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2、第二十二章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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爆炸头少年摘下可以遮挡住大半张脸的墨镜——整张脸都是被爪子抓出的伤口，结成壳的血渍和开裂露出的肉，令人不忍直视。
“你被鬼抓了？”沈恪看着他脸上少部分完好的皮也是被烧焦的，如今认真看，这位小哥露出的手肘部分也是黑的。
“沈悦她把我推出去挡鬼…”少年声音很轻，语气上扬：“没想到我还能活下来。”
熟悉的语气还是让两人认出了这位。
“你…”褚正阳最初碰见于邱时，他脸上画着小丑妆，看不出有伤口。
他们也算一起经历过几个世界的老熟人，可后面两天的交流褚正阳压根就没认出他。如果说经过这遭，性格大变也不是没可能。
“所以你算鬼？还算人？”褚正阳身体紧绷。
“如果我算鬼，我第一个一定把你们宰了！”于邱语气还是那般冲。
沈恪想起他自己转变成鬼的诱因和后面存活人数，确实，他转化成鬼时人数没有变。
那转变的诱因呢？
他是被玩家弄伤，那只有可能是之前他吃的饭菜有问题了。
“褚正阳你吃了家里饭菜吗？”沈恪问道。
“肯定吃了。”褚正阳心里咯噔一下：“有问题？”
“你没感觉？”沈恪试探问道：“有发生什么稀奇古怪的事吗？”
“没有。”褚正阳肯定，过了会又不太确定的说道：“我应该没忽略什么吧。”
“我也变成过鬼。”沈恪没必要隐瞒：“因为吃了我姨妈做的饭菜。”
于邱皱着眉上下打量着沈恪：“那你是怎么变回来的？”
“就睡了一觉变回来了。”沈恪任由他打量。
“别内部闹矛盾了。”褚正阳面上不显，心里就不知道是怎么想的了。
“于邱你接着说。”褚正阳看着于邱。
于邱：“其次鬼很大可能知道系统信息，甚至可以辨认出玩家。”
“所以混淆玩家与鬼的区别，想让我们自相残杀。”褚正阳看了眼于邱，又看了眼沈恪。笑出声：“估计它们也没想到我们还没自相残杀呢！就死得差不多了。”
两人都没说话，空气安静下来。
褚正阳也觉得着话题有些不合时宜，干咳两声：“然后呢？”
“还有就是空间扭曲越来越严重。”于邱凝重说道：“以学校为中心扩散，覆盖整个小镇。期限最多两天。最坏的打算就是全军覆没，好一点的话，就是永远留在这儿，被同化。”说到最后一句，突然笑出了声。
大多数玩家一直不肯采用身临其境般的方式体会原身的感情，而是选择更麻烦的文字记忆，就是怕有朝一日遗忘了自我，被同化。
化作一个游戏位面的一员，就代表着他们无论怎么挣扎也只会淡化原本记忆，自以为他们本身就是其中一员，日复一日年复一年重复相同的剧情。
“两天，我们必须尽可能去了解小镇上的事情。”于邱说：“我个人建议分头行动，现在聚集在一起，都时候一遇到死局就全军覆没了。”
“那到时候在一楼碰面，交换信息。”褚正阳直接敲定下次见面地点时间：“两个小时一碰面，去了没等到人，就画个标记表示自己来了。”随及几人决定了各自的标记才分散开。
沈恪除去学校和家，其实没在小镇逛过，走在青石板上，空气很好很舒服。
有那么一瞬间沈恪都觉得自己是跑到哪个古镇景区去旅游去了。
每家每户门都关着，而且随着他走到房屋多的地方，窥视的视线越来越招摇，那些窗帘半开的窗子里黑暗一片，就像是深渊在向他招手。
沈恪不经意地抬头，低下，又迅速抬起——有一家面馆上面的两扇大窗户没拉窗帘，一个七八岁的女孩整个身体紧贴在窗户上，见他看过去，咧开嘴对他笑起来。
沈恪突然想起一种老人家的说法，不要轻易去抬头看别人家的窗户，因为你不能确定那是人是鬼，你惊扰了它，它就会缠上你。
他复而迅速低头。
砰砰，砰砰。
沉浸在自己思绪里的沈恪下意识再次循着声音看过去，那个女孩脸贴在窗户上发出嗤嗤嗤的声音，裸露在外的手臂用力的敲击着窗户，像是要打破玻璃，扑过来咬死沈恪一般。
沈恪快步离开，没走多远，一个女人拉住了他的衣服。
“小畅啊！你看见我们家悦悦了吗？”女子穿着职业装，黑色的大波浪长发，看着极为干练。
女子与沈悦三四分相似的面容上满是焦虑：“早上她就不知道去哪了，我以为她是和我发气，结果谁知道中午她没回来，下午也没回来。”眼睛下满是疲惫，妆容也有些匆乱的感觉。
沈恪心里震惊，沈悦死后，班级里没有了她的信息，同学不记得她的存在。可她母亲怎么还有她的记忆？
“阿姨您别急，我昨天还见到沈悦呢。”沈恪把她握紧他衣服的手拉下来，握住，安抚地笑着：“阿姨查看了她的房间吗？她既然离家出走应该会留下一些信息。”
“她衣服、钱都没带，她一个女孩子，要是…要是…”女子越想越慌乱：“要是出事怎么办。”
“阿姨，我跟你回去检查下沈悦的房间，看看还有什么没发现的地方。”沈恪眼睛一转，笑容越发真切：“要是有什么线索，我们也可以更快找到她不是。”
“对，对…我们走。”女子神思不属地拉着沈恪进了屋子。
沈恪皱眉，是不是太简单了？
现在已经进来了，想那么多也没办法，既来之则安之。
沈恪有些意外地看着极为现代化的装修，简洁的北欧风，这在带点古色古香的小镇还是真是令人忍不住多想。
沈悦之前说过，她的母亲在父亲和小三私奔后很坚强撑起整个家，看来还说小了，这能干程度有点女强人的感觉。
家境在小镇上应该算是顶端了，二楼的风格也是干净利落，就是上面挂了很多画，都是同一个女人，穿着白裙站在花丛里，回眸一笑。不难看出画家对这个女人炙热而干净的感情。
女子看着画，眼睛里带上忧伤而温柔的神色：“这些是我丈夫为我画的，他是一名很有天赋的画家。”
“很美。”沈恪真诚地赞美道：“您的丈夫一定很爱您。”
“是的。”女子脸上笑容真实了不少，但又想起女儿失踪，再次带上忧愁。
沈恪想女子真的很爱她的女儿 ，因为不同于外面带点冷漠的简洁风，沈悦的房间是温暖的暖色调，带着小女孩特有的气息。
里面外面就像是两个不同的空间一样。
不等沈恪调转开女子的注意力，女子就被一通电话带离了房间。
沈恪从桌子开始查看，上面堆了很多课外书，整洁清秀的笔记还是沾满墙面的便利贴，都能感觉到女孩的努力和拼命。
他放回检查过的书，一张明信片从书页里掉了出来。
明信片背面是一幢幢鳞次栉比排列着的高楼与碧蓝的天空形成了完美的构图，也眼熟的很，再一看地址，果然是他生活了很多年的城市。
游戏里面竟然有真实的地名出现，那么是不是说明这个位面也是真实存在的。
上面这个叫西西的人用着俏皮的口气写着最近发生的事，并且最后写着期待与沈悦的见面，上面的日期是20年前了，难不成20年前真有某个小镇发生过这些事情吗？
沈恪有些好笑，怎么可能，现实中哪有什么鬼，建国以后可是不许成精！
沈悦应该是把这张明信片当成书签夹在书里了，她这么努力应该是想去城市与小伙伴一起读大学，毕竟考进明信片上的名牌大学分数线可不低。
沈恪细致的把抽屉的各个角落翻了个遍，什么有用信息都没找到。转而去书架上找寻，书架上的书很多，估计是她母亲弄来的，小镇的书店里有很多书都买不到。
沈恪抽书时，才惊讶发现一本书比其他书轻，打开，里面竟然被撕空出一个四方形，里面卡着一本魔法小樱封面的本子。
是日记？
沈恪带着疑惑取出本子，翻开…
“那是什么？”女子突然出现，伸手想夺过像是日记本的本子。
沈恪快速躲开。
女子见拿不到，快速红了眼睛，一副要哭出来的模样：“小畅你这是做什么？难不成是你害了我家悦悦？”
“阿姨这是说的哪的话，我可担不起这黑锅。”沈恪把日记本别在腰上，笑着说道：“阿姨想要哭得情真意切，还得流些眼泪才是，干巴巴的怎么能让人共情呢？”说着似乎真的在为她好一般。
“那还真是感谢呢～”女子收起悲伤的面容，眼黑缓缓覆盖眼白部分：“小畅，交出来，我就放你一命。”
沈恪哼了一声，鬼的话能信吗？
他手速极快地把几本书抛掷过去，瞧准方向，抱住头，朝窗户摔去。
进来时他就检查过了，窗户下面是草丛，而且二楼的距离不至于摔死。
沈恪顾不得背部落地的疼痛，快速爬起向远方跑去，能使鬼怪不顾脸面来追捕的书，绝对不简单。
作者有话说
第22章 第二十二章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