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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3、面具后的真容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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玉虚真君将小鬼跟那两人一起丢给骆邬一并带了出去,忽然一阵风吹来,玉虚真君扬了下手,宫殿门自动关上。
从柱子后方走出来一人,鎏金色披风,在一众暗色摆设中格外的显眼,虽然脸上带着笑容,却让人不寒而栗。
那人步子走的很慢,最后停在了玉虚真君的面前,说话前先动手揭开玉虚真君的面具,检查一番看没有任何异常后开口道:“轮到我换你了。”
说完就要去取弦乐跟蚀月,玉虚真君不自觉的后退一步,拒绝道:“先等一等,这个案子让我查完,现在骆邬在身边,如果贸然换成你的话,我怕被他识破,六司星君的事情没有看起来那么简单,应该牵连到我的某位故人,所以我想这件事还是让我来处理吧。”
那人忽然上前一步捏住玉虚真君的下巴,掏出一面镜子在两人面前,语气清冷:“你看看,不要说骆邬了,就是你自己分的出来吗?你现在是要违背当初的约定吗?”
玉虚真君看着镜子中那张跟他一模一样的脸,表情痛苦,用着近乎哀求的语气说道:“玄谚,我们长的一样,虽然可以瞒得过旁人,但是却逃不过骆邬的异瞳,我知道你不想呆在那里了,等到这个案子结束,我就会跟骆邬商量,他的血可以净化你身上的魔性,到时候……”
“不要喊我玄谚,这是你的名字,我叫玄无,我有自己的名字。”说着直接将面具扔在地上。
玉虚真君弯腰捡起面具,拂去上面的灰尘,重新戴在脸上,上去给了玄无一巴掌:“我不管你是谁,要想活着,你现在只能是玄谚,如果再让我从你的嘴里听到那两个字,以后你就不要出来了,如果被别人知道了的话,到时候你要怎么办,你又要我怎么办,让我亲眼看到自己的亲弟弟去死吗?”
玄无被吓到了,捂着脸难以置信的看着玉虚真君,他这个哥哥从来都不舍得对他大声说话的,现在竟然打他了,一定是那个骆邬挑拨的,就这样玄无恨上了骆邬。
玉虚真君看着玄无脸上的手指印后悔了,摸着玄无的脸,心疼的问道:“是不是很痛,你知道那个名字是禁止提起的,听话以后不要再提了,你现在是玄谚,你要永远的把那个名字忘了,只要你能好好的活着,哪怕让我永远的戴着面具我也心甘情愿,你记着,如果有一天我的容貌被别人看到了,如果这件事瞒不住了,你就是玄谚,是天界的神尊,谁也不能伤害你。”
玄无点了点头:“那我回去,哥你要尽快的查完这个案子,玄虚殿实在太冷清了,我好久都没有看过外面的太阳了,另外,你不要对那个骆邬太好了,我看他老是缠着你,我有些不高兴,明明我才是你的弟弟。”
“好啦,骆邬他年纪小,喜欢粘着人也是正常,再过几年就好了,当初没有同你商量就把他留在玉虚殿是我不对,下次有什么事情我一定同你商量好不好,现在你赶紧回玄虚殿,藏好身上的魔气,不要被别人发现了。”
好不容易劝走了玄无,玉虚真君深呼了一口气,喊出蚀月:“蚀月,放出灭妖箭,那些初级容器一个也不能留下来。”
话刚说完,玉虚真君一口鲜血吐出来,鲜血浸出来,面具被染成了红色。
蚀月有些担忧的说道:“主人,你为什么不跟玄无说他出来的话,你就会受到反噬,而且你们两个是不能同时出现在同一个地方的,当年你瞒着大家保下了他,可是万一哪天他神识不清伤了你要怎么办?主人你明知道你们两个是没有办法共存的,玄无强一分,你的法力就弱一分,总有一天你会被他吞噬的。”
“好了,我知道你是为我好,但是以后这种话就不要再说了,我吐血的事情不准对任何人说,特别不准让骆邬知道,好了,做事吧,把那些污秽的东西处理干净,净化这座宫殿,那些孩子本来就死的惨,不能让他们死后还被自己的仇人利用,净化以后,我做场法事,超度了他们,让他们的灵魂得到安息,这也算是给他们最后的体面了。”
蚀月放出灭妖箭,片刻后不少魂火显现在半空中,地上出现一排尸骨,全部是头跟身体分离。
弦乐忽然飞出将每个身体排好,然后再一一寻找各自的头,做好这一切以后,跑到玉虚真君的前面转圈,玉虚真君夸奖了两句以后,弦乐心满意足的跑回玉虚真君的手中呆着。
玉虚真君施法为尸骨超度,所有的事情都做完以后,又是一口血吐出来,这一次吐完血还没来得及拿出手帕擦干净,忽然就昏了过去。
蚀月将玉虚真君放在结界里面,弦乐要出去找骆邬,蚀月没有阻拦,虽然他不喜欢骆邬,甚至还有些怀疑骆邬,但是他信弦乐。
弦乐找到骆邬的时候,骆邬正被一群戴着面具的人头木偶身的怪物围在中间,木偶人跟小鬼分别坐在骆邬的肩头,等着对方先动手。
“身体不用问,但是头要保下来,好了,动手吧,不要太血腥。”骆邬表情平淡的说道。
片刻间那些怪物分分倒地,木偶人开心的带着小鬼收拾残局,指挥着小鬼将面具劈开,取出每个怪物的头,刚开始的时候小鬼做的很起劲,慢慢的没了力气,速度慢了好多。
木偶人有些嫌弃的催促道:“你这也太慢了吧,你是个鬼啊,你怎么能速度这么慢。”
骆邬眯了眯眼睛,走过来一把将木偶人拎起来晃了晃:“极杀,你这是好大的架子啊,这些事我是让谁做的,我看如今天是越发的冷了,你说我要不要烧个柴,生个火取暖呢。”
小鬼放下东西,一脸天真的过来解释:“是我自己要做的,你不要怪他,他说的也没有错,我做个鬼好像是挺不合格的,做什么都慢。”
木偶人附和道:“你看人家自己都这样说了,是他自己要做的,不是我欺负他,所以你就把我放下来不要吓唬我了。”
骆邬睨了木偶人一眼,直接松开了手:“自己的事情自己做,不准再看他什么都不懂就糊弄他,也不准教他乱七八糟的东西。”
木偶人吐了吐舌头,直接跳开了。
弦乐停在骆邬的面前,拼命的扯着他的衣服,之前弦乐也在骆邬的身边待了很多年,之间也有默契,看到弦乐这个样子,瞬间就明白定是玉虚真君出事了,直接给木偶人交代了两句,带着弦乐加速赶到宫殿。
走进大门,看到玉虚真君面具上带着血,一动不动的躺在那里,骆邬忽然就慌了,忘记了所谓的仙法,步子都走不稳,好不容易来到玉虚真君的面前。
骆邬将玉虚真君扶起来半坐着,一边给他输送法力,一边哑着声音问在一旁守着的蚀月:“这是怎么了,我只不过刚离开一会儿,明明我离开的时候还好好的,怎么短短的时间就变成了这个样子?”
蚀月握紧了拳头,将脸转向一边:“这些你等主人醒了以后再问他吧。”
骆邬知道蚀月对他有成见,自动忽略了他的态度,虽然蚀月脾气这样,但是蚀月对玉虚真君的忠心他是丝毫不怀疑的,蚀月不想说他可以等到玉虚真君醒过来以后自己再问,现在最重要的事情是先救醒玉虚真君,骆邬见到玉虚真君的面具上都是血,想要将面具拿开,将他的脸上的血擦干净。
手还没碰到面具就被蚀月一巴掌给打开了,弦乐见此,立马挡在面具前面,骆邬赶忙解释道:“我不是要想趁着他昏迷偷看他的样子,现在他吐血了,面具上这么多血,想必脸上也有很多的血,要是不处理干净的话,多难受啊,你们也不忍心看着自己的主人受罪吧,他现在受伤了,脸上还要带着血迹,我们不知道就算了,既然知道了,还不帮忙处理的话,那还像样子吗?”
蚀月转念一想觉得骆邬说的有些道理,态度也就没有那么强硬了:“你说的听起来好像有那么几分道理,但是我跟弦乐是碰不了主人的面具的,又不能让你看到主人的样貌,所以只能等到主人醒来以后自己处理。”
骆邬有些无奈:“蚀月你怎么就这么死脑筋呢,你们都不说,我也不说,冷轩他不会知道的。”
弦乐跟蚀月并未表态,但是也没有再阻止。
骆邬的手放在玉虚真君的面具上,忽然有些忐忑,虽然想为玉虚真君处理血迹是一回事,但是他也带着私心,他虽然确定玉虚真君就是当年的青衣道人,但是他在天宫的时候见到玄谚的时候又有种熟悉感,所以他想弄清楚到底是怎么回事。
忽然一股冷风吹过来,骆邬用手挡了一下,再看的时候,玉虚真君的面具已经焕然一新,像是从来都没有沾到血的样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