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68、绝对不能拜访的老地方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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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切都显得那么缓慢、模糊不清。哈利和赫敏一跃而起,抽出魔杖。许多人刚刚意识到发生了变故,银色的猞猁就消失了,人们仍然扭头望着。沉默像冰冷的河水,从守护神降落的地方一波一波向外扩展。接着有人尖叫起来。
原本温馨欢快的婚礼现场顿时乱做一团,宾客向四面八方逃窜,许多人在幻影移形。陋居周围的保护魔咒已被破坏。
“罗恩!”赫敏带着哭腔喊,“罗恩,你在哪儿?”
格温和乔治穿过拥挤的舞池,才不过几分钟的时间,人群里就突然出现了一些穿斗篷、蒙面罩的身影。
“快走!”格温用了一记盔甲护身,挡在在人群中找寻罗恩身影的哈利和赫敏身前。谢天谢地,弗雷德很快找到了被挤在角落里的罗恩,推着他到救世主身边。在几个人的掩护下,赫敏带着两个男孩成功的幻影移形了。
“我怎么瞧见了好几个熟悉面孔。”海格正和一个穿斗篷的家伙搏斗,用震人的嗓音吼叫,“你们不是魔法部的职员吗?”
“恐怕他们现在和食死徒是一伙了。”唐克斯帮着几个来不及逃走的客人挡住了“执法者”的袭击。
终于,婚礼现场只剩下韦斯莱一家和几个没打算离开的凤凰社成员了。
他们把这群人聚在一起,控制在椅子上,然后把陋居搜了个底朝天。果然和罗恩计划的一样,他们发现了食尸鬼,但不愿靠近。
“食死徒怎么会突破房子周围的防护咒?”格温坐在乔治的右边,他们所有人的魔杖都被收走了——事实上这是韦斯莱先生和卢平的安排,在穿斗篷的家伙们亮出魔法部的公文之后,巫师们不得不放弃抵抗,老老实实地“配合调查”。
“我猜他们现在有整个魔法部撑腰了。”乔治嘲讽地从鼻子里喷气。“真想知道珀西是不是在哭泣——他可笑的魔法部美梦。”
韦斯莱先生和夫人第一批被带进了陋居里面,过了一会就传来了莫丽的尖叫声和哭泣声,以及韦斯莱先生大声的答案:“我不知道,他从没来过这。”
“他们做了什么?”格温脸色有些发白,“在拷问……”
“你们怎么敢!怎么敢用钻心咒——这是违法的!”弗雷德凳子上冲了出去,很快被一个女巫用魔法击中,捆在了椅子上。
“特殊任务。”她阴森森地露出一排白牙,拿出一张羊皮纸,上面敲着魔法部的印章:“为了通缉追查谋杀阿不思·邓布利多的杀人犯:大名鼎鼎的哈利·波特……”
“一派胡言——”乔治也嚷嚷起来,“所有人都知道是斯内普那老蝙蝠杀害了邓布利多——”
“显然不是所有人都这么认为,”那名不知是食死徒还是魔法部调查员的女巫收起了羊皮纸,“所以现在政策变了,执行任务过程中,魔法部官员被允许使用一切‘必要的’手段,包括不可饶恕咒,为了抓捕十恶不赦的哈利·波特。”
弗雷德和乔治听着陋居里此起彼伏的尖叫,呲着牙像两只被拴住的恶犬,只要一撒手就能活吞了面前的几个爪牙。
形容憔悴的韦斯莱父母半个小时之后才被放出来,韦斯莱先生有些虚弱,但仍安抚地冲他们笑了笑,紧接着就换卢平和唐克斯被带去审问。
这一对经受严格训练的夫妻——是的,他们早些时候已经悄悄的结婚了——几乎没发出一声哀嚎,只有不断重复地“我不知道他在哪。”和“我们没和他联系过。”
比尔和芙蓉的审问花了更多时间,他们被迫一个个叫出宾客的名字和关系,用于排查哈利是否混在婚礼之中。
或许是拖了太久,那群家伙有些不耐烦了,最后弗雷德、乔治、格温和金妮一起被推搡进了客厅。
在曾经温暖的壁炉前,站着两个高大的、带着面具的食死徒。
“我们可以让事情变得简单一些。”其中一个黑巫师冷冰冰地说,“从这小女孩开始吧。”
接着他像玩弄猎物的猛兽一样,用魔咒一下下殴打金妮。
“你这个窝囊废!”弗雷德吼着,“就知道和小姑娘打架吗,放开我,看我不一拳打碎你的鼻子——”
似乎是为了回应他,下一秒金妮的鼻子就被打出了血。
“或者你可以坦白地告诉我,哈利·波特在哪。”那禽兽一样的家伙问。
“他不在这里,没来过。”乔治大声说,“你的狗鼻子难道闻不出来吗?还是你只能闻到你主人那恶心的、爬行类动物般的腥臭味?”
“不错的一击。”格温心里为这句狠话点赞,然后就看到食死徒气急败坏地再次拿魔杖指向金妮,她赶紧猛地向侧面倒去,撞翻了绑着金妮的椅子。两个人倒在地上,都有些头晕目眩。
“动作快点!”外面的女巫推开门催促着屋内的两个同伴,“如果这里没消息,我们得赶紧去其他地方找。”
“好吧,”两个食死徒果断对双胞胎使用了钻心咒。为了报复他们的恶言恶语,黑巫师们比以往更加用力。隔着丑陋的面罩格温都感受到了他们带着变态快意的狰狞。
红头发的高个子男孩们痛得蜷缩在椅子上,格温一秒都看不得他们再受苦。
“停下!停下!梅林啊,我们联系不到他,你们不明白吗?哈利·波特失踪了——他压根不在婚礼的邀请名单上——”
“说谎!”其中一个面罩男把魔杖转向格温,钻心的痛楚立刻转移到格温的身上。
原来如此,这种疼痛不仅仅是肉/体。她的灵魂仿佛被针扎、被蚂蚁咬、被一刀刀剜着。
格温在无尽的折磨中祈祷着、无声地呐喊着,希望这一切能早早结束。她想起了加里克,t他的老身子骨怎么能忍受这样的煎熬呢?还有所有凤凰社的成员们,他们怎么做到牢牢地闭上嘴巴,一个字也不说呢?
然后格温想到了楼上的食尸鬼,想到了被施了遗忘咒的格兰杰夫妇——在送女儿进入陌生的魔法世界前,他们想过有一天小小的女儿会面临生命危险吗?想过有一天他们会失去所有和她有关的美好记忆吗?
接着她又想到了被狼人抓伤的比尔、失去一只耳朵的乔治、还有躺在床上不能动弹的穆迪。
好吧,这一起不是只为了哈利,是为了和所有他有一样目标的同行者们。
格温紧紧咬着嘴唇,朦胧中看到食死徒开始对付金妮,那姑娘一向厉害,挣扎着,连带着椅子要去和食死徒拼命。
眼看着从他们这得不到一点有用的消息,道貌岸然的“魔法部特别调查组”就带上兜帽离开了。格温慌忙跑向乔治,他的身体才刚刚恢复,现在脸色又惨白的吓人了。
“你怎么样,乔治?”格温一下下摸着他的脸问。
“说实话?比掉耳朵还要疼。”乔治虚弱地说,“最好别再来一回了,我的意志可没有想象中那么坚定。”
被使用钻心咒最久的弗雷德也缓缓睁开眼睛,愤愤不平地说,“我只是要打他的鼻子,而你嘲笑他的主人是肮脏的爬虫——凭什么我比你要多受罪?”
“大概那群家伙打心底里觉得自己比神秘人更重要……一盘散沙……”金妮一边擦鼻血一边说。
“其实我原本想攻击他不可说的部位。”弗雷德冲他兄弟眨了眨眼睛,然后两个极其不妥地放肆大笑着。
外面的家人们猛地推开门,见他们都没什么大碍,才放下心来。几个人一齐握着失而复得的魔杖,清理起屋外狼狈的宴会场地。
“很特别的婚礼。”弗雷德打趣比尔,“十来个食死徒见证了你们不渝的爱情。”
“等你结婚的时候,我雇十个妖精给你当伴郎。”比尔瞟着芙蓉的脸色小声警告他弟弟。“保证比我的婚礼还难忘。”
聪明的乔治在一边安静地干活,打定主意不给自己的人生大事挖坑。
自从乔治耳朵受伤后,芙蓉总是用看同类的表情看格温,想给她传授一些经验之谈。但她一旦开口,一个小时的时间就过去了——或许是媚娃的时间魔法。
“……我不难过,真的,虽然他们毁了我的婚礼。但是阿利安全,我和比尔都很欣慰。” 她用沙哑的喉音说,并再次省略了男孩名字前面的H。“你也得打起精神来,姑娘,你最近皮肤都粗糙了,头发也不再柔顺。只有你自己容光焕发了,你的男朋友才会好起来。”她不停地说着,比尔看来花了很大功夫教她英文,颇有成效。
“……不过我和比尔至少还拥有一个人的美貌,”她同情地看向格温,“没关系,你看上去也没那么糟糕。”
格温咬了一下后槽牙,忍不住想照照镜子,瞧瞧自己究竟有多难看。但她还是深吸了一口气,决定给可怜的新娘留点好心情,“我已经整理好了,你还需要什么帮助吗?”能离这儿远一点就更好了。她在心里补充道。
“噢!我忘记给疯眼汉送药了。”芙蓉拍了拍自己的头,尽管格温不想承认,但她就连这滑稽的动作看上去都漂亮极了。
“我去吧,韦斯莱夫人大概已经准备好魔药了。”格温噘着嘴落荒而逃。轻松地在厨房的炉台上找到一个小坩埚,里面盛满了黑乎乎的药水。
端着魔药敲了敲门,听到穆迪哼了一声之后,她进入了这位老傲罗的病房。
“他们也对你用了钻心咒吗,教授。”格温发现穆迪的手有些抖。
“小意思。”穆迪转了转魔眼,一口干了那杯还烫手的魔药。“一切都顺利吗?”
“三个小家伙都很顺利。”格温隐晦地说,刚才卢平和唐克斯翻过栅栏幻影移形之后,在园子里的乔治信誓旦旦保证他听到了其他两声噼啪响。“不过其他凤凰社成员恐怕都被跟踪了。”
穆迪摆了摆手,“他们都能甩开尾巴,哪怕是尼法朵拉。”
“他们能去哪呢?一切发生的都太快了,我甚至不知道他们带没带足行李。”格温收回杯子,给窗户开了一个缝,抱怨道,“他们不能回学校,又不能呆在陋居——”
穆迪猛地坐了起来,“总部!”
“是呀,我刚才说了,陋居也不安全了。”格温顺着疯眼汉的话说。
“不,”穆迪十分着急,“他们走投无路,早晚会去那个地方,但是现在还不可以……”
格温愣了一下,突然明白穆迪的意思了。无处可去的哈利想到的第一个地方,当然得是他教父的房子——格里莫广场十二号。
“我需要塞德里克。”穆迪说,“你明白吗?他们现在不能去那。”
“他在那吗?教授。”格温转过身小声问穆迪。“所以我们换了总部的地址,所以你不想让…那男孩发现?”
“咳,咳,”穆迪猛地咳嗽了几声,“我们虽然在门厅设置了魔法,但自己人事实上都能进去。”
“我去找韦斯莱先生。”格温说着要出门。
“不行。”穆迪斩钉截铁地说,“必须要塞德里克。这栋房子现在一定被监视了……而且其他人还不能知道。还不是时候……”
格温停下了脚步,看着说话都费劲的疯眼汉,明白如果不是他受伤太重用不了高级魔咒,现在也不会和自己说这么多话——几乎是明明白白告诉格温,邓布利多就在格里莫广场呢。
“我可以用守护神咒,”她重新坐回穆迪的病榻前,直截了当地说明自己的能力:“但是最多只能传一句话,再多的我做不到。”
都这时候了,老傲罗还不忘了翻白眼嫌弃霍格沃茨的教育水平。
“就告诉他:‘孩子们想念邓布利多’。”
一片刻后,一只银色的、圆滚滚的知更鸟使劲扇着翅膀从窗户缝里飞了出去,格温发誓她看到穆迪脸上露出了绝望的神情。
晚上,格里莫广场。
刚刚从咖啡店的食死徒手中逃出生天的救世主小队正好幻影移形到格里莫广场中央,四面都是高高的摇摇欲坠的破旧房屋。他们三个人都能看见12号,因为保密人邓布利多把它的存在告诉过他们。他们朝那幢房子跑去,每跑几米就检查一下是否有人跟踪或监视。跑上石头台阶,哈利用魔杖敲了一下前门,只听见一连串金属撞击的响亮声音,还有像链条发出的哗啦哗啦声,然后门吱吱呀呀地开了,他们赶紧跨过门槛。
哈利关上身后的门,老式的气灯一下子都亮了起来,闪烁不定的灯光照着长长的门厅。门厅还是哈利记忆中的那个样子:勉强称得上整洁,墙上那些家养小精灵的脑袋在楼梯上投下古怪的阴影,长长的深色帘子遮住了小天狼星母亲的肖像。惟一不对劲儿的是通往顶楼的楼梯被封死了。
“我认为有人来过这里。”赫敏指着它小声说。
“可能是凤凰社离开时弄的。”罗恩喃喃地回答。
“他们搞的那些专门对付斯内普的恶咒呢?”哈利问。
“大概只有他露面时才起作用?”罗恩猜测道。
但他们还是靠拢了站在门垫上,背对着门,不敢再往房子里走。
“我说,我们不能永远站在这儿啊。”哈利说着,往前迈了一步。
“西弗勒斯·斯内普?”
黑暗中轻轻传来疯眼汉的声音,吓得他们三个人都往后一跳。“我们不是斯内普!”哈利用沙哑的嗓音说,紧接着什么东西像冷风一样朝他扑来,他舌头向后卷缩,再也说不出话来。没等他来得及用手去嘴里掏摸,他的舌头又舒展开了。
另外两个人似乎也经历了这种令人不快的遭遇。罗恩嘴里发出干呕的声音,赫敏说起话来结结巴巴:“那——那准是疯——疯眼汉为斯——斯内普准备的结舌咒!”
哈利小心翼翼地又往前迈了一步。门厅尽头的阴影里有什么东西在动,没等他们说出话来,地毯上突然蹿起一个身影,高高的,土灰色,模样狰狞。赫敏惊叫起来,布莱克夫人也尖声大叫:她的帘子掀起来了。那个灰色身影朝他们飘来,越来越快,拖到腰部的头发和胡须在身后飘飘荡荡,脸颊凹陷,瘦骨嶙峋,眼窝里空洞洞的。这身影熟悉得可怕,又有令人恐怖的变化,它举起一只枯槁的手指着哈利。
“不!”哈利大喊,他虽然举起了魔杖,却想不出一个咒语,“不!不是我们!我们没有杀死你——”
听到“杀死”这个词,那身影突然爆炸,腾起一大团尘雾。哈利连连咳嗽,泪眼模糊。他回头看见赫敏蹲在门边的地上,用胳膊捂着脑袋,罗恩从头到脚都在发抖,笨手笨脚地拍着赫敏的肩膀,说道:“没——没事了……它——它不见了……”
在气灯的蓝光下,灰尘像烟雾一样在哈利周围旋舞。
“克利切,我们有客人吗?”楼上传来他们熟悉的懒洋洋的声音,然后是一阵急促的脚步声,接着探出了一个黑发的男巫:“哈利——你没告诉过我你要回来,我以为你们在霍格沃茨。”
他穿着一套有些旧、但十分体面的暗红色睡袍,热情地拥抱了哈利,又矜持地和罗恩、赫敏打了招呼。“你们看着乱糟糟的。”
伴随着他的响指,上了年纪的家养小精灵出现在雨伞架旁边。
“……无礼的客人……突然造访……我女主人的老宅,带着败类韦斯莱和泥巴种——”它絮絮叨叨地小声骂着,又深深弯下腰向小天狼星鞠躬。
“给我们一壶茶,或许再来一些点心?”他把下巴朝罗恩微微抬起,后者狠狠地点了点头。“那就多来一点,克利切,谢谢。”
“我们可以在这过一夜吗?小天狼星。”赫敏放下她的串珠小包问。
“二楼和三楼,你们原来的房间都空着呢。”小天狼星今天好像格外高兴,“你们怎么跑出来啦?哈利告诉我这个假期你们都会在霍格沃茨——我因为他不肯带上我,生了三天的闷气。”
“是啊——”哈利赶在他朋友们说话之前回应他的教父,“因为你还……呃……不到上学的年纪。”
“梅林的权杖,你骗不了我。”小天狼星狡黠地笑了,仿佛他只比哈利年轻一点,“去年你说我九岁了,今年我十岁,等到明年九月我就可以去霍格沃茨了。”
“希望如此。”罗恩叹了口气,眉毛都耷拉下来了。
“你不能耍花招,哈利。”小天狼星对着戴眼镜的男孩警告,“要不然我还有别的路子,照样能上学去。”
三个人来不及细想他的话,克利切端着茶,满满一盘奶油酥饼和消化饼干出现在二楼的客厅。罗恩发出欢快又满足的叹息。
哈利的伤疤突然有些发烫,他感到伏地魔又在生气了。这时已经有些晚了,他强打着精神劝小天狼星去休息:“你到时间睡觉了,明天早上我们再聊,好吗?”
“你保证?”小天狼星半信半疑地看着他。“我一醒来就能看到你?”
“我保证,我们在……回霍格沃茨之前都呆在这。”哈利的额头抽了一抽,对黑头发的巫师笑着说。
等小天狼星裹着睡袍回到房间后,哈利对罗恩和赫敏说,“听着,我或许我们可以试着在R.A.B的房间找寻其他魂器的线索。”
“我们都知道挂坠盒已经被销毁了,对吗?”罗恩用手指点了三个人一圈,不太明白。
“但他比所有人都更早知道神秘人和他的魂器,”赫敏解释道,“说不定他也调查了其他魂器?”
“万一我们能找到关于位置的线索呢?”哈利喝光杯子里的茶说,“总比现在无头苍蝇一样乱撞要好得多。”
几个人蹑手蹑脚地爬到五楼雷古勒斯的房间,门上有块小牌子,下面的油漆有深深的划痕。这是一块气派十足的小牌子,工事的手写字母,“未经本人明示允许禁止入内。雷古勒斯·阿克图勒斯·布莱克”。
“我仍然不能相信,布莱克家的食死徒小儿子居然和我们站在一边。”罗恩长吁短叹。“要是小天狼星知道了会怎么样呢?”
“总有一天我会告诉他的。”哈利抿紧了嘴巴,“当然还要安葬他弟弟的尸体。”
他手握在房门把手上,怎么也掰不动。赫敏抽出魔杖,“阿拉霍洞开——”,依然没反应。
“锁上了?”罗恩弯腰看着锁眼,“这时候真希望我也会弗雷德和乔治的麻瓜撬锁技法。”
“看来我们打不开这扇门。”赫敏有些沮丧,似乎又想起了什么,“或许是被克利切锁上的,哈利,你之前说它死心塌地地忠于它的小主人?”
“对……”哈利话音未落,他们头上的阁楼突然发出了椅子摩擦地板的咯吱声。
警觉的罗恩和赫敏立刻举起魔杖对准头顶,哈利则宽慰他们:“嘿,别担心,我知道楼上是谁,她是凤凰社的成员。”
“什么意思?”赫敏皱眉看向天花板,“你确定吗,哈利?万一楼上是食死徒呢?”
“我确定,因为楼上住着阿米莉亚·博恩斯。”哈利用极低的声音对朋友们说。
“博恩斯?”罗恩捂住嘴,“失踪的魔法法律执行司的司长?老天,我以为她已经死了。”
“事实上没有,不过就差一点点,她被送来的时候喉咙上有一个大窟窿。总之,这件事你们别说出去。博恩斯差点还中了夺魂咒,邓…邓布利多从那时起就知道魔法部不再安全了,因此决定把她秘密地保护起来。她和小天狼星以前认识,我不在家的时候全靠她……”
“——和克利切。”赫敏补充。
“——好吧,和克利切照顾小天狼星。”哈利的伤疤又抽了一下,赶紧说回刚才的话题,“你真的觉得它能打开R.A.B的房门?”
“我们可以试试,走吧,回二楼客厅去,别把小天狼星吵醒了。”赫敏推着两个男孩子走下楼梯,“多亏了小天狼星和它,我们还能在干净的房子里喝杯热茶。我还以为得和你们一起啃干面包了呢……”
突然赫敏尖叫起来,哈利又拔出魔杖,急转身子,却见一个银色的守护神穿过客厅的窗户,落到他们面前的地板上,变成了银色的鼬鼠,用罗恩父亲的声音说话了。
“家人平安,不用回复,我们被监视了。”
守护神消失得无影无踪。罗恩发出又像呜咽又像呻/吟的声音,跌坐在沙发上,赫敏靠过去抓住他的胳膊。
“他们都没事儿,他们都没事儿!”赫敏小声说,罗恩似笑非笑了一声,紧紧地搂了搂她。
“哈利,”他从赫敏的肩头说,“我——”
“没关系,”哈利说,脑袋的疼痛使他一阵阵恶心,“是你的家人,你当然要担心。换了我也会担心,”他想起了金妮,“我确实也很担心。”
几分钟后,克利切不情不愿地站在二楼客厅的沙发对面。
“我有话问你,并需要你的帮助”哈利说,他低头望着小精灵,心跳加快,“希望你如实回答,明白吗?”
“是。”克利切说,又低低地鞠了一躬。
赫敏十分谨慎,对着四周施了好几个闭耳塞听,确保声音不会传到楼上楼下,才示意哈利继续。
“关于你的小主人,”哈利说道,心脏咚咚地撞击着肋骨,“楼上客厅里有一个挺大的金挂坠盒,是他的吗?”
克利切大口喘气,干瘪的胸脯急剧起伏,然后它睁开眼睛,发出一声令人血液凝固的尖叫。“雷古勒斯少爷的挂坠盒,克利切犯了错误,克利切没能执行少爷的命令!”
哈利本能地做出反应:当克利切冲向立在炉边的拨火棍时,他扑到小精灵身上,把它压住。赫敏的尖叫和克利切的哭喊混在一起。
哈利说,“为什么?它是哪儿来的?克利切,坐起来,告诉我你所知道的一切,关于那个挂坠盒,还有雷古勒斯跟它的关系!”
那小精灵坐了起来,蜷成一团,把潮湿的面孔夹在膝盖之间,开始前后摇晃。当它开口说话时,声音低沉发闷,但在安静的、有回音的客厅里听得相当清楚。
“小天狼星少爷逃走了,走了倒好,因为他从前是个坏孩子,他那些不上规矩的行为让我的女主人伤透了心。但雷古勒斯少爷有自尊心,他知道布莱克这个姓氏和他纯正的血统意味着什么。许多年里他经常谈到黑魔王,黑魔王要让巫师不必再躲躲藏藏,而能出来统治麻瓜和麻瓜的后代……雷古勒斯少爷十六岁时,加入了黑魔王的组织,他那么自豪,那么自豪,那么快乐,能够效力于……”
“一年之后,有一天,雷古勒斯少爷到厨房里来看望克利切。雷古勒斯少爷一直都喜欢克利切。雷古勒斯少爷说……他说……”
年迈的小精灵摇晃得更快了。
“……他说黑魔王要一个小精灵。”
“伏地魔要一个小精灵?”哈利问道,回头看看罗恩和赫敏,他俩也和他一样困惑。
“哦,是的,”克利切痛苦地说,“雷古勒斯少爷贡献了克利切。这是一种荣耀,雷古勒斯少爷说,是他本人和克利切的荣耀。克利切必须去做黑魔王要他做的一切事情……然后回——回家。”
克利切摇晃得更快了,呼吸变成了抽泣。
“于是克利切到了黑魔王那里。黑魔王没有告诉克利切要干什么,而是把克利切带到海边的一个山洞里。那是个大岩洞,洞中有一片黑色的大湖……”
哈利颈后的汗毛竖了起来,克利切嘶哑的声音似乎是从那黑色的水面上传来的。他看到了当时的情景,就像亲身经历的一样。
“……有一条船……”
当然有一条船,哈利知道那条船,幽灵般的绿色小船,被施了魔法,只能带一名巫师和一个牺牲品到湖心小岛。那么,伏地魔就是这样测试魂器的保护措施的:借助一个无足轻重的生命,一个家养小精灵……
“岛上有一个石——石盆,盛满魔药。黑——黑魔王让克利切喝……”
小精灵浑身发抖。
“克利切喝了,喝的时候看到好多恐怖的景象……克利切的五脏六腑都着火了……克利切喊雷古勒斯少爷救救他,喊女主人,可是黑魔王只是大笑……他逼克利切喝光了魔药……他把一个挂坠盒丢进空盆中……又在盆里加满了魔药。”
“然后黑魔王上船走了,把克利切留在岛上……”
哈利能看到那一幕。他看到伏地魔苍白的蛇脸消失在黑暗中,红红的眼睛冷酷地盯着那个痛苦打滚的小精灵。那小精灵几分钟后就会死亡,当它抵抗不住那魔药烧心造成的极度干渴……但到这里,哈利的想象进行不下去了,因为他想不通克利切是怎么逃出来的。
“克利切需要水,他爬到小岛边缘,去喝黑湖里的水……许多手,死人的手,从水里伸出来把克利切拖了下去……”
“你是怎么逃脱的?”哈利问道,听到自己声音像耳语,他并不奇怪。
克利切抬起它那丑陋的脑袋,用充血的大眼睛望着哈利。
“雷古勒斯少爷说过要克利切回家。”它说。
“我知道——可是你是怎么摆脱阴尸的呢?”
克利切似乎听不懂。“雷古勒斯少爷说过要克利切回家。”它重复道。
“我知道,可是——”
“哎呀,很明显是不是,哈利?”罗恩说,“它幻影移形了!”
“可是……你没法通过幻影显形进出那个岩洞,”哈利说,“不然邓布利多——”
“小精灵的魔法与巫师的魔法不同,是不是?”罗恩说,“我是说,它们可以在霍格沃茨幻影显形或移形,而我们不能。”
一阵静默,哈利回味着这句话。伏地魔怎么会犯这样的错误?正当他想到这里时,赫敏说话了,声音冰冷。
“当然啦,伏地魔对家养小精灵的行为是不屑一顾的,就像所有把小精灵当畜牲的纯种巫师那样……他永远不会想到小精灵也许具备他所没有的魔法。”
“家养小精灵的最高法律就是主人的命令,”克利切唱歌般地说,“主人叫克利切回家,克利切就回家了……”
“那么,你做了命令你做的事,是吗?”赫敏温和地问,“一点也没有违反命令?”
克利切点点头,摇晃得更快了。
“那你回来之后发生了什么?”哈利问,“当你把事情告诉主人之后,雷古勒斯怎么说?”
“雷古勒斯少爷非常担心,非常担心。”克利切嘶声叫道,“雷古勒斯叫克利切躲起来,不要离开家门。”然后……过了一阵子……一天夜里,雷古勒斯少爷到碗柜来找到了克利切。雷古勒斯少爷显得怪怪的,不像平常的样子,克利切看得出他心里很乱……少爷叫克利切带他到岩洞去,就是克利切跟黑魔王去过的那个岩洞……
于是他们就出发了,哈利能清楚地想象出,一个惊恐万分的衰老的小精灵,和那个精瘦黝黑、与小天狼星如此相像的找球手……克利切知道怎样打开地下岩洞的秘密入口,知道怎样让小船浮上来,这次是跟它热爱的雷古勒斯一起驶向那盛有魔药的小岛……
“他让你喝了魔药?”哈利反感地问。
克利切摇摇头,痛哭失声。赫敏捂住了嘴巴:她似乎猜到了什么。
“雷——雷古勒斯少爷从口袋里掏出一个挂坠盒,跟黑魔王的那个一样,”克利切说,泪水顺着他的长鼻子两边哗哗地流淌,“他叫克利切拿着它,等石盆干了之后,把挂坠盒掉换一下……”
克利切的抽泣变得粗重刺耳,哈利必须全神贯注才能听懂它的话。
“他命令——克利切离开——不要管他。他叫克利切——回家——不许对女主人说——他做的事——但是必须摧毁——第一个挂坠盒。然后他就喝了——喝干了魔药——克利切掉换了挂坠盒——眼睁睁看着……雷古勒斯少爷……被拖到水下……然后……”
“哦,克利切!”赫敏哀叫道,她哭了,跪在小精灵身边,想拥抱它。小精灵马上站了起来,直往后躲,带着明显的厌恶。
哭得脱力的小精灵躺在地上,喘着气,浑身发抖,鼻子周围亮晶晶的全是绿色黏液,苍白的额头已经肿起了一个大包,眼睛红肿充血,泪汪汪的。哈利从没见过如此可怜的景象。
“那么,你把挂坠盒带回了家,”他狠狠心继续问,决心要了解全部经过,“试着摧毁它了吗?”
“克利切没法在它上面留下一点痕迹。”小精灵难过地说,“克利切试了所有的办法,所有的办法,可是没有一个,没有一个成功……盒子上有那么多强大的魔法,克利切相信只有从里面才能摧毁它,可是它打不开……克利切惩罚自己,重新再试,又惩罚自己,重新重试。克利切没能执行命令,克利切摧毁不了挂坠盒!女主人悲伤得发了疯,因为雷古勒斯少爷失踪了,克利切不能告诉她发生了什么,不能,因为雷古勒斯少爷禁——禁止他对家——家里人说岩——岩洞里的事……”
克利切泣不成声,赫敏望着克利切,也泪流满面,可是不敢再碰它。就连对克利切毫无好感的罗恩也显得有些不安。哈利跪坐起来,甩甩头,想让脑子清楚一些。
“我搞不懂你,克利切,”他开口道,“伏地魔想害死你,雷古勒斯又为打败伏地魔而死,可你却甘愿把小天狼星出卖给伏地魔?甘愿到纳西莎和贝拉特里克斯那里,给伏地魔通风报信……”
“哈利,克利切不是那么想的,”赫敏用手背擦着眼睛说,“它是个奴隶,家养小精灵受惯了粗鲁的,甚至残暴的待遇。伏地魔对克利切做的事情并不那么罕见。巫师间的战争对克利切这样的小精灵有什么意义呢?它只是忠于对它好的人,布莱克夫人想必是如此,雷古勒斯当然也是,所以它心甘情愿为他们效命,并完全接受了他们的信仰。我知道你要说什么,”哈利正待争辩,她已经说道,“雷古勒斯思想转变了……但他似乎并未向克利切解释,是不是?我想我知道为什么。保持纯血统的老观念,克利切和雷古勒斯的家人都会更安全,雷古勒斯是想保护他们。”
“小天狼星——”
“小天狼星从前对克利切态度很恶劣,哈利。那样看着我也没有用,你知道这是事实。小天狼星住到这里来时,克利切已经独自生活了很长时间,它也许正渴望一点温情,我相信‘西茜小姐’和‘贝拉小姐’对克利切相当亲切,于是它便愿意帮忙,说出了她们想知道的一切。我一直说巫师要为他们对待家养小精灵的方式付出代价,看,伏地魔付出了代价……还有小天狼星。”
“但他现在变了——”
“他的确变了。”赫敏大声说,“因为他现在是个纯洁的孩子,哈利,我不是在说小天狼星犯了多大的过错。”
“但这足以说明,他在没被布莱克家族教育荼毒前是多么天真可爱,要我说,小天狼星现在对克利切足够亲切了。”罗恩说。
哈利无言反驳,看着克利切躺在地上哭泣,他想起邓布利多在小天狼星刚刚出事几小时后说的话:我认为小天狼星从没把克利切看作是跟人类拥有同样敏感情绪的一种生物……
“克利切,”过了一会儿哈利说道,“当你觉得可以的时候,嗯……请坐起来。”
好几分钟后,克利切才打着嗝安静下来。它撑着坐了起来,像小孩子似的用拳头揉着眼睛。
“克利切,我要请你做一件事。”哈利说,望了望赫敏,希望得到支持。他想把命令说得和蔼些,但又不能假装这不是个命令。不过,他语气的变化似乎赢得了她的赞成,她鼓励地微笑着。
“克利切,我要首先告诉你,那个挂坠盒已经被销毁了。冷静点——”
年老的家养小精灵发出一声尖叫又跌回了地板上。
“现在,我想请你帮我们打开雷古勒斯的卧室门,我们需要查明其他魂器——就是其他和挂坠盒一样的东西在哪儿。这真的很重要。我们想完成雷古勒斯少爷未完成的事。我们想——嗯——想确保他没有白死。”
克利切放下拳头,抬头望着哈利。
“进我小主人的房间?”它嘶哑地说。
“我们要看看他的东西。”哈利说,“你觉得能为我们办这件事吗?”
克利切点点头,爬了起来。哈利灵机一动,掏出海格送的皮袋子,取出那个假魂器,那个冒牌的挂坠盒,里面有雷古勒斯给伏地魔的字条。
“克利切,我,呃,希望你收下这个,”他把挂坠盒塞进小精灵的手中,“这是雷古勒斯的,我相信他会愿意把它给你,以感谢你——”
“过头了,伙计。”罗恩说,小精灵一看到挂坠盒,发出一声又是吃惊又是痛苦的号叫,再次瘫倒在地。
他们花了将近半个小时才使克利切平静下来,自己竟能得到一件布莱克家族的遗物,小精灵激动得膝盖发软,站都站不住了。当它终于能蹒跚几步时,他们陪它走到厨房的碗柜前,看着它把挂坠盒仔细地藏在脏毯子里,并向他保证说,他离开期间一定会好好保护它。小精灵分别向哈利和罗恩低低地鞠了一躬,甚至朝赫敏滑稽地抽搐了一下,也许是试图行一个礼,然后从脏毯子里掏出了一大串古董钥匙。
然后几个人顺利进入了雷古勒斯充满银色和绿色的装饰的卧室。
他们花了一个多小时,找遍了屋里的每一寸角落,最后被迫得出结论:雷古勒斯对其他魂器也毫无头绪。他能找到挂坠盒,或许只是因为伏地魔恰好“需要一只家养小精灵”。
此时已经是凌晨了,罗恩靠在雷古勒斯的衣柜上困得直点头。
“你知道我意识到什么了吗?”赫敏沮丧地把所有雷古勒斯的书翻了一遍,又一本本地放回书柜,“就是即便我们找到一个魂器,以我们的能力也根本无法摧毁它。”
“……对……对。”以高频率点头的罗恩下意识的应和着。
“邓布利多……有没有教你如何毁掉魂器呢?毕竟他们解决了挂坠盒——”赫敏打着哈欠问。
“赫敏,安静,我听到有人!” 哈利仔细聆听,双手仍然举着,警告他们不要说话。少顷,从楼下的门廊中传出窸窸窣窣的声音。三个人握紧各自的魔杖,屏住呼吸站在门后。
踩在老楼梯上的咯吱咯吱声越来越近,最后在他们门前停下了。
外面那人推开门的一瞬间,三根魔杖指着他的鼻子。“不许动!”哈利说。
“别开火,是我,塞德里克!”
“哦,谢天谢地。”赫敏虚弱地说。罗恩也垂下了魔杖,然而哈利没有。
“拿出证明!”他喊道。
高个子的英俊傲罗走进灯光中,仍然高举双手,做出投降的姿势。
“三强争霸赛的时候,你把第一关的内容透露给我。至于第二关,我建议你使用级长盥洗室。”
“哦,没错,”哈利垂下了魔杖,“但我必须核查一下,是不是?”
“疯眼汉会为你感到骄傲的。”塞德里克说。“我听说陋居被突袭了,想到你们可能躲在这,就赶紧来看看。听着,外面广场上有两个食死徒——”
“——什么?”罗恩惊呼。
“——我必须正好幻影显形到前门台阶顶上,才能确保他们不会看到我。他们不可能知道你们在这儿,不然肯定会派更多的人来,但不知道为什么他们仍守在这里。先跟我到楼下来,哈利。这里现在不安全了,斯内普随时可能会把位置暴露出去,门外的食死徒又虎视眈眈。”
“但我们没有别的地方能去。”哈利说,“而且小天狼星还在这里。”
“只要你不在这栋房子里,小天狼星就是安全的。”塞德里克一改从前的温和形象,担忧地瞟了一下楼上的方向,然后坚定地说:“你留在这一天,对于他来说就意味着无处不在的危险。”他说着拿出了一张纸条,“你们可以住我家,这是邓布利多生前安排过的另一处安全屋。”
“但是…”哈利有些怀疑地看着塞德里克,并不觉得迪戈里家和小天狼星的房子相比更加牢固。
“你需要帮助,”塞德里克低声说,挥挥手叫几人来到窗前,用魔杖把窗帘拉开一条极小的缝,两个穿着长斗篷的男人沉默警惕,像往常一样凝视着11号和13号房子。“不管邓布利多给你留了什么任务,凤凰社的成员需要尽一切努力保证你的安全。所以你需要一个暂时隐秘的住所,直到我的房子暴露的那天,哈利。”
“迪戈里先生和迪戈里夫人呢?”看着已经做好准备离开的罗恩,赫敏提出疑问。
“我父母都去国外了,神奇动物管理控制司对于狼人的管理失去控制……”塞德里克模糊地暗示他们,“英国的形势大不如从前,我又早早地加入了凤凰社。邓布利多刚出事,我就把他们送去了奥地利,我妈妈在那边有个远方亲戚。”
赫敏对这个答案十分认同,但她还是看向了哈利,征求他的意见。
哈利的伤疤今夜总是时不时地疼痛,伏地魔的怒火一直没有停歇。他想不出更好的选择,因此对塞德里克点了点头,感激地笑了笑。
“那么,门钥匙和飞路网都被监控了。”塞德里克苦笑,“我还没回部里,不知道他们到底打得什么主意。但似乎我们只有一个办法了。等会我们在前门幻影移形,记得抓紧我的手臂——千万小心,别被他们看到了。”他把早就拿出来的纸条给哈利、罗恩和赫敏依次传阅,“记住这个地址,赤胆忠心咒,我是保密人。”
三个人跟着塞德里克走到门廊。克利切从地下探出它长着稀疏白毛的脑袋。
“克利切,答应我,要照顾好小天狼星,别让他受伤。”哈利想到明天一早他教父失望的表情就十分愧疚,忍不住回头对小精灵嘱咐。
还挂着眼泪鼻涕的小精灵对他狠狠一弯腰,大大的鼻子差点撞到地板。
“等一等,”赫敏突然一拍脑门,轻声说,“我…我忘了拿一件东西,很快就回来。”她快步跑上楼梯,过了一会儿又下来了,那小巧的串珠小包好像比之前更重了一些。
“我们走吧。抓住我的手臂。”塞德里克有些紧张。他以最小的动作打开了布莱克老宅的大门,一个闪身站在台阶上,接着一个个让门内的人出来。四个人紧紧贴在一起,生怕一个不小心露出谁的胳膊肘或脚后跟。“三、二、一。”
又是一段不太舒适的幻影移形之旅,四个年轻的巫师出现在一座陌生的院子里。高高的树篱和果园把小房子挡住了,为了让麻瓜不会发现。
哈利、罗恩和赫敏熟门熟路地在心里默念纸条上的地址,面前很快就出现了一栋房子。
这栋房子和陋居不太一样。十分紧凑、规整,但仍然和乡村的普通小房子格格不入。白色的砖墙有大概有四层高,但房顶上有着夸张的尖顶,就像一个微型的城堡或教堂,充满了伊丽莎白时代建筑的味道。
“欢迎来到迪戈里家。”塞德里克强迫症一样施了好几个防护咒语后,回头对三个疲惫不堪的客人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