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33、三十二章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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沈恪虽然之前空闲时刻会看些网红的直播,但这次也是首次次接触到具体拍摄,看了一会就觉得无聊了,反而一心注意四周的动静去了,不知何时周边的只剩下于玲甜美的说话声和杂乱的脚步声。
沈恪只是隐隐感觉哪里不太对,直到他去另一个教室查看,与那三人分散开,才突然明白不对劲的点在哪。
从最开始他就发现那位摄影大哥樊深脚步稳重,是习过武的,所以他的每一步脚步声几乎分毫不差。而那位被称为猴子的男人脚步是时轻时重,唯一的女孩则子更容易辨别。这时候沈恪停在原地,可隔壁只传来樊深和女孩的脚步声,那位猴子的脚步声几乎没有。
什么人的脚步轻到没有呢?
沈恪面上依旧如常,等了一会儿,才走到隔壁。
于玲刚好转身看见他走过来,笑着和沈恪打了一个招呼:“那边有什么发现吗?”
“还是那些桌子椅子…樊深呢?”沈恪有些奇怪,女孩手里举着手机,而一直守在她身边的樊深却不见踪影了。
“他跟着猴子去外面拍点景色,踩下点,到时候晚上来,担心会拍摄不清楚。”于玲可能是因为直播多的原因,很爱笑,几乎无时无刻弯着眼睛,笑盈盈地看着身边的人。
“你们晚上还要来?”而经历过两个世界的沈恪看多了美的不符合实际的美人,倒是下意识忽略了女孩亮晶晶眼睛里的冀望。
于玲背过身,语气带笑:“是啊,我们是探险的,又不是来旅行的。”眼睛里的光线黯淡片刻,转身的一瞬又恢复了笑着的模样。
“你们来之前应该做了调查吧。”沈恪也看过一些类似的直播,过程还是知道不少的。
“当然,这儿是二十年前荒废的,据说是因为校园暴力导致一个学生从楼上天台跳了下来。”于玲对着手机说道。
沈恪看见手机屏幕上瞬间刷过的很多弹屏,看起来他们直播间还算小粉红。
“后面一年又陆陆续续发生了很多灵异事件,比如半夜从教学楼摔下的学生,还有伴随着狗吠的童稚声。”于玲对着教室拍了一圈,“后面也陆陆续续有很多游客来此处探索,可惜不知为何,后十年却没有人再敢提起。”
“小可爱们,嘘!”于玲故作神秘地笑着:“我可不想直播间被封哦~听话,不涉及敏感话题。”
“好了,深哥那边应该也差不多了,我带你们去看你们深哥。”于玲轻巧一个旋身,对着沈恪招了招手,“走吧。”
可等猴子和樊深回来,脚步声的异常处却消失了,一切都正常无比。
沈恪借着和三人套近乎,成功获取其中一位的手机号码,并且约定在晚上十一点二十分教学楼前碰面。
在附近租了一个房间,沈恪就开始在手机上查询有关学校的过往,与他想的不一样,网上对于这学校的帖子还蛮多的,最新的回帖是五年前,楼主开头只发了一句话——给所有探险者的警告,不要让你的好奇心毁了你。
后面详细叙述了楼主的朋友三次去这所学校的经历,第一次他的朋友是偶然遇见几个志同道合的驴友,一同在聊天时误入学校,年轻人好奇心旺盛,就一起逛了一下,他开始看见了一个拿着油灯女孩在身后,可没等过去,却看见有人从楼上跳了下来,当时立马酒醒,一出去就报警,可是警方却说没有找到任何有关跳楼者的线索,还以谎报警情被训了一顿。
第二次朋友邀请楼主一起去,当时楼主以为是朋友喝醉了或者被那几个驴友仙人跳了,所以不放心就跟着去了,当时怕出意外还找了专门研究这个的社团人员和网上类似兴趣的网友一起去,可最后却只有楼主还有朋友和一个叫“不知名”的网友三个人活着回来了。
本以为都结束了,可最可怕的事情发生了,没回来的那些人的存在仿佛被抹掉了一般,不存在于世界,连认识的人记忆里也不曾存在。
楼主的朋友受不住内心的折磨,每日做噩梦,最后瞒着楼主,说是回家过年,实际却是坐火车去了学校,最后从楼上一跃而下,摔下的位置据说和那个二十年前死的学生是同个地方。
最新的留言是一个叫“西我往矣”的人——要怎么才能从学校逃出去?
楼主第一次回复是八年前——一直往前,心怀善意。
西我往矣——你还活着吗?
楼主第二次回复,也是最后一次回复是五年前——似活尤傀。
西我往矣却没有再回复。
沈恪手指动了动,也在下面留言问道,你和“不知名”还有联系吗?
后面沈恪又搜索了许多帖子,在十几年前,帖子有些少,但大概无非就是从楼上摔下的学生和狗吠携带的童声。可在八年前突然就多了很多提灯女孩的故事,还有亮起的教室,朗朗读书声。
可是从五年前开始就几乎没有人再发帖子了,就像学校突然消失在了人们视野中。那些挂着的热贴,攻略贴仿佛一日之间突然没人关注了一样。
他揉了下眼睛,在床上小歇了会儿,却又再次在半梦半醒下隐隐听见一个女人的呼唤声,声音越来越清楚,可就是听不清具体说了什么,只能看见白雾下,那双开合的唇瓣不停重复着一个词又或是一句话。
想靠近些时,沈恪直接从床上摔了下去,惊醒。
沈恪按照约定,从之前那个洞里钻进去,来到教学楼前面,可等了很久,也没见到有人来,而眼前处于黑暗下的教学楼熟视感越发重,与游戏里他等待同类时的场景缓缓重合,沈恪不自觉后退,直到背后碰到了支柱,手撑在支柱上,却是一愣,从口袋里拿出早就准备好的手电筒照在支柱最边缘。
几个很浅的图案映入眼帘,其中甚至还有几个是…出自他的手,游戏里时,他和同类们约定,每两个小时就过来,刻下还活着的痕迹,三种不同的图案代表他们三人。
看多出的两条痕迹,所以当时他通关时,两人应该都还活着。
所以他是真的回到了二十年前的海河镇?那为什么教室天花板没有暗道?
不远处不知何时多了一个窈窕的身姿,正对着沈恪挥着手,招他向前。
沈恪开始以为是于玲她来了,可就在接近时,他眼尖地发现女孩身上穿着的是一条很眼熟的碎花裙,扎着两条麻花辫,看不清面容却隐隐感觉她在笑。
沈恪装作若无其事的样子缓缓转身,然后飞速逃窜。
后面也跟着传来女孩轻巧的踩在杂草上的脚步声,而且与梦里越发清晰的声音一样,越来越快。
他记得这条裙子,是24班读书的女孩,当时她也是紧追不舍,直到徐诗佳的出现才打破僵局,而最重要的是——她是…鬼!
二十年前她的能力与常人无异,那二十年后呢?
沈恪不想赌,所以他从衣服里拿出链子上挂着的戒指,那女鬼果然停住了脚步,只是神色难辨地看着沈恪,似乎想说些什么,这种情况一直到十几分钟之后,女鬼突然脸色大变飞速离开。
沈恪却不自觉站定原地,不是他不想离开,而是不能离开,他觉得只要他敢动一步,四周的红眼睛们就会把他给撕碎,问题来了,为什么景区会有狼这种野生动物?还这么多?
可令他震惊的事情随及发生,突然见狼群从中间分散开来,一只毛色纯正的小狼踏着猫步优雅高调地走了出来,然后甩了沈恪一脸口水,见他不通其意,还伸出爪子想给沈恪来一爪子,可边上的狼似乎说了什么,就看见小狼用爪子扯过沈恪的手,冲着他的手…吐口水?
直到小狼吐出一个沾满不知名液体的白色蛋,才用警告的眼神看着沈恪,并且又真的给沈恪来了一爪子后,狼群才如潮水般消退。
就只剩下沈恪和蛋面面相对,还有已经碎成布条的外套在风中飘扬。
沈恪干脆把外套脱下来放在背包里,裹着这枚除去沾有唾沫却意外极为干净的蛋。不是他好心,而是他依旧能感觉到那道极具压迫的视线死死盯着自己,只要对这颗蛋不敬,后果不难想象。
他每一步动作都越发谨慎,直到拉上背包拉链,还能感觉到那宛若实质的目光。
沈恪努力忽略心里的排斥感,提着包就上了楼梯,可是当他踏入的一刻,那道视线就突然消失了。
噗通,噗通,噗通…
沈恪下意识捂住心口,为什么心脏跳得这么快…等等,不是他的心剧烈跳动的声音?沈恪顺着声音看向背包,有个诡异的猜测,难不成是蛋里面的生物的心在剧烈跳动?
可是当沈恪再向上走了一层,心脏剧烈跳动的声音却渐渐开始平息,他刻意靠近背包,也只能隐隐听见心脏平稳跳动的声音。
女孩尖利的叫声突然响破天际,可又快消弭在黑夜当中,是从楼下传来的。
沈恪几乎想都没想,直接冲了下去,可是空荡荡的走廊上没有任何人,抵着墙开始检查教室,突然一道黑影贴着沈恪的脸划过,赤红的眼睛翻滚着疯狂的恨意直直望向他的内心深处。
有人摔下去了。
沈恪没有勾着头去看摔下去的人,而是快速远离走廊边的扶手和教室大门,准备下楼,眼前发生的与他在游戏里遇见的已经开始一一重合起来,而口袋里的黄纸团却一反常态没有任何温度,冰冷而刺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