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3、回忆2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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黑暗中,萧默翻了个身,打了个哈欠,一阵困意渐渐袭来,很快就沉沉的睡去。
梦里似乎又回到了那年,改变两个人人生轨迹的那一年。
那年八月,张云雷接了演出去了南京。
机场,张云雷轻轻摇醒在他肩头睡着的萧默,萧默揉了揉眼睛,睡眼惺忪。今天实在是起得太早了,为了爬起来,天还不亮她就爬起来,悄悄穿上鞋,给家里人留张纸条说自己去晨跑了,就偷偷溜出来了,不得不说,真的是太早了啊。到了机场也不过六点钟。
众人下了车,准备登机。萧默跟在张云雷身后,两人都没有说太多的话,直到广播里提醒登机。萧默小声说:“那个,一路顺风,演出加油”“嗯”张云雷回答道。“嗯,那个,我,我,我,我喜欢你,你要加油啊”萧默结结巴巴半天,才鼓起勇气,旋即又害羞的低下了头。张云雷先是一愣,随即嘴角扬起,宠溺的看着萧默。在众人的起哄声中,张云雷吻了一下萧默的额头,然后又帮她整理了一下刘海。说:“我会的,等我回来”。
看着众人离去的背影,萧默摸了摸发烫的脸,深呼吸了好几次才离开。
张云雷一行人上了飞机。众人知道张云雷不喜欢吵闹,于是,,,,都很默契的低头看手机,董九力悄悄拉了个小群。叫:队长的后援团杨九郎:你们啊,也真是大胆,不怕s的吗?董九力:这,你不说,我不说他也不知道啊。杨:你们当他傻的啊 董:哎呀,我们又不会做什么对嫂子不力的事情,我把嫂子也拉进来了。萧默:……大家好。萧默一向不喜欢和别人交流,也只是之前董九力以帮张云雷送东西为由,加了联系方式。后台人她还没认全呢。
萧默坐在回家的公交车上,揉了揉发烫的脸,关掉了手机,接着瞑目休息。
不知道为啥,她突然有点心慌,不过她只当自己想多了,没当回事。
之后,就发生了那个噩梦。8月22号,某平台突然出现一条新闻,德云社演员张云雷于南京站送客平台不慎坠落,生死不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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看到消息的那一刻,萧默顿时只觉得像被什么击中了一样,只觉得眼前一黑,等她醒来,看到的只是母亲发红的眼眶。其实,她妈妈对于她和张云雷的事有所察觉,只是知道她也是个有数的孩子,不会乱来,所以并未提及。
看见她醒来了,萧妈妈忙端来一杯水,给她喝。萧默喝了一口水,很着急的说:“妈,我……”
萧妈妈打断她:“我知道,我给你请了一星期的假,我允许你去看他,但也仅仅一星期,等你回来,你就要准备高考了,这一年,你要好好学习,不能再分心。”:“我知道了,谢谢妈妈”萧默很高兴的跳起来,眼睛里泛着泪花,她知道,这是妈妈最大的让步,萧爸爸比较忙,对于孩子的事儿,也没有那么上心,因为他知道孩子妈会安排好一切。
萧默坐上了火车,看着手机上的新闻,眼泪止不住的流,她多么希望这条新闻是假的啊。她给杨九郎、董九力等人发了信息,但没有人回复。她知道他们是不想让她担心。但是,在这个网络信息发达的社会,没有什么事情是绝对瞒得住的。
这边郭德纲接到消息,急急忙忙带着自己一众徒弟来到了医院,颤抖着手签下了好几次病危通知书。即使经历了这么多大风大浪,郭德纲还是觉得心慌,即使是孔云龙也没有这样的严重,连下了三次病危通知书。一开始老医生还说孩子太年轻,一定要尽力试试。后来也无奈摇头出来了。直到最后,郭德纲握住医生的手,“医生,您再帮帮忙吧,无论付出什么代价,只要能把他救回来就行。”医生才决定放手一搏。
这边萧默坐了一夜的车来到南京,急急忙忙跑到医院,熬了一夜,又哭了那么久,脸色苍白,眼睛也肿了。众人看见萧默来了心里五味杂陈,也算上意料之中吧。知道瞒不住她,只是没想到那么快。
郭德纲握住萧默的手:“好孩子,辛苦你了,他已经没事了,他们也不是故意要瞒你的,也是怕你担心”萧默此时已经哭不出来了,当着众人面流泪也不像她,:“谢谢郭老师,我没事,我理解大家,大家也是关心我”
杨九郎知道萧默肯定没吃饭,就让董九力等人出去给她买点吃的,小姑娘太小了,折腾这么久,可别把身体熬坏了。又给她安排了住的地方,不知道张云雷什么时候才能醒过来。
礼貌寒暄了几句,众人陷入沉默,没人敢说话,张云雷父母也随后赶来了,见到一个眼睛红肿的小姑娘,在走廊椅子上睡着了,也猜到了她就是萧默,对于两人的事,他们也有所耳闻。确实是个好姑娘。只是,也确实有点小。
病床上的张云雷迷迷糊糊睁开眼,这是哪?我怎么在这?发生什么事儿了,小心翼翼的动了一下“痛”当时他只有这一种感觉,浑身都痛,使不上劲。
病床边上的萧默感觉到身边人的动静,赶紧站起来,跑去叫医生,因为跑得太急直接撞到了椅子腿上,她也顾不上自己疼痛,赶紧跑了出去。虽然杨九郎给她安排了住所,但是因为过于担心,她并没有去,一直待在医院里等他醒来。
医生过来看了看,长舒了一口气,总算醒过来了,虽然说并没有完全脱离危险期,但醒过来了总的来说,情况还是向好的地方发展。张云雷很努力的睁开眼睛,看着病床边站着黑压压好多人,师父、父母、师兄弟、搭档还有她。很勉强的扯了个笑容,然后又沉沉的睡了过去。
随后几天,有很多人来看他,郭麒麟去错了医院,张九龄走错了病房,王九龙哭错了床,他亲爱的搭档,压到了他的输氧管……
萧默一直衣不解带的在旁边照顾他,他也一直尽力回应大家。直到有一天,他打发萧默出去买东西了。他的主治医师来看他的恢复情况,他尽力问他:“医生,我以后还能站起来吗?”医生顿了一下,还是决定说实话:“这,看情况吧,你要有心理准备,有很大的可能性,可能一辈子也站不起来了”病床上的张云雷,听到这话,无疑是晴天霹雳。一辈子站不起来,意味着他要离开他热爱的舞台,他学了十几年的东西,以及她。她还那么小,他再也不可能给他幸福,只会成为她的拖累。
门外的师父,听见两人的对话,推门进来说:“没事的,孩子,你只管养病,我可以教你说评书,就算是坐轮椅,我也要让你重回舞台”杨九郎跟在后面,也红了眼眶:“没事的,角儿,你要是不干了,我就做幕后,你是我一辈子的角儿,你只管好好养病就行”
一滴眼泪从张云雷眼角滑落,萧默回来了,众人赶紧收起悲伤的情绪。像往常一样和萧默打了招呼。萧默也礼貌的回应,而病床上的张云雷却闭上了眼睛,他心里做了一个决定。他不能成为她的负担。
萧默只当张云雷睡着了,把东西放在床边,就坐下默默的削苹果。不一会儿,萧默把削好的苹果放在床边的盘子里,退出了病房,他需要安静的环境休息。待她离开,张云雷又睁开了眼睛,又一滴泪落下。
这几天,张云雷的脾气似乎格外大,萧默也只当他是恢复期,难免心情暴躁。直到今天,他又把饭泼了一地,并且大声呵斥,让她滚,萧默实在是委屈极了,眼泪大滴大滴的落下,逐渐决堤,最后捂着嘴跑出去了。
其实从萧默掉眼泪那一刻,张云雷就后悔了,萧默从来不在他眼前掉眼泪,就算那天被小混混欺负,她也没有哭,但此刻她哭了,因为他。他很慌,但他知道自己不得不下狠心,把她赶走,她还小,她还有很多机会,不能跟他这个残废过一辈子。
杨九郎刚要进门就看见萧默捂着嘴巴跑了出去,他隐约猜到里面发生了什么事情,这几天张云雷对萧默的冷淡大家不是看不出来。杨九郎走就来,捡起地上的饭盒。“角儿,何必呢?萧默是个好女孩,她不会介意的”“我知道她是个好女孩,所以我才要赶她走,我不能耽误她”
张云雷闭上眼睛说。
这边萧默跑出去,在长椅上哭了好久,她知道张云雷是想赶她走,不想连累她。但是她不介意,也很委屈。其实张妈妈曾经找过她,她明白大家的顾虑,她确实年龄小,但爱他也是真的。
哭了一会,萧默擦掉眼泪,又去洗手间洗了把脸,尽量让别人看不出自己哭过的样子。然后整理了一下头发,回到了病房。
病房里,张云雷闭着眼睛,背对着她,她也不知道他睡了没。帮他整理了一下被子,萧默坐在旁边照例削起了苹果。她喃喃自语道:“我知道你是不想拖累我,但是我不觉得啊,你是我迄今为止遇到的最好的人,没有拖不拖累这一说,你能在我身边,我就满足了。你也不要嫌弃我笨了,今晚我就要走了,还有一年我就要高考了,让我来已经是妈妈最大的让步了,今后这一年,我都要住校,可能就不能联系你了。你要好好照顾好自己,等我”削完苹果,萧默擦掉不听话的眼泪,和往常一样把它放在果盘里,走出了房间。她拉开门,回头看了一眼张云雷,然后恋恋不舍的关上门走了出去。
她没看到,在她关门的那一瞬间,床上的人睁开了眼睛,眼角滑落了一滴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