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5、飞跃疯×院 ...


  •   这种温度下抱在一起简直就是自找不自在,沐潇潇对屠离忧的任性原本是很抗拒的,可当她真的被他搂进怀里以后,却惊奇地发现自己整个都处在阴影里,没那么热了。

      高个子还有这作用?

      屠离忧搂着沐潇潇一点一点往远离看台的方向退,沐潇潇不明所以,却并未挣扎,她也好奇这家伙到底想干什么。

      就在两个人退到靠山的位置,看台渐渐传来吵闹声,嘈杂凌乱,细听竟不是人声,而是豺狼虎豹的嘶吼。

      兽鸣由远及近,越集越多,趴在看台上往下面的场地里看的,是流涎的捕食者,食肉的野兽。野兽里三层外三层挤的水泄不通,吵闹声不绝于耳。

      捕食者的凶相让人心生恐惧,人质们吓得瑟瑟发抖,一想到自己可能被跳进来的狮虎熊撕咬啃食,拆吃入肚,他们就觉得还不如被电死痛快。

      预想的血腥场景迟迟没有发生,看台上的野兽也没有跳进场内捕食,而是一边对着人质嘶吼,一边往人身上扔恶臭腐烂的水果和腐败的食物。

      几个人质都被腐败物攻击了,站在身上的腐味马上招来的蝇蛆与吸血的飞虫,不管他们怎么拍赶,都没办法完全摆脱。

      在如此炎热的天气下,空气中又弥漫着腐败恶臭的味道,人质也好吞噬官也罢,大家都不好受。

      葛蔓蔓身上也被扔了腐物,过剩阳光的浓度让她眩晕,虫子攻击过来的时候她摔倒了,有人拼命地往山的方向拉她,直到她被拉进了一片阴影里,一切才开始重新变得清晰。

      葛蔓蔓看到沐潇潇脱下了工服外套帮她驱赶蝇虫,而屠离忧只顾着欣赏自己老婆被紧身T恤包裹的曼妙身材。

      葛蔓蔓心里这个气,摇着脑袋对着两人大吼一声。

      屠离忧被她喊愣了,“中气这么足,看来是没中暑。”

      葛蔓蔓回头看了一眼场地中央的位置,人质们都已倒地,三个年纪大一点的男人质热的口吐白沫,年轻男子的状况稍微好一点,却也昏迷不醒。

      “那个女孩去哪了?”

      沐潇潇指了一下紧靠看台下的角落,葛蔓蔓才发现那个女孩蜷缩在角落里,因为她的头埋在膝盖上,所以看不出她状态如何。

      屠离忧对葛蔓蔓道,“你把晕菜了的那些人叫起来,让他们跪着磕头。”

      “还磕头?”

      “不一样,之前是乞食,现在是求雨。”

      葛蔓蔓心里这个呕,“你自己怎么不去,就会支使我。”

      屠离忧淡淡道,“我要给老婆当遮阳伞,走不开,你要是不想热死就快点去通知人质。”

      葛蔓蔓认定这两夫妻联合起来欺负她,委屈的眼圈都红了,为了早点从酷热的煎熬中解脱,她也只能照屠离忧说的做,踉踉跄跄地奔过去把几个昏迷抽搐的人质叫起来,要他们趴在地上做出五体投地的姿势。

      不出一会,天空中果然出现了大片乌云,电闪雷鸣只在一瞬之间,之后便是倾盆大雨。

      葛蔓蔓原本还仰天等雨,硕大的雨点落在脸上她才意识到落下来的根本不是水,而是高度白酒。白酒冲到了葛蔓蔓眼睛里,她疼的捂头大叫,其他人质也都被酒雨淋的痛苦哀嚎。

      屠离忧弓下身子,用自己后背为沐潇潇挡雨,沐潇潇把她刚脱下来的工服外套披到屠离忧头上,两个人就靠着那一点微薄的布料阻挡酒雨。

      奇怪的是那件工服没有马上被浸湿打透,而是莫名坚持了超级漫长的时间,直到雨水穿透外套淋湿到两人身上,屠离忧才决定不再干等,护着沐潇潇一起走到人质跟前,“有酒就要喝,有食物就要吃,吃饱喝足了雨才会停。”

      那对父子被折腾的半条命都没了,现在要他们张嘴接高度白酒喝,捡地上的腐败食物吃,他们怎么肯,其他人显然也很抗拒。

      葛蔓蔓整个人都被酒淋透了,眼辣的生疼,脸上分不清是酒还是眼泪,失态地对人质嘶吼,“快吃啊,快喝啊,还在等什么,等水漫金山我们淹死在酒里吗?”

      人质们这才不情不愿地吃喝起来。

      腐食就着高纯度白酒入肚,在胃里搅起一阵翻江倒海,经历了吃吃吐吐好几个来回的洗礼,雨势终于小了,直到渐消于无。阴云散去,太阳重新出来,场地又逐渐恢复到灼热的高温。

      几个人质像烂泥一样躺在地上,哭都哭不出来,用绝望的语调质问葛蔓蔓,“你们让我们求雨我们也求了,吃喝我们也吃喝了,瞎折腾一场天还是这么热,所以到底要怎么办?”

      在此之前沐潇潇有过一个猜想,若非不得已她是不愿意走到那个地步的,但空气中弥漫着劣质白酒和腐败食物的臭味,去而复返的蝇虫也让她越发心烦气躁。

      “祭祀需要牺牲。”

      葛蔓蔓有点发蒙,“才一下雨看台上那些野兽就不见了,怎么贡献牺牲?”

      沐潇潇指了一下场地中央那颗光秃秃的高树,“这里只有这一棵树,说明它很重要,我观察了一下,上面两根树杈的角度和宽度大约能卡住一个人的脖子。”

      葛蔓蔓说不出话来了。

      那颗枯树虽然很高,但树干有一定的倾斜度,即便不会爬树的人也能很轻松地爬到分叉处。

      年轻男子脸色发白,“你是要我们吊上去?”

      沐潇潇面无表情地点点头。

      瘸腿眼镜整个人都快被烤化了,嘴里胡乱地对年轻男子道,“尊老爱幼是美德,你最年轻,你为大家牺牲一下吧。”

      年轻男子可不干了,“怎么还倚老卖老呢,从我们关进来到现在,你除了带头吃人肉,有发挥什么积极正面的作用吗?你自己怎么不牺牲?”

      两个人你一言我一语吵个不停,猥琐男自然帮着自己爹说话,威逼利诱鼓动年轻男子爬到树上去吊,年轻男子转向瘦弱男子求支持,男子一开始沉默,等了一会却低着头说一句,“大家都让你上去,你就上去吧。”

      年轻男子本以为瘦弱男子和他一样讨厌那对父子,会向着他说话,没想到他会突然背刺。沐潇潇却不觉得有什么奇怪,再互相看不顺眼的人在面对共同利益的时候都会变得很团结,集体中为了掌握话语权投票牺牲最弱最无法反抗的个体或群体是常规操作。

      三个男人质催促年轻男子爬到树上,年轻男子一开始不肯妥协,猥琐男便发动了武力攻击,另外两个男人质很快加入,年轻男子不堪忍辱动手反抗,反倒给了男人们变本加厉的理由,三个男人加码对年轻男子拳打脚踢。

      猥琐男嘴里恶狠狠地威胁,“你自己上去便罢,要是不上去,被我们打个半死挂上去也是一样,都是一死,好死赖死你自己选。”

      葛蔓蔓看不管这些人以多欺少,气愤的不行,才要上前阻止,原本缩在角落里的年轻女孩跑了过来,冲上前与几个男人扭打在一起。

      沐潇潇生怕女孩吃亏,将人拉到一边,“你自己的身体素质自己不知道吗?见到不平事就往前冲,怎么不为自己想想?”一边说,一边连扇了几个男人几十个巴掌。

      几个男人被沐潇潇打服了不敢妄动,她盯着瘦弱男子的脸,男子被瞪的满脸涨红,不得不在众人的注视下爬到树上。

      眼看着人爬到分叉的两支处,却迟迟不敢把自己吊上去。

      葛蔓蔓站在树下骂,“群殴别人的时候不是挺有力气的吗?怎么一自挂东南枝就吓成这个怂样?快挂,再不挂我们就帮你挂,好死赖死你自己选。”

      瘦弱男子颤颤巍巍地把脖子卡到两根树杈中间,手脚却还巴着不肯放。

      屠离忧从腰间取出弹弓,从地上捡起一颗鹌鹑蛋大小的石子,照着瘦弱男子的膝盖处打了过去。

      瘦弱男子哀叫一声,下半身挂不住,脖子卡在树杈之间,用手撑着拼命蹬腿挣扎。

      葛蔓蔓走到屠离忧身边拍他肩膀,“行啊离忧,从前听说你弹弓打的不错,没想到这么准。”

      屠离忧一脸骄傲地扬起下巴,“谁小时候还没玩过两天弹弓。”

      沐潇潇似不经意地看了屠离忧两眼,等她把目光重新转回到瘦弱男子身上,他的手已经扒不住了。
      好在他的头太窄,没能卡死在树杈中间,摇晃了几下最后还是摔了下来,摔的一条腿似断非断。

      瘦弱男子躺在地上鬼哭狼嚎地叫痛,瘸腿眼镜却没好气地让他别叫了,“又没死,鬼吼鬼叫什么。”

      葛蔓蔓怒斥,“少废话,到你了。”

      瘸腿眼镜低三下四地对葛蔓蔓鞠了个躬,“我这把年纪了就算了吧,老骨头爬不上去的。”

      葛蔓蔓冷笑,“你让你儿子替你先爬也可以。”

      猥琐男连连摇头,“爸你先上去吧,我手受伤了爬的慢。”

      瘸腿眼镜略含埋怨地看了自家儿子一眼,经不住葛蔓蔓一个劲的催促,到底还是慢悠悠地开始扶着树往上爬。

      他刚才看到了瘦弱男子吊树的全过程,知道头的尺寸与树杈不合是卡不住的,所以一开始就没打算做无谓的挣扎,到了树顶深吸一口气,放手吊了上去。

      如他预想,他也因为头太小掉了下来。

      下一个就轮到猥琐男。

      猥琐男一身肥肉乱颤,浑身上下散发了酒腐和排泄物的恶臭,在葛蔓蔓的恶声催促下心态爆炸,冲到年轻女孩身边拖着女孩往树边走,“让她先上,让她先上去吊。”

      沐潇潇才要上前,猥琐男就用手扣住年轻女孩的脖子,声嘶力竭地大叫,“别过来,再过来我就掐死她,掐死了她再吊到树上也是一样。”

      沐潇潇对屠离忧使了个眼色,屠离忧心领神会,拿起弹弓照着猥琐男的手就打了一颗石头,把他没受伤的那只手也打了个半残。

      年轻男子也跑过去对他拳打脚踢报刚才的仇。

      沐潇潇将猥琐男踹到在地,对着哭的一把鼻涕一把眼泪的猪头冷冷笑道,“早晚都要走这一遭,早上去早解脱,否则我们把你围起来打个半死再送你上去吊也是一样,好死赖死你自己选。”

      猥琐男见沐潇潇手里把玩他之前拿来威胁人的那把改造小刀,满脑子都是自己被戳的浑身血洞的场景,不敢再拖延,扶着树干站起身,用两只残废的手抓着往树上爬,中途他几次看向瘸腿眼镜求救,他那个便宜爹却一直躲避他的眼神。

      其实瘸腿眼镜心里早有一个预料,等他宝贝儿子的大猪头卡死在树杈之间的时候,他的心情有点复杂,伤心只占很小的一部分,更多的却是终于等到替死鬼的如释重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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