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82、【番外一】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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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天,风急天高猿啸哀,潮水的尽头流到了不知道哪个荒山野岭里,落下的人一路随波逐流,全凭脑子里的意志撑到现在,得亏也有老天爷给的锦鲤加成,让喝饱了的严书棋在睡梦中一个冷呛,骤红的眼睛有瞬间的失明,可顾不得这个,张嘴就吐了好大一口水,次而复始,连同肝胆汁都要吐了出来。
他的四肢僵硬的彻底,连走半步路都要瘸了似的,肚子鼓鼓胀胀,几乎让他动一下就跪了下来。
“二少……二少……”
他们这是顺了水到了大山里,幸好这块水浅,还有石礁,漂浮的过程中可能是磕绊到了手脚,现在一片猩红。手上的绳子被冲开了,整块身体青紫不说还痛的不行,然而他哪有功夫留意这个,花了好一阵时间才能站起来,他得赶紧去找人。
这里的石子很多,走起来的时候硌脚磨脚,没一会儿就把他的脚皮再次磨破了,严书棋用尽最后的力气呼喊:“二少……邵睿……邵睿你在哪儿?”
就这么一直喊一直找,最后还是在大叶子底下找到了已经人事不省的邵睿,他手上的伤都泛起了白肉,他的绳子绑的非常紧已经拉出了新的伤口,整个人身上都有密密麻麻的伤痕,比严书棋还要严重,脸上都是发紫的死气,看的他几乎心跳都要停止了。
“邵睿……你给我醒醒,别睡了……快起来,说说话。”
严书棋给他松了绑,才发现他的呼吸微弱的像是没有一样,他连忙把人抱到边上去,顶着自己肚子的巨大不适给他做人工呼吸,折腾了将近大半个小时,才让邵睿把胃里的水慢慢吐出来。
邵睿有那么一瞬间的清醒,他的眼睛也跟瞎了一样,看不见任何东西,但是一点点的熟悉声音让他不自主的抓着那个人,几乎开不了口。
“别说……别说,我们先休息……呕!”
严书棋再也禁不起胃里的翻涌,倒在他旁边呕吐,最难过的还是他吃进去一块布,吐出来的时候真是痛不欲绝,整个胃部一阵阵的痉挛。
最终他也耗费了多有力气,紧紧拉着邵睿的手睡了过去。
幸好现在是夏天,晚上山里水气虽然重,但还在承受范围内,最主要他们是在是太困了,即便冷,也只有抱团取暖,睡到第二天初阳再现才愿意起来。
邵睿这一觉睡得特别不好,比在监狱里度过的几年还要难受,他拼了命想醒过来却没办法醒过来,又不知道在燥郁什么,直到能睁开眼睛了才发现一只手穿过自己的腰腹,紧紧地抱住自己不松开。
“呼呼……”
他浑身都是疼的,动弹一下都能让人刀绞一样,好不容易缓和下来了,那只手的主人翻身一个动作,差点真的当场去世。
“你……你……”
邵睿艰难的说出一个字,而那个翻身的人似乎也听到了,睁开眼睛盯着邵睿,:“二少!二少你醒了?”
“你这……拿开!”
严书棋连忙收回手,心情总算是舒畅了点,加上昨晚好好休息了一下,他的情况比邵睿要好了一些。
看两人现在身上蓬头垢面的,手脚都是伤口,又不免的心疼:“你哪里疼?”
“你该问我。”邵睿深呼出一口气,脸上神情扭曲:“哪里不疼。”
尤其是自己的手,割开的口子都泛起了白,严重感染了!
“走,我背你走。”
严书棋还没站起来呢,眼睛一阵的发昏,他们喝了太多水,却有两天没吃一口东西了,能活下来就已经是奇迹了。
“你先给我包扎一下,随便……扯点布。”
邵睿看了看自己身上的灰衬衫,让他扯下两条子来,先把大伤口包住了。
不吃东西就没有力气,严书棋把邵睿扶到树下靠好,他则是忍着昏痛在附近找东西,看看有没有能吃的。
这野外条件太恶劣,他找了半天,别说是什么果子,就连能吃的草也才找到了一些。
严书棋把好不容易摘来的车前草放在水中清洗,一小部分拿了石头捣碎,解开邵睿的纱布为他敷上去。
“啊!好疼啊!”邵睿顿时被痛感席卷全身,整个身体像是抽筋了一样。
“忍一下,很快就没事了。”
严书棋把他抱在怀里,轻声安抚,直到药效过了一半,邵睿的脸色好点了,刚想跟他说说话,结果人家直接一口草喂到了自己的嘴边。
“……”邵睿不解,“这玩意儿还能吃?”
“我们饿了太久,再不吃点东西根本没力气走出这里的。”严书棋先吃了一口,没想到味道太独特,他也差点吐了出来。
“看吧,这哪是人吃的东西。”
话是这么说着,不过两人心里也清楚,再难吃也还算是裹腹的东西,咬牙都要吃下去。
两人互相靠着,在混合泥土湿气的艰难条件下,一口一口的嚼着草,虽然有些苦,但是彼此也十分庆幸能够在这场大劫难中活过来。
又休息了一段时间后,严书棋作势要把邵睿背着,“我们要尽快找到路回去。”
他的脚光着,腿上还有刮伤,邵睿自认为不重,不过要他一直背着那承受力也不小,还没等张口,人家就先把他托在了身上。
“二少。”
走几步之后,严书棋突然用严肃的声音说话了:“我们也算死过一次了,以后要一起活。”
邵睿听到这话终于绷不住眼泪了,他许久前就想过,两人也许只有死过一次,才能真正的重新开始。
他把严书棋紧紧抱着,在他耳边亲了一口当做是回答了。
脚印一步一步的留,哪怕是出了血,他们依旧是快乐的。
好在天无绝人之路,荒山野岭的竟然也能瞧见一些住户,仔细看看多数都是破败了的屋子,在如今的大城市里很少能看见这样落后的家庭了。
有个屋子的男主人正好拎着捅出来,他看上去十分憨厚,衣服上甚至还有补丁,脑袋很圆,不过严书棋两人离他离得远,等想叫住人的时候,这个人已经往旁边的道上走了。
这下只能去剩下的两间屋子碰碰运气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