5、看破不说破 ...
-
虞江遥被按在床上，刚才柏舟在他颈项处的呼吸，现在仿佛还残留在原地，火辣辣地炙烤着他的皮肤。
另一方面，上方的柏舟满脸阴霾地看着虞江遥，黢黑的眼眸中充满了一目了然的欲/望。
到底是谁在发/情啊……
虞江遥无奈地想着。
柏舟显然是忘记了他刚才睡梦中的不要脸行为，清醒过来后拽过棉被，往虞江遥身上一卡，恶狠狠道：“好好睡觉！别瞎闹！”
被子被他压得死紧，仿佛想要硬生生将他俩隔开一个空间似的。
虞江遥天生就是个好脾气的人，这种时候一般都给足对方台阶下。
他提了提被子，说：“好。”
然后他转过身，回到自己睡觉的地方，留给神情复杂的柏舟一个安静的背影。
-
然而虞江遥还是觉得招惹到了柏舟，回程的一路上柏舟都带着墨镜，直视前方，配上他高挺的鼻梁，冷漠得不可一世。
虞江遥自娱自乐的本领极强，见柏舟对他爱理不理，便掏出平板在飞机上创作。
他特地把屏幕亮度调暗，确保柏舟透过墨镜看不清他画的内容，才全情投入地作起画来。
绘画期间，虞江遥屡次感受到头顶飘来柏舟的目光。
一直到快要下飞机时，柏舟终于忍不住问道：“你到底在画什么？”
虞江遥忍不住调笑：“柏总不是我的小迷妹么？你怎么不知道我在画什么？”
昨天虞江遥太紧张，没多想才误以为柏舟也是他微博粉丝之一。
后来想想，柏舟口中的‘虞大大’应该是从唐杏视频那边听来的。
柏舟每天那么忙，怎么会对这些为爱发电的东西感兴趣呢。
“切！”
被拒绝的柏舟回正身体，抽出飞机椅背后的航空杂志暴躁翻阅，试图已这样的方式掩盖自己的尴尬和不爽。
-------
下午两点，飞机在上海的机场降落。
柏舟下了飞机，连招呼都没打一声，拦了出租车就直奔同性俱乐部泻火去了。
剩下虞江遥站在地铁站前犹豫了一会儿，还是老老实实背着书包决定去单位继续上班。
-
刚到沉舟网络那一层楼，电梯开门，面前的景象就把虞江遥吓了一跳。
一大片人围堵在沉舟网络的前台处，什么样的人都有。有采访沉舟网络的记者，还有想前来膜拜最新人工智能技术的科技公司，还有一群纯粹想看看NPC和虞江遥长啥样的吃瓜群众。
雷浩歌和另外几个工作人员负责赶人，忙得不可开交。
少年天子的扮演者此刻带着戴着，穿着土到掉渣的格子衬衫，成功地刷卡进入了自己的办公位上。
“江遥，你火啦！”蓝东东正好去茶水间接水，看见虞江遥回来，立刻兴奋地跑了过来。
“啊？”虞江遥茫然地看着他。
蓝东东抱着水杯，激动道：“微博上好多你们这两天的新闻，你和柏舟都组成CP了！”
虞江遥额头上冒出三条黑线，提了提书包带子：“哎呀，这种炒作有什么好看的。”
蓝东东露出一个猥/琐的笑容，凑到他的耳边：“你去看看你微博下面的留言，你的小鱼崽们都要求你画青城山同性友人的同人图。”
“……”
我画我自己？
虞江遥抱住脑袋使劲把那些同人画面从脑海里赶跑。
“对了，柏总都没回来，你回来干嘛？”蓝东东收起笑容，眼珠子滴溜转了半天问，“肯定不是回来上班的对不对！”
蓝东东不愧是他的室友兼好基友，简直就是他肚子里的蛔虫。
虞江遥腼腆地笑了一笑：“回来搞报销……”
“哈哈。”蓝东东被虞江遥的耿直逗乐了，拍了拍他，“柏总不在，雷总天天4点就下班了，我们也早点回去吃火锅吧！”
“可以！”虞江遥暗暗和蓝东东在桌子底下友好握手。
离开柏舟，他觉得自己又变成了那条快乐的小鱼崽。
----------
零零总总借了唐杏3000块钱，虞江遥把行程单和□□整理好，跑过去交给财务。
结果被告知需要部门经理审批。
这两天美术组没事情，老大陈沐带头不来上班，比雷浩歌还要猖狂。
“你也可以找柏总啊，发个邮件让他审批一下就可以。”财务小姐姐笑得意味深长。
虞江遥想想晚上还要和蓝东东一起吃火锅，房租也快到期了，只能回到座位上硬着头皮给柏舟发了个邮件。
【老雷走了，我们准备一下！】蓝东东发来微信。
【稍微等等，我把报销搞完。】虞江遥回复。
【你在微信上和柏总说一下！他不疯狗的时候都很好说话！快点，我饿了！】
虞江遥从蓝东东一连串的感叹号中感受到了他下班的渴望，他抬头看了一眼斜对面的研发组，蓝东东正两根手指横在脖子上，朝他发出警告威胁。
-
叹了口气，虞江遥只好硬着头皮打开柏舟的微信聊天页面。
上一条微信还是昨天柏舟独自坐缆车上来时发的‘别紧张’。
【柏总，我】虞江遥一句话没编辑完，就手抖地发了几个字出去。
还没等虞江遥撤回消息，柏舟的语音电话已经打了进来。
“干嘛！”手机对面的语气十分不善。
“柏总，我这两天的报销在系统里提交了，您能帮审批一下么……”虞江遥飞快地把要说的话说了。
听筒里传来的沙沙的声音。
柏舟呼吸很重。
“柏舟？”虞江遥心里的话没经过大脑，鬼使神差地问，“你在干嘛呀？”
虞江遥从电话里传来的声音，比现实中听着还要软，还要柔。
像一根羽毛一般轻轻地撩拨着柏舟每一寸神经。
虞江遥听见很远处传来的一阵非常轻微的呻/吟声，很低，像是被人捂住了嘴。
过了一会儿，手机里才传来柏舟极度沙哑的声音：“知道了。”
柏舟果然如同蓝东东所说的，很好说话。
半分钟后邮箱里就收到了柏舟审批通过的邮件，柏舟还贴心地附上留言：麻烦今天就把钱打给虞江遥。
但虞江遥却盯着审批邮件看了很久。
柏舟刚才，是射/了么？
---------
好在蓝东东是个乐天派，带着虞江遥吃完火锅，两人还买了奶茶，沿着江边散了半天的步，才意犹未尽地回到家中。
蓝东东是今年和虞江遥一起进来的毕业生，还是老乡，也都一样的穷得叮当响。
作为一个纯码农，空闲的时候蓝东东会扒一些不可描述的资源放到网上，还搭建了一个自己的一个解密网站。虞江遥的很多图片都传到他这个网站上去，才没有被微博大河蟹。为了感谢蓝东东，虞江遥还会定期给蓝东东画一些他喜欢的动漫萝莉，每次都把蓝东东激动得嗷嗷直叫。
两人互帮互助，一起搞黄色，快乐无边。
-
柏舟不在，虞江遥终于可以光明正大地打开微博。
这两天没来得及看粉丝的私信，攒了好几百条。
真的有好多条像蓝东东所说的，是求江江的小鱼崽画‘青城山同性友人’同人图。
虞江遥用手机对着柏舟给他买的那张缆车照片拍了一张，传到微博里。
配上文字：
@江江的小鱼崽：万一这个戴墨镜的是个渣男呢？
-
@真遥党还能再战一百年：嗷嗷嗷，居然是新角度的图片，现在的抓拍记者好拼！
@宗律还能再甜一点么：帽子都给旁边的小可爱了，不会是渣男吧~！超级有爱啊！
@犬野双黑就是要官宣：嘿嘿wuli鱼宝宝偷偷画一张嘛，我们自己内部欣赏~墨镜男简直就是从动漫里走出来的人物啊啊啊啊，不画太可惜了！！
虞江遥哭笑不得地看着粉丝的留言。
想了一会儿，虞江遥还是把这条微博给删了。
不是很想一打开微博就看见柏舟这张黑脸。
又过了大概半个小时，虞江遥又传了一张图片上去。
图片很简单。
是一条小鱼从水里探出小脑袋，岸上有一条小船，缓缓地驶入江内。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