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楚留香]反派与我有旧》庭树飞花

28、目的

　　“那会儿尘护卫被人引去邱侯爷府，那么巧就遇到了楚留香偷九龙杯。她被抓后邱小侯让家主帮他找回九龙杯才肯放人。”何芊黄道：“家主是不是有些怀疑背后的人是想引你入局，正好老夫人让你来济南，才没有耽搁片刻。”

　　姬冰花道：“只是个念头。”

　　“结果前些日子方青中药的事让家主证实了这个念头？”何芊黄道。

　　姬冰花道：“不是。”

　　何芊黄嘶了声，到吸一口气。“难道更早？”

　　姬冰花道：“第三个问题了。”

　　一个普普通通的中药，怎么能让何芊黄怀疑到五年前的事，老头明知道这件事姬冰花不愿再提起。五年前的事知道的人只有‘宅子’和姬冰花。敢用这个掺和到方青被杀事里的人。即便不是‘宅子’，也是和它有关系的人。

　　何芊黄啧啧两声，家主这棋盘上看来原本是没他的份的。现在突然要让他办事，定是出了意料之外的岔子。

　　“我算是想通为什么家主那么突然让任慈离开这里了。”何芊黄聊起了题外话，说起了姬冰花对丐帮做的事。“这任慈真是好人有好报。”

　　还不是怕任慈这事被人用来利用制衡她，让丐帮的事更加复杂。何芊黄对姬冰花这种性情已经习惯。“家主既然知道了，打算怎么处理。”

　　姬冰花端起了茶杯喝茶，轻吹上面浮起的小花，并不说话。

　　何芊黄打算‘聊一聊’，探听点什么的心思被戳穿，不过他不肯死心，以退为进的说道：“我这是向家主请教。说不好有什么地方我能帮忙。”

　　姬冰花道：“我不是送你去‘宅子’了。”

　　见姬冰花开口，何芊黄也端起了茶杯，却没有喝，做了做样子摆出计定乾坤的架势。“家主送我去‘宅子’，我怎么能空手而归。老家主的事他们没有避讳，把记录都给我看了。而且还故意向我透漏了一些事。”

　　故意两个字用的很清楚。‘宅子’的人做这些事是有目的的。

　　就听到姬冰花说道：“是海上的事。”

　　何芊黄放下茶杯，手摸着胡子。故弄玄虚的姿态没了，他叹气道：“家主知道了。那肯定给了关奇信物。”

　　这结果早在他了解到关奇要替‘宅子’办事的时候就想到了。不算太惊讶。

　　姬冰花道：“是。还要麻烦何先生带他回去，在我的信上盖上我的印信。”

　　“怎么了要用家里的。”何芊黄道。随身印信丢了？不可能丢，丢了早就通知下去作废了。“家中印信的份量家主该明白。”

　　若出事的不是关奇，这人或许会劝家主不该为了人妥协。别人身上有责任，她没有。或者是类似若是被人知道了这次，只会让他人得寸进尺之类的话。

　　但何芊黄不会说这种话。

　　家主什么都清楚，但还是做了，作为她身边的人应该知道她的脾气，不该开这个口阻止。

　　所以何芊黄只问了印信的事。随身的印章姬冰花有好几个，就挂在自己身上，还有身边亲近的护卫侍女有时也会有。家中的印信就那一个。价值光看个数放的地方就明白，根本不可同日而语。

　　姬冰花道：“照办就是。”

　　何芊黄知道家主不会改变主意，应下。“是。”接着又损了句道：“没看出来，这关管家还是个红颜祸水。”

　　关奇长相不错，五官偏硬朗，身材精壮挺拔，人高腿长，穿着动作都是干净利落。说红颜是抬高他的样貌了。祸水倒是能沾上一点点。

　　他这人平日里待人总有三分笑，生气的时候笑就成了五分。只有跟家主在一起时，那笑里才有真心。在姬家众人看来，心机之重，可意会不可言传。

　　姬冰花道：“这和关奇没什么关系。”她心里有些担心何芊黄的想法。姬家的人和她自己收的这些人，两方之间没有那么和谐。何芊黄的想法很大程度会代表了姬家这些人。问题总要扼杀在摇篮里。“我没替关奇遮掩。这事我占很大原因。”

　　‘宅子’会找上关奇，和姬家的关系很大。

　　关奇已经离开‘宅子’许久，再次被对方找上，就是因为他来的地方是姬家。起初姬冰花以为‘宅子’是为她设局，并不是很在意。没想到最后亏了关奇。

　　“关奇会来姬家，是为了护我。‘宅子’不敢直接找我，才会想用关奇借姬家些名头。”姬冰花轻描淡写的说着话，何芊黄却已经察觉家主目光深沉。

　　何芊黄是个人精，‘宅子’的目的他清楚，他们对他用的就是个阳谋。怕关奇不肯告诉家主，想通过他让家主知道。若他不说关奇出事后没法向姬冰花交代。说了又正合‘宅子’的意。

　　这点也侧面证明了关奇的态度。

　　“老夫都明白，不怪那小子。家主让做的事，就是给关奇盖印信？”何芊黄整理了下腿上衣服的褶皱，换了个更端正的姿势。

　　姬冰花摇头道：“你帮我去请一个人来。”

　　何芊黄猜测道：“‘宅子’的人？”

　　姬冰花道：“嗯。”

　　何芊黄揪着胡子，道：“怎么让我去一趟。”这事想也不该是一个刚去过宅子的人去。

　　“第一，我不想让关奇知道。第二，我跟‘宅子’那个人认识，他并不愿意再见我。第三，时间只有今天。”

　　姬冰花身边这几个人里，能做到这三点的只有何芊黄。

　　何芊黄仿佛闻到了八卦的味道。老头这几年对这些常是格外的感兴趣，用他自己的话来说，就是年纪大了不知道些秘密总感觉人前没底气。

　　“怎么会不愿意见。”何芊黄整个身体都偏向姬冰花这边，忧心忡忡道：“家主不说，我可不敢保证把人请来。”

　　与他话里心事重重相反的，是他完全不在意姬冰花说的时间只有今天。

　　但信息明确确实是谈判的重要基石。姬冰花只是犹豫了下，便道：“五年前那场刺杀前一晚，他跟我来通风报信。”

　　“然后呢？”

　　“我认错了他的性别。”

　　“之后呢？”

　　“什么？”

　　“发生了什么事？”

　　“我跟他道歉他不接受。”姬冰花站起来，脸上是明显不想细谈这事的表情。

　　何芊黄看家主答非所问也站起来，手松开了胡子还想打听，被姬冰花眼神堵了回去。

　　“除了那张脸，那人没有别的忌讳。”姬冰花道。上次关奇说那人也戴上人皮面具了，这点也不怕何芊黄嘴损。

　　“我记下了。”何芊黄恭敬道。

　　姬冰花一时没反应过来，何芊黄这拿捏分寸的本事，大概已经练到炉火纯青了。

　　老头的话是被堵回去了，脑子里的猜测却没消失。亏得一直以为家主被人当男人当久了，就真的坐怀不乱了。原来这么早就开窍了。不过若说是姬家的女人，倒也不稀奇。

　　何芊黄跟在姬冰花身后，看姬冰花走出去拉动了前厅屋檐下挂着的铃铛，叫来了在外面等着的关奇三人。

　　姬冰花告诉关奇今天不要出门，明天带着叶神医和何先生一起回江南。让小尘带着画去找楚留香，告知叶淑贞的位置，最好能跟着楚留香一起去把人救出来。

　　剩下的赵英琅，姬冰花要他待在自己身边。

　　“那家主什么时候回去？”关奇道。

　　“比你们晚一天。”

　　赵英琅从进来的那刻，就占据了姬冰花身旁的位置。他站在左边小尘站在右边，把先站好何芊黄都给挤到一边。好在老头眼睛现在都盯在关奇身上，顺势挪了过去。

　　这会儿小尘和关奇，何芊黄各自离开去做事。赵英琅独自跟姬冰花待在一起，神态放松了很多。

　　姬冰花道：“吃饭了没。”

　　“回家主，我不饿。”

　　“去吃点。我一会还有事要去做。”姬冰花用眼神示意赵英琅去拿桌上的糕点，她刚才一口没动。

　　赵英琅转身进了前厅，拿了盘子又回到姬冰花身边。“赵小东闲着。”让他去做。

　　姬冰花道：“赵小东不听我的话。”

　　赵英琅停下咬糕点的动作，用手背蹭掉嘴边的残渣。弯腰握住靠放在腿边的刀柄，提了起来。“我会教训他。”

　　姬冰花抬头看了看外面的天空。天上的太阳今日亮的有些过分，不似这月份该有的天气，可惜还不是很暖。

　　看书时常常见天气随着人的悲喜变换，伤心时必定下雨，开心时必定阳光明媚。有大事发生时必定风云变幻，可惜现实总是现实。赵小东平白得了顿‘教训’，也没见一丝异象。反而天晴气朗。

　　“这说明什么呢。”

　　“家主？”

　　“没事。”姬冰花道。

　　说完这话，她就回了书房，赵英琅寸步不离的跟着。书房内姬冰花从书架的书中间拿出一个信封，放在了书案上。

　　这信封本身就厚实，里面不知是什么都没有，还是仅有个纸片，两边都是塌下去连个印子都看不见。上面也没有任何署名印章。它被姬冰花放在书案，就证明是个重要的东西。赵英琅知道规矩，转身离开。

　　姬冰花坐在书桌后的椅子上，闭上眼睛回忆起赵英琅之前的事。现在这样子不知是谁教的。

　　赵英琅带着赵小东回到书房外的时候，姬冰花已经打开了书房的门。这是通报就可以进去的意思。外面守着的家仆照例问了来因。

　　“小东哥过来是做什么？”

　　赵小东在姬家的身份是给姬冰花赶车的。姬家人都知道他平日帮着姬冰花做些事情。再加上他是赵英琅的‘哥哥’，遇到了便叫声小东哥。

　　“家主找。”赵小东脸色僵硬道。

　　里面似乎听到外面的人的动静，门口的几人听到句让赵小东进来。

　　只是赵小东，没有赵英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