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83、【番外慎入!】阿斯托利亚·格林格拉斯的自白 ...
我的名字是阿斯托利亚·格林格拉斯。在我快要十七岁的时候,得知了一个关于自己的秘密。也是在那一天,我决定制作自己的画像。
坦白说,看见画框里的自己还挺怪的。画像上的姑娘有金色的卷发,长长的睫毛,笑起来的时候会露出一对可爱的小酒窝。
看了一会,得出了结论:我真是个惹人爱的女巫,特别是和我姐姐相比。
所有巫师都知道,那些看上去有独立思想的肖像都要经过日复一日的魔法输入。所以我渐渐习惯了每天坐在画像前,对着自己说话。
在我有限的生命里,我一直对一个问题无比好奇。
德拉科·马尔福爱我吗?
答案是显而易见的,因为大多数人都知道马尔福只爱他自己。但作为和他一起生活了近二十年的人,有时他还会给我一丝幻想。这也是我一遍遍的问自己这个问题的原因。
诸位,请停止胡思乱想。我并不是一个纠缠于虚无缥缈的爱情的女巫。我只是对自己摸不透的东西有着一点点的执念,真的,只有一点点。
我们可以从我成年的那个夏天说起。
第二次巫师大战已经过去一年多了,那些站错队伍的纯血家族们逐渐有抬头的趋势。无聊的聚会就是最好的证据。
我和我的姐姐对于上次战争的观点不大一样。在我看来,伏地魔的思想打从根上就是烂的——我是说区别对待纯血巫师和非纯血巫师。但在达芙妮看来,第二次巫师大战是一场纯血巫师的耻辱失败,只不过是因为战败的一方有一个愚蠢的领导人罢了。
有的时候我觉得达芙妮的头脑和神秘人差不多,只有一粒扁桃仁那么大。但我对她格外宽容,因为从小父母对我姐姐的要求太过严苛了。
那天早上,她用巨怪一样的蛮力把我塞进了一件礼服里面。老实说,我是个纤瘦的姑娘,但我怀疑那件礼服的腰身是为没长内脏的人设计的。
“我们非得折磨彼此吗?”我忍不住说。“你已经尝试了三次了,达芙妮,我不可能穿上它。”
“别说话,憋住气。”她没好气地说,“今天的客人都很重要。有罗齐尔,沙克尔,隆巴顿,斯拉格霍恩,还有——马尔福!”
我大概是狠狠抽了一口气,以至于她居然成功地系上了裙子。
“真厉害。”我缓了好一会儿才能发出声音,“我们招待的客人包括了两边的立场。”
达芙妮的脸色没比我好到哪去。我不想招惹她,但我还是小心地坐在她旁边,给她整理头发。因为我是个温柔体贴的小妹妹。
“你不需要紧张,达菲。你可以在里面挑一个最英俊的。”
她又没好气地哼了一声,拍开我的手,给我挑一只合适的口红。
我知道今天会发生什么。爸爸妈妈已经开始催促达芙妮了,她必须尽快选择一个优秀的丈夫,当然,得是纯血的。格林格拉斯的荣耀被压在了一个小姑娘身上。
达芙妮没有后路,因为我显然不是那个能担重任的孩子。我为她难过,但我不能谴责我的父母。因为我能够享受安逸的生活和所谓的“尊贵”的地位,都是靠家族里一代代巫师们的某些牺牲换来的。
你瞧,做一个纯血巫师有什么好的呢?
但达芙妮的确不必担心,因为我早替她想好了一个人选——德拉科·马尔福。
没有比他更合适的人了。马尔福一家不知用了什么手段,在黑魔头眼皮子底下做了邓布利多的内应,现在还获得了救世主波特的背书。不过一年的时间,卢修斯·马尔福又开始打点崭新的魔法部了。多么讽刺呢,只要他最后站对了边,没人会记得从前的小污点。他们依然是风光无限的马尔福。
我没有在内涵斯内普教授的意思。斯内普教授和他们不一样,他真是个有大智慧的巫师。没有哪个女巫不为他的爱情故事流眼泪。
说回德拉科·马尔福。他和我姐姐一个年级,他父母和我父母保持着不远不近的社交,最重要的是,他十分英俊,带着一股斯莱特林的高傲和脆弱感。
我一度怀疑达芙妮在十三、四岁的时候对他有所迷恋。不过后来她不再和男孩子们交往了,对我的态度也比从前好了许多。或许就是那个时期,她知道了我的秘密,我们家族的秘密。
在我还为自己的小算盘美滋滋的时候,盛装出席的客人们已经抵达格林格拉斯庄园。
奥利凡德家的女巫也来了,尽管她的表情有些勉强。她今年春天和韦斯莱双胞胎中的一个结婚了,但她丈夫大概不想和我们这些纯血巫师打交道,并没有出现。
我倒觉得他们是一对儿有趣的夫妇,在霍格沃茨的时候,我见识了不少他们的恶作剧。如果让我在今天的客人们中挑一个聊天的伙伴,我是愿意和格温德琳·奥利凡德喝一杯茶的。但她只是放下了一份礼物就匆匆离开了。让无聊的宴会变得更加无聊。
我借着精致的茶杯遮掩,观察宴会上的人们。
德拉科·马尔福果然带着任务开始和格林格拉斯家的女儿寒暄了。
只不过他大概弄错了对象。
“我?”我略带惊讶地用手指指了指自己,确认他是在邀请我去花园散步。
“对,你。” 那张苍白的尖脸有些不耐烦。“不然还能是谁?”
我向梅林发誓,当时我立刻看向了我姐姐,试图向她表达我的歉意。但她反而松了一口气!
于是那天,除了斯莱特林公共休息室之外,我第一次和德拉科·马尔福说话。
这位年轻的男巫好像常年把嫌弃挂在脸上,以至于我根本看不出他真正的情感——而我自认为是一个很会察言观色的人。
这是一次糟糕透顶的“约会”,而且我不是唯一一个有这种想法的人。因为德拉科·马尔福甚至已经无聊到用手指敲魔杖玩了。
“如果你觉得没意思,我可以带你回到会客厅去。”我忍不住说。
“什么?”他回过神来,“不,我感觉挺好的。”似乎意识到自己的回答有些莫名其妙,他补充道,“我觉得你挺好的。”
我所学习的一切礼仪中没有一条告诉我,在这种时刻该说什么。
“我觉得你也挺好的。虽然直到十分钟之前我都以为你会和达芙妮约会。”我决定坦白一些。“大家都知道她是继承人。”
“去他的继承人吧。”那男孩说,“现在我就想认识你,阿斯托利亚。因为你挺漂亮的,而且和其他人不一样。”
有一只百灵鸟在我的脑子里欢快的唱歌。他可真是个会玩弄女人心的坏小子。
于是我站住了脚,抬起一边眉毛,提出了一个愚蠢的邀请,“你想喝点酒吗?”
那天晚上我的父亲第一次对我发火,因为我违反了禁酒令(对,虽然我成年了,但他仍然以我身体不好为由禁止我喝酒)。不过当事人是什么都不知道的,因为我正睡得昏天黑地呢。达芙妮可能对父母说了什么,等我醒来的时候,他们已经不再生气了。
我妈妈甚至表现得有点兴奋,她时不时地会说两句马尔福的好话,比如他们家的男人只有一个优点——终生忠于他们的妻子。
要是格林格拉斯夫人知道德拉科·马尔福看见我醉酒时的嫌弃表情,她一定不会这么夸奖他。
出人意料的是,马尔福先生很快就邀请我进行第二次约会了。
我们在一个风景优美、人迹罕至的湖上游船。我觉得自己表现得非常得体。
除了因为好奇问候了他的初恋女友——并且一不小心称其为狮子狗帕金森。
一定是因为我不礼貌的称呼,德拉科·马尔福压根不承认潘西是他的女朋友。他还“不小心”地把水扬在了我的袖子上。
初心不改马尔福。他和上学时候的纨绔劲儿没两样。
接着是第三次约会、第四次约会、第一次接吻、第五次约会。
我是不是说了什么不得了的东西。
总之,我在我全家的默许下,和德拉科·马尔福谈起了恋爱。但这家伙终于露出了本性。他有时十分温柔,有时又漫不经心。有时候气得人牙痒痒,有时候又周到得无可挑剔。
在我十七八岁的年纪里,我不断摸索着他的性格,像学习一门深奥的课程,试图寻找一个对付德拉科·马尔福的好办法。眼泪偶尔起作用,冷战是绝对不行的,吵架我吵不过他,决斗他又知道太多奇奇怪怪的魔法。
最后我不得不承认,是我的美色(和高贵的灵魂)征服了他。
德拉科·马尔福不和我讨论麻瓜的话题,也不喜欢我提到哈利·波特。这让我有点担心,万一他暗地里还想着复辟黑魔王的统治呢?
于是那天我拉着他的左手臂看了半天,他生气了。唉,我非常努力地哄了他,还给他吃了我烤的小饼干。
小饼干收买了他。我们的爱情进入了浓情蜜意的阶段。
直到马尔福夫妇知道了我的存在,他们和德拉科进行了严肃的谈话。我小心翼翼的等了三天,猫头鹰没有来。我的父亲把自己关在书房,我母亲看着我叹气,达芙妮面无表情,但她可能是对马尔福家最失望的那一个。
我表现得再正常不过了,和从前一样浇花,弹琴,读书,对着我的肖像画说话。
第四天我收到了德拉科·马尔福的信,那封信和他本人一样体面又优美,内容也和他本人一样不耐烦。上面只用花体写了一个句子,“圣迈克岛见。”
圣迈克岛是一座以涨潮时为岛、落潮时为山而富有盛名的地方。退潮的时候,我们两个会走过大理石造的通道进岛,在那座著名的城堡后面藏着马尔福家的一栋小房子。
我想过了,要是德拉科·马尔福在那个房子里和我提分手,以后我就没法欣赏迷人的潮水和小岛了。
谢天谢地他不打算和我分手,只是臭着脸让我把格林格拉斯的血液诅咒一字一句地说给他听。然后就把我送回了家,自己回马尔福庄园去了。
他今天没有被我的美色所诱惑,而是问我为什么不一早告诉他。
我怎么能跟他说实话呢?说我沉迷于他给的甜蜜爱情,不敢暴露自己的虚弱和懦弱。最重要的是,告诉他我可能活不了多久?
我也贪恋一时的欢欣。
所以一向巧舌如簧的我面对这个问题,一个字也没说上来。但这次我的眼泪起作用了。
德拉科·马尔福并没有如我想象的一般和我划清界限,相反,失联的那几天他翻遍了马尔福的藏书,这是我许久以后得知的。
总之,我父亲的书房门重新打开了,我母亲开始变着法的折腾我金色的头发,达芙妮也变回以前那个目中无人的大小姐模样。
我更加卖力地想知道德拉科·马尔福的小脑瓜里装了些什么。
德拉科不知用了什么方法说服了马尔福先生和马尔福夫人,他们现在能带着一点正常人难以注意的微笑邀请我共进晚餐了。
我花了不到一顿饭的功夫,就搞清楚这个家族的问题所在了。
尽管德拉科·马尔福嘴上不说,但我猜他大概已经放弃了对混血巫师和麻瓜出身的莫名偏见。真正麻烦的是卢修斯和纳西莎。他们关起门来简直是上个世纪的做派典型,带着纯血巫师的优越感。
我能够理解,因为我小的时候也接受着这样的教育,但人的思想是可以改变的。
我收回刚才的话,马尔福夫妇的思想顽固得像块没缝的石头。德拉科在这样的家庭成长既幸运又不幸。
很快,他父母对我的不满就从血咒上升到思想不端。在他们眼中异端的家伙正是我。
一次剑拔弩张的辩论后,德拉科露出了疲惫又挫败的表情。我不得不窝在他的怀里,任由他糟践着我的头发。
“你就不能不在他们面前提到混血和麻瓜吗?”他问。
“早晚有一天,德拉科,你得告诉他们你真实的想法。”我拍了拍他的肚子,明白他也过得不好受。“尽管我不想承认自己以前的认知是错误的,但至少现在我知道什么是正确的了,亲爱的。”
纳西莎·马尔福对她儿子的爱远远超出我的想象。因为她强忍着对格林格拉斯家“那位”小姐的失望,答应了德拉科·马尔福的要求,并且让她丈夫也捏着鼻子受住了。
新世纪的第一年,我们举行了婚礼。
达芙妮和我想尽一切办法对我妈妈的旧婚纱做手脚。
“否则你会输给马尔福庄园里面招摇散步的白孔雀。”我姐姐是这样说的。
婚礼比我想象得要热闹一些,尽管我一再强调我们不需要邀请那些可能会感到尴尬的客人。但是德拉科居然能请到斯内普教授,感谢他那可怕的神情,让我的婚礼一瞬间有了葬礼的肃杀。
更要命的是,邓布利多的凤凰送来了祝福,有几个疑似前食死徒的巫师差点捏碎杯子。
这回奥利凡德家的女巫带着她丈夫一起来了,那姑娘对马尔福夫人十分客气。但德拉科看见她不太高兴。
德拉科看见任何一个格兰芬多都不会高兴,尤其是抱着小婴儿来婚礼现场晃了一圈的布莱克先生。临走之前他警告地对卢修斯说,他会一直盯着他的。顺带一提,这位布莱克先生压根不该出现在邀请名单上。
德拉科向我保证我们不必和他有任何亲人之间的交往,其实我稍微有点遗憾。但小天狼星布莱克看上去不喜欢德拉科,所以我还是会站在我丈夫的一边。
主婚人宣布新郎和新娘跳舞的时候,我瞧见德拉科看我的眼神十分炽热,那是我第一次产生了他爱我的错觉。
第二天一早他就抛下我跑到地下室去了,他果然不爱我。
结婚前,我想过德拉科会选择一个什么样的职业。他喜欢魁地奇,但臭烘烘的碰撞运动打消了他的念头。他可能向往成为他父亲那样八面玲珑的人,但他不一定会去魔法部就职,因为许多他学生时代的“死对头”都在那。当教授?别闹了,他会把学生们从扫帚上一个接一个地踹下去。当一个总给霍格沃茨提意见的讨厌校董是个好主意,但马尔福家已经有人占了那个位子了。
事实的真相是,德拉科·马尔福只要每天呆在家里,就会有源源不断的金加隆送进他的古灵阁金库。
好吧,格林格拉斯家也差不多。
于是我们的新婚生活就是一起用早餐,之后他会处理一些马尔福家的生意文书。和他父母一起简单吃午餐,欣赏马尔福先生对家养小精灵的压榨。下午他就一个人呆在地下室——就算斯莱特林的七年生活让他喜欢地下安静的环境,为了他的身体健康,我也不得不每天拉着他去晒晒太阳。等到了晚上,全家人会享用一顿讲究的晚餐,期间我需要控制自己不对马尔福先生的高谈阔论发表意见(关于这一点,我承认自己做得并不成功)。
真正属于我们两个的时间是晚餐后,有时他会允许我喝一点点红酒,有时我们会偷偷跑去圣迈克岛和城堡里的麻瓜护卫开玩笑,有时我们会一起看看难懂的炼金术书籍。我们最常做的事是坐在阳台上,看漫天的星星。
和格林格拉斯家不一样的是,马尔福有一些和麻瓜的交易。我丈夫的父亲并不喜欢这项工作,所以德拉科代替他出门。有几次他心情极好,邀请我陪伴他参加麻瓜的活动。
我总算明白德拉科脱胎换骨的原因了,因为麻瓜们的技术日新月异,他们和巫师间因为魔法产生的差异正在逐渐缩小。
我的婚姻生活很平常,也并不总是愉快,以至于有段时间我觉得自己是天下最不幸的人。因为我丈夫的父母恨我,我也不能要求德拉科天天陪着我。
纳西莎或许并不真的讨厌我,她和她儿子一样,天生对所有东西都不满意。而且我的到来似乎没有给这个家庭带来什么好处。
我真想告诉她,我最大的好处是告诉了德拉科什么是好的爱。
纳西莎肯定没见过德拉科一个人落寞的样子。他是复杂的、矛盾的,因为尽管人们不说,但看向马尔福的眼神总带着一丝狐疑。他没有一个交心的挚友,能告诉他什么是对的,什么是错的。人们总把德拉科当成孩子,灌输了纯血至上的思想后又让他经历了世界的剧变。
但我可以给他一个拥抱,用我高贵的灵魂(和美色)关怀他。
我还每天给他梳辫子!那该死的、马尔福家的淡金色的辫子!
平平淡淡的生活过了三四年,我真正掌握了让自己过得舒坦的办法。我对德拉科十分体贴并且全心信赖,不吝于自己的情感。但面对思想落后(?)的老马尔福夫妇我有时会出其不意的给上一击。仗着我丈夫对我的放纵,把他说不出口的话说给他父母听。
家养小精灵为此会给我上一份额外的点心。
直到有一天达芙妮面色不虞地来找我喝下午茶。彼时我刚刚从对角巷回来,买了好几本不错的书。
“马尔福夫人最近对你有什么不满吗?”达芙妮的茶杯碰到了茶盘发出清脆的声响,这不符合我们受过的教育。
而我对她的疑问也感到莫名其妙,“她什么时候喜欢过我了?”
“我的意思是,除了你天马行空的平等论之外,而且我不认为这件事是马尔福夫人的错。”达芙妮翻了个白眼,给小会客厅下了一道隔音咒。“外面有传闻说马尔福不能生育。”
“开什么玩笑?”我差点笑得翻了桌子,“相信我,德拉科比他看上去的要……”
“停下,阿斯托利亚,我对你们的私生活不感兴趣!”达芙妮有些羞恼。
我促狭地看了她好一会儿,每次一开口就被她严厉的眼神吓回去。终于,她艰难地说,“要是他们非要你生下继承人……爸爸和妈妈会向马尔福家提出离婚,我们把你接回来。”
这时我意识到了事情的严重性,并且开始回忆三四年间自己的身体状况。我嘴上说着让达芙妮不必担心,送走她之后我打开了卧室里的红酒瓶。
德拉科·马尔福可真是个顶尖聪明的家伙,他知道我没喝过酒,就把魔药下在了红酒里面?亏我还以为这一直是什么助兴的……
我丈夫不爱我,这是我的结论。他背着我给我下药,我想哭。
想哭的原因更多是我身上的血液诅咒,以及伴随而来的无力和绝望。生育将对我的身体造成很大伤害,尽管德拉科从没和我提起过孩子的话题。
德拉科从地下室上来的时候看到的就是抱着红酒瓶嘤嘤嘤的我。
“其实我魔药学的成绩不差。”我跟他说,“但你递给我的东西,我连闻都不闻一下。”
我丈夫又露出不耐烦的表情了,“那是给我喝的,对你没有伤害。”
我被噎了一下,有种吵架要输的预感。“人们都对我们俩说三道四,就因为我们没生孩子。”
德拉科叹了口气,我们俩靠在床头。“高尔的孩子和他一样笨,已经三岁了才会说几句话。弗林特的女儿每天踢他的小腿。有孩子不一定是好事,亲爱的。”
“上个星期我去对角巷,奥利凡德家的婴儿就很可爱。”我盯着手里的红酒瓶说。
“韦斯莱?”德拉科的眉毛危险地皱了起来,“你不知道两间魔杖店和笑话商店的屋顶都被他炸上天过?”
我沉默了,搜刮着脑海里的好孩子。“安多米达姨妈的小孙子也是个有天赋的小巫师。”
“别让妈妈听到你这么说。”德拉科恨不得捂上我的嘴,“那个小狼…小卢平只是会傻乎乎地变来变去而已。”
我匮乏的人生经历一览无余。但一分钟后我就意识到自己完全被德拉科牵着走了。“我们应该讨论的是,作为一个马尔福,你有责任为家族生下继承人。”
德拉科开始心烦了,每当他心烦的时候他总是蹂/躏我的头发,从不弄乱他自己的小辫子。“你猜怎么着,我不在乎马尔福家族是否就此绝后。”
我吓得差点从床上跌下去,这是一个上学时嘴里嚷嚷着“我爸爸会知道”的人吗?
“我只要动动脑子,用我博学的魔法知识——”他非得先夸自己一句。“就知道生产对你不是个好事。”
别管他的脑子了,我的脑子现在有点嗡嗡作响。
“如果以后的一百年,就我们俩安安静静的过日子也挺好的。”他最后说。
这是我第二次认为德拉科·马尔福无可救药的爱上我了。
这个讨人喜欢的小混蛋。
我失眠了好几个晚上,认真思考这个问题。既然我的血咒注定无法解除,我是否能在世间留下些什么?
于是我加入了德拉科下午的炼金术研究,事实证明我和他在这方面都有些天赋。我整理笔记,做一些不算危险的实验,享受着高级魔法带来的快乐。
至于孩子的事情,我有不下七种解决方式,但最能彰显我的智慧的办法显然是——和德拉科促膝长谈。
“我想生个孩子。”我对他说,“不是为了马尔福,是为了我们。”
“你发疯了。”他的脸憋得通红,“你生下孩子,然后把他丢给我一个人?”
我为大家翻译一下,心口不一的马尔福先生这时做了一个简单的算术题。不生育的我等于三十年,生育后的我等于十年加一个小屁孩。
哪怕是数学再差的英国人,身为一个斯莱特林他也知道哪个选项更划算。
“这个孩子不一定会继承我的诅咒,我只是格林格拉斯家里恰好不幸的那一个。”我安抚地说,毫不在意他伤人的话语,因为我知道我丈夫总比他表现得更加仁慈。“他可以陪伴你一生。”
“如果他继承了呢?”德拉科气极反笑,“你要让我办两次葬礼?你这自私的……”他说不出了,因为我正用洞知一切的包容眼神看着他。
“如果你爱我的话,德拉科,你会支持我的决定。孩子会是我生命的延续。”我丢下一记重锤。
“我不爱你!”德拉科踢开椅子,愤怒地离开了卧室。
唉,你们看,德拉科·马尔福又不爱我了。
我扔了德拉科所有的加料红酒,每天吃小精灵精心准备的新鲜食物,在马尔福家的藏书里寻找任何能让我活得久一点的魔法。我还致力于扭转老马尔福夫妇“麻瓜如蝼蚁”的理念,坚决不能让这种糟粕进入我孩子的脑袋。
德拉科迫于我的淫威最终妥协了,但他出门的次数和窝在地下室的时间比以往更多了。有一次斯内普教授来庄园做客,还破天荒地上下打量了我几眼。
那天睡觉,我听见了德拉科沉重的叹息。我想斯内普教授可能说了他不爱听的话。这时我会从背后抱住他,轻轻揉他的肚子。像对付我不开心的小猫一样。
几个月后,我怀孕了。
那孩子在我的身体里茁壮成长,也仿佛吸走了我的全部营养。
我的父母一夜之间憔悴了,仿佛我已经给自己加上了期限。达芙妮用看蠢货的眼神看着我,她甩开我的手,摔门离开了。
战后的第八个年头,斯科皮·海伯利安·马尔福降生了。
我们给了他一个星座和一个希腊神明的名字。此刻他真正成为了德拉科和我生命的延续,爱的奇迹。
生产的那天我差点见了梅林,也不知道德拉科找了什么人去圣芒戈救了我,等我醒来的时候,身边已经有一大一小两个马尔福了。
达芙妮给她的小外甥扔下了一个金孔雀就跑了,我觉得她的礼物有点过于夸张了。但我还是很高兴她原谅了我,而且我知道她总是会原谅我。
斯科皮看起来就像是他父亲的翻版,也长着淡黄色的头发、灰色的眼睛和苍白的尖脸,只有他小巧的鼻子和嘴像我。他的到来缓和了我与卢修斯和纳西莎的关系。特别是纳西莎,她看着斯科皮的眼神总是湿漉漉的。
斯科皮是我见过最好的孩子,他一直表现的开朗,乐观且不失狡黠,善良勇敢却不盲目。就连用他的小短腿笨拙地翻个身都惹人怜爱。
不过这让我对小斯科皮的教育更加严厉了,因为我不希望他变成其他纯血家族那样的小少爷。
德拉科倒是个十足的慈父,我从他身上能看到卢修斯的影子,或许小时候他父亲也是这样迁就他。
但斯科皮并没有太多的朋友,自从他出生之后,我的身体大不如从前。他效仿他爸爸,尽量不离开庄园,日夜陪在我身边。
令人欣慰的是,德拉科和哈利·波特居然成了能远远点头的关系。这实际上回答了我少女时期的一大疑问,就是斯莱特林的马尔福和格兰芬多的波特什么时候会把对方掐死。
这件事是我在国王十字车站发现的,第二次巫师大战的十九年后。
这一年的秋天似乎一下子就到了。九月一日的早晨像苹果一样脆生生、金烂烂的。
我带着无比激动的心情,和德拉科一起送小斯科皮去霍格沃茨。这一年对我来说就是从死神手里偷来的一年。每一天我都感恩着,因为我居然能看到我的孩子,像他父母一样踏上霍格沃茨特快列车。
看在格林格拉斯和马尔福的份上,斯科皮不用戴分院帽我就知道他一定是斯莱特林。
波特和他红头发的太太正和他们的一个儿子道别,另一个韦斯莱和聪明的格兰杰也送女儿上学。我还看见了奥利凡德,斯科皮从她那得到了一根深棕和象牙白大理石纹理混合而成的,带有夸张弧度的魔杖。奥利凡德对这个结果有些惊讶,但她格外喜欢斯科皮这个孩子,起码比对德拉科要亲切。
就是那天,德拉科·马尔福和哈利·波特点头致意,这是应该被写在史册上的一天。
德拉科最近的状态不对劲,他有时候烦躁,有时候低落,有时候挫败。
仔细一想是因为我生病了。作为一个巫师,我感觉得到生命的魔法正从我身体中不断流失。我告诉德拉科他不必再寻找任何手段了,我不希望他为此触碰危险,或和死神做交易。
我开始花更多时间和我的画像对话,现在我有信心她会是个兼具智慧和美丽的肖像,并且她知道一切关于德拉科和斯科皮的事情。我把一幅画放在马尔福庄园,另一幅画藏在了圣迈克岛的小房子里,我想那个地方德拉科会自己去,那是我们两个人的美好回忆。
也许以后他还会到那里看潮起潮落,会看看星空。他会告诉斯科皮哪个星座是他们父子的名字,而我的名字对应着星光璀璨的夜晚。
达芙妮来看望我,她现在还没结婚。我优秀的姐姐已经能一个人扛起家族的重担了,她不再需要嫁给一个有权势的家族来维持格林格拉斯的地位。
但我告诉她,我祝福她能和我一样幸福,对此她嗤之以鼻,仍对我多年前的愚蠢选择耿耿于怀。我希望她选择一个真正的爱人,或许要花些时间,但她仍然值得拥有最好的爱情。我希望她能帮我照看斯科皮,虽然我们姐妹长得并不像(我当然是更好看的那个),但斯科皮喜欢他的姨妈。
纳西莎也偷偷来看过我,她踟蹰了半天,最后拉着我的手说我做得比她好。承诺他们会让斯科皮按照我的想法成长,成为一个拥有高尚人格的巫师。
德拉科没有话要对我说。我这才注意到他也上年纪了。他的脑门有点秃了,衬得下巴更尖。但所有人的丈夫里,我仍有底气说他是最英俊的那个。
我曾经问他,以后他会娶一个年轻的女巫吗?
他气急败坏地说他会娶个比我漂亮的。
但我知道他不会的,这让我更加难过。
意识抽离了身体,我的灵魂飘到了房间的半空中。
我第一次见到丈夫不顾形象的哭泣,他的肩膀颤抖着,像个无助的、孤单的、悲痛欲绝的可怜人。
老天啊,这是我最后一次真切地意识到,德拉科·马尔福的确深爱着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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