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藏之名山》殷泽

1、一.饭局

　　“唉唉，能不能快点，就等你俩了。”季林蹲在楼梯口，捂着嘴对着电话小声地说：“到哪了？”

　　“在楼下了。”

　　闻言季林向四周张望了下，确认无人后挂了手机揣回口袋，站起来整了整衣服便绕过消防门往回走。

　　“叮…”

　　电梯门应声而开。季林闻声转头，便见两个高挑的男人一前一后走出来。为首那个神情淡然，薄唇微抿显得有些刻薄，眼尾上挑睫毛修长，鼻梁高挺端的一副刀削斧刻般的好皮相，令人暗自惊羡。

　　两个人身高相差无几，其后那个嘴角微扬，浅灰色的眸子认真地看着季林，眼神相接后他冲他眨眨眼，眼里装着无尽的宠溺与欢喜。

　　季林故作无澜地向他们点点头，收回视线便往回走，心里却不禁暗自嘀咕，“操。真他妈的帅。”

　　刚推开门，入眼的人便向他抛来一个询问的眼神。季林点点头，走到那人的旁边。

　　“你们好，我是程川。”

　　“季林。”

　　程川见人一来立刻站了起来，热切的情绪溢于言表。他似乎天生笑相，嘴角上扬露出淡淡的酒窝，眼尾下弯细看似乎有说不完的话，漂亮的眼睛真诚地看着他们，亲切顿生。他走上前去伸出手，手指修长指甲浑圆干净，令人不禁心生好感。

　　“你好，祁泽。”

　　“杨柏。”

　　双手交握一触即放，程川礼貌地作了一个“请”的手势，示意他们入座。

　　“沈老师，你好。”

　　坐在一旁的老人已年近古稀，头发几乎全白。他乐呵呵地笑着，亲切地说：“快坐，快坐。”

　　菜早已预订好，两人就坐后接二连三的上来，很快便摆满一桌。

　　但没有人有动筷的意思。

　　“阿泽啊，还记得我前几日和你提起的公司吗？”沈教授笑呵呵地说：“唉，不急不急，边吃边说吧!”

　　祁泽向他点点头。

　　话音刚落，一时间碗筷交碰的响声接连不断。估摸着大家吃了个半饱，程川含笑的声音插了进来：“都是教授的熟人，那我们也不客套啦。”他微笑着，“我们公司虽小有名气，发展也算四平八稳，但市场需求结构的不断升级已成事实，我们也委实不敢在转型上有所懈怠。所以我们的意愿是想成立一个研究组，应两位的需求相应配备人手，不知意下如何？”

　　“当然。”杨柏回以微笑，“贵公司毕竟沈教授介绍的，知根知底，我们必然是万分有意了。”

　　“哈哈，这实在是借了沈教授的光呀!”

　　这一来一去给足了沈教授面子，给沈教授捧的笑容满面。他赶忙摆摆手：“不敢当，不敢当。祁泽和杨柏呀，都是很有才华的人，只可惜无用武之地啊。今儿个承蒙程先生能给小老这个面子，实在感激不尽！他们定不会让你失望的。”

　　程川笑了笑，“肯定的。那既然如此，不知两位明天是否有空呢？不如来我们公司细谈吧？”

　　话音刚落，季林便规规矩矩地向他们递了一张名片，杨柏站起来笑着接过。

　　“有空，有空。”

　　程川闻言嘴角高扬，一副喜不自禁的样子给人以极大的反馈感与满足感，令人不禁好感倍增。灯光正正好打在他黑白分明的眼睛里，灵动的样子仿佛有星屑流转。

　　“你一直这样笑着不累吗？”

　　杨柏“……”

　　季林“……”

　　程川“……？”

　　“我？”见对面的人直勾勾的看着他，深褐色的眼神冷静淡漠，薄唇交叠显得有些逼人。程川闻言笑容一僵，但只一瞬便恢复如常：“开心便笑，有什么累的？”

　　祁泽一时反应过来自己的失言，有些尴尬地避开他的视线。

　　杨柏显然还在震惊中没有缓过劲来，被季林一个瞪眼拉回来救场。

　　“哈哈，我哥他……他可能喝醉了哈哈…”

　　“没事没事。”程川大度地摆摆手，落落大方的样子看起来毫不见怪，心里却暗自惊诧。

　　“咳咳，大家再吃呀。”沈教授敦厚热情的声音响起，尴尬的气氛有些许缓解，大家都如释重负地赶紧吃了起来。

　　还算顺利的饭局终于接近尾声，所有人一同乘电梯下楼。正待季林把车子开过来，程川礼貌地向他们点点头。

　　“那我们先走了，明天见。”

　　“明天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