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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大美人出场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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谢炎望下了楼,只见原本还人身鼎沸的大厅现在却是空无一人,只留桌椅凌乱的摊在地上,像是经过了一场暴风雨。就如谢炎望现在的心情。
谢炎望坐在马车上,即使垫了好几层软垫,还是颠得他头晕目眩,使得他头更痛了。谢炎望揉揉额头还是觉得晕,便打开了车窗想想透透风。
因为本朝不禁夜市,虽然是大半夜了。街上还是人影憧憧,不少商贩在叫卖小吃和冷饮。谢炎望看着心里轻松了几分,不挂看了几遍还是觉得有趣,明明是古代,夜晚却比现代都市还热闹几分。
谢炎望正看得开心,耳边突然传来一阵风声,谢炎望心知不对,想躲却没来得及。只见一道暗光舜的射中了他的眉心,就融入了肌肤。
谢炎望只觉眉心一冷,头一歪就晕了过去。
仆人将车赶到门口,转身敲车门:“少爷,少爷,谢府到了。”却是过了许久还是没反应,车夫犹豫了一下,心一凛,万一衙内出了什么事,太师非得把他皮扒了不可。便小心翼翼得打开车门,边开边喊少爷,我进来了。
衬着大门口灯笼的光凝神看向车内,心中大亥,谢炎望竟然头靠在窗口,脸色通红,车夫上前,手颤抖的摸摸他额头,竟是滚烫。他心知完了,不敢耽搁,赶紧唤人。
霎时间,整个谢府灯火通明。
谢炎望迷迷糊糊之间只觉得身体从下而上逐渐发热,仿佛有什么东西要冲破禁制破体而出了。心里大骂,靠,难道我真不成是男主不成,美妙的咸鱼生活就这么结束了?我要有原则,绝不能向电视剧套路屈服。
恍惚间又一阵冰凉凉的水滴从唇齿间渗入,难受的燥热被渐渐压下去了。等他睁开眼,凝聚了一下焦距,看见一雍容华贵的美妇蹙着眉,眼波流转,美目含愁,忧郁的看着他。正是谢炎望的母亲——安庆长公主。
谢炎望一张开眼,安庆长公主立即就察觉到了,立即俯身,随后又想起了什么,连忙呼唤下人传御医。
御医被下人急急的架来,还没缓口气,就被按到床前,细细察看了一番,又把了脉。顿时松了一口气,因为衙内突发急病,他这把老骨头差点没被折腾散架:“衙内身体已无大碍,再喝几贴药调养下就好了。”
安庆公主送走御医,心里的石头落了地,看着谢炎望发白的脸,心疼的布巾过温水,细细的擦拭他的额头。
谢炎望勉强的扯出一个笑:“娘。”声音有些艰涩,多日没有说话的缘故。故作俏皮的挑了挑眉:“娘你今日的妆容真好看。”随后抬起手,轻抚她的眉间,“别皱眉,长了皱纹就不美了。那东京第一美人的名头就要落到其他人头上。”
安庆公主拿手指轻点谢炎望额头有些埋怨的说道:“你啊,生病了还耍宝。可担心死爹娘了。”
谢炎望笑笑,突然想起来,“那个朝月楼。。。”
安庆公主安抚道:“你就好好养病,不要担心,那件小事我会解决的。没有什么比你身体更重要。”谢炎望名声这么差的主要的一个原因就是安庆公主和谢太师的溺爱,发生了什么事,还没怎么着,人就被解决了,就算是皇亲国戚被教训的老老实实。
谢炎望点点头,撒娇的扯着安庆公主的袖子晃晃:“娘~我累了,想休息下。”安庆公主笑了,掖掖被子,“好,你好好休息。”说罢,熄了灯火带着下人走了。谢炎望从小到大都不爱让人在屋里伺候。
等人走后,谢炎望掏出怀里一直隐隐发热的狼牙吊坠,这是他从小带到大的,从未离过身。叹了口气,风雨欲来啊。
接下来的日子过得很平静,谢炎望被压在府里养了一个月的病,闲得骨头都发酥了。今天哀求了安庆公主许久,终于能出来放个风。因为之前得意外,跟在身边的手下加了一倍,浩浩荡荡走在街上,一看就是恶霸。
看着谢衙内百无聊赖,李良上去舔着脸上前建议:“衙内,要不去樊楼逛逛,听说那边上了新点心,您可以可以听听书,解解闷。”
谢炎望无所谓的点点头,转头拐进了樊楼。楼里原本人声鼎沸,见到了谢衙内瞬间鸦雀无声,就怕冒犯到了他。
拒绝了小二去往包厢的指引,饶有兴致的在白虎椅坐下。见多识广的说书先生原本抑扬顿挫的声音都抖了一下,随即假装镇定自若的继续说道:“却说日前朝月楼藏/尸案后,东京各地又发现了数具无名尸/体,开封府查案数日,却依旧一无所获。你猜最骇人听闻的是什么?每具尸体全都被吸干了血!那脖颈口更是都有两个巨大的牙洞,据说,经仵作辨认,竟是被蛇咬过的痕迹,能留下这么大牙洞至少是成年人碗口大的蛇!怕不是有邪祟作乱。如今人心惶惶。。。”
樊楼的新点心看上去像是日本的樱花大福,底下垫着荷叶,衬得原本晶莹剔透的果点绿意盎然,水嘟嘟的,倒是让谢炎望有了些食欲。
听了半天的书,不知不觉一盘点心全都下了肚,这点心应该是糯米做的,饱腹感十足。谢炎望抻了抻懒腰,李良立刻上前给他锤腰揉肩。
谢炎望有些烦闷,忽然听见门外有马蹄声,在东京街头纵马的人,身份应该不低,勾了勾嘴角,有趣。
却听那马蹄声在门口停下,随后竟是出现了轮椅声。谢炎望挑眉向后头看去,只见一朱服男子毕恭毕敬向轮椅上的男子说着些什么,神色严肃,腰弯得快低在地上。轮椅上的男子身着重紫色服饰,脸色透着不健康得病白色,五官精致,秀美绝伦,剑眉下是如刀峰的鼻梁,一双薄唇紧紧抿着,看着十分不近人情。
谢炎望却是没注意这些,所有注意力都被那人的眼睛吸引了。那双眸如天山之巅神圣的池水,透亮冰冷,深不可测,却又如琉璃晶莹明亮。周围的一切都远去了,心里只有明眸渐开横秋水,手拨丝璜醉心起这个诗句在心中回响。
谢炎望沉醉其中,心里像是开了千朵万朵五颜六色繁花似锦的花儿,直到那人低垂了眼睑才突然惊醒过来。眼见那人坐着轮椅就被人推远了,谢炎望赶忙起身想要追过去,没注意眼前的桌椅,一不小心差点要摔倒,被一旁下人七手八脚的扶住。
再抬眼看过去,却是连的背影都看不见了。谢炎望拨开围着的人,冲出去,人来人往,那惊鸿一瞥的人如烟雨消失无踪。谢炎望失魂落魄的看着街头,手中白玉折扇被捏的碎裂,没察觉心口的狼牙吊坠再隐隐发热。
众人见谢炎望忽然黯然失色,愁眉紧锁,手里还紧紧握着折扇,面面相觑,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也不敢多话,怕惹得对方发怒。
谢炎望魂不守舍的走在街头,试图再来一个偶遇,不知不觉已经华灯初上。手下人小心翼翼的凑上去:“衙内,已经这个时辰了,要不先回府?要不然夫人和老爷要担心的。”
谢炎望随手扔了原本价值连城的扇子,出来快一天了,如果再不回去,公主娘肯定要派人出来找了,更何况这么毫无目标的随处乱逛也不是办法。
回到谢府,管家正焦急如焚的在门口笃步,看到谢炎望的身影,顿时喜出望外:“哎呦,我的大少爷喂,这么这个时辰才回来,老爷和夫人等你半天了。快些快些,有客人在正厅等着。”
一进正厅,华裾鹤氅,面容儒雅的中年的男子坐在主位正是谢太师,旁边是雍容华贵的安庆公主。两人和蔼带笑的和一朱服男子说些什么。
虽说谢炎望凶名在外,人人恨不得他倒霉,但是说道他的样貌,却是不得不服,剑眉星目,风神俊朗,全东京找不出几个比他还好看的。世人少能有几个人可以看到谢太师夫妇和谢炎望同时在一起,如果看到便能发现谢炎望五官和父母一点相似之处没有,并且和谢太师夫妇内敛的气质不同,谢炎望即使天天懒懒散散还是从骨子里流露出锋利。
那男子恰巧听见脚步声回过头来,竟然是中午那帮美人推轮椅的。谢炎望脚步一顿,立即由垂头丧气转为了笑容满面。安庆公主冲谢炎望招招手,示意他坐过来。谢太师慈爱的看着谢炎望,向那朱服男子介绍道:“这就是我儿,如今快弱冠了,在国子监读了这么多年书也没读出个名堂,就在家耍。”又转头,“望儿,来,这是杨大人,三品带刀侍卫,如今在开封府供职。你也大了,不能在这么无所事事下去了。前两天我为你谋了个差事,杨大人以后就是你的上司。你要好好做事,努力为朝廷效力。”
谢炎望看着对方,和下午全无笑容,满脸严肃的样子不同,多了几分上位人的傲气。谢炎望撑起笑容:“见过杨大人,在下谢炎望。以后就,多多指教了。”
寒暄了没一会,时辰也不早了,杨护卫起身告辞。谢炎望一反平时懒洋洋的姿态,主动要送对方出门。谢太师夫妇有些奇怪,但还是依照往常对谢炎望百依百顺,任由他去了。
两人到了门口,杨护卫抬手制止谢炎望要出口的话语:“谢衙内,不必多问这是大人给你的。”说着从怀里拿出一个淡蓝色荷包。 “每日一颗,还有。。。”他看了看谢炎望的胸口,“如若遇到不妥,拿出狼牙。”
谢炎望接过荷包,心一惊,他从未和其他人提过狼牙。杨护卫却不等他回话,抱了个拳便走了。
安庆公主知道谢炎望一直懒懒散散不上进,这次谢太师没打过招呼就给谋了差事,怕他心中不愉,特地饭后来找他。
安庆公主爱惜的摸摸谢炎望的脸:“还是瘦了,要朵补补。”谢炎望这些个天天天喝汤吃补药,至少胖了几斤,公主娘还是觉得自己瘦。
“你爹这次做的不对,如果做的不开心就和娘讲,娘帮你和官家说。”
谢炎望笑笑,“没事,去玩玩也不错,不成我就回家来。反正还有娘担着。”
安庆公主轻笑,宠溺的看着他,“就算啥事不干,娘也能养你一辈子。”
“就知道娘最好了。”
说着,谢炎望又冲安庆公主撒了许久的娇,哄得公主娘眉开眼笑。
送走公主娘,谢炎望挥退下人,打开荷包,只见荷包里装着几十枚不同色彩的珠子,看上去像是琉璃却有一股清香,谢炎望闻着香味,只觉得这圆珠子十分诱人,有着无法抵抗的吸引力。
随手挑了一颗,放在口中,还没尝出什么滋味,珠子顺着喉咙就下去了。不过一秒,一股温和的热气自脐上三寸生出,游走到四肢,又回到原处。身体里那股什么东西要冲破出来的劲儿更强烈了。
总觉得有什么不对,谢炎望细细的翻看荷包,最后在荷包内口发现了微不可见的眠字。摩挲许久,珍惜的将荷包放入怀中。
山雨欲来风满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