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4、穿越前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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见到王小阳的那天，是2021年的12月24号。
那时的京都是圣诞节前夕，正值隆冬。
前一天刚下过一场大雪，空气冰凉而渗骨，京都大学西南角那座有名的实验室被轻轻推开。
卫书羽缩缩肩膀，将清丽的脸颊埋入灰色围巾中走出来，凛冽的冬风立刻汹涌澎湃，掀起了她质地轻薄的大衣。
她拢紧衣襟，忍住身体战栗，只想赶快赶回宿舍。
埋头向前冲刺时，一双男士黑色皮靴挡住了她的去路。
卫书羽只好疑惑地停下脚步，视线一寸寸向上看去。
这是一个年轻男生，身穿灰色的工装裤和简约的深色羽绒服。
他个子很高，脸很瘦，小麦色的肌肤使他看上去更瘦了，鼻梁耸直，双眼皮瞩目。
男生看上去20多岁，卫书羽断定自己不认识他。
所以卫书羽点头致意，准备绕开。
擦肩而过走了两步远，身后安静的空气忽然传来一道低沉的声音。
“卫书羽，你不打算去看看他吗？”
卫书羽听完脸上写满茫然。
这个男生刚才清清楚楚叫出了自己的名字，但是让人摸不着头脑。
她读研究生的几年，生活平静无澜，交友面很窄。
她不认识这个人，也不知道自己应该去看谁。
所以卫书羽礼貌回头，带着谨慎的眼神，小声地回答。
“同学，我们好像不认识吧，我需要去看谁吗？”
那男生狐疑的看着卫书羽说。
“我是王小阳啊，怎么不认识！”
卫书羽不说话，但是眼睛中的陌生与防备说明了一切。
王小阳眼睛瞬间瞪大，瞳孔里流露出不可置信，音量近似于吼叫。
“真的假的！能去看谁？当然是去看李扬舟啊！”
这又是一个陌生的名字，卫书羽皱眉。
如果不是这个男生叫出了她的大名，她一定怀疑这人认错人了。
“所以”卫书羽舔了一下干燥的嘴唇，“李扬舟又是谁？”
空气停滞了好几秒，这个男生上上下下打量着卫书羽，他的眉头皱的几乎可以夹死一只苍蝇。
“你说什么？再说一遍！你是认真的？”
卫书羽别开他直勾勾的眼神，略一思忖，然后诚实地点点头。
“我真的没有印象……你找我有什么事情请直说吧……”
“我是王小阳！王小阳！！高中你邻居！李扬舟是你同桌！咱们以前关系可好了……”
卫书羽尴尬地摸摸头发，不知道如何接话。
王小阳见状烦躁地薅薅头发，他脸色阴沉地从羽绒服内兜里掏出一张照片扔到卫书羽手上。
卫书羽被迫接过，以陌生的眼神审视这张黑白的单人照。
想必这就是王小阳口中的“李扬舟”。
照片里是一个十分帅气的，眼神沉静的男生。
不，应该叫他“男人”。
因为他很明显脱去稚气，身上没什么活力，胡子拉碴的坐在沙发上，以一种十分娴熟地姿势，抽着烟。
照片定格的一刻他没看镜头，眼睛垂向手中的钱包，他指尖的烟气袅袅蜿蜒，遮住了钱包中央的照片。
这是一个很有魅力的颓唐男子，如果见过，一定不会忘的。
卫书羽拼命搜刮记忆，但是真的没有一点印象。
王小阳咬牙切齿的声音唤醒卫书羽的发呆。
“卫书羽你这人真的没有心！这几年你是过得是舒服极了，悄悄搬家离开文临市，考上中国最好高校的研究生，但你知道李扬舟在干嘛吗！他为你做了多少事情吗！到这时候你居然说不认识，你良心呢？”
那男生走进一步，卫书羽要被他的气势所压倒了。
……
后面王小阳从□□班群里调出高中的毕业照，还有平时的很多生活照。
拿着分辨了半天，卫书羽终于才相信他们以前的确是相熟的同伴同学。
那张毕业照很有意思。
一堆朝气蓬勃的同学们分四排站着，大家笑的十分灿烂，只有最后一排边上两个人显得很突兀。
最左边的是卫书羽，最右边的，是那个不认识的李扬舟。
两个人很明显是被p上去的，像两个门神一左一右对称地守护着全班。
看到卫书羽专注的眼神，王小阳解释说。
“你俩没高考都走了，之后没一点消息，电话号码，微信□□全没了，像是人间蒸发一样……如果这次不是李扬舟出了那么大的事情，我也不会费尽心力找你……毕竟当初的事情也有我的责任……唉……”
眼看王小阳陷入一个人的自责中，不停絮絮叨叨地说着自己听不懂的话。
卫书羽在寒风中快冻僵了，所以抬手制止并换话题问，这也是她一直的疑问。
“那个李扬舟同学，到底发生什么事情了？”
王小阳抬眼怪罪地撇一眼卫书羽这个“白眼狼”，忍不住吐槽说。
“你最近不看新闻吗？而且你怎么什么都忘了，我怀疑你是不是出过车祸，还是脑子受了什么伤？就算你忘了所有人，也不应该忘记李扬舟啊……算了，给你你自己看新闻吧……”
卫书羽接过王小阳的手机，调出来的页面上，显示的是一起罪恶滔天的黑恶势力案子。
这是今年真国查处的，最大的一起涉黑典型刑事案件。
牵涉极广，受害人众多，卫书羽越看越心惊。
因为主谋的照片太熟悉了。
就是刚才王小阳口口声声提到的。
李——扬——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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寒风凛冽，卫书羽和王小阳他俩只好转战咖啡馆。
“你在做什么呢，高中同学们还好吗？”
卫书羽率先开口问，语气温和。
王小阳喝着咖啡有些沉重地回答。
“我大学毕业后留在一家互联网公司上班，大家嘛，过得都那样，一群普通人做着普通事儿（划重点，他说大家都是普通人，爆红的idol这个职业还普通？），没什么可说的。就李扬舟比较可惜吧，谁也没想到他进了黑势力组织。”
“为什么？”
“什么？”王小阳疑惑。
“就是李扬舟同学为什么去做坏事了呢？”
卫书羽眼神清澈，一点不沾染黑暗，像是局外人一样，似乎只是带着微微的好奇心，云淡风轻。
王小阳灿烂的嘴角弧度回落。
“家庭破碎，兄弟背叛，爱情无望，自己没钱，没办法吧。”
卫书羽理解地点点头。
看如今的报道，咱们当代青少年走上歧路实在是一件容易的事情。不足为奇。
灵感一亮，她突然颇感兴趣发问。
“爱情破碎？他喜欢谁啊，在一起了吗？”
王小阳怔了一下，眼神复杂，如实说。
“没有，这是压倒他的最后一根稻草。”
“很好奇被他喜欢的女生会是什么样呢？”
卫书羽撑下巴，很八卦的样子。
“自信聪明，漂亮性格好，全年级最有名的人物，大家都很喜欢她，我也好喜欢，李扬舟的暗恋不足为奇。”
王小阳两眼直直盯着卫书羽，带着怀念的笑容说。
卫书羽笑笑。
大魔王喜欢的女生果然名不虚传，卫书羽表示理解。
“唔，这样啊。那挺可惜的。我最近发现，每个人的生活有娱乐，事业，学习，爱情这四方面，但凡有一项可以活的精彩，人都不会想不开的。”
“对啊……”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