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金雀花的野望》华泱

7、布列塔尼的埃莉诺

　　在阿格涅丝去世之后，理查似乎只剩下了教养幼子君士坦丁的乐趣，他很喜欢这个孩子，还要胜过他第一个儿子和女儿出生时，毫不在意这个孩子事实上加速了母亲的死亡。这种行为被解释为移情，一个能令他摆脱悲伤的寄托，这令他再娶的行为显得更加不可思议。

　　尤其对象还是他的侄女，以美貌闻名的布列塔尼的埃莉诺......是为了色欲吗？

　　连利奥也忍不住在这个问题上试探了理查。理查放下怀里的君士坦丁，仍然英俊的脸孔呈现出一种山峰般的坚硬：“我要布列塔尼。”

　　布列塔尼的埃莉诺果然是个如传闻一样娇美动人的女孩，她美丽的面容掩盖在珍珠的面罩下，看不清神情，但利奥能感觉的到他这位表姐兼继母在婚礼上并不是那么开心。

　　新婚不久，理查便踏上了征服法兰西的旅程，回来后得知自己多了个女儿------“从时间上看，她出生得晚了一些。”宦官如实说，“当然，也并非完全代表她一定身世可疑，有些孩子确实出生会晚一些。”

　　“看来我的小女儿属于这种孩子。”理查了然道，亲吻了小公主的脸颊，“她将被起名为埃莉诺尔，以我的母亲和妻子命名。”

　　将埃莉诺尔送到育婴室后理查来看望她的妻子，她看上去恢复得不错，已经能够起身向他行礼：“还未恭贺您的胜利，奥古斯都。”

　　“你赐予了我最珍贵的宝物来庆贺我的胜利。”理查淡淡地说，“可有流言为明珠蒙上了尘埃，身为皇后，你本应约束这样的流言。”

　　“我没有这个能力------我只是个喜欢歌谣和竖琴的小女孩。”布列塔尼的埃莉诺无谓地摇了摇头，“况且，这并不重要，我的女儿姓金雀花，并且是个女孩。”

　　“我会将布列塔尼留给你的后代，哪怕她是个女孩。”理查坐了下来，“埃莉诺，我很明白你的忧郁来自何处，我已经老了，比你的父亲还要年长，你的孩子也不可能取得皇位的继承权，我知道你喜爱骑士的故事，但我不会爱你，也不打算从你身上得到爱。”

　　“你只想得到我的布列塔尼。”埃莉诺冷冷道，“我无法反抗你的求婚，并因此失去了追求爱情的自由，现在你可以以通奸罪逮捕我了，毕竟我已经有了一个继承人，至于她是不是你的血脉，你永远也别想知道。”

　　“冷静点，埃莉诺。”理查丝毫没有愤怒，他的声音很平静，像个长辈一样慈爱，“我很抱歉，我剥夺了你追求爱情的自由，我有一天会将这份自由还给你。在我死后，你可以改嫁。”

　　“倘若我不幸先于您死去呢？”埃莉诺讥讽道。

　　“在我死去之前，你为我生下儿子之后，你也可以得到自由。”理查的神情仍然没有丝毫变化，平静地注视着埃莉诺震惊的脸，“你可以回布列塔尼，或者君士坦丁堡的任意一座宫殿。只要你不要生出私生子，我不会打扰你，我的侄女。”

　　“感谢您的慷慨。”许久，埃莉诺神情缓和了，她弯下优美的脖颈，吻了吻理查的手，“那我便希望上帝给予我幸运，让我如您一样得到爱情吧。”

　　“上帝会给予你幸运，送给你爱情的礼物。”理查吻了吻埃莉诺的面颊，“而我的爱已经死去了。”