身影,只有被子下面鼓鼓的一团。
起效了。
严徵上前刚要去掀被子,被子下面的一坨动了下,接着严说小脸蛋从被子里钻出来,脑袋上顶着被子,一只小手手还扯着被子一角遮挡自己肉乎乎的身体,萌萌哒地看着严徵。
“说说?”严徵错愕。
储慎之说,“说说尿在身上,我过来帮她换衣服。”
严徵看看说说,又看了眼储慎之,一时懵圈。随即笑道,“原来如此。没带尿不湿么?”
“有带。之前用的掉了。”储慎之将双肩包里的尿不湿和衣服都拿出来。
严徵上前想去查看严说,拉被子。
严说两只小手手抱着被子不撒手。
严徵笑得可恶,“知道害羞了?还是喜欢慎之哥哥帮你啊?”
说实话,严说自从会变身之后,哪个异性帮她,她都不乐意!
还有个原因,被子下面有严严的裙子啊!
严徵是带着任务来的,没怎么去逗弄女儿,回归主题,问储慎之,“有严严的联系方式么?我给她打电话。”
“没有。”
“……”严徵看着他。
“没有来得及要。”
“也就是说,对于严严,你什么都不知道?”
“是。”
严徵寻思,这个严严到底是什么来头?出现在储慎之面前,神神秘秘的。对于这样的人,储慎之却出面去班主任那里走后门,他一点都没警觉的么?
储慎之在严家的孩子当中可是最懂事聪明的……
“四叔,严严和丁朝阳的事有关系么?”储慎之问。
“没有证据不能下定论,不止严严,任何可疑的人都要接受盘查,属于办案流程,不用紧张。”
“是。”
严徵问了储慎之几个问题后走了,走之前还疼爱的捏了捏宝贝女儿肉肉的小脸蛋,并叮嘱储慎之早点送严说回去。
他要是在场都不会允许他们干出这种事,孩子这么点点大带去学校,不是影响旁人么?
严说非常嫌弃地抹了下自己的脸,糙老爷们的手真是粗!
幸亏变了回来,否则她怎么回答得出无可怀疑的答案来?真是有惊无险!
“窝寄几穿。”
储慎之拿过尿不湿,神色如常地给她穿上。
“……”严说想,储慎之是不是听力不太好?
在她怀疑的时候,尿不湿已经穿上身了。既然尿不湿都已经穿好了,其他就更不重要了。
严说干脆衣来伸手。
看着敛着视线喜怒不形于色的储慎之,严说知道,不能因为没有证据就怀疑储慎之,更不能因为储慎之帮自己穿衣服就觉得他是好人。
严说有理由储慎之,她清楚上一世的储慎之是个什么样的人。世界上没有相同的叶子,重来一世,很多东西都是不一样的。比如她自己。可那次严子峻差点被飞镖射中眼睛怎么说?这就证明两世的储慎之是同一类性格。
否则她还需要费尽心思地扭转储慎之的命运么?
储慎之没有再回教室,抱着严徵离开学校。
严徵想,学霸就是厉害,随心所欲的上课,考试依然是第一名。
回了严宅,严说被严老爷子欢喜地抱过去,储慎之得以空手。
严老爷子抱,哄着吃好吃的,玩好玩的。要给严说喝奶的时候才到阮栖的手上。
晚饭餐桌前严徵没有回来,应该还在调查案件。所以对于学校里发生的事情,严家是不知道的。
严说肯定严苛没有说出那天中午的事情,否则还不供出她和储慎之么?
出了这样的事情,连带的严苛没有胆子说出来。
其实说不说无所谓,当时在场除了丁朝阳,就是严苛严子峻,储慎之,还有两位丁朝阳的同伙。
六个人中,储慎之待定,其他的都没有那个胆子和动机,可以直接排除。
严说的视线落在储慎之的脸上,后者只是专注的用餐。
吃完饭没多久,严说闹着要去储慎之的房间,阮栖怕她吵着储慎之做功课,出去走走。
然而严说非要去,她可是有话要跟储慎之讲的。阮栖无奈,只能去找储慎之了。
十分钟后,严说成功进入储慎之的房间。阮栖不方便待在里面,便离开了。
储慎之将严说放在沙发上,去做他的功课了。
“葛格,对于丁朝阳的细,尼有什么看法么?”严说问。
“与我无关。”
严说撅嘴,好无情!她能肯定,哪怕丁朝阳死了,储慎之都是这副事不关己的模样!让人更难以揣测他的心思了。
看着储慎之已然棱刻有型的侧脸,说,“葛格,不如尼长大后像窝爸爸呐样做警察叭?查真凶,持正义,抽丝剥茧地让真相浮出水面,主要是介个过程,不觉得很有趣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