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9、七月 爱情能否说出口 ...
-
记忆像是倒在掌心的水，不论你摊开还是紧握，终究还是会从指缝中一滴一滴地流淌干净。
从没有想过原来手塚国光这个男生也会如此的可爱。就算面对比他高一年级的伊藤月舞，脸上露出的那份羞涩的表情也足够让这位成功YY到美男的部长觉得，她应该重新考虑和网球社联姻的事情。一个人当然够不成威胁，但如果加上不二周助，那一切，似乎已经变成了有关熊和狐狸的决定。
早上七点钟，床头的闹钟准时开始响了起来。一只手伸出被子，摸索着关上不远处的闹钟开关，禁止音乐再次响起。而后的那只手又再一次缩回被子了，乌黑油亮的头发露在外面，沉睡中的少女不禁嘀咕起来。“好困好困……”
十分钟后，墙上悬挂着的古式的大钟也不甘寂寞的开始滴答滴答的报时，每走过一格，便开始发出“铛铛铛”的声音。声音洪亮而又喧响，那只手又从被窝里伸了出来，有些愤恨的拿起床头上的闹钟往门口砸去：“叫你响，我叫你响！早知道我就应该把你给大卸八块了！”
可过不了多久，准备报时的大钟继续发出它亘古不变的轰鸣，被窝里的少女顿时瞪大了眼睛，看着悬挂在床头柜不远处的复古大钟，懊恼的叹息，早知道就让司徒墨白这家伙把这钟给拆了。周末想睡个懒觉也不行。
慵懒的揉了揉昏昏沉沉的头，她突然想起手塚国光今天早上要来接她。你看她多么可怜，周末还得早起，不知道那家伙来了没有，看上去他昨天比自己睡得还少。青春啊青春，已经十六岁的少女应该为自己的青春做考虑。所谓的青春，不应该是吃了就睡，睡了就吃吗？
下了楼，在洗漱室里打点了一下自己的头发，她准备继续上楼去补她的安眠觉。眯了眯客厅上悬挂的钟，7点15分，那家伙说不定不回来了。睡得那么迟，再加上今天是周末，他还不呆在家里补充睡眠。不过话说回来，这家伙的毅力特别好，指不定待会儿……
正想着，她听到门外传来叮咚叮咚的声音。应该不会是手塚国光，说不定是那个司徒墨白，昨天晚上他忘记拿他的披风了。披着那零散的头发打开距离客厅不远处的金属门，然后迅速的将门关上。蹭蹭蹭的跑到楼上穿好衣服扎好头发洗好脸，过了十分钟后，她再次站在楼下。一如既往的是那份优雅的表情，加上她那件服装，应该没人会认得她是女的吧？
“呐，手塚。为什么我要陪你来这间公寓？”站在门外眯着眼睛，看似一脸郁闷其实心里觉得好笑的不二周助，侧过身子问着同学5年的朋友。
“伊藤学姐说今天在神奈川有场演出，让我们过去。”棕黄色短发，带着眼镜一本正经的少年，慢慢的回答道。
不二周助看着金属门突然打开而后又猛然关上，屋内传来一声惊讶的声音，他斜靠在门外不远处的樱花树下，看着嫣红的樱花从树上落下。“刚才，应该是凌桑吧？”
手塚国光略微的愣了一愣，而后屏气说道：“啊，应该是她。”
“呵呵，或许我跟你来是对的。凌桑，真的是一个很有趣的人。”他开始回忆当门一打开，那披散着头发，穿着小熊睡衣睡眼朦胧的人，实在是太有趣了。
过了十分钟后，金属门再一次的打开。门内露出一个脸色不佳、微微有些怒气的人，不二走上前去，勾住那道金属门，淡淡的浅笑：“哟，凌桑，早上好！”
“早上好！”站在门内的凌紫苑有些怒气的看着眼前这两个无所事事的少年。他们两个，难道就不能不来吗？先不论搅了她的安眠觉不说，还差点看到她邋里邋遢的样子。本来就心情不好的她，现在变得很烦躁。“一线天哥哥，请问你有什么事吗？”
不二惊讶的看着她，“凌桑，你难道忘记今天是我们网球社和你们社团联姻的第一天吗？估计伊藤学姐已经在神奈川了。”
“这和我没有关系。我社团缺席是社长批准的。好了，我要睡觉。”说完她准备关上门。
“紫苑，学姐昨天打电话来说，今天你必须到。”站在一旁原本默不作声的手塚国光，开始透露她所不知道的消息。他今天穿着的是米黄色的衣服，蓝色的牛仔裤，高瘦的身架，乌黑的眼睛，配上他那一双金色的眼镜，唇角上依旧是冷冷的表情。
她的眼里心里脑海里，只剩下那么一个人，分明近，却又远，似虚幻，却真实，最后只落得了个“熟悉”一词。便是用恍如隔世四字来形容，也不过如此了，她一遍又一遍地想着，也不过如此了！
她的眼中忽然有泪、既伤感又委屈，更像是种不堪回忆的酸涩滋味。手塚国光，你就不能说句道歉的话吗？你明明知道，我还在生气。不二周助这个家伙，莫不是来做说客的吧？
紫苑咬了咬牙，看着门前那二人组，无可奈何的拉开房门让两人进去。“我去准备下。”
“当然可以。”笑得一脸轻快的不二周助，双手插在裤子口袋里，看着原本脸色不怎么好的人，走上了楼梯。他侧过身子一脸我明白的表情，“手塚，有时候我觉得，你真的是一个可爱的人。”
“不二，不要胡说。”等凌紫苑消失在二楼的楼道上，手塚国光低垂的眼睛坐下客厅的沙发上。
“呵呵，你一大早把我叫起来，不光是邀请我去神奈川那么简单吧？昨天和凌桑吵架，手机打到凌晨，我应该没说错吧？”
“啊。”手塚拨弄着手里的手机，呆呆的望着楼上。
“所以说，手塚你今天真的很可爱。如果我没猜错的话，伊藤学姐的事情，也是你的借口吧？”不二轻轻的笑着，伊藤只是交代他们过几天去神奈川试镜，却没提到一定是今天。
有时候，爱情总是一个不可理喻的东西。明明觉得已经唾手可得了，可是临到紧要关头，却觉得那个人离自己好远好远。昨天晚上和紫苑吵架，回到家里，他便拿出紫堂无音拿给他的照片。从紫苑12岁到16岁，仅仅十来张照片，他却看了许久。
或许，自己真的已经深深地被这个女孩吸引了。明明是一副什么也不管的样子，穿着男装哼着小调，不喜欢别人亲近却又追着自己跑。明明，眼里有那么多那么多的故事，却不想说给他听。他始终记得，当初第一次送她到这间公寓里的样子。一脸的平和，一脸的宁静。就算和他聊天的时候，也有一种若有若无的距离。他从不曾了解她的想法，就像她不曾了解过司徒墨白一样。
那间书房，司徒前辈足足和他谈了2个小时。等到他回过头去去寻找以前遗失的东西的时候，他才发现，原来失去的时间，永远都不会回来。
昨天并不是想和她吵架，只是心里有种说不出的触感。这种感觉让自己变得异常的严酷。或许，就是这种东西，再一次的让凌紫苑远离。连续打了5个小时的电话，终于在凌晨2点听到了她的声音。这个丫头，从不知道自己有多么的担心。
手塚国光在司徒墨白的书房里抽出一本书，慢慢的读起来。时间在这一刻静止。没有人明白他此刻的想法，就像没有人能明白凌紫苑一样。
等凌紫苑完全打点好了一切，时针已经指向了8点15分。
三个人慢慢的走出公寓，只是坐在去神奈川的新干线上的人，却只剩下凌紫苑和手塚国光两个人。
流淌在静谧的空间里，凌紫苑坐在手塚的旁边，望着窗外的风景，一脸平静。“你……有什么话要说？”手里紧紧握着背包，生怕一不小心就弄破了，手里慢慢地捂住在东京新干线旁边买下的Cappuccino。她觉得自己的声音颤颤的，一副心有余悸的样子。
“你昨天，为什么不回电话？”手塚国光靠在新干线的扶栏上，一手仍插在衣兜里，一副严肃的表情。他的电话，打了许久，终于听到她的声音。这个丫头，该怎么说她好呢？
“忘记了。”短短的三个字，在没有其他的话了。轻轻啜了一口Cappuccino，温热却又不失冰冷。这种味道，真的和他很像。
眼睛一眨一眨的，她相信此刻手塚国光不会就此消失，明明已经闹得不可开交的两个人，此刻却坐在一起聊天，真是好笑。
不二周助说他有事，所以就不去了。或许，这只是他的借口而已。明明是借口，而她却选择相信。或许，这是他的魅力。此刻，除了轰鸣的声音，再没有其他的了。
“你……昨晚没怎么睡吧？”她低声的呢喃着，好像自己真的错了，而且错得离谱。
那双黑如漆墨般的眼睛一眨不眨地注视着她，让她觉得自己某种隐藏的情绪几乎无所遁形，眼看就要破茧而出时，他忽然收回了视线。“也没什么，以前在德国的时候，也有不睡的时候。”
“原来是这样。”紫苑的心中仿佛松了一口气，应该说是庆幸，还是失落。总觉得自己距离他越来越远，远的想要不自觉的靠近，等她靠近之后，却有惹来了那么多的伤。那些电话，似乎在告诉自己，眼前的这个人在乎她。
不管是再大的伤痛再多的难过，凌紫苑总觉得自己，像是漂浮在水里的一根木头，漂浮了那么久，总会有人捡起来的吧？她是这样想的。
看着他静静的平视她的样子，凌紫苑突然觉得自己无所遁形。“干吗？”她的心开始慌慌的，预感到了不安的情绪。
“紫苑，昨天，司徒前辈和你说了什么？”他轻轻地说着，好像很无所谓的样子，但他的表情，却像是一个说错了嘴的样子，仿佛再多的谎言也不能弥补。
“我要走了，我不想去神奈川了。”在临近神奈川的横滨，她想要走下去，却被手塚国光拉住了手。手被他按住的同时，一颗心也好像被什么东西给拉住了，她低垂着眼睛，不敢看他的脸。她总觉得自己和他出来是不是错的，明明不想这样的，可事实却不允许这样。空气一下子凝固了起来，她看见他的另一只手握上了她的胳膊，然后轻轻的、却又有力地将她带到他的面前，近在咫尺的距离，让她突然觉得很害怕。
“紫苑，你在害怕什么？”手塚国光抓住她的手，紧紧的拽住她，直到新干线再次行驶上了轨道。“你说啊，你在害怕什么？”
“那么，手塚国光你又在害怕什么？”她幽幽的往外看去，叹息着。手塚国光，你总是这样静静的看着我，让我觉得你是爱我的。你是那么冷静，那么严肃，却又是如此温柔。
你总是这样，看着我，却永远不会吐出一句话。你的表情是那么的严肃，在你的眼神里我甚至看不到一定点的怜惜。你说你不放我走，可是你没有理由。古来山盟海誓皆是语言，以文字记载的已成为过去。因为语言，也只有语言，在故事发生的那一刻，是那么的鲜明。
所以，我等着你开口，等着你开口说为什么来找我？就算让我听到令自己伤心的话，那也好比呆呆的看着自己来得强烈。
你说，手塚国光，我等着你说。
凌紫苑默默的站在一侧，深邃的眼睛里有着一股不甘心的情绪。她就那么呆呆的站着，离她不远处的地方，站着此刻她心心念念的人。
“我不是害怕。”手塚国光终于说了出来，“我不知道我应该说什么。明明已经不去想的事情，却始终留在脑海里挥之不去。紫苑，或许有的时候，我真的是个懦夫。”
他曾经记得，不二和他说过，如果你想要的不去争取，那么时间长了，就算你努力去追求，那已经太迟了。
“手塚国光，你不是一个懦夫。因为你，是一个感情白痴！”凌紫苑停顿了好久，终于在脸上露出了许久不见的笑颜。“白痴国光！”
所以说，有的时候，想说的事情，还是说出来得好。“手塚国光，说你爱我！”她眯着眼睛看着他，期待着从他嘴里吐出那三个字。
“紫苑，不要胡闹。”他总是这样说着，眼角上偶然间会露出尴尬的表情。她知道，这个男生，真是闷骚的可以。
一路上，手塚国光并没有松开她的手，那宽阔的手掌心里，有着属于手塚国光的温度。
作者有话说
第19章 七月 爱情能否说出口
，还差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